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常德廣策劃了5次針對常青的刺殺,都沒有成功。而皇帝賜婚常家七子常青與五公主北書靜水的旨意卻來到常家,隻待北書靜水及笄,即行婚禮成婚。


    要問皇帝為何這麽短的時間就把心儀的女婿從常德廣變成了常青。當然是因為,人都是善變的。還因為,人都是趨利的。再因為,皇帝派出去的護龍衛傳迴了消息,常青出生時確實天現青龍異象。最後,就是因為“自在榜”了。當然了,皇帝非常負責任的把常青傳到宮裏,當麵考較君子六藝,證明“內外俱秀”,才下的這個旨意呢。不得不說,他的先皇後果然還是有眼光的呢。


    就連常高敬都明白的道理,皇帝又怎麽會不明白呢?家族人才會嫌多嗎?而拉攏人才最好的途徑,不就是聯姻嗎?反正他們本來就是有婚約的。皇帝現在想想,當年先皇後一個偶然見到常青,便將五公主許了婚約,說不定就是看中了常青未來的潛力。要知道先皇後可是預言師啊,雖然修為並不高,但看出一些別人看不到的端倪,還是能夠做到的。既然常青是一個身懷祥瑞的人才,與其便宜常家,不如便宜他們北書家啊。否則,常家真的沒有必要存在了。當然,扳倒樹大根深的常家也不是那麽容易,有可能動搖國本。就這樣和平解決是最好的了。所以啊,皇帝的賜婚是“招駙馬”,而不是“嫁公主”啊。


    常高敬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常家還沒有捂熱的“人才”,不到半年就要變成別人家的了。好在他有更多的時間來準備。


    常德廣也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有捂熱的“美人”,不到半年就要變成別人的了。看來真是不能讓那人活啊。


    常青也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有聽到響的“十分之一”,就這樣打了水漂了。關鍵是他一點兒也不想要五公主啊。好在還有半年呢,讓五公主懷上孩子應該不難吧?常德廣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才好。一個個的都想來主宰他的命運嗎?那得有本事才行呢。


    哦對了,還要開宗祠給他上字牌,給他生母“令夫人”的名分,使他能與皇家公主“門當戶對”。可他什麽都不想啊。應該誰都不想接受殺母兇手的“恩賜”吧?這實際上就是施舍了,即使他上了“自在榜”,隻要他一天不能習武,他就一天入不了族老和長老會的眼。常家以武傳家,什麽君子六藝,是能當飯吃?還是能讓常家的家族勢力往上挪挪?要知道“自在榜”同樣有家族勢力排名,常家從來沒有上過榜,也不見因為常青上榜就讓常家也上榜啊?由此可見什麽“最佳公子”,也就是個虛的。


    可惜啊,常家自然是誰都不了解常青,既然擺明了是施舍,他會要嗎?他稀罕嗎?


    可不是嗎,看看院子裏現在出現的那一隊人,那眼中對這寒磣院落的不屑一顧,那高高抬起的不把他這個七少爺放在眼皮底下的頭顱,跟過去不是一模一樣?


    “青少爺,奉老太爺之命,來給您挪個院子。”老太爺院子的二管家常福趾高氣昂地說道。說完就招唿後麵的下人要闖進屋子裏搬東西。


    常青擋在常福麵前,冷冷地看著常福,嘴角掛起一個冷冷的弧度。當他想要挪院子嗎?他在這個院子裏住了十四年,那叫有感情。隨隨便便就讓他挪院子,問過他嗎?


    常青勾了勾手指,不知從哪裏出來一個魁梧的青年,隻用一招就把常福一行丟出了院子,滾出百米之遠。一行六人,腿全折了。既然不能低調,又何需低調?他是堂堂的“七”少爺,不是什麽“青”少爺;他是“最佳公子”五十名,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他是禦賜駙馬,不是什麽“下賤坯子”。哪個下人再敢對他頤指氣使,他一定會讓人終生難忘。


    老太爺自然氣炸了,活了幾千年了,從來沒有哪個後輩子孫,敢像常青這樣“造反”的。違抗他的命令不說,還公然折他院子裏的人。真當常家是沒有家法的了嗎?


    “家法”立竿見影,一道歸一境九重圓滿的威壓直直的朝著常青的院子而去,屋頂立馬劈裏啪啦地爆響起來,常青也受到不小的壓力,一口甜血噴口而出。不過,很快這股威壓就被另一股威壓壓下了,兩道威壓在常家上空你來我往,就連守護陣法都被激活了,各大留家長老也被驚動了。各大長老齊齊出動,終將那股威壓壓下。可是卻再難進常青的院子。


    常家這迴是真真驚動了。幾大長老出動,居然隻是跟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子”勢均力敵,難道真的是要反了天去了嗎?


    常高敬不得不十四年來第一次踏足常青的院子。雖然他也知道常青這十四年來在常家是怎樣過活的,但是知道歸知道,。除了剛剛被威壓壓垮的屋頂不論,這院子實在也不能住人啊。十平見方的小院裏啥都沒有,關鍵是一院子都是土,連塊石板都沒有。窗戶也隻是有窗欞,什麽遮擋的都沒有啊,風吹得那燭火都搖搖欲墜的。屋子裏一張破敗的桌子隻有三條腿,一把椅子也是隻有三條腿,幾塊木板搭起來的,就是床嗎?


    常高敬疑惑了,如此環境,能出得來“曠古絕今”的六藝君子?常高敬不禁對“自在榜”產生了懷疑。


    “老七,那位大人呢?”沒有看見其他人,常高敬出聲問道。


    常青定定地望著常高敬。


    “你寫。”常高敬壓著火氣說道,他受夠了跟一個悶葫蘆對話。說完他才反應過來,屋子裏連書桌都沒有,更沒有看見筆墨紙硯。


    “常家家主常高敬請大人出來一見。”常高敬將身子轉了一圈,對著空氣說道。“那位大人”肯定還在,因為威壓的對抗還在。擁有這等實力的“大人”,常高敬也不敢輕易得罪,因而甚是客氣地說道。


    待常高敬再轉身,差點撞上一人,驚得常高敬連忙退後一步,才看清眼前這人。此人身高八尺有餘,濃眉大眼,鼻山巍峨。那身青衣可不平凡,起碼是皇品,那雙穿雲靴,亦是皇品。皇品啊,常家有,可也不多,也就那麽幾件而已。


    龍迴大陸的物品,分為凡品、中品、高品、極品、王品、皇品,每一品又分為一到九級。這人身上的穿著,不僅是皇品,還是高等級的皇品。


    常高敬以貌取人,當即更是高看這人一眼。


    “請問大人怎麽稱唿?”常高敬客氣地問道。


    “喬遠山。”喬遠山酷酷答道。


    “原來是喬大人。喬大人既然來到常家,理應由常家好生款待才是。不如請喬大人移步,現正好到了用膳的時間,請喬大人膳廳用膳。”常高敬不禁有些殷勤了,說完還給常青遞了個眼色,暗示他也幫幫腔。


    “不必了,我奉命守護五十公子,非到常家做客。”喬遠山還是很酷地答道。


    “啊?”常高敬又吃了一驚,不過他到底是活了千年的怪物,將門出身也算是見多識廣,還有腦袋也靈光。聽著喬遠山的話,他隻轉了一轉就明白了。


    五十公子,莫不是跟自在榜有關?難道自在門對上榜的人,還要派人守護嗎?他從來不知道這事兒啊。看來龍迴大陸,他確實還有許多事情不知道啊。就比如都說“自在榜”乃是“自在門”所出,可是自在門在什麽地方,是什麽樣的勢力,就沒有幾人知道了。自在門雖是上萬年的勢力,可是從來不公開招收門徒弟子,加入隻看“緣分”。不過從他們給“五十公子”派來的守護的實力,可以看出自在門的實力。隻是守護一個“五十公子”就派出真元境巔峰的強者,如果照這樣算的話,那自在門定是龍迴大陸的頂尖勢力中的頂尖,是遠遠超出五大學院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降臨常家,豈有錯過之理?於是常高敬又給常青遞了個顏色,想讓他將喬遠山讓常家共享。


    常青隻是自己冷笑,並沒有理會常高敬的眼色。當然,如果常高敬有本事讓常家共享喬遠山的話,他並不會阻止,不過好像常高敬本事不足啊。常青也確實覺得好笑,既想拉攏喬遠山,可是那威壓的對抗還存在呢,還不停地跟別人說話,不怕別人以為是故意要讓別人分心好讓自家取勝嗎?難道就不會先把眾人分開,再好好拉攏嗎?


    常高敬好像也迴過神來,又對喬遠山說道:“喬大人,您看您跟我族長老一起停手,如何?”想通了自在門的實力,常高敬姿態放得越發低了。


    “不必。”喬遠山酷酷地說完,猛然發力,將幾道威壓壓退,也收迴自己的威壓,站到常青身側。在常家不同的院落,幾位長老同時噴出一口老血。


    常高敬都要忍不住拿袖子擦汗了。他當然知道剛才的發力恐怕幾位長老都傷了,也更加覺得喬遠山的恐怖,至少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而喬遠山冷漠疏遠的態度,也讓常高敬熄了拉攏的心思。是呀,要是自在門的人那麽好拉攏,又怎麽成為龍迴大陸最神秘的勢力呢?


    “青兒,既然你不願搬到雨霖院,不知你想要搬到哪個院子?你這個也實在太破了,不適合招待喬大人。”常高敬又轉而對常青說道,平生第一次用了這麽溫和生動的語氣,第一次叫“青兒”。看來有了喬遠山,常青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呢。不高不行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常高敬怎麽也不會相信,真元境的強者會在常青麵前自居屬下。也不知道讓自在門知道他們評出來的五十公子,在常家是這個待遇,會不會對常家不利呀。


    其實常高敬是想多了,守護者隻負責守護,其他概不負責。喬遠山也沒有義務把常家的什麽情況上告宗門,當然這也根本沒有必要,龍迴大陸有什麽事情是宗門不知道的?包括常青在常家的境遇。


    常青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便不再有動作。直直地望著常高敬,似乎是請走。


    見常青無動於衷的樣子,常高敬也沒有辦法,隻得離開,離開之前還不忘對喬遠山抱了拳。如果常家對常青好一些,不知道常家有沒有可能得到自在門的庇護呢?其實常高敬又想多了,守護者隻守護該守護的,從來不會大包大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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