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兇手的下毒手法是什麽,金逸又是如何中的毒?還有一點就是要聯係胡泉的死。


    現在是午夜一點半,離這關遊戲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28個小時。為了盡量避免與遊戲規則發生危險性的衝突,秦錚和殷凝還是迴到了房間裏。兩個人坐在一起休息一會兒,理理思路。


    “可如果是這個人的話,那他又是如何對金逸下手的呢?他的同夥又會是誰?”秦錚坐在床沿上,腦海裏不停地翻滾著無數種可能。直到坐在身邊的殷凝困倦地已經睡著,腦袋慢慢靠在他的肩頭,才讓他停止下來。


    用力眨了兩下眼睛,他的視線依舊模糊不堪,沒有緩和的跡象。側過頭看著殷凝,好像霧裏看花。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親吻了下她的頭發。然後將她抱起來,準備送她迴自己的房間。


    “嗯?這是要去哪裏?”殷凝迷迷糊糊地問。她太累了,自從進入這關遊戲之後,她幾乎都沒怎麽合過眼。外加渾身的傷痛和緊張的情緒,此刻已困倦地連眼睛都睜不開。卻還逞強著要保持清醒,用手使勁拍自己的臉蛋。


    “沒事,你睡吧,我在呢。”秦錚抱著她迴到隔壁的房間,將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為她蓋上條薄毯,“沒關係放心睡,我會一直都在的。”


    “不行……一個小時,不能超過一個小時的……”殷凝吃力地喘著氣,含含糊糊說著話。可她的手,卻緊緊抓著秦錚的不放。


    秦錚淡淡地笑著,拇指留戀地撫摸著她的手背。不過多久,她的唿吸聲便開始放慢下來,他知道她開始進入睡眠狀態,握著他的手指也微微鬆開,便抽迴了手。


    他輕輕退出她的房間,將房門略微打開些,自己則在她的門外坐下。因為錢君霆的遊戲規則中,並沒有提到說走廊裏不可以休息的。


    白光、鮮血、尖叫充斥著殷凝的所有感官。


    “秦錚!”


    殷凝做了一個噩夢,騰地坐起身。


    她夢見自己和秦錚走到了遊戲的最後,眼看著就要逃出這該死的遊戲,將最後的一扇門打開。卻不料還是中了錢君霆的詭計,落入了陷阱,被鎖在一個白色的屋子裏。他們的脖子上都帶著鐐銬,分別拴在房間的兩頭,怎麽也夠不到對方。後來錢君霆要他們做一個選擇,隻有一個人能活。


    寧願死在一起,也不願獨自苟活。


    這就是他們的選擇。


    於是她便夢到錢君霆帶著微笑慢慢走進白色的屋子,手裏還拿著個巨大而沉重的鐵錘。他站在她的麵前看了她很久,然後走到秦錚的身邊,對準了他的太陽穴就是致命的打擊!


    一錘!又一錘!


    她感覺到有溫熱的血液噴濺到自己的臉上,她甚至還看到秦錚的臉孔被砸的血肉模糊辨不出原來的樣貌。


    再後來,她就醒了


    殷凝喘著粗氣,強壓下自己紛亂的心,雖然她知道那是個可怕的夢,可還是想去確認一下秦錚有沒有事。用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房間內的燈光很是昏暗,讓她的視線也跟著模糊。


    翻身下床,她注意到自己的房門微微敞開著。走廊裏投射進來的黃色光線亮於屋內,顯得有些刺目。忽然、她看到有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從外麵走過。那人的腳步很輕,速度很快,看著好像在飄。在門外一晃而過,向著樓梯的方向而去。


    殷凝的心髒突兀地重跳一下,後脖子發緊。她迅速摸到擺在床頭櫃上的那枚小小刀片,拿在手裏,赤著足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警惕地向著門外看。生怕自己的一點動靜,都會驚動門外的幽靈。


    整個空間都安靜極了,除了自己的唿吸和心跳之外,什麽聲音都沒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抽走,變成了真空。


    依稀地,殷凝聞到空氣中有一絲難以捕捉的血腥味。她探出些身子,不經意地低頭一看,竟赫然發現老舊的木質地板上有條長長的血跡拖痕,一直從自己的門口延伸到樓梯口!


    那是誰的血?


    …………


    不管是誰的,她來不及想太多,首要任務就去找秦錚。


    殷凝探出頭,左右看了下,確認走廊裏沒有人。她快速走出房間,三步並兩步來到秦錚的門前,輕叩,“秦錚,是我。”說完便旋轉門把,推門而入。


    可是讓殷凝沒有想到的是,房間內竟然沒人!


    秦錚去了哪裏?


    瞬時,夢境中的種種恐怖畫麵,以及剛才在門口發現的血痕讓殷凝感到很是不安。她的心被猛地揪起,手心都滲出了汗。


    她快速看了眼床頭櫃上的計時器,現在是淩晨五點二十三分。這個時候,秦錚會上哪兒去?


    難道他和自己開玩笑,躲在衣櫃裏了?


    殷凝當然知道秦錚不可能這麽無聊,可抱著一絲自欺欺人的僥幸心理,她還是將房間裏能藏人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最終加以確定,秦錚不在房間裏的事實。


    沒事的,沒事的,不要自己嚇自己。說不定他隻是忽然想到什麽新線索,重新去客廳轉轉,僅此而已。


    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可是腦海裏還是不停翻滾那些駭人的畫麵。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到處瞎跑,可萬一地上的血真是秦錚的,要她怎麽辦?


    思索再三,殷凝決定去一探究竟,起碼她要知道秦錚是不是安全。


    夜,靜的可怕。


    若是有窗戶,她定能看到外麵漆黑如墨的夜色,宛若黑洞般吞噬著萬物。


    “嘎吱——嘎吱——”


    殷凝已經盡量輕的踩著地板行走,可偏偏腳下的地板仍舊隨著她的步伐,不斷發出哀鳴。就像個垂死的老人,每動換一下,那把可憐的老骨頭就會發出咯咯的摩擦聲。


    循著血跡來到樓梯口,發現血跡並不是往下的,而是通向三樓的方向。殷凝遲疑了片刻,沒有立馬上樓去,而是往下走了幾步,輕喚秦錚的名字。


    沒有人答應。


    她又不死心地往下走了幾個台階,趴在扶手上盡可能探出身子查看下方客廳的情況。目所能及的範圍內似乎是沒有人,這才咬咬牙想往上走去。


    “咕嚕嚕——”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也嚇了神經緊張的殷凝一跳。她驀地停住腳步,重新轉過身來。狐疑地叫了聲,“誰在哪兒?”


    沉默無聲。


    正當殷凝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的時候,她看到下麵樓梯口處的白牆上,慢慢掠過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那影子忽明忽暗,隨著飄忽不定的光源微微顫抖,似乎那個人的手裏拿著盞燭台。


    “是誰?”殷凝皺起了眉頭,加大聲音詢問。她知道秦錚斷不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是小衛麽?”


    依舊沒有人迴答。


    殷凝壯著膽子,告訴自己隻是下去看看圖個心安。要是發現又不對勁的地方,她可以立馬跑上來,可以大喊大叫。好歹過去的一年裏,她也學過些空手道,可以防身,應該不會有事的。


    壯膽往下走,地板呻/吟不斷。殷凝緩慢來到一樓,站在最後一個台階上,環視了一圈客廳,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一定是她太緊張看花了眼。


    轉身要走,咕嚕嚕的滾動聲竟然再度響了起來!從身後聲音的遠近來辨別,那個東西,是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一瞬間,殷凝的後背發麻,仿佛有人緊緊貼著她站著,還往她脖子後麵吹冷氣。


    “咕嚕嚕——”那東西越來越近!


    明明叫自己不要迴頭看,身體卻不受控製一般緩慢迴轉。


    人頭!地上的那個東西竟然是顆人頭!


    她不知道那顆頭的主人是誰,或許是金逸吧。她隻看到那個腦袋血肉模糊,皮膚殘破的掛在臉上,很多地方隻剩下血紅的肌肉組織和森森白骨。她甚至還看見人頭臉頰側麵裸/露出來的牙床,以及青紫色的神經。而讓她最感到恐怖,卻是那雙怒目圓睜的眼珠!


    “咯——咯——咯——”


    伴著僵硬的機械聲,她竟看到那對裸/露在外的眼珠開始轉動,然後直直盯著自己,仿佛在控訴著什麽。


    殷凝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驟然間逆流,若不是她的一隻手扶著欄杆,她的兩條腿已經發軟,差點跌坐在地。


    此刻,腦海裏什麽冷靜、什麽思考全都被恐懼替代。唯一的本能反應操控著殷凝的身體,讓她瘋狂地往迴奔跑。似乎再慢一步,那顆人頭就要張開大嘴來咬自己的腳趾頭。


    大口喘息,咚咚的心跳充斥著耳鼓,腳步虛浮地不停跨著台階。直到她的麵前再也沒有台階可以上,殷凝這才發現,她居然一口氣跑到了三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裝兔兔的豬投得地雷票!!!讓親破費了,熊抱~~大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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