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來了,金桂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地哭了一場以後,跟著自家師尊來到外間。


    外間,常青等著。有人在他麵前用空間神通進了自己的臥室,他不會不知道。


    來就招唿都不打,就進了自己的臥室救他的徒弟,來者不善,常青知道。不過,他等著就是。


    “見過聖子殿下。”公儀凱斜著身子給常青抱了一拳,算是行過了禮。


    “大長老不必多禮。”常青笑道:“大長老遠道而來,甚是辛苦,怎麽也不知會一聲,本殿也好派人去接大長老。”


    “不敢勞煩殿下,本座是帶弟子來探鳳凰秘境的。”公儀凱嗡聲答道。


    “探鳳凰秘境?”常青問道:“何時,本門也入世俗的秘境了?門中的秘境不夠弟子們探的麽?”


    “鳳凰秘境盛名在外,有消息說,聖子殿下要入鳳凰秘境,弟子們聽了也很向往,所以內閣決定,選了五十名弟子,隨殿下入鳳凰秘境,這次本座就是帶這些弟子來的。”公儀凱說道。


    “哦,五十名弟子。”常青點頭道:“都帶來了?”


    “都帶來了。”公儀凱說道。


    “都安頓好了?”


    “都安頓好了。”


    “公儀大長老,是誰給你們的權力,可以決定這麽重大的事情?嗯?”常青語音有些冷。


    “門主不在的時候,門中的事務都是有內閣商量決定,聖子殿下才來不久,恐怕不清楚這個規定,才會有此疑問。”公儀凱自己在椅子上坐了,淡淡說道。


    “嗒。”常青將手邊茶杯重重一放,低聲但慍怒道:“公儀長老,本殿讓你坐了嗎?”


    公儀凱穩了一下,緩緩說道:“從前即使在門主麵前,本座也是有座位的。”


    “是嗎?你在門主麵前也是這樣鼻孔朝天?”常青追問。


    “本座沒有鼻孔朝天。”公儀凱強調道。


    “嗯,那顯然我們對鼻孔朝天有不同的理解,如果理解不一致,那原來通常是如何處理呢?”常青虛心請教道。


    公儀凱沒有想到常青會這樣問,顯然被噎了一下,怎麽處理?他怎麽知道怎麽處理?他們原來都是吵架定輸贏啊,看誰嘴巴厲害,誰就有理。怎麽,貌似這聖子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公儀凱沒有迴答常青的話,而是問道:“聖子殿下想如何處理?”


    “不如,我們打一架?誰贏了誰就更有理些,如何?”常青說道。


    “門規禁止同門相殘,聖子殿下還不知道?”公儀凱問道。


    “怎麽,本殿說要同門相殘了嗎?還是公儀長老打算與本殿同門相殘?”常青問道。


    公儀凱是真的有相殘的心,此人,嘴巴確實厲害,就不知道他的本事,是不是如同嘴巴那樣厲害?


    “聖子殿下請。”公儀凱“請”道。


    “等等,我們需不需要請幾位見證人?”常青問。心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如果,開個賭局,賭他和公儀凱誰會贏,恐怕又能大賺一筆吧?算了,家醜不可外揚,還是悄悄解決吧,也給公儀凱留點兒麵子。


    “無需,我們自己訂個契約就行。”公儀凱答道。


    “哦?怎麽訂?”常青好奇地問。


    “很簡單,一滴血就解決了。”公儀凱說著,就用腳在地上布了一個陣法,然後自己站進去,將血滴在其中一個陣眼中。


    “現在,請殿下滴一滴血,到另外那個陣眼中。”公儀凱指著僅剩的那個陣眼說道。


    “公儀長老,應該不會誆騙本殿,訂什麽不該訂的契約吧?”常青看著公儀凱,別有意味地問。


    “怎麽,殿下不敢立約麽?”公儀凱看著常青,眼裏流露出輕蔑。


    “嗬嗬,”常青用行動迴答公儀凱,跨進陣法裏,斜眼瞟了一眼一旁有些焦慮的金桂,咬破手指,一邊滴血一邊說道:“本殿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麽寫,不管這是什麽契約陣法,都希望公儀長老不要後悔才好。”


    “本座也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公儀凱說著催動陣法,一片金光籠罩,契成。


    常青也就知道,這是什麽約。


    嗬,他該怎麽說呢?公儀凱,無語了。通常居心不良的人,他都會讓他知道,作繭自縛是什麽意思。


    竟然弄了一個,主仆契約,可真是好玩呢。公儀凱就這麽有信心,能夠讓自己成為他的仆人?他哪裏來的自信?他修為很高嗎?那他倒要試試呢。


    “金桂小姐,你說本殿與你師尊,誰會贏?”常青笑著問金桂道。


    “我,我不知道。”金桂害怕地說道。如果說之前碧霄在不知不覺間讓她怕了,那麽常青就是用雷霆手段讓她怕了。


    “你別嚇她。”公儀凱維護自己的徒弟。


    “本殿沒有嚇他。”常青滿是委屈地辯駁。他隻是問了個很平常的問題而已,怎麽就是嚇人了?


    “走吧,去飄渺山打,在這裏打,怕這裏受不住。”公儀凱說道。


    常青正要答話,虛空一閃,一個人影走出來。


    “等一下,傳聖女口諭,你二人訂立主仆契約,觸犯門規,罰鞭刑一百,不管你們要去哪裏打,先行刑。”


    “你是誰?”公儀凱問道。


    “聖女座下第一使者。”治修答道。


    “哼,聖女憑什麽要處罰本座?本座以前也訂立主仆契約,連門主都不管。”公儀凱說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自在門是聖女,和聖子作主。以前若是大長老對門規有何誤解,現在就是撥亂反正的時候,聖子殿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兩位有意見?”治修不容置疑地說道。


    “請問本座觸犯了哪條門規?”公儀凱尤不服氣。


    “同門相殘。”


    “訂個契約而已,哪裏相殘了?”


    “如果想要奴役對方都不是同門相殘,那請問大長老,什麽才是同門相殘?”治修說理道。


    “如果兩位沒有意見了,左右兩位本來就是要迴飄渺山去決鬥的,那就去執法堂領鞭刑吧。”


    “是,我去,我服。”常青說道。


    “那大長老呢?”治修看著公儀凱問道。


    “哼,我不服。”公儀凱偏頭說道。


    “那,大長老不服的話,本使就隻能親自動手了,隻是本使下手可能會有些重,還請大長老擔待。”


    “你……哼。”空間一閃,公儀凱人不見了。


    “你呢?你會空間瞬移了嗎?”治修看著常青問道。


    常青臉上有些燒,他能說他不會嗎?


    “哼,這麽點距離都還不會,真菜。給你半個時辰時間,自己想想。”治修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常青隻好盤腿坐下,想想。他有一種感覺,他其實已經很接近了。


    空間是什麽?假設空間是一張紙,瞬移實際就是將紙折過來。


    怎麽折呢?


    他之前試過翻折,失敗了。應該是折的方法不對。


    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折空間呢?


    卷折?隻要找到那個點,能夠卷的那個點,就可以嚐試。


    常青放空精神力,放空自己,努力去感受那個可以卷折的點。


    找到了,怎麽卷呢?


    也許需要一根卷杆?


    啊對,凝一根卷杆即可。


    從此處,到飄渺山,需要卷成……


    “嗬,這小子,悟性不錯,就是太懶。”治修總結了一句。


    金桂看得目瞪口呆,她親眼目睹了常青如何用一盞茶的時間,領悟了長距空間瞬移。即使之前常青就已經領悟了很多,其實就差最後一點,但是多少人卡就卡在這最後一點上,始終無法突破。而常青一盞茶就領悟突破,實在是太可怕了。她開始為師尊擔心了,即使師尊修為很高,估計也討不了多少好啊。


    主仆之契,若是師尊敗了,那……她不敢想。


    師尊,可千萬不能敗啊。否則,她敢保證聖子會把金珊重新拿來收拾的。那樣她一定會被收拾得很慘的。還有師尊,若是成了奴仆,他肯定活不了的。


    “你怎麽才來?”刑房中,公儀凱不善地問。


    常青卻答非所地笑問道:“大長老,鞭刑的滋味如何?”


    “你不是,也很快了?”公儀凱咬牙道。


    “本殿是快了啊,可是本殿心裏服氣,也就不那麽難受了。不像大長老,心裏不舒服著吧?那得多難受啊?”常青一邊脫衣服一邊笑道:“還有你這身材啊,嘖,一看就是缺乏鍛煉啊,肌肉太鬆弛了,都要下垂了吧?你看看本殿,瞧見沒?八塊腹肌、肱二頭肌、肩胛肌。”常青比了幾個健美動作,說道。


    公儀凱氣結,他不知道那些什麽肌是什麽意思,他隻知道常青是對他挑釁,大大的挑釁。


    “聖子殿下,請吧。”一旁的行刑官都有些同情公儀凱了,好好的大長老,這還是第一次因為違反門規受刑吧?


    “來吧,”常青往牆上一貼,還不忘叮囑道:“使勁兒打,打輕了本殿不過癮。”


    行刑官滿頭的汗,執刑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讓使勁兒打的。不過,行刑用多大力,他們都是有標準的,他可不敢隨意地更改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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