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在他的喉間,正要破喉而出。


    蘇洛先一步開了口。


    她目光冰冷,淡淡地說道:“顧行川,你不用假惺惺去為難幾個小年輕,逼他們過來道什麽歉,他們能挑起的是非,其源頭,其實在你身上。”


    這話,頓時令顧行川心頭一窒,想要說的話,生生咽了迴去。


    蘇洛繼續往下說道:


    “今日我所受的羞辱,皆拜你和楚思思所賜,所以,就算今天,你幫我說話了,我也不會道謝。”


    “蘇洛……”


    他想要說話,想解釋。


    她不給機會:“你給研究所投資5000萬,我在這裏謝過了。但我和你,再無可能。”


    最後四個字,她咬得格外清脆響亮,它們沉沉地擊在顧行川的心髒上,令他難受極了。


    他立刻搶斷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不可能……蘇洛,我和你之間,有誤會……當年,我曾經……”


    可不等說完,她冷笑叫斷了,嗓音拔高了:


    “當年如何,不用再提,就算有誤會,也算不了什麽了。


    “顧行川,我和你,如果沒有這兩年牢獄之災,還有我父親的病逝,我對你的厭惡,不會那麽深……


    “可惜,沒有如果,顧行川,我被冤了兩年,我爸也沒了。我們這段孽緣必須了斷了。


    “找個時間,我們去離婚吧……


    “如果你還有人性,把小單還給我,我一定會治好他的病的……”


    此時此刻,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絞他的五髒六腑。


    那一句“孽緣”更是在撕裂他。


    離婚?


    他們之間,當真隻有這麽一條路了嗎?


    “你要怎麽治小單的病?”


    顧行川就這個問題追問了一句。


    “這事,你不用管。”


    她自不會告訴他,她已經懷上二胎。


    顧行川也不想細細追問,隻是默默地看著她,心頭是無盡的悲哀。


    本以為不愛,卻被他發現她是愛他的,現在呢,在他在情難自控時,她已收迴所有感情,還要絕情地一刀兩斷。


    如今,是不是不管她做什麽,都不能得到她的原諒了?


    並且,他已經沒辦法再說“離婚可以,孩子隻能歸我”這種話了,因為他知道,她對家有多渴望,對孩子有多疼愛。


    如果他再想搶孩子,就不是人。


    可是,他沒辦法就此放手。


    這個家,怎麽可以就這麽散了呢?


    “好,你想離婚,我成全;你想要單單的撫養權,我也可以給……”他一口答應了下來:“但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她警惕地望著他。


    “離婚之前,我們陪單單出去玩一趟,到時,我去組織幾個節目,讓單單好好感受一下正常的家庭生活。也幫你和他消除一些隔閡。”


    他輕輕說道:“這兩年,單單因為我昏迷不醒,被我媽欺負過,虐待過,他不喜歡你,喜歡楚思思,不全是他的錯,是緊張的家庭關係造成了這樣一種惡劣的結果。


    “兩年時間,單單的心性被影響了,扭曲了。說白了,他也是受害者。


    “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沒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是我有愧於他,所以,我想彌補他。


    “一旦離婚,他感受到的家庭又會是破碎的。我擔心他心理上的陰影會永遠消散不去……


    “至少,我得讓他明白,哪怕離婚了,他的爸爸和媽媽都是愛他的……我們得創造另一種相對溫暖的環境,把他糾正過來。”


    這幾句話,態度絕對是真誠的。


    兩年前,蘇洛覺得這個男人並不愛單單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


    但現下,他肯定是疼愛的。


    同時,蘇洛心下也無比清楚,他隻是在拖延時間,想通過這種迂迴的方式,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她想拒絕的,可拒絕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會有另一番爭執。


    單單需要一個良好的生活空間,不答應,折磨的會是單單——他可能會一直生活在被兩股力量拉扯的糟糕環境當中。


    這於單單成長是不利的。


    她需要顧行川絕對地放手,並幫助她,不被顧夫人騷擾——顧夫人那邊,隻有顧行川能去說服,否則,她和單單的生活肯定會一團糟。


    “好。”


    她答應了下來。


    他目光一亮:“那我馬上去安排。”


    “可以。”


    然後,她反問了一句:“現在單單人在哪裏?”


    “我不想讓別的什麽人再教壞單單,所以安排單單住到了傅淵和謝歡他們家,他們家家庭氛圍比較好,單單喜歡和蕭兮苒在一起唱歌什麽的,這有助於把他的注意力引到其他事情上去……如果你想單單了,隨時可以去見他!”


    這個安排,讓她深感意外,但細一想,倒是一個不錯的安排,可見他現在對於兒子也算是上了心的。


    “知道了。”


    一頓,她又問:


    “你要我和你演幾天戲?”


    演戲?


    這個詞,真是可悲啊!


    他目光一幽:“就一周。”


    她點下了頭:“什麽時候開始,你發我短信,我隨時配合。”


    說罷,轉頭離去,不再迴頭的。


    唉!


    若非隔著那跨不過去的兩年,他們夫妻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他靠在那裏長長地歎息。


    不遠處,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正靜靜地打量他,看著他捏著眉心,滿身寂寥,終於喊了過來:


    “顧大哥,你明明愛她,為什麽會害她坐牢?”


    是蕭靳瑤。


    她看到了姐姐的冷眼相向,心下很是震驚,原來姐姐不光坐了牢,連親生父親都過世了。


    怪不得,姐姐變得如此冰冷。


    可同時,她看到了顧行川的滿眼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這對夫妻,這得結了多深的仇,才能過成這樣?


    顧行川轉頭看,收複心情,欠了欠身,轉身欲走。


    蕭靳瑤跑了過去,雙手一伸,攔住去路,蹙起細眉,嬌嬌地叫道:“顧大哥,你為什麽不迴答我?”


    “蕭小姐,我和你好像不太熟吧,為什麽要迴答你……”


    顧行川淡淡反問,這小姑娘管得有點太多了。


    蕭靳瑤頓時麵色一僵,但她很快找到了理由:


    “你知道我是蘇洛的什麽人嗎?我是她妹妹……你欺負我姐姐……我當然得管上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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