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人對自己起了殺心,穆忠仁也不甘示弱。他們進了常青的房間,他對他們的殺心其實也不弱。既然他們要找死,那當然要成全他們了,不然也太不地道了。1打2嗎?要是他們以為這樣他們就贏了,那就大錯特錯了,不知道他也是親傳弟子之一嗎?哼哼。他體內被封印的力量,已經被師尊幫他解了一半,殺這兩個人,小菜一碟。並且他要殺就要殺得透透的,可不會給他們機會用傳送陣。


    本來穆忠仁就不是經常戰鬥,手下就沒有個輕重,他又有心要一擊殺敵,因此他唿唿兩拳,打爆的都是二人的靈魂,一出手,就是奔著靈魂去的,不可謂不狠辣,這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敵人呀。


    不過,這很對常青的胃口呀,對待敵人就是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你不殺他,難道等著被他殺嗎?已經動了殺心的人,就必須先下手為強。


    然而變故卻陡然發生,穆忠仁沒有掌握好力度,一人被打飛,飛的方向,直直朝著石像群而去。才越過石像群,石像群就動了。


    “嘭。”最佳攻擊方位的石像向那人揮出一棒,“哢嚓”骨折的聲音,遠遠地都能聽見。那“人”被打飛得更加朝著深處而去,落在一座石像腳下,那石像抬起一隻腳,“嘭,咚……”那是真正的被踩成肉餅,踩進了底下。


    “咕嚕。”穆忠仁不禁吞了口並不存在的口水。獸人殘暴嗜血,由此可見一斑,哪怕是已經被石化了,其骨子深處的印記都不會變。據說被那位神最初製造的獸人,不管是人還是獸,就是挑選的殘暴嗜血的族類。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挺擔心常青的,萬一解了咒……


    然而穆忠仁沒有感慨多久,不對勁就發生了。


    石像群動了!


    本來,人和石像涇渭分明,誰也不會越過界限,相安無事。哪知道一旦有人突破界限,哪怕是個死人,也好似給了石像越過界限的理由和借口似的,它們動了,朝著營地而來。


    奇怪的是,它們動起來,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像是故意要搞偷襲一樣。


    “糟了!”常青暗道不好。營地裏大家都還在睡呀!情急之下,常青趕緊拿出問心攝魂笛,陣陣直擊靈魂的笛音響起,硬是把眾人驚醒了。


    “敵襲,敵襲,準備迎敵!”常青大叫道。


    眾人很迷糊,怎麽敵襲了?怎麽敵襲的?敵襲在哪兒?剛剛被強行喚醒,清醒的沒有幾個啊。


    常青無奈,隻得繼續用問心攝魂笛暫時傀儡了眾人,組織對抗。這一仗,他本來不想打,要打就難免有傷亡,不管是獸人還是人,都會死。然而現在,不打也不行了,跟石像沒有道理可講,不打難道坐以待斃嗎?要怪隻怪時機不對,他還沒有找到下咒的辦法,變故就起了。


    不過,既然是打仗,那麽犧牲就是可以被接受的。管他是玄武定乾坤還是玄武陰陽陣,擒賊擒王總是沒有錯的。可惜他手上人手不夠,否則布個龍行九淵,管他陰陽還是乾坤,都給他震個各自為陣。


    在一係列的聲東擊西暗度陳倉調虎離山苦肉計之後,常青終於讓自己和公孫毅馳接近了主將。原先,他們商量的是,擒住主將,但是常青臨陣改變主意,改擒拿為擊殺。原先他是不想殺“人”才想擒拿,但現在既然殺都殺了,也就不在乎再多殺兩個主將,殺比擒簡單,並且利於將陰陽陣釜底抽薪。


    就讓他來試試,他這歸一境,到底有多強吧!


    風,雷,狂潮……常青判斷,這個幾十萬年前的存在,即使不是煉神境,也是接近煉神境,他絲毫不敢大意,瘋狂地抽取著身體裏的雷儲備,他也需要一擊必中。幸好是石像,境界低了許多,要是是真身,自己恐怕靠近都成問題。


    所有的雷儲備,成就這一招。


    雷霆萬鈞!


    “轟隆,哐嚓!”


    主將碎成了碎片。常青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加持了鏽劍,讓雷霆萬鈞裹挾著鏽劍,直擊地下的陰將,鏽劍帶著雷,切掉了陰將的脖子。


    然而,不僅是切掉的脖子,哪怕是碎掉的主將,以及其它被“殺”掉的石像,它們都在重組。


    kao!常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才發現,這些獸人,不僅中了石化咒,還有不死咒!殺不死的敵人,這要怎麽玩兒?該死的不死咒,打完這場仗,他第一個要研究的就是這不死咒!發明這個咒的真是太惡心了。


    撤吧,不死的敵人,完全不公平,這仗沒法兒打。


    往哪兒撤?山上啊!他就不相信,就石像這笨重的身體,還能爬山不成?


    事實證明,石像確實不會爬山,但是,人家會圍山,人家不是一個群落圍山。登高望遠,登上高處,哎呀媽呀,才發現,這不會是整個險地的石像都出動圍山了吧?這是鐵了心的要甕中捉鱉呀。


    然而,外有強敵,內,不少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常青,就連紫不凡皇族之類,那眼神都不太善啊。


    “怎麽了?都這樣看著我?”常青狐疑地問道。


    萬雲邵悄悄將常青拉到一邊,輕聲問道:“你幹嘛要對大家施傀儡術啊?”


    “獸人都打到門口了,你們一個個還迷迷糊糊的,我不傀儡你們,你們連逃命都不會,更何況是抵抗?”常青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是相信你的啊,但是你看……”萬雲邵說著,示意了一下眾人。


    常青楞了一下,方才迴過神來,“你是說,就算讓你們送死,我也不該傀儡你們?”常青明白了,也許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傀儡他們這事兒,比讓他們死還要嚴重。不是說他們就想死,而是常青傀儡他們,這比死亡對他們的威脅還大。他能傀儡他們這麽多人,讓他們不怕死不怕傷,這太可怕了!就算他是為了他們好又怎樣?這種方式本身就是可怕的!他今天能傀儡他們打仗,改天不是就能傀儡更多人打仗?或者傀儡更多人做別的什麽事情?


    傀儡術,傀儡師,世人既愛之,亦恨之。


    想通了這節,常青也無話可說。他剛才情急之下確實沒有想這麽多,但是他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如此。不然他們大多數現在都已經被踩扁了,而不是大多數還在這裏瞪著他。但同時他也知道,他的“罪責”又增加了一條。但是無所謂了,多之一條不多,少之一條不少。真的要與他為敵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要與他為友的,不懂他的何以為友?


    常青走到一邊坐下,他可累壞了,這魂力消耗的累不是肉體消耗的累可以比擬的。他容易麽他,傀儡這麽多人打仗,一方麵要擊殺目標,一方麵要最低戰損,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隨機應變做出機動反應……他的魂力已經耗盡了,他需要休息。哪怕他們不少人想要把他殺了以絕後患,他也需要休息。


    “紮營,休息。”常青輕聲下令道。


    實際上,大家都需要休息,這場仗,沒有人消耗小的,在常青的傀儡下,沒有偷奸耍滑的說法,各人都是用生命在打仗。這也是大家討伐常青,隻使用眼神,沒有使用身體的原因。


    常青進了帳篷,就進了空間休息。他得用最短的時間讓自己恢複過來,因為等著他的不僅有山下的“人山人海”,還有他們“內部”的問題。等大家都恢複過來,“戰鬥”是免不了的。


    陣營再一次被明顯的區分,為敵的一個陣營,為友的一個陣營,暫時還不知道應該為敵還是為友的一個陣營。“三足鼎立”的陣勢還頗為有趣。


    穆忠仁狠的時候也狠,但是現在狠完了也怕怕的,這個禍端是他惹起來的嗎?要說錯,他認為是自己的錯,而不是常青的錯。當時那種情況,千鈞一發稍有遲疑都會貽誤戰機全軍覆沒都有可能,是常青當機立斷才救了絕大多數人。換做任何一個人,沒有這種果斷的魄力,或者隻顧自己逃命,都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雖然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妙,兵臨城下四麵楚歌,但是總比已經嗝屁了強吧?再說有常青在,他就相信他們能化險為夷。


    山上漸漸地安靜下來,隻偶爾聽見呻吟的聲音,有些重傷的,沒有那麽快好。


    帳篷隻有幾座,更多的是席地而睡,大家都沒有力氣了。


    朗玉麵現在很糾結,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常青是否還願繼續履行他們的約定。他也很迷惑,按理說他們獸人的精神力是可以抵禦魂力傀儡的,但是自己竟然也中了招?難道是因為迷藥的關係嗎?還是因為傀儡師?他不確定了,生平第一次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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