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三個月的時間過去,“空間號”終於到達了洪洞域界,隻可惜現在不是洪洞域界開放的時間,他們被擋在域界之外,巴巴地等著域界開放的日子。


    與此同時,一艘飛船也在風馳電掣地趕往洪洞域界。


    與此同時,在洪洞域界“家家有水戶戶養花”的花城,洪洞神君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


    他自問,從來沒有女人得到過他這麽多的妥協,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得到過像她這麽多的特殊對待,不僅給她自由,還每個月都陪她出來走走逛逛,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這個女人這般難搞。她的心就是一坨石頭,不,就算她的心是一坨石頭,也該被他的“柔情”捂化了吧。可是,她的心呢?哪怕是一絲裂縫都沒有。


    既然捂不化,就不捂了。女人果然是不能慣的,越慣臭脾氣越大,他看得上她是她的榮幸,他願意寵幸她也是她的榮幸,她清高什麽?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她不是冰清玉潔嗎?他就毀了她貞潔,拆了她的傲骨,看她還拿什麽來拽?要毀一個女人的方法實在太多了,太多了!


    一個閃眼,碧霄就被洪洞神君從花城丟進了刑室。與眾多的刑室差不了多少,這個刑室也是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


    被帶刺的鎖鏈束縛了四肢,碧霄聽見洪洞神君說道:“本君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不答應,就等著炎華域界成為廢墟。”


    “我不答應。”碧霄毫不猶豫地清晰表態:“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會同意,是你不相信。”


    洪洞神君瞬間就怒了,什麽意思?他不相信?敢情,還是他錯了?他不相信,所以他錯了?


    神君的怒火,總得有物體來承受,於是碧霄的臉就成為那個物體。


    “啪。”巴掌十分響亮,一聽就知道神君用力幾何。碧霄一下就被打出兩條血線。


    “所以,是本君錯了?”


    洪洞神君怒發衝冠,碧霄三緘其口,自以為是的家夥,還有什麽好溝通的?如果能溝通的話,這麽長的時間,早就溝通好了。她一次又一次地表明她的態度,他一次又一次地認為她不該有這種態度,一次又一次地認為她應該跟其她女人一樣,成為他的其中一個用具,一個鼎爐,因為,能夠成為他的鼎爐,是她的榮幸。這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她就等著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麽,要怎麽逼迫她。如果忍無可忍,她也無需再忍。這些日子,她也不是沒有準備,真要鬥起來,她不一定會輸。隻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會拿無辜的百姓開戰。準備是準備,用是用。


    碧霄的沉默讓洪洞神君更怒,“啪”,這下兩邊的紅腫對稱了。


    “為什麽不說話?”洪洞神君怒問。


    碧霄真的很無語,有些人就是這樣,跟他說吧,對牛彈琴;不跟他說了吧,他又問為什麽不跟他說話。


    “要我說什麽?”碧霄問。


    “說你同意!”


    “我不同意。”再一次地毫不遲疑清清楚楚的。


    洪洞神君怒發衝冠了一炷香,終於散了怒火。


    “嗬。”這一聲,清晰地告訴碧霄,他之所以散怒火,不是因為他不怒了,而是因為他放棄了,放棄了讓她同意,也是在告訴碧霄,做好準備承受他的放棄。


    “你要做什麽?”看著拿著肉鉗一步一步走近的神君,碧霄終於發出了顫音。


    “做什麽?嗬。”神君皮笑肉不笑地嗬了一聲,亮出手中的肉鉗,道:“你不願意會反噬是吧?那就反噬給它吧。”


    “不要!”碧霄瞬間秒懂神君的意圖,驚慌之下,隻聽“砰”的一聲,然後是“鐺”的一聲,肉鉗掉在了地上,再一看,呃,威武的洪洞神君的右手,小臂帶右手,沒了,而刑室的地上、牆上,甚至神君和碧霄的身上,都是散狀的血點。看起來,神君的手臂是被什麽強大的力量,給弄成了沫沫。


    “你,很好。”半晌,神君才發出聲音。聲音很平靜,但是卻蘊含著強大的風暴一般。


    “你不要過來。”洪洞神君的樣子讓碧霄有些失了平靜,“你再過來,洪洞域界將到處是這種景象。”


    “你,做了什麽?”洪洞神君停下腳步,問道。


    “沒什麽,自保罷了,神君如果放我迴去,並且永遠不再騷擾我和炎華域界,我們就都會好好的。”


    “哦?什麽自保?”神君問。他確實好奇,剛剛那一下,沒有元力波動,突然就發生了,猝不及防,他確實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自保,就是自保咯。神君修為那麽高,小女子望塵莫及,隻得想點其它辦法了。”


    “什麽辦法?”


    “放我出去,我告訴你。”


    “嗬哼。”神君沒有迴答,隻是冷笑了一下,跟他講條件,他似乎,從來沒有跟別人講過條件呢,哪怕是中央域界的神女,他都不講什麽條件。他很冷,看著碧霄的眼神,就像看著螻蟻。不聽話的螻蟻,要怎麽辦才好呢?


    神君一伸手,空間一顫,刑室中多了一個人。


    注意到碧霄一瞬間的慌亂,洪洞神君很滿意。


    “不若,本君就一天殺一個,看你什麽時候能同意?”捏著凝貞的脖子,神君頗為心滿意足。剛剛的那一瞬的慌亂,可是比她自己麵臨失貞的威脅還要更慌的。早知道,就不費那麽多功夫了,直接抓人。


    “卑鄙。”碧霄沒有看凝貞,而是看著洪洞神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敢傷害他,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是嗎?你要如何讓本君後悔莫及?嗯?像這樣嗎?”洪洞神君說著,也跟剛剛的情景差不多,噴射狀的血珠以凝貞為中心四濺開去,然後凝貞的右手小臂就不見了。


    其實是比較邪門的,洪洞神君的小臂,他已經暗暗運了三次功了,可是都不能重新長出來,傷口處像是有什麽阻滯一般,阻止他重新長出手臂來,哪怕他已經悄悄用了生長丹,也不能使手臂長出來,傷口處的阻滯,很古怪。這也是他耐著性子跟碧霄說話的原因。雖然氣憤,但是他不得不重視她的話。


    “砰。”幾乎是立刻,刑室門口就傳來一聲響,像極了他之前斷臂時候的聲音。


    刑室門開,一人渾身浴血,目光呆滯,似乎是不敢相信就在剛剛的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到底發生了什麽呢?站在門另一邊的侍衛,突然之間,就,炸了?不,比炸了還要慘,炸了好歹還會有些殘肢屍塊,而那侍衛,被炸為了一泡血霧。血霧中,連一點肉渣渣都沒有。


    一個人,突然之間就化作霧了。


    實在太恐怖了。


    是不是在將來的某一刻,自己也會如此呢?


    別說是幸免遇難的侍衛了,即使是洪洞神君,也有不小的震動。雖然侍衛的修為比起他來說,太微不足道了,但是,跟受製於鎖鏈的碧霄比起來,侍衛並不差,他才讓碧霄恢複了不到一半的修為,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就讓一個侍衛變成血霧,神君不得不重視。


    “這是怎麽迴事?”洪洞神君一定要弄清楚。他不能允許他不知道的事物和力量存在。


    “你會告訴別人你的底牌麽?”碧霄淡淡的,已經壓下了洪洞神傷害凝貞威脅她的憤怒了。瞧,凝貞的斷肢在生長,而洪洞神君的依然是參差不齊的斷口。第一次用這個武器,真好用啊。試驗,非常成功。


    “你有什麽底牌?嗯?”隨著洪洞神君的說話,他的手再次用力,已經完全箍死了凝貞唿吸的通道。


    “砰。”一聲巨響,很響亮,很整齊。門口的侍衛要哭了,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太嚇人了。


    這一次,是外麵巡邏的一隊侍衛一起炸。


    看著別人炸,比自己炸了還要恐怖。


    “砰。”這聲響比較遠一些,但是作為洪洞神君的隨侍,他對神宮還是比較熟悉的,這一聲,分明是來自後宮。不知道是誰炸了。


    “砰。”又一聲,同時響起,但是方向不同。一聲來自後宮,一聲來自前庭。


    “砰。”這一聲,侍衛反應了幾息,才聽出來這一聲是來自刑室。


    刑室中,看著飛散四處的肉塊,碧霄目眥欲裂。


    “你以為,本君真的不敢殺?”洪洞神君彈彈衣服上不存在的血跡,輕描淡寫地說。


    “怎麽,現在可以說了嗎?本君把下一個拿來?”


    “你,敢!”碧霄忍著淚,咬牙切齒地說。好久好久她都沒有咬牙切齒過了,神君果然好本事。他殺誰,都不能殺凝貞,殺了凝貞,她就真的是孤兒了,再也沒有人,會寵溺地喊她“小碧兒”了;再也沒有人,會對她說:“別怕,老臣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了;她再也沒有,父親的懷抱了……


    他去了黑洞那頭,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迴來,他們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她甚至都還沒有好好地叫他一聲父神,他就殺了他?灰飛煙滅?憑什麽?就因為她弱,就可以殺了她最在乎的人了嗎?不錯,她也殺人了,可是她殺的是侍衛、宮女、太監,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他殺的,是她最在乎的人啊!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她?他的力量,就是用來不折手段地搶奪的嗎?


    下一個?嗬嗬,下一個是誰?下一個會是誰?他要殺了誰?來逼迫她同意得到她?


    下一個是誰?


    洪洞,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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