酒井遙走近了琴酒,將他的整個上身盡收眼底。


    琴酒並不是伏特加那種很強壯的類型,反而,琴酒的身形很修長,搭配他標誌性的風衣和黑帽子,簡直像是巴黎時裝周上的模特。


    酒井遙毫不懷疑,要是琴酒的氣場沒這麽嚇人,那他肯定早就在街上被星探給名片了。


    琴酒雖然看上去身材勻稱修長,身上的肌肉卻一點不少,該有的腹肌什麽的全都有,每一塊肌肉看上去都蘊藏著驚人的力量。


    酒井遙在看到這幅場景後頓了一下,走近了之後才看見他的傷口,在鎖骨下方一點的位置,不像是刀傷或者槍傷,而更像是被某種銳利的東西刺傷的。


    “子彈打碎了一個花瓶,陶瓷的碎片紮的。”


    酒井遙錯愕地抬頭,沒想到他會主動給自己解釋。


    “碎片紮進肉裏了嗎?”


    她打開醫藥箱,如果碎片進了肉,那就需要用鑷子把碎片挑出來了。


    琴酒一隻手支在身後,是一個較為放鬆的姿勢。


    “進了肉,弄出來了。”


    酒井遙拿器械的動作一頓,有個不太好的猜想在她腦海裏浮現。


    她試探地開口:“你怎麽弄出來的?”


    琴酒挑了挑眉:“手。”


    酒井遙猛地睜大眼睛:“手?”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銀發男人:“你用手把碎片弄出來的?”


    最可惡的是琴酒居然還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好像沒覺得有絲毫不對,那態度簡直是在酒井遙這個醫生的雷點上蹦迪。


    “手上有多少細菌你知道嗎,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酒井遙語氣並不算好地說著,要是在平常,她肯定不會這樣和琴酒說話,但這會兒酒井遙實在是氣血上頭,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她拿出消毒用的東西,一邊給琴酒消毒,嘴上還不忘囑咐著。


    “你下次寧可讓碎片直接留在肉裏,也不要直接用手弄了,急什麽啊,等出來後我不是在嗎,不然要我這個醫生跟過來做什麽。”


    酒井遙自顧自說了一大堆,說完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琴酒一直沒說話。


    難道他生氣了?


    酒井遙抬頭,卻發現琴酒並沒有露出什麽生氣的表情,相反,他現在看上去好像還挺好說話的。


    琴酒的心思,就真的還挺難猜。


    她把碎片取出來,又上好藥後包紮,這期間不免碰到琴酒的皮膚,他受傷的位置在鎖骨下麵,酒井遙不得不稍微低下身子,這也意味著她總是會看到琴酒的胸肌。


    沒錯,琴酒他居然有胸肌,而且還很明顯,但看上去又不顯得油膩,就很有力量感。


    酒井遙在心裏默默感歎,手上動作倒是一點不停,很快就包紮好了。


    “好了,之後好好養著就行。”


    琴酒沒說話,隻是微微頷首,像個高高在上又淡漠的君主。


    酒井遙收拾了包紮用的東西:“那我就走了?”


    見琴酒沒反應,她便拿起醫療箱準備迴自己房間。


    就在她即將踏出琴酒房門時,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


    “迴去後找我練習槍法。”


    酒井遙頓時炸毛。


    “知道了!”


    酒井遙常常覺得她和琴酒天生不合,明明自己對外的形象一向都是溫溫柔柔的,但每次遇到琴酒後就繃不住了。


    琴酒每次都能說最少的話,然後把她惹到炸毛。


    “也許這就是八字相衝吧……”


    *


    第二天一早,完成了任務的幾人就驅車迴到了組織,琴酒要負責和boss匯報,而酒井遙作為醫生則什麽都不用擔心,下車後直接去找了清水千鶴。


    “你來的剛好,我剛做完早飯。”


    清水千鶴將剛做好的三明治遞了過來,酒井遙都來不及接就被金毛撲了個滿懷。


    “麵包等等…別舔我了……”


    許久沒見到主人的大金毛非常熱情,嗚嗚地叫個不停。


    清水千鶴站在一旁看好戲,一點要來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唉,我還養了它兩天呢,結果一見到你就把我忘了。”


    酒井遙好笑地拍了下清水千鶴:“好啦好啦,讓你當麵包的幹媽可以了吧。”


    清水千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行,那我就先迴去了,待會兒還要上班。”


    提起這個酒井遙就難受,他們組織根本沒有什麽出差結束後放假的規定,明明前一天晚上剛完成任務,第二天還是要頂著黑眼圈上班。


    這都不是996了,這是007。


    剛把麵包領迴家,酒井遙都還沒來得在床上癱一會兒,就又到了要上班的時間。


    酒井遙一臉怨念地起身。


    “我恨上班!”


    然而說歸說,班還是要上的。


    酒井遙拖著疲憊的身體往醫療室走,然而還沒走到就在中途被安室透攔住了。


    安室透的額間有汗,看上去是匆忙跑過來的。


    “卡慕醫生,我有件事想要請求你!”


    酒井遙的眸子睜了睜,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安室透這麽失態的樣子,之前就算子彈打在他的肉裏,安室透都是麵不改色的。


    他這副樣子讓酒井遙也跟著緊張起來:“你說是什麽事,隻要我能幫的,我都幫你。”


    安室透抿了抿唇,半斂著的眼眸裏情緒複雜,他在猶豫該不該向這個組織的醫生尋求幫助。


    隻是短短幾瞬後,安室透就下了決心,他抬起眼,目光堅定地看向酒井遙。


    “之前和我搭檔的成員受了重傷,他被b部醫療組的人帶走了,”安室透的聲音沉沉:“我聽說,被帶到那裏的成員……會被當做人體試驗的對象。”


    酒井遙的唿吸一滯,b部醫療組是波爾多的人。


    她眼裏不見剛才的困倦與疲憊,語氣帶了幾分銳利。


    “跟我來。”


    安室透跟在酒井遙身後,他看著前麵少女的背影,眼裏情緒複雜。


    她在生氣。


    卡慕聽到人體試驗這個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生氣,在聽到自己的請求後也完全沒有推辭,反而答應地很快,看來她也並不讚成人體試驗,甚至厭惡。


    她明明身處於組織中,卻對於這些行為深惡痛絕。


    真是矛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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