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猜想的果然沒錯,水族這迴死亡率占了50%,據說是因為自在門的毒素泄露造成的。幸好自在門及時采取了措施,才及時打住。這次事故,自在門對水族做出了巨額賠償,才讓海深罷休。


    然後雷州島也不是不見了,而是沉海了,整個群島整體被沉到海底。島上的建築還在,現在成了某些水族的府邸。


    常青說了幾句安慰海深的話,邀請他一起去探四荒虛空,海深拒絕了。這一次他損失了兩個女兒和四個外孫,心情還很低落,沒有什麽探險的興趣。常青表示理解,也不勉強。生命是堅強的,生命同時也是脆弱的,他能努力讓自己活著,卻也不能保證死亡不會突然降臨。所以,珍惜眼前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隻可惜世人都為了不可捉摸的將來計較了太多眼前的苟且,直到死亡來臨的時候,才發現錯過了太多曾經的風景。


    迴到南荒。探虛空,常青準備從仇複說的古戰場開始。東荒島,北荒山,西荒墓,南荒墟,其中最吸引常青的,是墟。


    感謝自家的兒子,萬家和紫家再一次加入了探險的隊伍。當然,這一次不僅萬家和紫家,其它跟常青一起去上界有家族的,都有名額參加,其中就包括軒轅家,朱家等。


    所以,這次常青又是帶了近千人的隊伍。其實常青這樣的做法也很冒險,迴迴都把自己的老底搭上,萬一有個萬一,就是雞飛蛋打的事。但是常青又不能不冒險,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愛拚才會贏。為了他夢寐以求的幸福,他不得不一搏再搏,畢竟他拚不了爹,也拚不了娘,他唯一能拚的就是自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過管他呢,隻要不死,他想要的,終究是會有的。將來要拚,眼前的苟且也要計較,除了生死,什麽都不重要。


    所以,矛盾嗎?矛盾。然而人生本來就是矛盾的,人活著,就會一直處在矛盾當中。魚和熊掌不可得兼,可是幾個人不想得兼?能不能得兼與想不想得兼,就是矛盾的。“放下”就兩個字,說起來輕鬆又簡單,可是真的放下試試?反正他是不敢試。


    因為人多,沒有選擇在城市集結,而是選擇在山林,隻不過動靜還是讓附近的人覺察到了。聞聲而來的有世代居住在此處的崔家寨,因為地處偏遠,反而得以在瘟疫中幸存。另外還有隱居在此處的“黑白無常”,這是兩兄弟,一個奇黑,一個奇白,練功又都獨辟蹊徑,劍走偏鋒,因此人送外號“黑白無常”。這兩兄弟已經很久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了,沒想到這次被常青他們引了出來。再有就是附近的一個小宗門,叫紫氣宗的。雖然名字聽起來很響亮,但是實際沒有多少人,瘟疫過後人就更少了,現在隻有5個人。


    聽說是要去找古戰場,這些人都想去。於是常青就提了條件,黑白無常和紫氣宗都得並到霄遙樓,他就帶上他們。紫氣宗一下就答應了,不說他們本來就是名存實亡的宗門,就衝著這是霄遙樓,他們就求之不得。雖然住得偏,但是不代表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霄遙樓現在即使不是老大,那也是老大不敢惹的存在。黑白無常一合計也同意了,因為常青答應他們帶他們到“上麵”轉轉。


    至於崔家寨呢,說實在的沒有什麽利用價值,帶他們進去萬一有什麽危險還得分心保護他們,因為他們的境界實在太低。也就是住在偏遠山區,才平安無事了這麽多年。


    不過常青還是在他們家發現了一個好苗子,隻不過不是崔家人,而是挨著崔家三公子的一個小童,應該是三公子的小廝。那小廝十來歲的樣子,卻跟莫離一樣,是全屬性。還真是魚目裏的明珠。為了要那個小廝,常青讓三公子帶著小廝一起加入了,至於崔家的其他人,請迴吧。當然了,這對崔家人來說已經不錯了。人要是不知足,就會不知道怎麽死。


    隻不過常青有些發愁了,一個全屬性的弟子就不知道怎麽帶了,兩個全屬性的弟子,他的負擔會不會太重了?要知道自己用的靈力都是捉襟見肘的。不錯,常青已經有了再收一徒的意思。反正帶一個徒弟也是帶,帶兩個徒弟也是帶。


    當然,這也奠定了常青收徒的基礎。從今以後,他對收徒非常挑剔,不是全屬性不要。


    就這樣,隊伍的最後名額就敲定了。


    原來,“墟”就是虛空中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大小小的石頭,太像是大陸遭到了破碎。在這一望無盡的廢墟中找鑰匙,就像是大海撈針。


    “仇兄,有人找到過古戰場嗎?”常青忍不住問。


    “有的。”仇複肯定地答道:“有過兩次。”


    好吧。既然有人找到過,常青就準備去找找。既然別人能找到,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何況他有一千人?即使就是大海撈針,他也要給它撈出來!!


    一千人散開了找。


    那個小廝不會禦空,常青就叫了他一處。


    “幾歲了?”常青問。


    “嗯?啊?哦,十一歲。”小廝靦腆地迴答。


    “你是怎麽到崔家的?”


    “是三公子的娘親在山上撿迴去的。”小廝輕聲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狗子。”小廝低下頭,迴答的聲音更小了。


    “狗子?”常青蹙了蹙眉頭,顯然很不喜歡。頓了一下,常青又道:“你叫剛子吧,剛強的剛,如何?”


    “剛子?”剛子重複了一句,:“可是,我……”


    “沒有可是!”常青粗暴地打斷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啊?”剛子嘴巴大得能塞下個雞蛋,他一時真沒有反應過來是咋迴事。


    “啊什麽?不願意?”常青又蹙下眉頭。


    “不,不是。”剛子連忙說,“是,是……”


    “你是怕崔家?不用怕,崔家那邊我去說。”常青本來是想收徒的,但是看著剛子這麽木訥,他又暫時沒有說,想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全屬性雖然稀有,但是如果人不精靈的話,還是達不到他收徒的條件的。


    “好,好……”剛子連連點頭。崔家跟常青,傻子都知道怎麽選。何況剛子隻是之前見識少了些,突然好運降臨有些無所適從,他其實並不傻。迴過神來,剛子就下跪行禮:“剛子拜見主人。”


    主人?常青又蹙眉了,主人可不是他的意思。剛子雖然是“留校察看”,但是還不至於讓他做仆從或者侍從。


    “起來,”常青說:“我不是要你做仆從,你先跟著我,就先叫我,掌門吧。”


    “是,掌門!”剛子顯然很興奮,說話也順溜了。


    這邊常青跟剛子話說完了,好消息也傳來了,鑰匙被找到了!


    常青看著眼前有三個自己這麽大的鑰匙形的石頭,不禁有些頭大。這麽大的鑰匙,門有多大?門在哪兒?


    “鑰匙是有兩把,一把屬陰一把屬陽,這把是屬陰的,再找一把屬陽的,把兩把鑰匙合起來,就能找到古戰場了。”仇複聽說找到了鑰匙,也趕過來看,說道。


    常青頭更大了,“你為什麽不一次性把話說完?”


    仇複臉紅了,“我看到鑰匙才想起來的。”


    好吧,於是一群人又散開去找陽鑰匙。


    可是常青沒有想到的是,崔家三公子竟然拒絕了一百萬上品靈玉買狗子,他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如果剛子被買走了,那他就沒有使喚的人了,要知道他隻有這一個小廝啊。有錢了可以再去買?可是買來的哪裏有狗子好?狗子可是家養的啊。


    對三公子的腦迴路,常青也很無語。不過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做了決定的事,還沒有人能夠左右。一百萬上品靈玉買剛子他不同意麽?那等從古戰場出來,他就去崔家拿一百萬上品靈玉買他三公子好了,到時候讓他跟剛子的地位倒個個兒。常青決定去崔家的時候,先從十萬上品靈玉開始討價還價,他倒是要看看,這三公子在崔家值得多少靈玉?


    如果三公子知道常青的想法,他一定會答應的,哪怕他沒有小廝了,他也會答應的。當自己的父親三十萬上品靈玉就讓常青把他領走了的時候,他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然而後悔也無濟於事,這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尤其是當他做了自己小廝的小廝的時候,真是死了的心都有。當然這是後話。


    其實三公子也該慶幸了。如果是前世的常青,或者幾年前的常青,他隻要拒絕,就意味著沒命,還談什麽拿錢去買他?當然其實哪種結局更好,其實也不好說。但是人都是惜命的,從這個意義上說,留著命總是好的。


    其實常青也在反思,自己為什麽會留三公子的命?難道是因為現在自己心軟了?這可要不得,無毒不丈夫,大丈夫立世,心軟了就什麽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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