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鎮長府的熱情款待,常青有些“吸收”不能。他隻好謊稱不惡:“謝謝,我是真的不餓。我一般吃一次可以管一百年。而我才吃過不久。”常青實話實說道。


    “哦。”鎮長公子也點點頭。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吃一次就可以管一百年不吃,那食物的質量是相當的不錯的。這公子的家境是真的比他好得太多了。可是公子怎麽會離家出走呢?


    “秦公子,你怎麽會離家出走呢?”鎮長公子好奇地問。


    “嗯,是這樣,你知道,有時候太過無憂無慮,其實也是一種憂愁嗎?在家裏憂愁太多,就會想要出來,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釋放釋放。明白?”


    “哦,”鎮長公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你想要釋放多長時間?”


    “走一步看一步吧,應該需要挺長時間的。”常青一本正經地說。


    “其實我也挺想出去釋放釋放的,我的憂愁也太多了。”鎮長公子也憂愁地說。


    “你放心,隻要你想,你就可以。”常青開始傳授經驗。


    “可是我怕,我這輩子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相鄰的黃泉鎮。可是到黃泉鎮不行,我爹肯定第二天就把我抓迴來了。”鎮長公子愁眉苦臉。


    “不怕。”常青拍拍鎮長公子的肩膀安慰道:“你不是即將去五千裏之外的都城了嗎?到那時,你就不是隻到過鄰鎮的鬼了,你是到過都城的鬼。”


    “嗯。”鎮長公子使勁點點頭,“秦公子,你肯定到過許多地方吧?你給我講講唄?”


    呃……還真是,一旦說了一句謊話,就需要百句謊言來圓。這鎮長公子不是在跟他套話,而是真的好奇,真的單純。隻不過,鎮長把男孩子養得這樣單純,真的好麽?這麽這麽單純,送他去都城,怎麽把妹他知道麽?不過,有了穆忠仁的經驗,常青對於把一個單純的鬼帶得不單純,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能夠勝任的。


    於是,常青本著對鎮長公子的未來負責的態度,很嚴肅地問:“卞公子,我說的你就信嗎?”


    “啊?”鎮長公子有些迷糊,這什麽意思?他不信他能幹嘛?


    常青咽了口口水,正經問道:“萬一我說的是假的呢?”


    “不,不會吧?”


    “那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常青循循善誘。


    “哦!”鎮長公子眉眼開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要自己去看,自己看見的才是真實的?”


    “嗯。”常青豎了個大拇指:“孺子可教。不過,有時候你看見的也不見得是真實的。”


    “啊?”鎮長公子又迷糊了。


    “就是那些當麵是鬼,背後是人的那些。他給你看的就是假象。你是看見了呀,但是你看到的就是假的。”


    “啊?!”鎮長公子擰巴了,他完全糊塗了,一會兒真的一會兒假的,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常青抹了把額頭上沒有的汗,有些開始為這公子擔憂了,這樣的公子,一百個保鏢夠不夠?


    “好吧。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你迴去自己好好想想,有不明白的再來問我,或者問你爹。”常青開始逐客。


    哦。鎮長公子一邊迴去,一邊還在想,這秦公子實在是太高深了,一定要好好跟他學習學習。


    “唿。”送走了鎮長公子,常青才吐出一口氣。他不明白有些人一天到晚都裝著,不累嗎?自己就裝了這麽一下,就累成狗了。哦,不對,人家狗沒有他這麽累。當然了,也有可能那些人“裝”成了常態,不裝反而累。


    他得去看看他的空間去了,不然要被那男人給他弄塌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這麽有破壞力。


    常青心念一動,就來到男人麵前。


    “你這麽吵,不怕吵醒她?”常青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他的空間,別人有什麽資格給他弄成這個樣子?!


    “你為什麽把我關起來?”男子質問道。


    “我沒有把你關起來。”常青好言好語地說,這個男人,他不打算硬碰硬。這是個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碰撞的強者,現在自己還沒有試探出他的思維方式。一個可以把自己兒子一腳踢成重傷的強者,常青沒有把握能夠製住他。


    “你怎麽沒有把我關起來?這裏這麽小,什麽都沒有。你就是把我關起來了,我說你把我關起來了你就把我關起來了。”男人近乎咆哮道。


    “我的空間就這麽小,就是什麽都沒有。如果你硬要說我把你關起來了那我就是把你關起來了吧……”常青才說到這兒,就發現自己唿吸困難了,原來是脖子被人卡住了。kao!他討厭被人卡脖子。


    無奈,常青隻好指了指美女,努力振動聲帶:“你不想她活過來嗎?”


    幸好,美女讓他有了些神誌。“你能讓她活過來?”


    常青使勁點頭。在他看來,他是使勁點頭了,可是在男人看來,他隻是眨了下眼睛。


    空氣真好啊,常青使勁地唿吸。


    “你讓她活過來。”男人命令道。


    常青又喘了幾口氣才說:“你讓她同意,我就讓她活過來。”


    “什麽意思?”男人有些不耐:“她已經……她這樣了,她要怎麽同意?”


    “她並沒有死,你不知道嗎?”常青沒奈何地問。


    “什麽?”男人瞪大眼睛張大嘴,“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常青咽了口唾沫:“她沒有死,但是她也不想活。你要讓她活過來,除非她自己想活。”


    “什麽?”常青清晰地表達讓男人驚呆了,他守了他的女人兩萬年,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她並沒有死,她隻是自己不想活。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男人問。


    “咳咳,”常青幹咳兩聲,“你答應你不生氣,不來掐我脖子,我就告訴你。”


    “好,我答應。”男人迴答得幹脆。


    “因為,任何保鮮的手段,都不能讓,一,具,屍體,栩栩如生。如今她如此栩栩如生,不是因為你的手段高,而是因為她本身的生機未斷,而你的手段隻是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


    聽得常青的話,男人看了看女人,看了又看,他不想相信常青的話,但是理智又告訴他,常青說的可能就是真相。可是,這這麽可能?她怎麽可以這麽忍心?


    “那個不孝子呢?”男人又問。


    “你一腳踢去了他九成命,隻差一點兒你要救的就不是你的女人,而是你的兒子。等我把你那不孝子治得好得差不多了,再送來給你繼續踢。”常青說。


    “你把他送來,我自己會治。”


    “嗯,我不相信你,我怕你治失手了。”


    “我從來不會失手!”男人又怒目圓睜,“他是她的兒子,我從來不會失手。”


    “嗯。但是你現在應該想的是,如果她沒有死,隻是不想活,你要怎麽讓她同意活過來。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記住,不許再在我的空間裏練功,否則,我就不救你的女人。她雖然沒有死,但是要想活過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生機雖然沒有斷,卻也難續。哼。”


    另一邊,悠悠和穆忠仁被常青安置在小木屋裏,小木屋被他設了結界,眾人看得見,進不去。常青現在還不想跟他們說話,而是直接把自己傳送進了小木屋。在他的空間裏,他隨心所欲。


    穆忠仁沒有什麽大問題,雖然傷得重,但是正在昏迷中不斷恢複。他體質好,蘇醒已經不是太久了。


    關鍵是悠悠,常青心疼地輕輕地把她捧起來,放在自己懷裏,細細為她檢查身體。那時,她真的隻差一口氣就去了,現在,她睡得很沉。她似乎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常青也知道,她這一睡,不知道要睡多久。妖族就是這樣,通過睡覺晉級、療傷。把她從死神手裏搶了迴來,接下來他其實就做不了什麽了。抱著悠悠,常青好揪心,也許,悠悠醒過來之前,自己都不敢去見妖皇。可是,他又不得不去見,他知道妖族現在的困難不能裝作不知道。


    可憐的孩子,身體裏的血幾乎被放幹了,到底是為了什麽?常青不敢去問。現在在鬼界,他怕他問了之後,自己會忍不住把他們丟出去,任他們在鬼界自生自滅。他們沒有鬼石,出去就是活靶子,哦不,是“活物”。


    所以,等出去再說吧。


    小木屋外麵,萬定歸和紫一無早已通過他們家族自己的方式,把事情問清楚了。


    “慘了。”這是他們共同的心聲,隨後無一例外地在想要怎麽補救。那隻小狐狸,不是普通的小狐狸。如果是普通的小狐狸,做了也就做了,畢竟當時他們自己也是麵臨生死關頭。可是不普通的小狐狸,就不能這麽想了。他們即使自己要死,也不能打那小狐狸的主意。紫不凡還不服,受到來自自己老子的一個響亮的教訓。兒子不知輕重,老子什麽時候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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