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過後,黑水湖及屍傀儡等都化成了煙霧。常青用事實證明他的炸彈是很好用的,同時也證明了這墓的構造是很科學的,貌似除了黑水湖周邊,其它地方都沒有被波及到。隻不過外麵都是劇毒,也許還得在豆豆裏待一些時間。


    然而這裏的爆炸卻吸引了不少的活死人傀儡,很多活死人傀儡都朝著黑水湖而來。以至於常青他們從豆豆裏出來,就立刻陷入跟數十萬活死人傀儡的戰鬥之中。不過這麽多的活死人傀儡,讓常青也生出了收藏之心,於是豆豆又被用來收藏活死人傀儡,收藏了好幾萬。常青非常高興,而萬定歸已經沒有當豆豆是他們萬家的了。


    果然,過了黑水湖,就是一片坦途,常青他們再也沒有遇到機關陷阱兇險。並且這邊的景物就非常宜居了,花園假山,池塘草場,靈玉鋪路,星石築牆,流彩建築,傳世藝術……


    站在一座鍾樓之上——


    “這,是一座城池?”


    “對,這是一座城池。”


    “天,竟然是一座城池!”


    “好大的手筆,竟然在雪山之底建了一座城池!”


    “這城池本身就是一座寶藏。”


    “看,那是什麽?”


    城池的中央,似乎有一個漩渦,漩渦裏似乎是人?


    “別動!”紫一無突然大吼一聲,縱身跳上樓尖,更仔細地看了城池的全貌,再次強調道:“別動,這是往生陣!”


    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用一座城,建了一座陣法。


    “往生陣?!”繆藍驚唿了一聲,有不可思議,也有驚懼。


    往生陣,常青曾經在一本上古典籍裏看過,讓繆藍如此驚懼的原因,常青猜想大致是因為進入這個陣法的活人,就是該陣的一個陣眼,如果要破陣,就得殺掉全部陣眼,包括破陣的人。否則就永在陣中,無法出陣。“進陣即往生”,活人往生,是往生陣的其中一個含義。往生陣的另一個含義,那就是——死人往生。


    死人往生?


    這……


    誰要往生?雪山玉女要往生?城池即陣法,那麽,穆忠仁是怎麽出去的?


    “紫院長,您肯定是往生陣嗎?”常青向紫一無確認道。


    “應該可以肯定。”


    好吧,往生陣。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反正出不去了,不如就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往生好了。破陣要死光,那就不破陣好了,讓這陣停止運轉不就行了?他就不信這玉女墓也有兩三萬年的時間了,每時每刻都在運行,不然穆忠仁是怎麽出去的?不然穆忠仁敢把這麽多人往玉女墓裏麵帶?他相信,穆忠仁絕不是帶他們進來送死的。


    所以,“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吧。


    陣法中風景一如既往地好,給了常青不少可供借鑒的布局。


    哈,又有人進來了,堇太容,來得可真是太巧了,他們剛把所有的危險都應付了,她來了。說起來,她倒也是個人才,從半步誅仙境到誅仙境花了三千年的時間,當然是雷州群島的一千多年。然而自從跨進誅仙境,她就一路高歌猛進,現在已經是誅仙境中期了。由此可見她的基礎還是打得特別紮實的。不過自己手下這些人,都是在自己把麻煩解決了之後,才會姍姍來遲。是不是自己太寬容了?或者是自己太優秀了?讓他們都認為他能自己橫掃一切麻煩,他們隻需要在開慶功宴的時候出現就行?


    好吧,那就等一下吧,反正現在也不著急。沒有了阻礙,她的速度也不慢。於是常青就往道旁的茶寮一坐,其他人見常青坐了,雖然不明所以,但也都跟著坐了。不僅因為他是隊長,也因為他的莫名其妙的行為背後,其實都是有奇妙。


    堇太容終於出現了。


    當常青看見被堇太容倒提在手上,奄奄一息的那小小弱弱軟軟的一團時,常青氣不打一處來,怒火幾乎是在瞬間積累、爆發,隨之,一個快得連堇太容都沒有看清楚的身影就來到自己麵前,再以雷霆之勢轟的就在自己胸口打了一拳,打得堇太容倒飛出去幾十米,直到碰到某處圍牆,才因為阻擋在圍牆上印了個人形然後落到地上。空氣中是燒焦的人肉氣味,落地後的堇太容“噗”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常青也不管禦空禁製,直接跳起來將那一團白色抱在懷裏,緊接著就是好一番救治,各種靈丹妙藥像不要錢一樣的塞進小白團的嘴巴,甚至還給她喂了好幾滴之前用生命樹葉、木之素心和聖湖水混合成的催發生之咒的液體。直到小白團撿迴了一條命,才把她收進了空間,讓她睡到自己床上。這裏是滿滿的生命氣息,有利於她的恢複。


    常青的這一係列的操作,讓旁觀的都驚呆了。


    首先是功力,恐怕這一拳才是代表了常青現在的最高戰力吧?之前的戰鬥都還沒有把常青的最高戰力給逼出來,沒想到卻被一隻小狐狸逼出來了。其次是溫情,那焦急擔憂恐懼的眼神,那輕柔的救治手法,那樣的小心翼翼,在場的沒有誰見過這樣的常青。在場的不少人認為常青冷血冷情,卻從來沒有發現過,原來他有這麽溫暖的一麵。


    繆藍莫名地覺得心裏酸,鼻子酸。沒錯,她就是嫉妒了。原來,他並不是全壞人,他隻是沒有把他的好給她。


    堇太容也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十分的苦澀,繼而就是一邊吐血一邊苦笑。她本來還以為,他打她是因為她遲到了,哪知道,自己算老幾啊,他不會為了她打她,他隻會用別的更傷人的方法懲罰她。他所以不怕髒了他的手也要打她,純粹是因為別的。這一拳打斷了她的胸骨,擊碎了她的心髒,她是誅仙境中期的強者啊,可以想見他用了多少功力。他用雷霆萬鈞來打她,純純的紫雷,他可真舍得呢。


    堇太容正自悲苦,卻見一雙火雲靴來到麵前。她努力地抬頭向上看去,向上是淨水長衫,也隻有他能把相克的兩種屬性穿出和諧感來吧。看見雷紋腰帶,華太容又覺得一陣心痛。那是一張冷酷的,但是又俊朗無雙的棱角分明的臉。褪去了稚氣的臉龐和軀體,處處都彰顯著成熟男子的致命魅力。真元境初期把誅仙境中期打得爬不起來,是自己的誅仙境是假的麽?還是他的真元境太真了?看來,這輩子,她是逃不開了。


    “怎麽?要本座扶你起來麽?”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卻顯得更加沒有溫度。


    “不,不必。”堇太容吃力地說著,又調息了幾息,擦幹淨嘴角的殘血,才艱難地扶著牆站起來。她痛得滿頭大汗,紫雷穿心,她卻連丹藥都不敢吃。在他麵前,肉體的傷痛是最輕的懲罰,他更擅長的是精神懲罰,傷得人體無完膚卻毫發無傷。


    “是你傷了她?”他冷冷地問。堇太容卻偏偏聽出了他冷酷中的幾分心痛。要是他的心痛能給她哪怕一分,她即使現在死了也甘願。她同時也知道,哪怕是她答錯一個字,他會毫不猶豫地送她上路。


    “不不,不是。”堇太容連忙迴答:“是它自己跑過來的,有幾個活死人傀儡在追它,是屬下殺了傀儡救了她的,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了。不是屬下,真的不是屬下。”


    “哦?不是你貪圖她的血?”常青又問。


    “不是不是,”堇太容顧不得身體的傷痛,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屬下真的沒有,屬下遇到它時它就已經是這樣了。”


    “好,本座相信你。不過,”常青頓了一下才說:“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不然,……”


    “不敢不敢,屬下不敢。”堇太容就差賭咒發誓了。


    “好,本座信你一次。給你一個時辰療傷,我們好上路。”


    “是,謝主上。”


    常青轉身向茶寮走去,堇太容才放鬆下來,慢慢滑落到地上,拿出丹藥療傷。不吃藥她也能好,但是丹藥可以加快速度,保留元氣和體力。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她拿出了好多丹藥來吃,也顧不得心疼丹藥了。她是常青的屬下,但是常青從來沒有補給過她,都是她自己自給自足的。算了,不想了,想起來心又痛了。


    “常兄弟……”萬定歸想表達一下關心,卻被常青製止了。


    常青走到茶寮坐下,閉上了眼睛。有些事,他不想去想,卻又不得不去想。悠悠這一迴,修為倒退上千年,起碼需要修養百年才可以再化形。她要怎麽去為妖族尋找辦法?他又要怎麽去向妖皇交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啊。


    萬定歸和紫一無都有些擔憂。雖然常青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他們都偷聽了。常青對那小白狐的重視他們都看見了的,但願自家的小子不要做什麽傻事才好啊。不過,若是自家的小子有性命之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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