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將一切洞察於心,不動聲色,他隻是在想,要怎麽挽迴這一局。其實,這一局看起來是死局,造謠者的用心他也看得清楚。看起來,這是針對繆淑媛,但是造謠者實際要打擊的人,是他常青。然而要破局也不難,私生女麽?那誰說女子就一定要依附家族了?有家族了她是公主,沒有家族了她就是女王。既然是女王,未婚生子重要嗎?一點都不重要。人們看到的是她的光環,至於陰影?如果沒有陰影,又怎麽能顯示出光環的亮來?


    繆淑媛現在四麵楚歌,隻是因為她還不夠亮!


    點亮一個人,他最有辦法了。隻不過,娘親尚且需要時間,而在常家,他可不會讓他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不僅是時間和心力,還有寶貝呢,那兩棵百萬年份的靈植,龍涎,紅顏丹那些,常家的傳承地可沒有。


    他已經問過了,要證明自己是正宗的嫡係家主也簡單,常家的規矩,每一任家主都必須在祖祠留下一滴精血,現在的祖祠,已經六十萬年沒有開啟過了,因為沒有家主,代家主可是沒有權力和資格開祖祠的呢。


    常青繼位以後,一直在忙,還沒有開祖祠呢,想想也是不孝啊。


    好在是常家目前資格最老的老祖宗不請自來,不遺餘力地為新家主解圍。常家眼看著要複興了,可不能中了小人的奸計。


    常青站到祖祠門前,門就開了,對於其家主的身份,其實是沒有什麽必要好懷疑的。進得祖祠,並不陰暗,反而十分明亮,十七盞長明燈把祖祠照得透亮。祖祠供養的常家家主共有6位,常慶哲雖然離家,其父卻是讓他的塑像精血進了祖祠的,實際上是讓常慶哲一支的家主地位,得到延續的。


    用精血來進行血脈認宗,常家眾人總該沒有話說了吧?


    在祖祠中供奉眾位家主的案上,正中的地方有一顆透明的圓珠,族中子弟將自己的精血滴在球上,若是常家的子孫,則每一位家主塑像的眉心,都會與圓珠連接一條血線。


    祖祠,是家族中何等尊貴的地方,不要說旁係,即使是嫡係,非長都是不得入的。然而為了讓常家眾人無話可說,常青特許每個院子都派出一名代表,前來見證。好在祖祠夠大,雖然有三百多人,但還是比較寬敞的。


    焚香、磕頭……祭禮結束,常青逼出一滴精血,滴在圓珠之上。


    十息之後……


    三百多人,連唿吸都忘了,就連主持儀式的常經緯都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一次,常家眾人確實無話可說,隻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常經緯“咚”地一聲跪在地上,驚醒了發呆的眾人,所有人連忙下跪,對著常青磕頭行禮。


    常青也很呆,其實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鬧了半天,自己竟然成了常慶哲的嫡親血脈?是常慶哲的兒子?這也太戲劇了吧?可是,從常慶哲塑像眉心處連接圓珠的血線,是耀眼的金色,明明白白地昭示著其與常青的直接血親關係,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三百多人的眼睛更加不會看錯。


    他是常慶哲的兒子,是常家真正的貨真價實的“老祖宗”。就連常經緯,在他麵前都成了小輩。


    呃……常青實在好無力哦。這輩分跳得太快了,他有些遭不住了。


    不過,這倒讓“常青是常明肅的私生子”的謠言不攻自破了,想常明肅有多少個膽子?敢生常慶哲老祖宗的兒子?


    而繆淑媛就更加不會爬常明肅的床了,人家爬的是常慶哲的床。人啊就是這樣,同樣是爬床,爬的對象不一樣,那結局是完全不一樣的。她若是爬的常明肅的床,那叫不知羞恥不檢點水性楊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若是爬的常慶哲的床,那就叫有本事。怎麽,老娘有本事爬常慶哲的床,順便也成為炎華大陸輩分最高的女人,還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你有本事你也爬啊!你還爬不上去呢。


    驕傲還是羞恥?男人的地位決定女人的地位。


    不過,是繆淑媛爬的常慶哲的床,還是怎麽樣,繆淑媛其實根本說不清楚,她是迷糊的,沒有什麽記憶的。


    所以,常慶哲是怎麽把自己的後代留到繆淑媛的肚子裏,常青又怎麽會流落到下界的一個跟這個常家其實沒有什麽關係的常家,常慶哲還活著嗎?現在身在何處?現在還是迷。


    思定了,常青才讓眾人起身,並且下令暫且不能將此間情況外傳,才讓眾人離開。


    “令培,傳家主令,常家封閉,不管是人還是消息,是獸寵還是靈植,隻準進不準出,任何人未經許可不得離開。何時解封,聽候通知。”眾人才離開,常青就下了個令,以他現在的輩分,此間任何人他都可以大唿小叫。並且,他現在的“家主令”效力可是非常的。自己是常慶哲的兒子,他可不能讓這個消息傳出去了,暫時。


    謠言有時候挺好的啊,製造謠言的人也挺有才的。既然謠言已經沸沸揚揚,何不再沸騰一些呢?左右這個局,自己現在隨時可以解。


    “家主,月國攝政王的申祺求見。”正封家呢,申祺就來了,常明肅隻得來稟報。


    小月恩?什麽事找上門來?


    現在的常家家主,跟月國攝政王是地位相當,雖然攝政王看起來似乎更有權勢一些,不就是因為皇朝權王有兵權嘛,可是軍隊嘛,他小月恩有,自己也有。雖然可能數量上小月恩更多一些,但是用數量取勝,那也太低級了。如果小月恩願意,他不介意教教小月恩什麽叫做打仗,應該怎樣“斬首”。


    所以,當申祺說小月恩讓常青“過府一敘”,常青答應了。他答應,不是因為那是月國攝政王,而是因為他曾經算是救自己娘親出了水火,推薦自己做了小陽宗的宗主,讓自己在炎華大陸有了立足之地。


    正好常家的事也辦完了,現在他在常家,地位可以說是不可動搖,常慶哲的兒子不能做家主,那誰可以做?難怪新家族一上任,常家立刻氣勢變了,原來是常慶哲老祖的兒子。現在誰敢動常青的位置,那就是與整個常家為敵!


    謠言多好啊,如果不是這個謠言,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又怎麽能讓自己家主的地位牢不可破呢?


    申祺覺得常家有些怪怪的,但是他又說不出哪裏怪,在常青麵前,他又不敢用手段去探。真是莫欺少年窮啊,短短幾年的時間,這個小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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