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幫這屍兵渡劫?”葉紅線閃身攔住,竟是不懼這電網。


    落橫搖搖頭:“我隻想救那隻屍兵出來,它好像出了什麽狀況,渡劫之事不可強求。”


    “你算個明白人,自然也可以看得出你師弟為了給這屍兵渡劫害了多少人的壽數。”葉紅線質問道。


    落橫也不否認,道:“我師弟確實做的不對,所以今日我便不與你們計較,隻是帶走它的屍兵。”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我今天必須將這隻屍兵斬了。”葉紅線絲毫不為所動,冷眼瞧著落橫,問道,“你們藏兵山的人都是這麽大口氣說話的嗎?”


    落橫顯然生氣了,就算青冥做錯了什麽事情哪裏輪的到外人來管。雖然青冥素來討厭他,但他一直將他當作自己弟弟一般。


    落橫眼神中寒意密布,冷冷地問道:“姑娘可是要與落某切磋切磋?”


    葉紅線嘲諷道:“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不像邪教的人,何必裝的多麽高尚?你始終是邪魔外道,學不來。”


    落橫忽而狂笑數聲,然後右手之中多了一柄戟,指著葉紅線,笑道:“讓我見識見識姑娘的本事!”


    “小賤人,我師兄的十殺戟出必見血,你死定了。”青冥在雷區之外喊道。


    葉紅線很是仔細地打量著十殺戟,說道:“原來這便是邪教十殺戟,真是榮幸至極。”


    “姑娘莫在往後退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再退我可就動手了。”落橫一語道破,那神色果然是隨時準備動手。


    葉紅線方才說話間一直有意無意地向著屍兵靠近,她自然看得出屍兵好像真的不對勁了,這可是下手的最好時機。落橫絕對是個難纏的角色,雖不懼他,但也不想與他浪費氣力。


    這廂被一語道破卻也毫不羞赧,便見她指著落橫手中的十殺戟問道:“據說十殺戟,十步之內皆是殺招,對嗎?”


    “那是自然,我雖然是藏兵山的人,但素來不喜歡濫殺無辜,姑娘若是改變了主意,那還請離去,我自然知道姑娘並不一定會怕我。”落橫一番話也是說的滴水不漏,給足了葉紅線台階下。


    “哦?”葉紅線突然扭頭若有所思地望著已經蹲下的屍兵,問道,“竟然隻有九步了,卻不知你能不能攔得住我?”


    落橫自然感覺到了不對之處,就見葉紅線竟然腳現蓮花,瞬間到了九步之外的屍兵身旁,並且她每踩一步,便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


    十殺戟瞬間跟出,葉紅線掐著指訣定住屍兵的時候,便已經被殺氣包裹,果然不愧是十殺戟,十步之內皆是殺招。圍觀的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十殺戟上的殺氣已經到了葉紅線周身,下一刻便能夠將她吞噬,兩人勢必正麵一戰。


    “你太大意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殘影必定是假的,落橫自然不例外,所以他一出手便沒有管前麵八個殘影。可是當葉紅線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落橫終於後悔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第八個殘影變成了真的葉紅線,殺氣攪碎的是方才第八個葉紅線的殘影。


    “你這是什麽身法?”落橫大驚,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的奇妙身法。


    葉紅線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更近了一步,第七個殘影變成了她,第八個殘影被殺氣攪碎:“這是我坐觀玄心正宗聽海崖下萬千落花流水而創的落花九現身法,今日你有幸成為第一個看見的。”


    “好一招落花九現影分身。”落橫說著,十殺之術再次施展,那九朵蓮花瞬間全部被攪碎,“我便破了你的花意,你又如何?”


    葉紅線人至空中,天道劍已然迴手,嘲諷道:“零落成泥碾作塵,卻有香如故。你可明白?”


    “啊?”落橫有些不解,下一刻葉紅線天道劍便已經刺來,她的劍法很簡單,很樸實,隻想殺了落橫。


    落橫再來不及思考,十殺戟迴擋間葉紅線竟然再次出現在了屍兵身前,自己擋住的隻有天道劍,可是這一劍之威也是不容小覷。


    落橫再也來不及救屍兵了,他也明白了那句卻有香如故的意思,花香成影便是這九步之間的奇招,自己果然大意了。可是他並不沮喪,因為他輸在了葉紅線這般奇女子的手下。


    “天地無極,玄心正法,誅邪。”葉紅線聲音莊嚴,一道金光自天靈蓋打入屍兵體內,那屍兵一聲哀嚎化作齏粉。


    “金光,你的修為……”落橫有些落寞地望著天道劍迴到葉紅線手中,他隻能語塞。不想自己一直覺得少年一輩中算是難逢敵手,如今這葉紅線不過二十五六年紀,竟然道法修為到了金光境界,看這模樣絕對不是初入金光,她完全已經駕輕就熟地使出金光之力。


    葉紅線絲毫沒有因為落橫的驚訝感到一丁點兒的驕傲,就算修至仙劫又如何?她這短短二十餘載所受的苦,有些人終其一生也難以體會。


    “沒錯,金光大中期。”葉紅線並沒有炫耀之意,隻是稀鬆平常地語氣迴答了落橫的疑問,在場眾人皆是瞠目結舌,不想這葉紅線的修為如此驚人,按照她的修行速度該是毫無懸念的可以飛升了吧!


    青冥不是傻子,自然不敢胡鬧,在一旁用陰狠地眼神盯著葉紅線,他自然是會記住這個罪魁禍首,總是會有辦法讓她落到自己手上。把這等天縱奇才煉成屍兵的話,方才那具屍兵根本不算什麽。想到這裏,在眾人不注意間悄悄退去,鎮上的那幾個小家夥自己還對付不了嗎?今夜可不能滿盤皆輸。


    “我能感覺到你的憂傷。”落橫莫名其妙地說出這麽一句令人費解的話來。


    葉紅線不屑一哼,道:“你這邪教妖人就會花言巧語,我的事情無需你多言,至於今日之事,你還想怎樣,盡管劃下道來。”


    “是千蝶山莊的葉姑娘!”李銘與江小白二人這時候已經悠悠轉醒,望著眼前的情形,李銘道,“葉姑娘,小心。”


    花蓮兒一副吃醋的樣子瞪著李銘,罵道:“你個沒良心的壞小子,對著別人都是一口一個姑娘,對著我就是一口一個妖女。”


    李銘冷眼瞧著花蓮兒,道:“若不是你設計將我們騙來,我們哪裏會這般狼狽?你這妖女害的我們差點變成了屍人,到了現在還在裝瘋賣傻嗎?”


    方才花蓮兒與月涼的對話李銘自然是沒聽到的,方才他已經被青冥的化屍咒給完全迷了心智,此刻才清醒過來。


    月涼並不傻,這花蓮兒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她自己,不想嫁給青冥便想要設計破壞他的屍兵渡劫。她又擔心事情鬧大引了黃泉老兒出現,便借著青冥對她的喜歡,慫恿他替自己報龍頭穀之仇。


    如此一來,便有了設計引來自己三人的事情。到時候黃泉若是聞起來,她便可以把此事推的一幹二淨,她大可以說屍兵渡劫失敗完全是自己三人的搗亂。至於她說的那什麽傷仙之毒,自己也是毫無證據,更何況那具屍兵已經被葉紅線打的灰飛煙滅。


    這麽想著事情的起因還是花蓮兒居心叵測,便不打算告訴李銘花蓮兒方才與自己的對話。


    花蓮兒惱怒地一揮百毒練,罵道:“臭小子,你給本姑娘記住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總有機會加倍奉還。”


    李銘冷哼一聲不再搭理,而是看著氣氛仍舊有些凝重地葉紅線與落橫二人。他素來討厭欺騙,更何況還是個本來就不待見的邪教妖女。


    事情到了此刻,好像今晚的事情都要算到葉紅線頭上了,葉紅線不笨,可是斬妖除魔本來就是她該做的事情,至於什麽陰謀對她來說根本毫不在意,也懶得去想。正就是正,邪便是邪,自己既然斬妖除魔便不怕別人找上門來。但是李銘顯然是真的關心自己,是以衝他點了點頭。


    月涼低聲寬慰道:“不用擔心葉姑娘,她的實力可能比我們看到的還要可怕,落橫雖然是藏兵山大師兄,又有十殺戟在手,始終不是葉姑娘的對手。”


    “看起來你們好像人多勢眾啊!”落橫絲毫沒有因為葉紅線的冷漠和無力而生氣,反倒是帶著調侃之意。


    葉紅線有些厭惡落橫地語氣,略帶嫌棄地說道:“你不用擔心,就我一人,至於毒王穀的小妖女要不要幫你隨便她。”


    花蓮兒本就被李銘氣得有些發悶,一聽到葉紅線突然罵自己,哪裏還能夠忍得住。


    “花妹妹,不可!”落橫十殺戟一揮擋迴了花蓮兒來勢洶洶地百毒練,同時一聲當頭大喝,也讓花蓮兒清醒了過來,瞬間嚇出一身冷汗,連落橫的十殺戟都傷不了葉紅線,自己果然是被李銘氣昏了頭腦。


    雖是打不過葉紅線,花蓮兒可不能弱了嘴上功夫,麵帶嘲諷之笑,道:“我聽說修煉萬丈峰玄心一門至高無上道訣玄心萬象訣的人可是萬裏挑一的,修習條件苛刻也就算了,修習過程之苦足以讓人忘情絕愛,不知對否?”


    葉紅線望著突然已經後退十數丈的花蓮兒,這邊落橫十殺戟在側攔截,隻得冷哼一聲:“若是讓我遇到你做了什麽壞事,形神俱滅便是你的下場。”


    “葉姑娘還請息怒,花妹妹不懂事,莫怪。”落橫迅速收迴十殺戟。


    葉紅線天道劍斜指於地,催促道:“廢話少說,你師弟不是說十殺戟出必見血嗎?倒是讓我看看如何見我的血!”


    落橫直言不諱地說道:“今日得遇葉姑娘真是三生有幸,我似乎對葉姑娘動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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