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站在吊樓一側示意追水上來,


    兩人進入房中,蒲英給她講述了一番司蟬和小妙的關係。


    “師兄,司蟬還沒死!小妙是她的妖獸,如果她死了小妙應該也死了才對。”追水看著他,興奮的說道。


    蒲英對此卻有些懷疑,司蟬應該有很大的概率已經築基。


    築基後可以把妖獸的心血鎮壓在道基中,修士死亡時,除非有大法力修士庇護,否則妖獸的心血也會碎裂,一同死去。


    如果追水的猜測屬實,那麽韋茹沒有道理還留著小妙,妖獸不可能同時效力兩個主人。


    韋茹喜歡小妙這條綠蟒,所以留下它?不太可能,小妙現在這副模樣不像是有人疼愛。


    或者是韋茹有特殊的愛好?留在身邊折磨,用來解悶。


    但蒲英還有一個猜測,司蟬因為某些原因,還沒有鎮壓小妙的心血。


    韋茹知道後,抓住小妙想要逼迫它獻出心血,它不願意才落到這部田地。


    事情到底怎麽迴事,還是需要小妙來解釋。


    一般蠻獸剛剛成妖,智力大約相當於幼兒一樣,隨著修為提高,越來越接近修士。


    妖獸元嬰後,無論肉身變化,還是靈智都和修士一般無二。但是大部分妖族都不會完全變作人身。


    數年前第一次看到小妙時,它的靈智就頗高,現在不知道到了那一步。


    蒲英看了小妙好一會兒,才道:“你若是獻出心血,我就去救司蟬。”


    小妙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片刻後隻見它身上的鱗片愈發暗淡下去,一點綠瑩瑩的血球從它口中吐出。


    “心血收迴去吧,我還沒有築基。”蒲英說完轉身就到吊樓外。


    小妙收迴心血,開始大力的撞擊籠子。


    蒲英站在吊樓旁,看著下方司蟬的腦袋想著,她果然沒有煉化小妙的心血。


    “追水,你還有幾顆紫獒雷?”蒲英突然問道。


    “八顆!”追水站在蒲英身旁,取出八個紫獒雷遞給他。


    蒲英點點頭接過四顆,加上他身上還有六顆,十顆可殺築基初期的雷球,隻要能夠擊中金絲蠱,就可以殺死它們。


    “你呆在這裏,我下去布置法陣。”


    蒲英說完從吊樓上躍下,圍繞著土坑布置百兵拘靈陣,法陣中的“百兵”用的正是十顆紫獒雷。


    由於地形簡單,無需額外計算法陣節點,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法陣就布置好。


    他又爬上吊樓,和追水對視一眼,點了下頭。


    控製金鬼、水鬼法刀夾住金矛,一點點的拔出土坑。


    金矛的長度比他預計的一丈更長一些,近一丈半左右,直徑寸半。


    表麵雕刻著很多奇怪的圖騰,末端的鋒刃一尺餘長。


    蒲英把金矛放到吊樓的一邊,警惕的看著土坑中的情況。


    金矛被觸動後,土坑中的金絲蠱就開始顯得有些急躁,不斷的翻滾。


    等到金矛完全拔出,金絲蠱更加狂躁,土坑中像是裝滿一鍋沸騰的金水一般,但是好在它們沒有爬出土坑的跡象。


    司蟬的頭顱也沉沒下去,被金絲蠱淹沒。


    十隻雷球懸浮在土坑周圍半丈範圍內,隨時準備引爆,土坑中的金絲蠱卻慢慢平靜了下來。


    “司蟬好像真的還活著。”追水有些驚喜,指著下邊說道。


    此時,蒲英也覺得司蟬活著的概率很大,金絲蠱剛才明顯很狂躁,可現在平靜下來,應該是有人安撫。


    兩人站在吊樓的旁邊警惕的看著下邊,蒲英更是絲毫不敢鬆懈,一旦金絲蠱突然暴動,他立即就會引爆紫獒雷。


    卻沒想到這一等就是足足三天,追水還可以偶爾休息,或者進去和小妙溝通一二。


    蒲英一直站在原地盯著土坑,一刻不敢離開。


    而且這幾天也沒有一隻蠱蟲或者蠻獸靠近過來,十分奇怪。


    三天後,土坑中的金絲蠱開始一點點的變少,最後土坑中隻剩下一道雪白的身影。


    過了片刻,那道身影站起看了看周圍,直接朝著蒲英飛來。


    等到飛到吊樓上時,司蟬身上已經被一層金絲蠱織成的法袍包裹住。


    她雙腳懸空,離地約一尺,平視蒲英。


    不過此時她的樣子與蒲英記憶中已經大不相同。


    之前司蟬麵部被縱橫交錯的金絲圖騰覆蓋,眼長而媚,尖下巴。而且瞳孔像是覆蓋一層綠紗,十分魅惑。


    如今她身上的金絲圖騰已經消失不見,瞳孔也變成暗金色。


    雙眉、眼角有幾縷金絲刺出,看起來有些妖異,還有一絲不可侵犯。


    見她站在對麵不說話,蒲英又提起警惕,試探著問道:“司蟬?”


    她點了點頭後,蒲英才放下心來,剛要過問她到底遭遇了什麽時,司蟬就朝他靠近過來。


    直到兩人相距不足一尺時,才停下,接著又把頭伸過來。


    蒲英很意外,覺得她似乎有些太著急了。


    而且此時追水就在一邊,蒲英覺得有些如芒在背。


    直到相距兩寸時,司蟬才停下了,蒲英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的臉。


    混雜在眉毛以及眼角探出的金絲,都是金絲蠱,此時它們也在看著蒲英。


    一陣香風襲來,蒲英主動把頭湊過去。


    卻不料,司蟬反而後退避開,始終把距離保持在兩寸,接著嘴巴微張深吸一口氣。


    蒲英感覺身體的每個角落都被一把冰刀刮過,渾身的肌肉開始忍不住跳動。


    隨著司蟬的深吸,一道濃鬱的黑氣源源不絕的從他口中吐出。


    等到黑氣吐盡時,蒲英感覺渾身一陣通透,之前就像是被蒙在一個袋子中。


    司蟬這才落地,站在一邊拱手道:“多謝蒲道友以及這位師妹救命之恩!”


    她如今已經築基修士,但蒲英救她一命,所以仍舊稱作道友。


    蒲英卻仍舊沉浸在那道黑氣中問道:“司道友,剛才那道黑氣是?”


    “吸髓蠱,前半年並無異狀,半年後身體開始衰竭,直到腐敗。”司蟬吐出一口黑氣,打入法力後,黑氣中飛出許多極小的黑蟲。


    “若不是我曾與韋茹相處過一段時日,根本發現不了道友身中此蠱。”


    蒲英拱手道:“多謝司道友出手相救。”


    “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司蟬笑了笑,走到追水身前說道:“師妹是蒲道友的道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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