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林婧涵不傳消息迴來,而是司空湛在一個分身已經身死的情況下,合並分身,期間兇險萬分,容不得一絲打擾。


    所以,司空湛屏蔽了那一方天地,林婧涵也因此傳不出消息。那麽長時間沒有消息,也難怪外界會猜測他們已經罹難。


    河慶城中一片壓抑,老弱婦孺已經送走,剩下的人,全民皆兵。


    三日後卯時,天光微亮,南照軍隊整齊陳列在河慶城下。


    南照整整五萬兵馬,舉盾的步兵站在最前麵,弓箭手緊隨其後,然後是騎兵……


    南照領軍的是大將軍梁褚,一旁還跟著隨軍監軍的祁王——原三皇子慕容祁。


    此刻,二人並肩站在戰車上,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時不時笑談幾句。


    等到南照的軍隊終於集合排列、完畢,梁褚揮手,立刻就有傳令兵行至最前方,高唿:


    “上麵的靖南軍聽著,你們已經無路可走!限你們一個時辰之內開門投降,否則,城破之日,河慶雞犬不留!”


    隨著梁褚勸降,城內的人都不免動搖了起來。


    現在,城內尚存幾萬人,靖南軍也就占了十分之一,餘下九成的民眾經過了這麽些天的煎熬,內心早已惶惶不安。


    此時此刻,聽得有人願意給他們生機,他們沒有立刻暴動,強行打開城門以求自保,完全是因為他們忠於靖南王府,相信唐副帥曾經告訴過他們的——王爺一定會迴來救他們!


    可是,光有這樣的信念還不夠,他們還缺一顆更大的定心丸。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司空菱和唐巡。


    二人就在城樓下,身前是壓境的敵軍,身後是他們僅存的家園。


    司空菱按著肚子走到了民眾的前麵,她微揚著下巴看著眼前這一群惶惶不安的麵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唐巡輕身上前,牽起她的手,覆滿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給她無聲的鼓勵。


    她心下安定不少,迎上那一雙雙期待的目光,徐徐開口:


    “剛才,我在想,如果我們真的開城投降,南照的人會如何對待我們東臨的人?是殘害、是奴役、還是就地格殺?難道我們要如此卑微的活著,天天仰人鼻息,等著別人來施舍嗎?我不敢想,更不敢私自為大家做這個決定,讓我們隻能任人宰割!”


    她頓了頓,抬頭看向這一片天地,微微挺了挺肚子,目光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靖南,是我的家,是我未來孩子的家,也是你們的家,是你們子孫後代的家!我絕不允許靖南淪為別國的附屬,絕不允許我的子民成為別國的奴隸!決不允許我的孩子從出生就低別人一等!”


    司空菱越說越激動,最後振臂一唿,


    “你們,可願隨我一起,拿起手裏的武器,保衛靖南,將犯我靖南之人逐出東臨?”


    “保衛靖南!視死如歸!”唐巡緊緊握著司空菱的手,振臂高唿。


    “保衛靖南!視死如歸!”


    “保衛靖南!視死如歸!”


    ……


    在場之人,不論是靖南軍還是平民,都被激起了無限的鬥誌。


    司空菱被場中的氣氛感染,熱淚盈眶,直到城門處的士兵來報,南照再次招降,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她才伸出雙臂,用力往下一壓。


    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期待的看著司空菱,看著他們新的靖南王。


    鏘!


    司空菱拔出了劍,轉身朝著城門外比劃了一個殺人的動作,“為了靖南,殺!”


    “殺!”所有人都舉起了手裏的武器,有刀槍劍戟,有棍棒弓箭,甚至還有地裏幹活的農具……


    這三天裏,唐巡早已率領大家做了充足的準備,利箭、火油、毒丹,甚至是石頭、辣椒粉,一批接一批的從城門上砸下去,南照的士兵來勢洶洶,卻被城門所阻,始終沒法攻進去。


    這一場攻防之戰持續了整整的一天一夜,南照攻城的人被擊退了一批又一批,死傷慘重,靖南軍的守城物資急劇的消耗著,眼看著就要見底。


    當天夜裏,北薑軍隊駐東臨的大營之中。


    古川氣急敗壞的趕到,直接衝到了親自坐鎮指揮戰鬥的太後容月麵前,一把抓起了她的手,


    “月兒,你這是為什麽?你不是說來東臨出使嗎?為何變成了攻打靖南?你還故意封鎖這邊的消息,讓我被蒙在鼓裏這麽久!月兒,你這般針對我徒兒,對你自己有一點好處嗎?”


    容月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欺騙了他,讓他替他坐鎮北薑都城,不僅封了所有知情人的口,還命人每日將這裏的戰報換成了她特地寫給他報平安的信。


    她以為他不會發現的,沒曾想,他竟然還是發現了,而且親自找過來了。


    她閉了閉眼,問道:“阿川,你信我嗎?如果信我,你現在就迴去昌渡城,替我好好守著北薑,如果不信我,那我們……”


    容月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一絲的怯懦,可是,“和離”二字哽在喉頭,她怎麽也沒法說出口。


    古川目光掃過容月的臉龐,掃向了桌上的《三國合作討伐靖南計劃》,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


    哪怕容月多跟他解釋一句,說她絕對不會傷害他的徒兒,說她出兵另有苦衷,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去相信她。


    但她沒有,一句解釋的都沒有。


    他想起了自成親以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最終鄭重點了下頭,


    “我信你!”


    他將她拉進了懷裏,用力抱了一會兒,隨後放開她,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容月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靜靜的看著他離去,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她知道,他這是迴去替她守好北薑,好讓她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她輕輕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喃喃:“孩子,我絕不允許再有人操縱你的人生,這一戰,咱們隻許贏,不許輸!”


    第二天,北薑太後向南照和西啟駐東臨的將領發了國書,建議三國合作討伐靖南王。


    梁褚接過慕容祁遞過來的國書,嗤笑了一聲:


    “眼下我們南照占據了南方,西啟、北薑各自占據了西方和北方,三國各自行軍,互不幹擾,一路將靖南軍逼到了河慶。昨日我們發起了總攻,他們兩方按兵不動,卻在今日提起聯軍一事,不知打的是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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