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個月,常青就出來了。沒辦法,他的神木的長勢實在有些喜人。常青把靈湖圈起來沒有多久,人家生命神木就自個兒挪了個地方,挪到了靈湖的邊邊上,好方便它近水樓台先得月,人家的一根枝丫,直接肆無忌憚地從常青特意留的一個“窗口”伸到“圈圈”裏麵去,雖然它很有節製地盡力克製自己,不要吸得太多,不然主人就不給它吸了,但它還是在這十多年的時間裏,把靈湖水吸幹了,晶瑩剔透的玉之心,似乎把整個空間都映得明亮了不少。


    常青捧著滴血的心,狠狠地把神木的枝葉禍害了不少,搞得神木呀呀大叫。


    “叫什麽叫,”常青一巴掌拍在樹幹上,“該叫的人是我好不好?啊?好不好?你還叫,我都沒有叫!有本事你繼續吸呀,吸呀,怎麽不吸了?啊?”


    神木委屈地閉了嘴,它倒是想吸呢,可惜那是石頭耶,它現在再也不能像吸水一樣主動吸了,隻能被動“唿吸”。不過好在它離得近呀,玉之心釋放的靈氣,一點兒都跑不掉,嘿嘿。


    常青仿佛看穿了神木的想法,酸酸地說了一句:“你倒是成精了。”


    神木搖擺了一下表示不滿,它才不是精,它是神精好不好?一般的精哪能跟它比?哼。雖然它吃得多了些,但是它用處大啊!他不是正在用它的枝條做弓箭嗎?雖然他做弓箭的技術不怎麽樣,好吧,還算可以,但是這弓箭一成形就是神器呀,一箭肉白骨活死人,二箭造活物三箭造活人。要想馬兒跑,怎麽可以不給馬兒吃草呢?要想馬兒跑得快,給馬兒吃肥草不是應該的嗎?馬兒沒草吃,吃瘦草,能有勁兒跑嗎?太有局限性可不行,不利於做強做大。不怕男人沒野心,怕的是男人的格局撐不起男人的野心,就涼涼了。


    您說這話說得不對?哪兒的大陸都不缺跑的馬兒?這馬不跑自然有那馬跑?沒有錯,您說的對,任何地方都不缺馬,缺的是千裏馬,隻要把千裏馬喂飽喂好就行。


    首先,這位看官,您說的跟我的不是一碼事兒。但是也沒有關係,我就順著您的話說。跑路用千裏馬打仗用戰馬,但是拉車呢?識途呢?後勤糧草遲一天,遲三天……?不得勁兒,您換哪隻馬兒來都不得勁兒,或者說都不能堅持得勁兒。不然您就都用傀儡,喂什麽草都可勁兒地跑,甚至不喂草都行。但是啊,傀儡這東西……確實挺好用的,嗬嗬……


    想象一下,部隊隻有將帥是人,其他,它,都是傀儡……畫麵太美,不忍直視。當傀儡除了智能,還能擁有人類的情感、創造力、想象力……那麽,請問傀儡是傀儡呢?還是人呢?


    說得有點亂了,但願看官您能懂吧。


    言歸正傳。


    常青做好了弓箭,帶上“生之水”,(生命神木的樹葉汁液),出了空間。比原先跟朗玉麵約定的時間少了半個月。


    “常公子。”朗玉麵第一時間進了帳篷,頷首道。沒有到約定的時間,他不知道常青出來幹什麽,不知是否可以解咒了?這幾天,下麵石化人好像又有些不對勁了。


    “怎麽了?”常青問道。他是何等敏銳的人啊,朗玉麵的一點“不對勁”,他就是可以即時發現。


    朗玉麵頓了一下,說道:“我也說不好,感覺石化人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們不遇到攻擊是不會主動進攻的,但是,這幾天,我總是感覺石化人似乎是想衝上山來。”


    “是魔氣。”這時,萬雲邵也進到帳篷裏來,“我已經確定了,是魔氣在影響他們。”


    “怎麽會有魔氣?”常青奇怪道。


    “不知。”萬雲邵搖搖頭說道。“或許,是有魔族的細作。或許,這裏有魔界的通道。或許,這裏本來就有魔物。”


    常青蹙了下眉頭,問萬雲邵道:“你為什麽要把魔族的細作說在前麵?”


    萬雲邵想了一下,說道:“沒有為什麽,隻是下意識地這樣說了。”


    “好吧。”常青點頭道。既然萬雲邵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勉強。“我們出去看看。”


    石像群果然是不一樣了,有些“邪”,也許萬雲邵說的是對的,是受到魔氣的影響。可是魔氣在哪兒?這裏又為什麽有魔氣?要知道這處險地在過去的幾十萬年,都一直是封閉的狀態啊。幾十萬年隻有他們來過這兒,要說細作麽,那是說得過去的,隻不過細作是誰?難道自在門的招生,把魔族細作也招來了嗎?還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入侵了?雖然自在門閉關封島,但是平常還是會有不少的外出執行的任務的。


    不過有魔氣可不妙,獸人現在被石化了,受魔氣的影響很小,但是一旦石化咒被解開,魔氣就會迅速入侵生命體,將獸人魔化,加上不死咒,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不把魔氣找出來,他這咒依然還解不了。


    “萬雲邵,魔氣在哪裏?”常青皺著眉頭問道。


    “到處都是。”萬雲邵擔憂地答道。


    “到處都是?沒有一個源頭嗎?還是到處都是源頭?”常青問道。


    “沒有源頭。”萬雲邵說道。


    “沒有源頭,還是你沒有找到源頭?”常青追問道。


    “我……”萬雲邵被問住了,他不確定了。嘟囔道:“我不知道。”


    好吧。


    “那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把這些魔氣弄掉?”常青突然想到什麽,又立刻說道:“等等。”


    “啊……不要……”空間裏咕咕發出一聲淒慘的嚎叫,它跟常青有連接,常青想什麽它都知道,當即發出一聲叫喚。他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隻是兇獸,不是垃圾桶,不要什麽垃圾都往它這兒扔,它喜歡有靈氣的東西,喜歡潔淨的東西,它不喜歡髒東西的啊啊啊啊!!!老是吃這些髒東西,它會死的嗚嗚嗚。


    好吧,常青表示放過咕咕了,咕咕的心聲他聽見了,他也不想他的契約獸死。他自己的契約獸,他自己心疼。


    那麽,就隻能想其它辦法了。


    咕咕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嚇死寶寶了。”


    “那個,有沒有什麽辦法祛除魔氣?”常青接上了剛才的話。話才說完,他又想起來了,他曾經幫助妖皇祛除魔氣的經曆。他真的要吐血吐血再吐血了,他已經沒有靈湖水了,全被生命神木吸幹了。現在就剩下些玉之心,用一點就少一點了,啊啊啊。這意思是,他在解咒,哦不對,下咒的時候,需要的物品不僅有“生命”,還得有“純淨”啊。嗚嗚嗚,他心在滴血!保守估計,這用量,少得了澡盆那麽大的一塊?他缺靈氣啊,非常缺,為什麽還總是盯著他的靈氣?為什麽不放過他的靈氣?嗚嗚嗚啊啊啊。


    當然了,作為經久滄桑的常青來說,雖然他心裏已經排山倒海不知道轉了多少念頭,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但是他外表上看來依然是雲淡風輕不溫不火的。這樣的喜怒不形於色,非經曆大風大浪者不能有。修煉修的是什麽?境界嗎?還有心、靈、魂。隻修境界境界必然受限。


    “魔氣是至陰至暗至邪之物,唯有純淨的東西可以中和。我族中有一顆珠子,有這純淨的力量,可以消除魔氣。”朗玉麵說道。


    常青聽了這話開心了,朗玉麵有啊?他有自己就開心了,他的玉之心就省下了。


    這是一顆藍色的珠子,藍得非常的,純淨。原來除了白色,其它的顏色也能這樣純淨,清透心靈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總之就是一看就心情舒暢,就是純淨。


    “常公子,您準備好可以開始了嗎?”朗玉麵問道。


    “行,你來,我隨時可以開始。”常青說道。


    “好。”


    “等一下。”常青說道。雖然這半個月仇複不斷地給“其他人”製造了很多的環境,讓他們不能再來找麻煩,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常青還是招


    出了夢魘。


    “去吧,去飽餐一頓吧。”


    見到夢魘,萬雲邵朗玉麵他們就都知道了原先發生了什麽事,萬雲邵可是“被迫”記起了他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如果不是被常青突然打斷,他恐怕能記起生生世世;朗玉麵則在祖先記憶的影響下,似乎自己親身經曆了一次遠古時候的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你為什麽要那麽做?”萬雲邵不善地問道,明顯地有些激動了。


    “呃……那個……先解咒吧。”常青轉移話題,對著朗玉麵說道:“來吧,現在可以了。”


    “常青……”萬雲邵叫道。他總是這樣,隨便就為別人做決定,自己這次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他。


    “噓,開始了。”常青一本正經地指了指天空。


    萬雲邵雖然被噎,也隻能抬頭看。


    一顆藍色的珠子升空,純淨的藍色光芒從珠子中發散開去,在朗玉麵的驅動下,漸漸籠罩了整個圍在山下的獸人石像。藍色的光芒柔和、純淨,滿有安撫人心的能量。真是想不到獸人族這樣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種族,竟然會有這種正能量的珠子。


    “誒,萬雲邵,差不多的時候你告訴我。”常青用手肘拐了下萬雲邵說道。


    “哼。”萬雲邵氣唿唿地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告訴常青——這事兒可沒有那麽快過去。


    常青不管他,而是又看向半空中。這珠子真漂亮啊,看起來像凡界的琉璃,也有些像不知道什麽時空之外的那個世界的水晶,但是常青知道,這既不是琉璃,也不是水晶。而是一種他不知道的材料。總之不管什麽材料吧,做得挺好看的,仿佛裏麵有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似的,流光溢彩。


    這時,一個黑影朝著藍珠籠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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