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跳下鳥,摸著脖子道:“你方才掐的太狠了。”


    黑衣少年騎著戰鳥緩緩升起,說道:“那是因為我對你有氣,掐了之後已經感覺心裏舒服多了。”


    “有氣?”李銘被這莫名其妙地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想要問清楚可是黑衣少年已經乘著戰鳥遠去,嘀咕道,“你肯定不是妖,我這斬妖劍對妖邪之物最是敏感。”


    左側是山坡上傳來一個聲音:“小子,上來喝一杯如何?”李銘認識他,他就是落相逢,依舊還是黑衣俊朗的模樣,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喝酒之人,可是他現在明明喝的挺多,因為李銘走到他身旁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地約莫五六個大壇子,壇子已經有兩個空了。


    落相逢是什麽人?那是京師四門門主之首,一把金刀令賊人聞風喪膽,無論江湖地位還是朝廷地位那都是一等一的,這麽近見到他李銘還是有些拘謹,他不自覺地離著落相逢還有五六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落相逢豪放一笑,道:“我自認為長得不是兇神惡煞。”


    “確實。”李銘,道,“您可是京師四門之首的落相逢。”


    落相逢喝酒不似劍十三那般隨意也不像關大家那般豪放,喝的很是仔細小心,他小心地喝下一口酒,然後說道:“這裏沒有京師四門的落相逢,隻有一個偷著喝酒的落相逢。你就和書兒一樣叫我一聲落大哥吧!”


    “偷著喝酒?”李銘很感興趣地坐到落相逢身旁,好奇地問道。


    落相逢問道:“你不喝?”


    “我隻適合喝燒刀子。”李銘抱歉一笑。


    “在我這個位置,我基本是不敢喝酒的。”落相逢歎口氣,道,“酒雖是好,但是卻會誤事,似今日這般我一年也是沒有幾次的。”


    李銘體諒地點點頭:“在您這個位置確實不能喝酒,不像我們葬劍穀一派也就我和師傅兩個人,想怎麽喝就怎麽喝。”


    “劍十三那等奇才是再怎麽喝也不會醉的,我和他比起來差遠了。”落相逢又指了指天空,道,“那個妖族的黑衣少年好像對你挺不錯的。”


    李銘知道落相逢肯定已經知道了黑衣少年與自己幾次見麵之事,憑他的本事這幾天黑衣少年在聽琴城活動如此頻繁,又豈能不知!


    酒永遠是交流最好的媒介,雖然李銘不喝這酒,但是能把喝酒喝的這般仔細和耐心的人他又哪裏會害怕,心中的擔憂早已經散盡。


    李銘確實很困惑,道:“落大哥,我發現我這幾個月經曆的事情比我前麵十幾年都要來的多。至於這黑衣少年,我到現在還摸不透他的目的。”


    “你是不是見過無名?”落相逢驀地問出這麽一句話,李銘神色變了幾變,落相逢自然看在眼裏,他有些憂傷地笑了笑,道,“他曾經算是我的老師,你放心,我隻是隨便問問。”


    李銘關心的哪裏是無名的事情,而是自己的身世問題,落相逢既然知道了無名還活著那麽可能就知道當年的滅門真相,他現在可是四門老大,要是有心查點什麽可能會有所收獲。


    落相逢看著李銘不停變化的臉色,笑了笑,道:“萬三術算是我半個徒弟,所以我知道了你的存在,正好我一直在暗中追尋當年人字一門殘存者的下落,所以和無名有關的人我都有些了解,正好你和我那半個徒弟有些淵源,所以更加上了點心。”


    “的確見過,那時候為了找到去千蝶山莊地路,我們才找了過去。”李銘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慶幸,落相逢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他關注自己,純粹是因為萬三術的請求。


    落相逢將酒放到身側的石塊上,問道:“他,怎麽樣了?我雖然查到他在哪兒,可是並不敢讓人深入,他很謹慎經過了當年的滅門之事恐怕更是謹小慎微,我迄今為止還沒有見過他一麵,我發過幾次邀請他都拒絕了。”


    李銘知道有些事情並不用自己來告訴落相逢,當年的滅門真相其實和當今聖上和自己有關,落相逢就算是四門之首又如何?這事情他知道的越多反而會有危險,更何況自己並不知道落相逢心裏作何打算,這些秘密若是說將出去恐怕就連無名也會有危險。落相逢既然能夠找到無名,那麽宮中那位也能,他或許動了惻隱之心沒有斬盡殺絕,但若是這事情重新被提起,那麽無名客棧勢必經曆十幾年前一樣的悲慘。


    想到這裏他笑了笑,道:“無名掌櫃挺好的,就是臉因為當年的大火被燒的基本上麵目全非,終日靠著特質的寒玉麵具緩解傷後的痛苦。”


    “那是多大的痛苦,謝謝你。”落相逢饒有深意地望一眼李銘,然後小心翼翼地喝了口酒,堅定地說道,“不過我一定會查出當年滅門的真相的,我既然是四門之首那麽當年的人字一門離奇被屠便應該還他們一個公道,更何況無名與我還有些情誼。”


    “或許無名掌櫃已經放下了呢!”李銘委婉地勸道。


    落相逢搖搖頭,道:“世上沒有人願意被平白無故的陷害,無名當年之事可是一門被屠,他豈能甘心,隻是我能查到他,別人也能,他不能輕舉妄動,他若是有一絲提起當年的事情便可能招來再次殺身之禍。現在的他安居無名客棧做著一個販賣消息的掌櫃,隻是他沒有那個時機罷了!”


    “當年的人字一門也是不簡單的,落大哥就不怕惹上惹不得的麻煩嗎?”李銘問道。


    落相逢爽朗一笑,道:“你可知?在我心裏一直是五門,從來不是四門。五門互相扶持親如兄弟,我豈會怕?我豈能怕?不過這事情確實比較難查,這麽些年我依舊毫無頭緒,是得找機會問問無名了。”


    李銘無法反駁,就好像他若是知道初三和史秀才真的被柳川殺害的話,那麽就算萬劍宗再怎麽人多勢眾,高手再多他也是要柳川償命.


    “我希望你能夠如願!”李銘隻得說這麽一句話,這件事情不管如何結局似乎都不會太好,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落相逢是個聰明人,他雖然看出李銘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並不會去問,有些事情問得多了反而會變味。


    “你挺看得開的,性子倒是配得上光明二字,我不管你與邪教妖族魔族這些邪道的人有何糾葛,你隻要問心無愧不做危害正道的事情我就不會過問,而且會按我那半個徒弟所求盡力保你。”落相逢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有些嚴肅,畢竟這是勸誡,更是忠告,“我們京師四門維護的就是天下安穩,至於你們江湖中人的私人問題我們根本不會過問。今次這慕容掌門九十壽誕絕對不會太順利,你自己小心,我是能幫就幫,過了或許會對你動手也說不準。”


    李銘仔細咀嚼著這一番話,他明白了落相逢對萬三術讓他盡力保護自己的事情並不是很滿意,奈何他與萬三術並非隻是這一層師徒關係,他不得不幫。但是自己在他的監視下與邪教妖族的人都有了接觸,這更讓他心裏有些不快,這麽一個交際有些複雜地人讓他不得不防,所以落相逢並不是湊巧在這山坡之上等他,他是特意等著自己說明這一番話。幸而總的來說落相逢對自己並沒有太大不滿,不然自己又豈能輕易離開。憑他的身份若真想為難,還真沒幾個人敢出麵,就算有那能力的人也是不會輕易得罪朝廷的代表。


    “李銘,你沒事吧?”花蓮兒就好像幽靈一般出現在路中間,伸開雙手堪堪擋住了這一整條小路,一副李銘不搭理她便不放行的架勢。


    李銘正想著落相逢的事情,這廂也是嚇了一條,有些責怪又厭惡地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在他看來,不叫花蓮兒妖女已經算是對她很大的尊重了。


    花蓮兒果然還是不生氣,反而很是開心地一雙赤腳來迴蹦跳著:“你不叫我妖女了啊?”


    李銘不耐煩地催促道:“快些讓開,沒事我要迴去了,待會被別人看到你這個邪教妖女,你肯定會被抓起來。”


    “你是擔心我嗎?”花蓮兒俯下身子望著李銘的眼睛。


    李銘佯怒地握了握斬妖劍,威脅道:“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花蓮兒撲哧一笑,然後用雙腳點著地上,踢踏著腳上的銀鈴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音,故作委屈地說道:“我知道不死崖的死士夜襲了雅園後便急著找你,又看到你被妖族的那個神秘黑衣少年抓走就一路跟來,卻不想你對我還是這般厭惡,我自認為除了那晚算計你們替我破了青冥的屍兵渡劫後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更何況那晚我有後招,葉紅線不出現的話我也會出手的。”


    李銘見花蓮兒不似說了假話,細一想她的確除了行事任性並沒有做什麽真正傷害自己的事情,正好她又是邪教的人,於是放緩語氣,問道:“那我問你,昨晚峨眉弟子被殺究竟是誰所為?”


    花蓮兒倒是直言不諱:“自然便是不死崖那些木頭人嘍!”


    “你們為何製造恐慌?”李銘繼續問道。


    豈料花蓮兒做了個鬼臉,然後問道:“我憑什麽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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