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在與十靈他們三戶人家隔了一片樹林的班村議事大堂之中,卻是安靜的可怕,班圖躺在中間涼席之上,有一個醫師為他清洗傷口。


    “啊!疼!疼~~”


    安靜之下,時不時傳出兩聲慘嚎響徹此間,周圍的族人都是麵色凝重,就連坐在主台之上的班紋冰也是一臉陰沉,臉色隨著班圖不斷的慘叫變得越發陰沉起來。


    班紋冰年色已到杖鄉之年,留著三小戳小胡子,其餘頭發斑白,身著華貴的衣袍,與下麵站著的那些布衣大漢有點格格不入。


    “三兒你最老實,你說,事實真如同老二和老幺所說的那般,老二是被那個叫十靈的廢物傷成這樣!”老者的聲音突然在大堂之中響起,嚇得眼神渙渙的班工身軀一震,趕緊低頭答道。


    “爺爺,千真萬確!那廢物十靈如同中了妖術一般,竟然能以他那孱弱的身軀拉起百力大弓,一箭就穿透了二哥的手臂,刺入了二哥得胸膛。”


    即使現在想來,班工臉上還是布滿驚異之色。


    “對了,當時二哥還使出了爺爺教的化甲手,不過依舊是沒有阻擋住激射而來的箭矢,若不是我們逃跑得迅速,恐怕現在就是那十靈箭下亡魂了啊!爺爺!”


    話到此處,班工頓時聲淚俱下,跪在班紋冰身前泣不成聲。


    “族長,這事忍不得,讓我帶上家族中的有修為的壯漢青年去踏平他們三戶不識好歹的人!”


    班工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皮衣壯漢憤憤而言。他們雖是村莊,但卻又是異姓家族,而族長,就是高椅上坐著的班紋冰。


    “族長!那廢物小子心思歹毒,不可不除啊!”


    “對,米戴兄說得不錯,現在不除,此子日後必為我們大患!”


    壯漢一言,大堂之中瞬間轟然一片,不斷響起要殺十靈的聲音。


    班圖班政也是一臉怨毒之色,不過兩人臉上表情漸漸平淡了一點,因為他們知今天十靈必死無疑。


    “對了,爺爺,若是踏平他們三戶,記得之前爺爺答應孫子的事情,將那綠蘿許配給孩兒!”


    話音一出,班圖臉上頓時怨毒之色加深了幾分。“綠蘿,若是你落到我手中,我也要你求死不得!哈哈哈~”班圖已經將對十靈的恨意完全轉到了綠蘿身上。


    大堂之中突然響起了班圖瘋癲似的笑聲,周圍之人麵色一變,不過轉瞬也時哈哈大笑。


    班紋冰臉色一黯,都這般模樣了還不忘惦記著女人,他這二孫子成就可能也就這樣了,心中一歎,不過班紋冰還是應了下來。


    “好……”


    “轟!!!!”班紋冰突然站起,臉上閃過戾氣,不過他還未說完,恐怖的威壓就瞬間在大堂之中席卷而起,班紋冰瞬間被壓迴了椅子,不過一瞬,椅子也是不堪重負化為木屑。


    “嗚嗚嗚~”


    班紋冰此刻已經化為一條死狗一般躺在地上,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不隻是他,就連下麵那些族中聲望頗高,修為不弱的人也是如同現在的班紋冰一般。


    班紋冰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強大的威壓將他擠壓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咽咽,老臉之上早已遍布驚懼之色。大堂之中不知何時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身影,嘶啞的聲音從他身上傳出,如地獄魔音。


    “何時不知殺人是何滋味了,很感謝你們,將讓我再次體驗到殺人是何滋味。”


    身影慢慢踱步走向躺在地上的班圖,虛幻的臉上露出人性化笑容:“就你先吧!”


    “不!不,不要殺我!”班圖顧不上胸口的劇痛,雙手不斷向後抓去,卻是一無所獲,因為地上莫名湧現的吸力將班圖牢牢抓住。


    “不!!”


    (魔陸,古澤十年陰曆五月十二)


    一晃幾日過去,十靈手上的傷也是早已痊愈,不知為何他現在心情很好,可能就是因為擊敗了班圖這個四元聚氣的修者吧。


    至於那班圖等人,也是沒有再來找十靈的麻煩,即便就是一片樹林之隔,但卻像是失去了音信一般,不過對於這樣的情況十靈倒是喜聞樂見,沒人來找他麻煩最好。


    “今天上午答應了綠蘿要帶她去釣魚,這魚竿自然要弄好一點。”十靈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不停的在搗鼓這自己手中那根長長的玩意兒,這一忙活,便是一個時辰……


    濃濃的霧氣伴著陽光從窗戶潑了進屋。四仰八叉般睡在床上的十靈打了個寒顫,悠悠轉醒。


    床榻之上,十靈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便感到一股濃烈的草藥味撲鼻而來。房間裏好似被許多草藥熏彌過一般,簡陋得明顯有刀痕的木桌上還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瓦罐,展示著不久前的忙碌。


    屋子裏幾乎也沒有啥擺放的東西,幾隻可能堪堪一坐的凳子,一張快要倒塌的木桌和木碗,一個破舊的床榻,一個衣櫃,這些木質器具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遍布刀削的痕跡。


    窗口有一株雅蘭,那是綠蘿從他們所處的這片森林裏挖迴來的,淡淡的沁香縈繞在十靈鼻腔,讓得十靈感覺胸口也不是那麽痛了。


    這是他十靈的房間。


    “嘎吱。”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一個靈動的身影伴隨著陽光晃了進來,十靈趕緊閉上了眼睛,假意昏迷。


    綠蘿身著一席紅色長裙,就連頭發都是紅色的,以前隨意的披著的紅發已經用木笄插上,露出了驚豔的麵容,一晃一跳間,就如同一個紅色精靈。


    她緩緩行至十靈身邊,手中似乎端著東西,以至於行動顯得小心翼翼。綠蘿將手中的草藥湯放在了桌上,看著桌上堆滿的藥罐,忍不住眼睛就有點幹澀,喃喃道:“都怪我,執意要靈哥哥帶我去釣大青魚,不然靈哥哥也不會遭這份罪。”


    釣大青魚?綠蘿也有些懵,平時自己最害怕那些水中的大塊頭,怎麽這次莫名其妙的就要靈哥哥陪自己去釣大青魚……還是去的森林中那處幽藍得看不見湖底的湛湖。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喚迴了綠蘿的思緒,看著身後的動靜,綠蘿快步行至床邊將十靈扶住,有些擔心道:“靈哥哥,你怎麽了?”


    “綠蘿,哥沒事,你能不能先鬆手,哥有些疼。”


    “啊!哦,好好。”十靈一句話嚇得綠蘿趕緊鬆了手,跟隻炸毛的貓一般彈了起來,嘴裏還不斷念著:“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綠蘿樣子,十靈晃了晃手臂,不禁有些失笑,這妞平時心挺大的,現在看來那件事對她有些陰影了,這妞的手勁還不是一般的大,抓得自己生疼。


    一想到那條大青魚,十靈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


    魔陸不同於其他大陸,魔陸之上沒有魔獸,有的隻是一些沒有修行天賦的動物。


    “十靈哥,你怎麽了?”看著十靈臉色都憋紅了,綠蘿更加自責,認為是自己剛才弄的,低著頭,不知道怎麽辦,眼淚有些打轉。


    “傻丫頭,不怪你,不是你的原因。”止住咳嗽,十靈趕緊出言安慰,否則這丫頭要是哭起來,那真是個沒心沒肺,鐵定讓義父誤會。


    “真的不怨綠蘿嗎?”小丫頭有些淚目,失聲問道。


    “不怨不怨,怎麽,你還不信你哥的話嗎?”


    “不信,除非你把這碗藥喝了。”綠蘿指著剛才自己端進來的那碗藥幽幽道。


    十靈看著綠蘿眼底閃過的一抹狡黠,暗道不好,感情這是坑哥啊!擊退了班圖之後的十靈,心態不知何時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想著綠蘿熬的藥,十靈臉色就有些難看,這丫頭不知為啥,天生對藥理感知,元素感應等等十分有天賦,她熬的藥治病效果很好,但是那味道,十靈試過一次就再也不想接受那非人的折磨。


    “十靈哥你不想喝嗎?”看著十靈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綠蘿就有些委屈,眼淚直打轉。熬藥是她最拿手的本領了,修煉又吃不了那枯燥乏味的苦,父親說她是個修煉的料子,以後迴去了就著手修煉,可她就是不喜歡,現在唯一的引以為傲的本領連十靈哥也嫌棄……


    “我喝,這麽好的東西,不喝白不喝。”十靈有些驚歎這小丫頭的能力了,動不動就能委屈,偏偏還能拿捏住他,這不得不服啊。


    咳咳……關鍵是打也打不過,都是被動挨打……


    看來以前的決定是正確的,看見這小丫頭生火就躲得遠遠的,任她找也找不到。雖說有些小家子氣了,但至少保證得了人身安全啊!


    “這裏,給。”綠蘿終是破涕為笑,轉身便端著藥遞到了十靈手上。


    看著眼前墨綠色的藥汁,聞著飄出的陣陣難以言明的氣味,十靈就有些反胃,不過看著小丫頭期待的眼神,十靈也隻好捏著鼻子往嘴邊送,不過剛一口藥送到嘴裏,十靈就噴了出去,這小丫頭熬的這藥太入藥性了。


    “十靈哥……”綠蘿兩個小指頭點啊點,幽幽的眼神冒著綠光。


    “喝!喝!喝!”十靈一副就義赴死的架勢,仰頭就將墨綠色的藥汁喝了個精光,然後眼睛一陣晃動,最後白眼一翻,頭就重重的向著地板砸去。


    這貨竟然暈了過去。


    “啊…”綠蘿慌了神,趕緊用手將十靈扶住,在臉上一陣亂掐,然後將十靈拖到床上後,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你做的很不錯,若要行醫,以後這樣的事應該不少,要勤加練習才是。”龍元炎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房間裏,看著綠蘿一臉笑意。


    “爹爹,蘿兒可不要行醫……”綠蘿早已經鬧了個大紅臉,撒丫子向門外跑了去,隻是她腦子裏全都是這樣的事以後少不了,不知道爹爹說的是什麽事,一定是勤加練習的事,一定是的,綠蘿這樣想到。


    看著綠蘿遠去的背影,龍元炎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老臉上也流露出一抹笑意。“是時候著手為你小子解決問題了啊……”龍元炎看向十靈,嘴中喃喃道。


    十靈這些年過著也心累,修煉一直突破不了,高不成低也不就的,眼看還有些年就及冠了,還是沒有過去那道築基的坎,外界還傳言說什麽世界法則在弱化,低端修者猶如上古的普通人那般多。“我呸!”


    人家不滿十歲的小娃娃都能築基成功,自己都快人家兩個那麽大了,卻一直停留在築基瓶頸,始終沒有突破,想來法則弱化論在百年之前就廣為流傳了,說什麽開靈境現在都隻能是平民水平。“我呸!”


    十靈在夢中喃呢,不過轉瞬夢境便變得虛幻。


    清晨。雄雞已經早早地立在青石上叫了起來,十靈睜開了眼,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目光有些空明。他又做夢了,還是那個斷斷續續的夢,每一次都能夢到很長的一段事情,而到頭來卻隻能記著莫約幾秒鍾的內容,這讓十靈很是無語。


    沒過多想,眩暈感便再次襲來,石天又倒在了床榻之上。


    ……


    推開半掩著的門,屋外陽光讓十靈瞳孔一縮,緊閉上雙眼,一時適應不了。看這樣子,日頭已到日昳(13:00~15:00),也不知是什麽緣故,十靈竟沒有饑餓之感。


    “十靈哥,你醒了。”耳邊響起了綠蘿驚喜的叫聲,十靈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呢,就聞到了幾乎令他暈厥的氣味,看來今天又有一場刺激的舌尖盛宴,有些無奈的應道:“嗯,對了,義父哪去了?”睜開眼沒看見龍元炎,十靈有些疑惑,往常這個時候龍元炎應該也在這裏指導綠蘿熬藥。


    “爹爹幹什麽去了我又不知道,不過我這裏有一碗好東西給你。”綠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變戲法般從身後端出一碗草藥湯汁,遞到了十靈麵前。


    藥碗是用天然火源石打鑿的,能源源不斷的匯集天地之間的火元素,用來保溫再好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塊火源石是綠蘿這小丫頭發現的呢。


    “那個,那個,你哥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和義父說呢。”十靈撓了撓頭,進屋拿了一壺魔枯酎酒後抬腿就跑,還不忘招唿旁邊的劉嬸張嬸。


    在這一片森林盆地裏,十靈三戶人家左右相望,院子連著院子,十靈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層層樹木之中。


    魔枯酎酒,十靈也不知道為啥愛上了這玩意兒,自綠蘿及笄那天十靈喝了一杯後,就再也不敢忘,如同上了癮一般。


    如果說是因為魔枯酎醇厚,味辣而澀的原因,倒不如說是因為來自血液中的沸騰之感。每每一樽下肚,十靈都能感受到那血液的沸騰,經久不衰。


    不過十靈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義父綠蘿甚至張嬸劉嬸都沒有這種感覺。


    魔枯酎,魔陸之上最次等的酒,就連尋常庶民都能日飲一次。魔枯酎是用糖度高而酒精度低的醴代替水,加到黃黍和魔枯草中,再加上酒曲製成的重釀酒。


    因為魔枯草和醴的緣故,魔枯酎味辣而澀甚至比較甜但不醉人,不過龍元炎自己釀造的魔枯酎酒就應該另當別論了,酒色渾濁不堪,勁還老大老大了,不過十靈就是愛之若癡。


    看著十靈逃之夭夭,綠蘿氣得直跺腳,嘴上埋怨聲忽長忽短:“什麽嘛,就這麽想躲著人家~~的藥。”


    “綠蘿,還不快追出去,不然你那靈哥哥還不知道走丟不走丟呢?”左院子裏傳來了張嬸調侃的聲音,緊接著傳出了右邊院子裏劉嬸的應和聲:“我看哪是綠蘿小丫頭害羞了,也難怪,一晃就是五年了,我們也在這裏躲了五年了,小丫頭也長成大丫頭了,是懂些情事的時候了。”


    “綠蘿也快有十七了吧。”


    “前兩年才舉行了笄禮呢,莫不是張嬸給忘了?”


    看著綠蘿火紅色的頭發盤起後用簡單木笄插束著,張嬸拍了拍額頭,“我怎會忘記呢,我還記得當時就是我為正賓,在那個簡易家廟裏,為綠蘿梳發,加衣,插笄,取字呢。”


    張嬸渾濁的雙眼裏透過紫光,緩緩道:“還記得當時我念的祝辭嗎?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伯綠芨女。然後綠蘿答:‘芨女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芨,堇艸也。(堇草,又叫陸英,俗稱接骨草,全草治跌打損傷。)


    “記得當時十靈那小子在家廟裏一臉菜色,不知怎麽了。”劉嬸應和道。


    “就是,不知怎麽了,哈哈哈……”


    ……


    奈何綠蘿麵皮薄,經不得兩位嬸嬸調笑,隻得跺跺腳,徉裝生氣。


    “張嬸劉嬸,我不理你們了。”綠蘿羞紅了臉,把藥放在石桌上,往屋裏跑去。


    “哈哈哈哈。”


    ……


    聽著屋外繼續傳來的笑聲,綠蘿隻覺得臉頰滾燙。


    感受著後麵漸漸沒有了綠蘿的聲音,十靈不由得放緩了腳步。感受著周圍生機勃勃的植物,十靈的心裏就有些歡快的情緒在跳動,不過隨即便歎了一口氣。


    自從金晶大陸與魔陸開戰後,龍元炎就帶著當初那個小院子裏的人來到了這裏,一別五年,十靈都沒有再踏足過魔陸中州,也沒有迴到當初的那個郊外村莊。


    戰火襲來,沒有人能安然立於世,或多或少都被戰火波及,也許隻有那些法力通天的修者能夠在戰亂之中來去自如吧。不過現在的生活十靈也覺得很好,雖然比不得在城郊,但至少在這亂世之中,謀得了一片淨土。


    但淨土也不見得就是淨土,在十靈眼中那些狼崽子就應該是能夠在亂世中活的瀟灑的人,不應該來這淨土。


    魔陸,九大陸之一,自太古大戰爆發後,原本為一塊的太古大陸被弄得支離破碎,變為了九塊麵積較大的大陸和許多零星小大陸,人們稱九大陸為族陸,小大陸為係陸。許多係陸都有自己所依附的族陸,而沒有的,要麽鐵骨錚錚不肯低頭,負隅頑抗,要麽自恃天險而夜郎自大……甘做井底之蛙。


    太古有靈,名為劫蒼,據說龍神創世,培養了兩個先天龍靈,有一個就是劫蒼,龍神走後,不論世上大事小事,大劫小劫,都不見劫蒼出手阻緩,反而修者的天劫是一劫更比一劫強,甚至遠甚於太古,這劫蒼不但沒有阻緩作為,反而有了推波助瀾之嫌……十靈合上獸皮書,閉目修煉。


    十靈已經停留在築基的坎上三年有餘,瓶頸不僅沒有因為他的修煉而鬆動,反而越發凝實,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若非義父一再告訴他他這是正常的事情,十靈自己都怕早已沒有了勇氣繼續修煉下去。


    十靈隨意盤坐在一顆巨木旁,取下別在腰間的銅壺,用拇指撬開壺塞,然後咕嚕嚕灌了兩口,也顧不得咳嗽,塞好塞後從地上隨意扯下一株魔枯草,仔細端詳。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好這口,根係失去了泥土,眼前的暗藍色植株便焉噠噠的垂下,隨風飄蕩。即便如此,依然對十靈擁有一些吸引力,看了眼四下無人,十靈迅速將這株魔枯草根係擰斷,然後將沒有了根係的魔枯草一下放入了嘴中,嚼了起來。


    “嗯~”十靈皺了皺眉,沒有進行過發酵的魔枯草果然還是烈了一點,不僅辣、塞牙,還澀澀的……


    似乎是了無生趣,十靈盤坐在地上開始了他那漫無目的的瓶頸衝擊,就是漫無目的,至少三年過去了,十靈也覺得他那算得上是漫無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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