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小舅舅……我知道,你當然……很在乎我……我是你的親人嘛……很親很親的那種親人。”


    她很努力地在把這種在乎,和親情掛鉤起來。


    這樣才是合情合理的。


    可他卻再次把臉逼了過來,很認真很嚴肅地糾正道:“不是親人之間的在乎……蘇洛,我知道,你懂我意思的……”


    她接不上話了:“……”


    話中的曖昧,已經顯而易見。


    完蛋,心髒加速了。


    眼底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不可能。


    絕不可能。


    而他則目光灼灼、一字一頓地往下說道:“蘇洛,我和你媽,沒血緣關係……我和你更沒有……你媽,我姐,現在嫁的是誰,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


    她媽媽現在嫁的人是曾經的大舅舅:蕭靖南。


    是現在商圈裏的金融大鱷,是橫掃政商界的天之驕子。


    而她母親,則是富可敵國的蕭氏女繼承人。


    “我哥和我,雖然過繼在你外公名下,但是,我們都不是蕭家的孩子,當年,你媽看上你爸,和你外公鬧崩,是我大哥在一直幫襯蕭家。


    “你爸媽一離婚,你媽轉身就嫁給了我哥,沒有血緣關係,所以,他們可以結婚……我和你也沒有……你聽明白了嗎?”


    話裏的深意,她想不明白都不行了。


    她深吸一口氣,心裏本來就亂,現在更亂了。


    之前,師兄突然就跟自己表白了,現在,從小一起長大的小舅舅,也表白了……


    哦,這不算表白。


    可意思在那裏了。


    “可我……一直把你看作是親人……是可以安心依靠的親人,比我媽都靠得住的家人……”


    她咬唇,覺得難以接受,還捏了捏太陽穴:


    “小舅舅,你別開我玩笑,行不行?”


    靳北眸光深了又深:“別叫我小舅舅……以後把我當男人看……”


    她無語:“……”


    我隻想把你當親人,你卻想和我睡覺。


    她想了想,忍不住和他強調一個事實:“靳北,我媽嫁你哥,他們倆是沒血緣關係,但你忘了,你和你哥是親生的,我是我媽親生的,你是我妹妹的親舅舅,不對,是親叔叔……”


    “但不是你的親叔叔,更不是什麽小舅舅!我和你,完全沒血緣關係。”


    靳北有力地強調著。


    好荒唐。


    太荒唐了。


    舅舅跟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外甥女示愛,就算沒血緣關係,這也太瘋狂了——在她的腦子裏,他就是舅舅啊!


    亂了。


    腦子徹底完了。


    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靳北,我現在心頭好亂,你別讓我更亂了行嗎?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放我下車。”


    她要求著。


    再和他聊下去,她腦子會炸掉的。


    靳北定定看著她,知道她想避開自己,他真的不想把她放走,但他不想惹她反感。她要反感了,以後躲得會更厲害。


    剛剛他突然表示,是有點衝動了。


    其實都等了這麽多年,他真的不在乎再等一些時日,但她的心,他得攏住。


    靳北開了門,她下了車,往前麵的商場進去了。


    靳北去把車停好,再跑進了商場。


    這個時間點了,她估計餓了,會去吃東西——這小丫頭,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其實是吃東西。


    小到兩三歲時,看到有人給吃的,她就會眉開眼笑。


    長大一點,最愛的是到處找好吃的,後來是自己開始學習做吃的。


    而她肚子餓的時候,最喜歡點的是麵條。


    靳北去找麵店,果然看到她在一家麵店裏,麵前放著一碗大大的麵,吃得很香,好像並沒有被今天的事情影響。


    坐了兩年牢,她的情緒真的是,越來越穩定了。


    還是小時候直脾氣的她更好,更黏人,軟軟乎乎的,愛撒嬌,現在,她太冷靜了。


    隻有被傷透了心的人,在一次次自我修複之後,才會表現得這麽理智、冷靜。


    是他不好,沒有好好護著她——讓那個該死的男人,傷害到她了。


    心疼啊。


    他是如此地心疼他的女孩。


    但是,她自主性太強了,若想控製她,她一定會反抗,隻能順著她。


    靳北不知在外頭守望了多久,她終於吃完了,出來後她去試穿了幾件衣服,打包帶走,又去買了洗漱用品,最後進了遊戲中心,那邊有幾台跳舞機。


    她把袋子往邊上一擱,跳上去,對著節奏就跳了。


    音樂很激蕩,舞步很跳躍,難度係數很大。


    但她跳得特別的熟練,再加上動作優美,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又美又颯的身姿,是那麽的耀眼。


    這一刻的她,好像迴到了年少時的那個她:


    陽光,熱烈,對於音樂和跳舞,有一種狂熱,喜歡跟著節奏瘋狂地發泄內心的情感。


    看著這樣的她,他感覺年少的她好像重新迴來了。


    但事實上呢,她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不公對待後,隻是在緬懷曾經的自己而已。


    她喜歡以唱歌跳舞的方式來發泄心情,而後重新出發。


    一曲跳舞,邊上的人,都鼓掌。


    她迴眸一笑百眸生,拿起自己的東西要走。


    一個帥氣的小夥子衝了上來,“姐姐,能加個微信嗎?”


    那是一個漂亮的小男生。


    年紀估計在二十來歲。


    染著一頭紅頭發,長著一張帥氣的臉孔,目光熱烈,顯然是對她生了興趣。


    她笑笑,“小弟弟,姐姐兒子都七歲了……就不加了!”


    男生一呆。


    她瀟灑走去,去到門口,叫了一輛車,往研究所而去。


    靳北目送她離去,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小時候關係那麽親厚,長大後卻因為他沒看住,讓她和自己漸行漸遠。


    不。


    他會把她找迴來的。


    他的餘生,隻有她。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聽。


    “先生,剛得到消息,顧行川給了楚思思一億現金,看來他是用錢把楚思思處理了……”


    這消息,令靳北的目光深了又深。


    “另外,楊千崇找到楚思思了,他們大概率已經私下結盟。先生,需要派人暗中護著蘇小姐嗎?”


    “當然。但得交代下去,不能讓她發現有人在跟蹤她……”


    “是。”


    嗯,以後,他會護她安全的。


    而且,必須盡快促成她和顧行川離婚。


    他想快點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貼上屬於自己的標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當然,大哥和二姐,一定會反對,但他必須得到她。


    *


    另一頭。


    顧行川坐在大平層內,望著陳阿姨做好的晚餐,根本就食不下咽,直到手機上,阿金的電話打了進來:


    “先生,我一直跟著太太的車,中間,太太下了車,去了一趟商場,買了點東西……”


    顧行川打斷道:“那個姓靳的,一直陪著嗎?”


    問這個問題時,他語氣艱澀。


    自己的太太,由別的男人帶走,說出來真的很打臉。


    “沒有。下車後,兩個人就分開了。但姓靳的一直在悄悄跟著太太。”


    悄悄跟著?


    顧行川目光一動:所以,靳北在蘇洛心裏,也不是特別重要的。更多的是在演戲,氣他?


    這麽一想,他心裏不覺生出了希翼。


    “她落腳在哪裏?”


    “海天醫學研究中心。”


    這讓顧行川又是一呆,腦子裏想的第一個人是:徐琛。


    她竟在徐琛的研究中心工作?


    那地方,可是國內最頂尖的醫學人才聚集地。


    所以,徐琛和蘇洛到底是什麽關係?


    想到徐琛和蘇洛有過一張舉止親密的照片,他內心的浮躁立刻漫了上來。


    “去查一查,蘇洛在海天醫學研究中心做什麽工作?”


    “是。”


    阿金掛了。


    顧行川目光閃了閃,拿起鑰匙,趕往醫院找薑薑醫生。


    人家今天不值班。


    他就找關係,拿到了薑薑醫生的檔案。


    薑薑,29歲,天才醫師,師從胡一載。而胡一載是醫學教授,和赫赫有名的李國安是師兄弟關係。


    李國安是國內最最著名的醫學教授,有五十餘年的臨床經驗,是國寶級醫學大方,如今已退下。


    徐琛就是要李國安的徒弟,如今繼承師父的研究院,據說,海天醫學研究中心,一大半全是李國安的徒弟。


    難道蘇洛也是?


    他心亂如麻,立刻打通了霍冕的電話:“老霍,李教授的徒弟叫什麽?就是可以給我媽做手術的那位專家……”


    “好像叫李麥東。”


    聽這名字,應該是個男人。


    他的心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鬆,相反,還緊張了起來,因為他的名字當中有個“麥”字,而蘇洛另一個名字叫“阿麥”。


    “是個男醫生?”


    “怎麽,伯母覺得讓男醫生看病不方便?放心吧,人家是個女醫生,而且年紀不大。可能不到三十。”


    顧行川的眼皮狠狠跳了起來:“你有她照片嗎?”


    “沒有,之前,她一直跟著李教授在c國做各種研究,每天都泡研究室,不愛對外交際。而且教授非常保護她。所以,這些年,她名聲在外,卻沒有任何私照流出來……”


    顧行川感覺自己的唿吸越來越重了,腦子裏不斷地在想一件事:


    蘇洛,阿麥,你可是李麥東?


    那個正在辦離婚的神秘教授,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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