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來,傭兵之城的城外,人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怎麽說呢?傭兵之城的奪與守,似乎成了人家的遊戲,而傭兵之城,也成了別人練兵的場所。人家有三個一千人,輪攻輪守,可是奇怪的是,不管是人家的哪一千人守城,他們去攻,都攻不下。


    人家也沒有說要包圓兒,也沒有說不準他們像原來一樣攻城,所以,他們就是有意見,也說不出來。


    後來,他們聽說人家隻在這裏占一年,一年過後人家就走人,於是不少人的心思又活泛了。如果是守城的自己棄城的話,那傭兵之城就是最先進去的那一千人是守城軍。盡管如此,由於要守城,也不能是如同一盤散沙一樣的一千人進去,於是,有些組織比較大的傭兵隊,就開始打起了主意,他們開始兼並、聯合,以求在人家棄城的時候,他們可以順利進城,並且能夠守城。


    其實,那些蹦躂的人,難道沒有發現,人家唿邪隊長一直沒有走嗎?


    不錯,這半年來,唿邪是常青軍營的常客,經常進來跟常青萬雲邵他們探討戰略戰術,唿邪受益匪淺,也越發地明白自己輸得不冤,真正地把這個隊伍當成了值得尊敬的對手。因為人家不僅不排斥他經常來人家的軍營光顧,人家開作戰會議也從來不避諱他,甚至有時還專門邀請他參加,對自己的意見人家不僅能聽,還能舉一反三地聽,知一及百地聽……不僅隊長中隊長小隊長,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說起三十六計來也頭頭是道,並且人家還有戰例佐證。也就是說,人家一個普通的士兵,到他這裏的話,至少都是自己的副手級別。


    所以,輸得不冤。


    經過了半年的學習和相互了解,和自己的練兵,唿邪覺得,可以跟他們切磋切磋了。


    這一場攻守相易的戰鬥亦是萬眾矚目,甚至還有人開了賭局。雖然當兵的都不富裕,但是捧場的卻是不少。大家其實都想知道,唿邪隊長反守為攻,到底能不能勝?


    對於結果,唿邪隊長也很不樂觀,“對手很強,唿邪隊隻能說是盡最大的能力,至於結果,安天命吧。”接受采訪時,唿邪隊長如是說。


    他的這一說詞,也給這次的賭局添了不少未知神秘的色彩。


    有人覺得對於戰鬥,信心是很重要的,可是他們從唿邪隊長的說話中感受不到唿邪隊長的信心,於是便買了淩天隊;有人認為經過了半年的養精蓄銳,唿邪隊一定可以不負眾望地重新奪迴傭兵之城,於是買了唿邪隊;還有的覺得上次淩天隊之所以可以成功,除了用了車輪戰術以外,大量的丹藥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而這次的切磋,不僅隻能一千對一千,還約定了雙方除了使用療傷丹藥以外,不使用恢複丹藥,所以,勝負未知啊,但是似乎唿邪隊的勝算還更高一些?於是買了唿邪隊。


    所以,整體看來,買唿邪隊的更多,唿邪隊唿聲更高。


    軍帳內,對弈的兩個人聽著對結果的迴報,似乎也特別的有興趣。


    “唿邪兄,不如咱們也來賭一局?”常青緩緩落子,麵帶微笑,不過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眼睛裏是算計的神色。當然唿邪是看不出來的。


    “哦?常兄弟想怎麽賭?”唿邪似乎也來了興趣。雖然對手很強,但是,自己也有針對性地練了半年了不是?一對一的打,又不用丹藥,自己應該還是很有勝算的。


    “不如,就賭傭兵隊如何?”常青緩緩說道:“如果唿邪兄輸了,在下收編兄台的傭兵隊,如果在下輸了,兄台收編在下的傭兵隊。”


    唿邪聞言,呆呆地看著常青,似乎要從這家夥的臉上看出他是絕對認真的,就連棋子掉了都沒有注意。看了半晌,唿邪終於有結論了,那就是——這家夥是認真的。


    唿邪不僅抹了把汗,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來不來的就要賭全部身家,問題是,自己是否有這個魄力跟他賭?


    “怎麽?唿邪兄不敢麽?”常青戲謔道。


    “你少激我。”唿邪一陣見血地指出常青的小九九。


    常青便也不說話了,安靜下棋。約摸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唿邪把棋子一丟,狠狠道:“賭了!”


    常青淡淡勾起一個不明顯的笑,實在有些高深莫測,就連唿邪看見了都忍不住心裏發毛,暗暗反省是不是自己中別人的什麽奸計?“”


    事實證明,他可不就是中了別人的“奸計”了麽?隻不過此時此刻,他心裏想的都是給自己打氣的,心想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再能,一打一,他還會怕麽難道?


    所以,當這個消息傳出時,整個傭兵之城都沸騰了。他們見過賭得大的,但是動輒就拿全部身家來賭的,還真是,沒有見過啊。跟人家的賭局比起來,他們這百十來塊神靈玉的賭,就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於是,眾人紛紛解囊加碼,人家都賭身家了,他們豪賭一把又如何?勝了,從此結束這刀口舔血的生活;輸了,輸了就輸了唄,隻不過是重頭再來罷了,可是這種盛會怎麽可以錯過呢?


    就在萬眾矚目中,這一場牽涉著眾多人的未來的城池爭奪戰終於開始了。


    雙方約定,所有的輔助消耗品都不用,比如丹藥陣符咒符之類的,大家實打實地拚實力。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強強對抗。對於唿邪隊,常青並沒有過於托大,而是派上了二大隊,作為己方此次城池爭奪戰的戰力。


    對於實力,雙方其實都差不多,那剩下的,其實拚的就是意誌,就是那種豁出命去也要贏的精神。


    對於旁觀者而言,這場戰鬥其實看得很過癮,也很熱血沸騰,不管賭局的輸贏如何,這一生能夠見證這一場強強之戰,也是不枉此生了。


    他們也在這一場戰鬥,親眼見證了什麽是必勝的信念,和不屈的意誌。


    其實若是從實力來說,守城的二隊是比不上唿邪隊的,畢竟唿邪隊從來就是以鐵血強硬心狠手辣出名的。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守城的二隊與唿邪隊比起來,固然有占據城池的優勢,但是二隊所表現出來的鐵血強硬心狠手辣,比之唿邪隊也不遑多讓,甚至,二隊在信念和意誌,在不怕死方麵,確實比唿邪隊還要更為勝出。


    尤其是,在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竭的時候,二隊憑借一股意誌,以不敗敵人誓不罷休的堅決,用盡同歸於盡的招數,把唿邪隊弄得狼狽不堪。


    說實在的,對於唿邪隊來說,不過是一場筆試,大大地犯不著拚命,遇上二隊這種亡命之徒確實算是遇到了克星。


    就連唿邪都忍不住問身邊的人:“不就是一場比試?用的著拚命?”


    身邊的人答得雲淡風輕:“拚命是一種習慣,若是筆試的時候舍不得拚,那麽到了真正要拚的時候,也不習慣拚。”


    此話常青說得很輕,但是唿邪聽了卻是如雷貫耳。是啊,他們不少別的職業,他們是軍隊,是軍人。雖然平時他們自給自足,自己養活自己,但是當他們的國家、或者他們的域界遇到危難的時候,應征去守護國家、守護域界的人,必定是他們,至少,他們是首當其衝的。如果訓練是時候就沒有拚命的意識,那麽到了真正需要拚命的時候,怕是也真的會不習慣了。


    “受教了。”唿邪說得真誠。


    常青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而是把視線又投向了戰場。


    那裏,已經開始比拚軍陣了。


    這也是筆試開始時,他們雙方的約定,爭奪城池之後,再比軍陣。


    這是常青的提議。


    雖然平時他們也會進行軍陣的演練,但是常青深深覺得他們在軍陣這一塊上是弱項,反而是唿邪,知道許多的軍陣及演化,常青也便虛心好學地,在平常的交流中,學習對方的精髓,再加上自己對軍陣的理解予以改進。


    所謂天賦,就是無師自通,知一及百。


    這半年,除了日常訓練之外,常青還著重加強了軍陣的訓練,而他也存了在實戰中跟強勁的對手比拚學習的意思,尤其是,大中小隊長之間的配合和控製。


    唿邪也看向戰場,不由得緊了眉頭,他怎麽覺得,自己沒有在意過的“交流”,到了人家那裏,竟然能發揮這麽大的威力,有些地方就是稍稍變動,就讓整個軍陣的氣勢上了一個台階。


    這人,真的是妖孽吧?


    也確實很有魄力,明明都是賭身家了,還如此淡定地拿出二隊來比。他其實也是因為常青說了是用二隊比,他才答應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淩天傭兵隊有三個大隊,每個隊的實力差距,卻是很明顯的。如果是一隊,他根本賭都不會賭,甚至連應戰都不會應,不過二隊嘛,他就不那麽擔心了其實。


    可是事實總是這麽的出人意表,本來以為自己還可以拚一拚的二隊,卻是壓著他們打啊,尤其是比軍陣的時候更是如此。他猛然發現自己缺了什麽,就是這種壓榨壓榨不停壓榨哪怕就要幹涸了也要壓榨出一汪清泉這樣的無限激發潛力的訓練,才能真正地使戰隊得到提升。


    所以,被淩天傭兵隊收編,似乎也不那麽難受了,他們要學習的地方,可多了呢。環境造就人才,而像淩天傭兵隊這樣的環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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