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倪攔著晁月的動作,被那名女傭看在眼裏。


    見到這樣的情景,那名女傭臉上不屑的笑容更加大了:“晁月你不也隻是一個女傭?再說在女傭這裏,你的地位是最低的,你憑什麽上前來跟我理論?”


    “你胡說!”


    顧雙倒是沒有在意一般,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那名傭人:“你說說看,晁月她是大工,怎麽地位會比你這樣在廚房做著收拾工作的小工還低?”


    晁月有些擔憂地看向顧玉倪。


    正如晁月所想,那名女傭非常不屑地笑了笑:“我們雖然是小工,但是我們侍候的都是顧家的人,晁月算什麽,她侍候的連顧家的人都不是!”


    說完她繼續收拾桌麵上的碗碗碟碟。


    顧雙的眼神落到晁月身上,隻見晁月低著頭,看來在顧家的傭人裏麵也是非常的現實,晁月一直在侍候自己同樣也被顧家其他的傭人看不起。


    這樣顧雙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晁月見到顧玉倪的氣勢支棱起來之後會選擇向她獻出忠誠。


    顧雙冷冷一笑:“雖然我不是顧家真正的主人,但是在顧家我還是有權利辭退一名小工,這件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玉倪小姐不是在開玩笑?我是張伯請迴來的,張伯代表的是顧家老爺,什麽時候玉倪小姐也能把顧老爺的人辭退了?”


    那名女傭說著抬起了頭,看向顧玉倪:“玉倪小姐在這裏還是好好地夾著尾巴生存,不然什麽時候被顧家拋棄了,像玉倪小姐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麽生活能力?”


    說完那名女傭繼續手上的動作。


    顧雙淺淺一笑:“或者你說得對,我應該要好好地夾著尾巴生存才是。”


    那名女傭聽見顧玉倪這麽說,立馬趾高氣揚了起來,她一邊收拾著桌麵上的東西,一邊神色飛舞地說:“玉倪小姐就是運氣好一點,跟顧家真正的小姐有同一外貌特征,也就是仗著自己臉上那顆痣,才能過上這麽豪華的生活,玉倪小姐在我們傭人間連顧小姐都不是,隻能是玉倪小姐,都這樣的情況了,至少能有些覺悟吧!”


    連顧小姐都不是,隻能是玉倪小姐。


    顧雙聽後都不自覺為顧玉倪覺得悲哀,這一直以來過著的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活啊!


    顧雙沒有生氣,隻是淺淺地笑著,她現在是顧家的千金小姐,處理事情不必像現實生活中那樣不如意就上前跟別人理論,跟別人撕打。


    她顧玉倪就算隻是一個養女,在顧家真想要處理一個小工,自然有的多辦法。


    顧雙抬起頭轉過身出了餐廳,晁月心裏不甘,“玉倪小姐不必怕她,你的身份比她尊貴,要教訓她她也沒有話可以反駁的。”


    顧雙沒有接著晁月的話,轉個話題說道:“剛剛她們在為難你的時候都有些什麽人在現場?”


    想到那件事情 ,晁月心裏有火:“我當時在員工餐廳吃飯,同一班的同事都在那裏,還有餐飲的主管也在那裏。”


    顧雙說道:“那這個小工呢?當時扮演了什麽角色?”


    “她叫小宏,當時就是她帶頭來嘲諷我的。”


    “她嘲諷你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見到了嗎?”


    “當然是見到了,她們見到了,不但沒有勸阻,反而還推波助瀾跟她一起發出嘲笑聲呢!”想到那個場景,晁月心裏的氣就蹭蹭往上冒,說話的語氣也不知不覺地變重了!


    “這就行了。”


    顧雙丟下這一句之後繼續往前走去。


    晁月不懂,跟著顧玉倪身後,見顧玉倪不是往樓梯的方向走去,而是往員工餐廳的方向走去,晁月心裏的疑惑就更加大了。


    但是她不再問,她知道現在的顧玉倪已經不是之前的顧玉倪了,這些事情,晁月相信她一定能有完美的解決辦法。


    顧雙來到員工餐廳,部分員工還在吃飯,見到顧玉倪,幾乎所有人都當沒有看見一樣,繼續低著頭吃飯。


    隻有老管家張伯,他恭敬地站了起來:來到顧玉倪麵前,低聲問道:“玉倪小姐怎麽來這裏了?”


    “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張伯的意見,等張伯忙完之後往我房間來一趟。”顧雙平靜地看著餐廳裏麵說。


    “我知道了。”


    張伯應聲之後顧玉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顧玉倪迴到房間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張伯就來到顧玉倪房間門前,他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門,晁月上前開門。


    張伯沒有往顧玉倪的房間內走,他不是顧玉倪的貼身傭人,自然不好隨意出入顧玉倪的房間,隻是恭敬地站在門前,等顧玉倪上前給他吩咐。


    “張伯認為我有能力辭退一名小工嗎?”顧雙走到門前看向管家問道。


    張伯低著頭,沉厚的聲音迴答:“玉倪小姐是顧家的主人,自然有這樣的權利。”


    “廚房小工小宏,我明天起來的時候不想再見到她還在顧家。”顧雙直接說。


    張伯下垂的雙眸閃過一絲複雜的光,低著頭維諾說道:“我知道怎麽做了。”


    “事情已經交代完,我等著張伯給我的處理結果。”


    管家張伯低著頭,看著顧玉倪往房間走去之後才轉身下樓。


    晁月上前說道:“玉倪小姐您不跟張伯解釋一下為什麽要辭退她嗎?不然那些下人們又在胡說說玉倪小姐無理取鬧。”


    顧雙冷冷地說:“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顧玉倪在顧家還是有無理取鬧的資格的!”


    晁月驚訝地看著顧玉倪,最後重重地點頭,“玉倪小姐說的對!”


    張伯從三樓下來經過二樓的時候,顧玉霆剛好從房間裏走出來,見張伯從三樓下來,心裏有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到表麵上來。


    顧玉霆邁著懶庸的腳步走向張伯,張伯見到顧玉霆向自己走來就停止了腳步,低著頭等著顧玉霆對自己說話。


    “顧玉倪找你什麽事情?”懶庸的聲音從顧玉霆的嘴巴裏傳出來。


    張伯低著頭,恭敬地說道:“玉倪小姐希望辭退廚房一名小工。”


    顧玉霆麵露出嘲笑的譏諷:“她真把自己當成是顧家小姐,能對顧家內部的事情進行管理了是不是?”


    張伯沒有接話。


    顧玉霆繼續說道:“她有沒有說為什麽要辭退那名小工?”


    “沒有說。”


    顧玉霆臉上的嘲笑越來越濃,隨後看向張伯問:“你打算怎麽做?”


    “會按玉倪小姐的話去做。”張伯低聲說道。


    顧玉霆好整以暇地凝視著張伯:“張伯在顧家這麽多年,她顧玉倪是什麽性格應該很清楚的吧?”


    張伯低著頭沒有接話。


    顧玉霆繼續說道:“她今天看這個不順眼,要辭退這個,明天看那個不順眼,要辭退那個,甚至連個理由都不給。我們顧家又不是封建王朝,能隨意怎麽樣就怎麽樣。”


    “再說沒有理由就把人辭退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別人聽見了會怎麽說我們顧家?”


    張伯低著頭,低低的聲音說道:“二少爺說的對,但是玉倪小姐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想要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顧玉霆不禁失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無理取鬧的時候還少嗎?我知道張伯的原則是不得罪任何人,但是顧家的名聲,張伯還是要好好維護才行,某些人任性,張伯作為顧家的管家可不能隨便跟著一起任性。”


    張伯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說道:“二少爺說的對,我會酌情處理的。”


    顧玉霆的眼眸沉了沉,感覺像是對這件事情失去了興趣一樣:“這次你就按她的意思去處理,畢竟也是顧家的人,說了出口,就順著她一次好了。”


    張伯對顧玉霆的話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依舊低著頭迴答道:“我知道了。”


    顧玉霆懶懶地轉過身,邁著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顧玉霆離開之後,張伯深邃下沉的眼眸裏才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之後繼續往樓下走去。


    張伯找到那名叫小宏的小工的時候,小宏還在洗碗。


    “那個小宏,手上的事情停一下,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小宏意識到不對,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神色頓時慌張起來,她略帶不安的眼神看向張伯:“張伯找我有什麽事情?”


    “你是不是跟玉倪小姐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小宏的眼神變得更加不安:“張伯為什麽這麽說?”


    “玉倪小姐說希望你今晚就做好結算離開顧家。”


    顧家一年到頭也有辭退一些不合格的員工,所以張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很平靜。


    那名叫小宏的小工慌張起來,擔憂又害怕的眼神看向張伯:“張伯為什麽要聽那個人的話?我工作上的事情沒有一點出錯,就因為顧家一個假的千金幾句話就要辭退我?”


    張伯沒有迴答。


    “張伯有沒有幫我向大少爺或者老爺說這件事情?要是張伯能跟老爺或者大少爺提出這件事情,他們一定不會順著玉倪小姐的意思去做的。”


    “玉倪小姐是顧家的千金,她有權利辭退一名小工。”


    小宏徹底慌了,聲音有些歇斯底裏:“為什麽啊?整個顧家的傭人誰能看得起她?張伯也是看不起她的吧,為什麽隻趕走我一個?”


    張伯沒有迴答,畢竟說再多的話都無法改變這樣一個結局。


    小宏歇斯底裏之後,她很快就平緩過來,看向張伯,哀求地說道:“張伯請你幫我求情,或者幫我,讓我見見大少爺。”


    張伯沉著眼眸:“這件事情也是二少爺同意的,我沒有辦法能幫你。”


    張伯平靜的話對於小宏來說就如同一個炸彈一般,炸的她的思緒都胡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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