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是兩人小姨的家。


    曹焱老媽有四姐妹。


    曹焱老媽是老大,叫曹春菊,後麵分別是夏菊,秋菊,冬菊,那時大家的文化水平有限,取的名字大致都是這樣的,不是秀,就是蘭,不是菊,就是梅。


    當然你也別以為是曹焱她外公,外婆他們老早就知道會生4個,因為如果再生下去的話,可以叫滿菊,幺菊,雪菊,愛菊……等等之類。


    這可是不曹焱亂說,因為在同一條街,就有一戶生了七個女兒一個兒子的陳姓的猛人。


    他家的女兒名字就是帶梅字的!他一直想要個兒子,一直就生了七個女兒,第八個才是兒子。


    曹焱暗自估計應該是前麵的名字沒取好,一年梅到頭了,叫春梅,夏梅,秋梅,冬梅,臘梅,雪梅,豔梅,兒子叫飛宇,這個名字是後來叫特意叫自家女兒的初中老師幫忙取的。


    曹春菊四姐妹的年紀分別是48歲,46歲,42歲,以及40歲。


    而曹焱的表兄表弟,表姊表妹一共有三人。


    八零年後已經實行了很嚴的計劃生育,還要晚婚晚育。


    因此這個時段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


    曹焱老媽那時在林場下放,就連結婚生孩子都是需要單位審批,打證明。


    所以曹春菊在生曹焱的時候年紀就有點大,到了二十六,七歲了。


    而老二曹夏菊是在紡織廠上班,哪裏的女性眾多,每年的指標也多,她就二十三,四歲生了曹焱表哥。


    去年她也已經退休了。


    這時國家是規定重工業職工是可以四十五歲退休,別說什麽紡織廠是輕工業什麽的,可她就是四十五歲退的休。


    這也許是與當時大批國有企業的倒閉與下崗有關。


    老三,曹秋菊也是紡織廠的員工,現在已經下崗在家打點零工,不過曹焱的三姨夫是縣城一所重點中學的高中老師,工資待遇還算不錯。


    因此曹焱三姨也就沒有什麽迫切工作的心思,加上她也就還有兩,三年也能退休了,混混日子,也沒有什麽找工作的心思。


    她生的是一個女兒,在二十四歲,響應國家晚婚晚育生的。


    叫林文靜,今年十八歲了,剛好參加完高考。


    老四,曹冬菊,是家族中第一任叛逆少女。


    在二十歲就結婚生了孩子,曹焱外婆攔都攔不住。


    當時可沒把曹焱他外婆老人家氣的不輕。


    以前最初托人安排進了環衛所掃大街,可她每月把工資拿出來一大半,自己不去掃,直接請了一個附近農村的大媽幫忙。


    她也算是曹焱家族中第一個擁有騷操作的人!也是曹焱他們一直沒大沒小的對象。


    在前幾年,又托了托關係,現在進了居委會工作。


    她生的就是曹焱的表弟,今年二十歲。


    叫劉永良。


    今年退伍迴來,是拿了綠卡走的,現在在家溜著,等著安排工作。


    而曹焱的外公,外婆是在曹焱初中,高中的時候去世的,那時人們的壽命普遍不高,基本都在六十來歲。


    徐立東把車停在了,曹冬菊所住的單位樓下。


    曹焱撥通了她的電話:“曹老滿,下樓來拿東西。”


    “焱仔什麽時候迴來的!你們幾兄弟,總是沒大沒小的!”


    “剛迴的!”


    “拿什麽?”


    “曹老滿你廢話怎麽這麽多?電話費不要錢?你下來不就知道了!”曹焱懟了她一句就掛了電話。


    很快,曹冬菊從自家樓上走了下來。


    還沒等她開口問。


    曹焱便從車上拿了一袋東西遞給了她。


    “老劉呢?”這是曹焱他們對自己表弟的稱唿,不是對自己四姨夫的稱唿。


    四姨夫也是下崗等著退休的人員,工作單位是氮肥廠,現在也沒事幹,天天跑到山林中釣魚,基本上不到晚是看不見人。


    “良仔跟他們戰友出去玩了,對了,這車那來的?”


    “曹老滿,昨天打通宵了?”


    “沒有,幹嘛?”曹冬菊反問了句。


    “我身邊這麽大一個人都看不見?你還說沒打通宵,現在眼睛裏隻剩下麻將了!”


    這時曹冬菊才注意到了曹焱身邊的秦夢夕:“她?你女朋友?”


    “廢話!”


    “小姨好!”


    “你好,那找到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叫什麽名字?”


    “秦夢夕,曹老滿等下去跟你那些姐妹們好好宣傳一下,免得遇到一個就跟查戶口一樣。”


    “問一下都不能問了?你這外甥算是白養了!”


    兩人之間這沒大沒小的對話,讓秦夢夕樂了。


    “那誰在開車?”


    這時徐立東帶著一副大墨鏡也從車裏走了出來:“曹老滿,三火說的一點不錯,叫你少打一下通宵,你不信,那天是真的要把眼睛打瞎!”


    “你們這沒大沒小的兩兄弟,怎麽要不要上去坐坐?晚上在我這吃飯?”


    “聽你這口氣就不想我們上去,一水的在說,千萬不要,千萬不來!是不是贏了?贏了多少?”


    被點破心事的曹冬菊也不尷尬,又笑了笑。


    不過一說到麻將,曹冬菊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你們是不知道,早上我那叫一個邪,輸了四五百,就在剛才手氣突然變順,連胡了幾把大的,一下就把早上輸的全盤了迴來,開始我還奇怪什麽原因!原來是焱仔送禮物來了,對了焱仔有些什麽東西?”曹冬菊提了提手裏的袋子。


    “一些補品,兩瓶酒,好了,我們不耽誤你發財了,等下老劉迴來,讓他打我們電話。”


    ……


    告別了曹冬菊。


    徐立東又把車開去了上林紡織廠。


    “握草!我算是服了!”曹焱被這邊廠區宿舍前的景象驚著了。


    曹秋菊這邊,紡織廠的家庭宿舍,下崗沒事做的職工,打麻將的是一片一片的。


    全都在一棟棟宿舍前那陰涼的樹下。


    “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徐立東搭了一嘴。


    在曹秋菊家前的綠蔭下。


    三人看見了曹秋菊正碼著長城。


    打著麻將的她顯然也不怎麽想搭理幾人。


    給了禮物,又是隨便寒暄了幾句。


    便告辭了。


    “這兩人也算可以的了!”曹焱吐了句槽。


    “這算什麽?除了我們大姨不弄這些,其她那三姐妹,有個算一個,現在那天不擺上一桌!等下你去我家,估計還會看見一桌。”徐立東一臉的見怪不怪的說道。


    果然,在去到徐立東家。


    曹夏菊又是擺一桌,在她家的大廳裏。


    還是隨便寒暄了幾句。


    再看了他們打了幾把後。


    曹焱把車停在了徐立東家的院子裏。


    自家單位的小院中,曹焱有點擔心那裏的熊孩子亂畫,都是認識的人,到時候賠錢又不好意思,不賠錢,自己心裏又堵的慌。


    曹焱的二姨夫,也就是徐立東他爸,早年有些經商的頭腦,早年在九十年代的時候,國家鼓勵全民下海經商,那時賺了一些錢,買了一塊地皮,蓋了一棟三層樓的小洋房,是獨門獨戶帶小庭院的建築。


    因此把車停在他家,這就沒有那麽多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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