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軒這邊就清晰多了,因為這張黑卡的事情,顧玉軒對自己的好感度降低了。


    他的態度雖然不好,但表明的都是不想要收迴那張黑卡,顧雙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顧玉軒想要顧玉倪用這張黑卡。


    雖然不知道顧玉軒的目的是什麽。但若真如她所猜想那樣,顧雙倒是樂意。


    起碼手中多了一張黑卡,在外麵買東西的時候就不需要思前想後了。況且她剛剛來到這裏,這個顧玉倪又實在是囊中羞澀,讓她根本沒有發揮的機會。


    “小姐,水已經調好了。”浴室裏傳來了晁月的聲音。


    顧雙沒有迴應,轉過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身上的衣服非常複雜,不是自己一個人能解開的。


    她背對著晁月,讓晁月侍候自己寬衣,等脫掉了外麵那條非常複雜的裙子之後,晁月抱著衣服出了浴室,並為顧玉倪關上了浴室的門。


    顧玉倪解開自己身上剩餘的衣服,走進浴缸,浴缸因為她的坐下而水位上升了些,水麵上的花瓣也跟著水波而蕩漾著。


    不得不說晁月在心向著你的時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仆人。


    浴缸的水加上了適合睡眠的香精,淡淡的香味飄來,尤為怡人。


    顧雙在現實生活中隻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平時是絕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穿越到這裏成了顧玉倪,沾了顧玉倪的光,享受了一番真正千金小姐的生活。


    隻是這個真正的千金小姐自己自身難保,甚至連性命都岌岌可危。


    在看小說的時候,顧雙就一直想不明白,顧玉倪一個成年人,為何不離開顧家獨自生活?顧玉倪身上從小就被培養出了各種特長,要是出去自我謀生的話根本不成問題。


    但過了一天顧玉倪的生活之後,顧雙就明白了顧玉倪為何舍不得顧家小姐的生活。


    這種奢華的生活確實是一個普通人在外麵怎麽奮鬥都享受不到的。


    顧玉倪不想放棄這樣的生活,但又自卑於自己不是真正的顧家人,所以才會幹出這麽多的蠢事,做出這麽多費力不討好的蠢事!


    但是她是顧雙不是顧玉倪,與其在這裏小心翼翼地靠著討好別人來過生活,倒不如好好給自己存一筆小錢,找個機會離開顧家,去過自己自力更生的生活。


    自力更生的生活雖然看起來不會像現在這樣華麗,但至少她過得安心,不用總是擔心著自己隨時都會被這些豪門子弟所討伐。


    對了!


    顧雙的眼眸裏忽然閃過一絲光,要救顧玉倪,要改變顧玉倪的命運,讓顧玉倪自力更生這是不錯的辦法。


    想到這裏,顧雙忽然就有了目標。什麽增加好感度,什麽讓別人維護自己?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倒不如靠自己。


    靠別人永遠都不可能靠得住,隻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可靠。


    顧雙快速地洗好了澡,既然有了目標,那就應該立馬實行,要實行那樣的想法,她就要跟顧玉倪背道而馳。


    她不能像小說裏的顧玉倪一樣,被這樣看似奢華實質貧窮的生活所迷惑了雙眼,自然就要先從心裏抗拒這樣的生活。


    她從浴缸中起來,獨自擦幹了身體,穿上了晁月為她準備好的服飾。之後自己拿起吹風機給自己吹起了頭發來。


    浴室裏傳來吹風機的聲音,把晁月嚇了一大跳,她連忙來到浴室門前,敲門用確保裏麵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玉倪小姐,請讓我侍候你出浴。”


    顧玉倪的頭發已經幹了七成,顧雙便關掉了吹風機。


    她來到門邊,把門打開,見到晁月滿臉驚訝的表情:“玉倪小姐怎麽可以自己吹頭發?這種事情請交給我來做。”


    顧雙清冷的眼眸落到晁月身上說道:“我已經完成了,以後出浴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做。”


    晁月錯愕地看著顧玉倪:“之前我確實做了很多錯事,玉倪小姐不能原諒我,我能理解,但是玉倪小姐要是不讓我去侍候你的話,被老爺知道了,我很可能就要失去工作了。”


    顧雙對晁月始終保留著一定的戒心,晁月在小說裏完全是惡女傭的存在,顧雙不相信隻有這一天的時間,就能改變這個晁月,讓她死心塌地地向著自己。


    顧雙越過晁月,背對著她,清冷的聲音開聲說道:“原諒你?難道你覺得你現在道歉就能抹殺之前你對我做的種種事情了?”


    晁月錯愕地一愣,“但是今天我已經為了玉倪小姐做了這麽多事情,玉倪小姐還不相信我嗎?”


    顧雙沒有轉過身,背對著她繼續用清冷的聲音說道:“你今天做的這些事情你確定是為我而做?難道這些都不是你自己的本職工作嗎?”


    晁月再一次錯愕地一愣:“小姐,你怎麽...”


    顧雙拉起衣袖,露出手腕處之前被晁月用針紮出來的斑斑痕跡:“我雖然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但是沒有忘記手腕上的這些痕跡是怎麽來的。”


    顧雙清冷的聲音落到晁月耳裏,結合著她白皙的手腕上那尤為突兀的傷痕,晁月低著頭:“小姐難道要跟老爺告發這件事情嗎?”


    顧雙把手放下,拉下衣袖遮擋著她手中的痕跡。


    “我不會對顧老爺說這件事情...”說著顧雙轉過了身,眼神鋒利地看著晁月說道:“這些也終究會消散,隻要這手腕上沒有多出新的傷痕,在那個時候自然就不會被人提起。”


    晁月愣愣地看著顧玉倪,今天的顧玉倪真的很古怪,要是之前的顧玉倪絕對說不出這些用來威脅她的話。


    “小姐的話我記著了。”晁月低聲說道。


    “你今日在這裏見到的事情,還有聽到的事情,你都不能對外人說。特別是我忘記了顧家大哥的事情,要是被顧家任何一個人知道了,我都記在你頭上,到時,顧老爺會不會知道我手上有傷口的事情我就很難保證。”


    晁月低著眼眸,顧玉倪的話裏全是警告。以往顧玉倪根本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今天的顧玉倪看起來和之前完全不同,而且經過今日一連串的事情,晁月對顧玉倪是從心裏害怕出來。


    “我知道了,請玉倪小姐放心,我一定會是玉倪小姐最忠誠的下人,我用我的性命發誓。”


    顧雙冷冷地看著晁月,這本小說裏有一個設定,就是這些人物都是某種信徒,在他們口中誓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隨意說出口。


    要是說出了口,那麽他們終生都要按著這個誓言來進行,若是反叛,那是要付出性命的。


    信奉著這種信仰的晁月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基本可以肯定晁月不會出賣自己了。


    顧雙看著晁月,眼神上的鋒芒稍稍收斂了點:“我接受你的忠誠。”


    --


    顧玉軒在三樓的走道上走著,溫潤的臉下是一顆煩躁的心。


    “顧家大少爺?”顧玉軒心裏發出了一聲冷嗤。


    顧玉霆說得沒有錯,這個顧玉倪今天的確很反常,早上能自然地應對這些傭人的為難,在自己看向她的時候竟然還能不慌不忙,真是奇怪得很。


    出了走廊,顧玉軒才下到二樓,顧玉霆已經依靠在二樓的走廊裏等著顧玉軒了。


    “大哥,你平時不是絕對不會踏足三樓一步的嗎?怎麽今天主動上去看她了?”


    顧玉霆說著同時挑了挑下巴,示意口中的這個‘她’正是三樓的顧玉倪。


    顧玉軒溫潤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表情變化,他的目光平靜地對上顧玉霆的:“今日的顧玉倪能把你惹得這麽生氣,讓我有些好奇,她到底是出了什麽本事了。”


    提起這個顧玉霆心裏就來火,他壓下心中的不快,倚在牆邊雙手交握在胸前,懶懶地說道:“什麽叫她把我惹得這麽生氣,說的好像我有多在乎她吃不吃剩飯剩菜似的,她那麽愛吃就讓她吃個夠好了,我在瞎操心什麽勁。”


    說完,顧玉霆放下了交握在胸前的手,懶懶地站正了身姿:“既然大哥已經看過她了,應該能知道她今天到底發什麽瘋了吧。”


    說著顧玉霆一向懶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不就是想著我們最近都不怎麽看她,不怎麽在意她,特意想出來想要吸引我們目光的新招式?”


    “這個顧玉倪是什麽樣的人,大哥一定比我清楚得很。”


    顧玉軒溫雅的臉上露出招牌式的淡淡一笑。


    隻是想要吸引他們顧家人注意的新招式嗎?顧玉軒可不這麽認為。


    “隻是她今天的招式確實用得有點高,甚至連我都差點要被她騙倒,等我們不再理她,過不了兩天,她就一定會原形畢露。”顧玉霆懶懶地說道。


    顧玉軒隻是禮貌形式地扯出了一抹輕笑,笑意完全達不到眼底。


    “二弟這麽想的話,那就好好觀察她接下來的表現,看她到底什麽時候恢複到那個無理取鬧的顧玉倪好了。”


    “嗬!”顧玉霆冷笑一聲:“大哥您莫不是在跟我說笑,我需要留意她?說得好像我很在乎她一樣,她變成什麽樣子管我什麽事情,她愛鬧不鬧,愛怎麽鬧都是她的事情,我那麽在意幹什麽!”


    說完,顧玉霆不屑地抬眸看了頂上的天花板一眼:“莫不是要被我猜中!”


    說著邁著他一貫不快不慢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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