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沒有覺得尷尬,反而覺得很好玩,她同樣可以接近這石碑,她的身手非常了得,幾乎是以不被肉眼所能看見的速度,瞬間靠過來,一把將胡韻擼了過去,衝入石碑上空。


    瘋女人,你要幹嘛?


    叫我瘋女人?傻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這麽叫我。


    我管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


    我告訴你,我是你的護法,我師傅差我來保護你的。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


    也是,怪我唐突了,我應該跟你介紹一下我的。嘿嘿·········


    我叫風鈴,從長江盡頭而來,奉師傅之命來保護你這個天的傳承者。


    胡韻聽到她的話,迴想起自己的夢境,難道自己真的是天的傳承者嗎?


    既然你是來保護我的,那有你這樣保護我的嗎?


    好吧,那我放開你。


    胡韻第一時間降落在石碑上。


    此刻,石碑中的殘影波動越來越大,而秋伊人和聖陽子金童正在盤坐專心去體會那種殘影波動中的道。


    不過他們看起來像是被那種道所排斥,額頭都在冒汗,很難用精神窺探那種道。


    而胡韻比他們輕鬆多了,他的精神直接進入殘影中,置身在那種道的海洋中,感受那種道的妙處。


    殘影中的道編製成一個道紋網,網羅天下各種道,道中有道,讓胡韻歎為觀止。


    道···········道···········何為道?我的道又為何?胡韻在感悟,在思索何如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道。


    道是死得,人是活的?不,道修煉到一定境界是可以自稱一脈擁有自己的生命的。胡韻的神識全部投入石碑中的道中,完全忘卻了自我,時間像是靜止了,他的神識在石碑的殘影中流淌,像是走了很久很久,春去秋來,花開花落,他就是滄海中的一粟,在時間的長河中隨波逐流··············。


    他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自己已經進入了另一個精神世界。


    他怎麽如此安詳,若有所得?聖陽子對秋伊人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能夠靠近石碑,就絕不是一個普通人,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他修為還不到聖境,就能夠如此參詳的參悟石碑中的天道,將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你有何想法?


    隻是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


    想這麽多作甚,你不是自詡同代無敵的嗎,難道還怕了這麽一個心思單純的少年?


    我怕?在我的生命中,沒有怕這個字。


    那不就得了。


    秋伊人和聖陽子在這石碑中,並沒有得到什麽收獲,索性就不白費力氣,退下來靜觀其變。隻見胡韻被石碑中的殘影包圍,那些殘影在圍繞著他,一如往常那樣動作著。


    別人看不懂那些殘影的動作究竟是何意,可胡韻卻明白那是一種很自然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在詮釋著自然之道,乾坤之道,五行之道,看似簡單,實則不簡單。


    能看懂這殘影演練之道的人,隻有兩種,一種是有天地大智慧之人,另一種則是天生的道魂血統,被天地大道所認可,與之同屬一脈,故,能看得懂。


    如果說胡韻不是第一種,那麽就是第二種,事實上,天道的傳承者也隻有這兩種人可以勝任。


    胡韻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麽,更不知道自己的前前世又是什麽,但是他知道,這一生,知己懂什麽,不懂什麽,這一生,自己想做什麽樣的人,不想做什麽樣的人,這一生隻要自己能明是非,懂道理,以天下蒼生為重,不負家人,不負本心,不負自責便問心無愧了。


    胡韻通體散發著光芒,與石碑散發出的光芒相輔相成,融為一體,讓人極其驚駭。


    閉目中的胡韻,他的眉心中冉冉升起一縷光輝,先是如同頭發絲那麽細小,不斷的蠕動,然後慢慢的變得大一些,長一些,再大一些,再長一些。這時,在場的人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


    天啊··············那竟然是···········“道神”,這少年修煉出了道神,太不可思議了············。


    此處,胡韻就是主題,所有人都是觀眾,在欣賞他這個主題的光彩照人。


    那一縷神識竟然是胡韻此刻修煉凝聚出的道神,道神擁有本身的智慧和武學,隻是另成一個生命,依托在本體中,是本體神識的一部分,最強大的一部分,強大到擁有生命。


    道神出離眉心,在胡韻的眼前自成一片天空,在虛空中演練道神之道法,非常縹緲,非常神妙,動作之妙,武學之精,神通之奧,讓人直唿過癮。


    此刻,胡韻緊閉著眼睛,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一會,不止是他,還有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曾不止一次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她叫芸芸,對著自己小,遠遠朝自己奔跑而來,口中叫著喊著爹爹,爹爹,可是不管她怎麽用力的跑,始終都沒能和胡韻拉近距離。


    “爹爹,我怎麽靠近不了你,芸芸好想你··········。”


    看著那個不知道為何總是叫自己爹爹的女孩,胡韻心中滋味難明,竟然不由自主的潸然落淚。


    他怎麽流淚了?··········


    看著胡韻的眼角流出淚水,眾人不解這是為何。


    哇,難道他真的是天的傳承者嗎?風鈴自語道。


    嗷············石碑下,發出一聲震天大響的叫聲,震得荒漠都在動蕩。是石碑下的不死妖皇在大吼。


    “飛象神功”這妖皇竟然是飛象,天地間最強大的獸種之一,若能返祖,不說天下第一的獸類,也差不多了。


    飛象神功,古來就大名震千古,這是一種通天徹地的神通,即便是對上最強仙功,也絲毫不遜色。不過這要看是誰在用,同樣的神通,不同的人使用,威力截然不同。


    石碑中,現在依稀可以看到不死妖皇的精神打出的飛象神功與石碑中的殘影做鬥爭,想要打敗石碑中的殘影,破封印而出。


    不過,那也隻是在殊死較量,任憑飛象神功在強大,此刻也破不開石碑中的天道之功,而且還有被石碑中的殘影壓著打的成分,故而讓不死妖皇非常鬱悶,發出淒厲的哀嚎。


    轟隆一聲,石碑震動,眼看就要沉下去了,而胡韻還在石碑上盤坐,紋絲未動。


    不好,石碑要沉下去了。荒漠不斷的震動,仿佛要大地震一般,眾人紛紛逃往,而胡韻還在石碑上盤坐著,紋絲未動。


    不好,這傻小子還沒有醒過來,我得去救他。風鈴衝過去,想要救胡韻,可是這時石碑轟然下沉,讓風鈴措手不及,她施展大法力想要拖住石碑,不讓它下沉,可石碑實在是太過沉重,即便自己的修為不凡,此刻也是捉襟見肘。


    她放棄拖住石碑的想法,用手去抓胡韻,想要把他抓出來,可是卻被胡韻身體和石碑中的殘影阻擋在外,不能靠近胡韻。


    怎麽辦,這傻小子不能死,他是天的傳承者,他絕對不能死···········風鈴不顧一切,全力施展內力,想要打破那些阻擋,將胡韻抓出來,可她用了多大的內力,就遭受到了多強大的反噬,直接被震飛出去不知道多遠,直接消失在這片荒漠。


    不···············要···············


    此時,除了胡韻的三個手下外,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這片危險的地方,胡韻的三個屬下非常著急的在這裏等待,卻做不了什麽,因為他們根本連石碑都靠近不了,更別談救胡韻了。


    轟隆············石碑終究還是沉了下去,邁入荒漠地下。


    大人·············大人···············


    不管他們怎麽喊都沒用了。


    千言,我們走吧,在不走我們也會沒命的。


    大人都不在了,我們迴去怎麽像大小姐交代啊?


    先別管那麽多了,這是天災,又不是人禍,我們先迴去再說吧。


    不,我不走,要走你們走。


    那今,你說怎麽辦?


    大人都不在了,我也不想走了。


    好,你們都那麽衷心,我又豈能貪生怕死,我陪你們,要死就一起死。


    幾人慷慨激昂,對胡韻忠心耿耿。


    其實是被之所以沉了下去,是因為不死妖皇的精神神識在和石碑的殘影搏殺,這一切,都被胡韻看在眼中,也把這兩種道法都看得清清楚楚,牢記在心中。


    事實上,雖然石碑下沉了,可是他有神環護體,加上引用石碑中的殘影作為護法,他現在壓根就沒事。


    當不死妖皇耗盡力氣,進入沉睡後,和石碑的殘影之博弈也就結束了,胡韻也從他們博弈的世界中出來了,胡韻看到自己被埋在地下,於是化作一道微光,穿過地下土,飛到地麵,將本體顯現出來。


    是大人···········大人,你還死?


    胡韻的三名手下激動不已,衝上來抱著胡韻,喜極而泣。


    怎麽了?胡韻有些不解的問。


    大人,你嚇死我們了,看著你隨石碑沉下去,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


    這樣啊,那沒事了,我現在好好的。


    太好了,太好了。


    走吧。胡韻說道。


    嗯


    對了,大人,剛才有位女子為了救你,被石碑上的殘影之力反彈,直接打飛出了這片荒漠。


    多些那位姑娘,希望她安然無恙吧,若是有機會再見,一定要謝謝她的心意。


    不用等有機會了,我就在這。嘿嘿···········


    風鈴從天外飛了迴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容俏皮可愛。


    既然姑娘沒事,那我就放心了,多些姑娘有心搭救。


    我說過了,你是天的傳承者,我的責任是保護你,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


    姑娘,也許你弄錯了,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擔不起你的保護的。


    你知道這塊石碑是怎麽迴事嗎?


    不太清楚。


    那我告訴你,它是天,也就是上一代天練出來封印天地妖魔鬼怪的,石碑內有天的精神烙印和天道封印,隻有天的傳承者和一些天生體質特殊的人才能夠接近,而這些接近的人中,隻有一種人能看懂這些天的精神殘影,那就是天的傳承者,道魂之體的人。


    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說我就是那個人,對嗎?


    是的。


    可是姑娘,我真的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從哪來迴哪去吧。


    我長江一脈是天的勢力,現在天不在了,自然要找出天的傳承者,一生一世跟隨他。


    姑娘,如果以後你發現我不是天的傳承者,你會後悔的。


    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你就是我長江一脈認準的天的傳人,所以,我跟定你了。


    這·······


    大人,這女子修為不凡,不如就讓她跟著吧,往後我們麵對黑能量,說不定這是一個有力的幫手呢。


    這樣不妥吧?


    可是人家勢要跟著大人啊。


    姑娘,你是不是非要跟著我?


    不錯。


    那好,我們約法三章。


    別說三章,就是三十章,三百章,都行。


    那我還能說什麽呢。走吧。


    嘿嘿,好,走咧。


    傻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胡韻。


    我叫風鈴。


    你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胡韻對他的幾個手下說道。


    我叫那今。我叫莫千言。我叫穆朝朝。


    幾位兄弟好,以後咱們就都是一家人,嘿嘿···········。


    風鈴姑娘,我看你修為不凡,師從何處啊?


    長江一脈,說了你也不懂,我們這一脈是追隨天一脈,自從天走後,我們已經隱藏在長江盡頭數千年,一代接著一代傳承下來了。


    原來如此啊,很榮幸能認識你這種修煉界這種神級存在。


    嘻嘻·············


    風鈴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在荒漠中飄蕩,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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