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搬運行動,五個人白天是說笑打鬧,晚上在火車上輪流睡覺,所以每次迴到學校就已經筋疲力盡,一覺睡到天黑。


    天黑起床,然後出去覓食。


    因為上次在申城明珠大酒樓出了一次血,聶文逸依舊處於昏迷狀態,規定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采取貨幣緊縮政策,五人在外的夥食經費縮減80%,特別是徐大觀,每頓飯錢不能超過三元。


    徐大觀當然不會理這個呆子,依舊念著大酒樓裏蟹粉獅子頭的美味,道:“我這幾天做夢,都在吃肉圓子。”


    幾人坐在老區的龍山上,秦勝伸了個懶腰,道:“沒想就這麽來迴跑,比打籃球還累。”


    一說到籃球,幾人都沉默了。


    陸東道:“上個學期沒有奪得冠軍,都怪我。要不,咱們再去拚一次?”


    “不拚了,累得很,我是不想打了。”徐大觀滿腦子都是肉圓子,第一個舉手投降。


    既然話已經說開,陸東問道:“那你們現在都不去打球了?”


    秦勝笑道:“陸東啊,是你想多了,隻是通過籃球賽,我看透很多東西。”


    “我打籃球是愛好,就想簡簡單單的打球,但是你們也看到了。球賽是怎麽輸的?不是輸給球技,是輸給那些人。我原來一直聽人說,大學是一個小型社會,和高中、初中不一樣。剛開始,我還沒有體會,但是經過這半個學期,我是看透了。想和他們比,很難,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


    陸東聽了秦勝這段話,心頭是有喜有悲,喜的是秦勝貌似開竅了,悲的是,才剛剛大一,就讓他看到社會這麽現實的一麵,於是道:“那我們也可以打球啊,不是為了比賽。”


    秦勝揉著右手臂,道:“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天在外麵,東西都是我和胖子提,陸東你倒好,當個甩手掌櫃,你知不知道一百萬有多重。”


    “噓!”聶文逸四處打望,道:“在學校裏,別亂說話。”


    徐大觀接口道:“就是嘛,我天天給你們當苦力,飯還不讓我吃飽。”


    毛律打了個哈欠,道:“籃球我也不想打了,反正當初就是為了追劉月。”說著,他長長歎了口氣,“現在嘛……不去上課,一個星期都難得見她一麵。”


    說到劉月,聶文逸樣子有些怪異。


    毛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呆子,你有話就說。”


    聶文逸憋了半天,道:“你還是放棄劉月吧。”


    “怎麽了?”毛律一頭霧水。


    徐大觀道:“呆子,有話你就說,不能瞞著咱們。”


    原來聶文逸剛才路過龍山湖,就見著劉月和一個男生單獨在湖邊散步,看樣子比較親密。


    聽了緣由,毛律瞪大了雙眼,問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我……我不知道。”


    “天這麽黑,在湖邊,兩個人,單獨,你說是什麽關係?”徐大觀雙眼放光,問道:“摸沒摸手?”


    “天太黑,沒看清。”


    毛律握緊雙拳,但僅是片刻,又泄了氣,道:“劉月又不是我的誰,她有選擇的自由,我……”


    徐大觀總是不合時宜的煽風點火,道:“說不定啊,人家趁著天黑,還要幹點什麽事情。”


    毛律一臉苦相,道:“那咋辦?我總不能衝過去,拉著劉月就跑吧?我想這麽幹,但人家劉月也不從啊!”


    秦勝、聶文逸、徐大觀見毛律頭頂發綠,都深表同情的拍拍他肩膀,算是安慰。


    “不行!”陸東突然站起身,像打了雞血一樣道:“劉月是你的,你怎麽就把她拱手讓人了?”


    四人就像蔫了的黃瓜一樣,詫異的看著陸東,不明白他為什麽如此激動。


    “劉月是……是我的?”毛律疑惑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其實陸東一直很自責,總覺得是自己拆散了劉月和毛律,心頭暗暗下定決心,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毛律,道:“我就是知道。”


    見毛律還是沒有精神,陸東厲道:“你站起來!”


    毛律懶洋洋地站直身子。


    陸東又道:“抬頭、挺胸、收腹,閉眼!”


    “你……你要搞軍訓啊?”


    “別多嘴。來,我說什麽,你就在腦袋裏想什麽。”陸東儼然一副教官的氣勢。


    “你想想,大學畢業了,就和劉月結婚……”


    毛律瞪大雙眼,道:“啊,結婚?”


    “讓你想,你就想,想結婚拜堂這個畫麵。”


    “哦。”毛律閉上眼,道:“然後呢。”


    “然後你們進了洞房……”


    徐大觀也閉上眼睛,摸著下巴,一臉陶醉,道:“哦,洞房……”


    “再然後,你們就有了小孩。”


    徐大觀意猶未盡,睜開眼道:“陸東,你還沒說細節呢,是不是太快了點,哪有一結婚第二天就有小孩的。”


    陸東給秦勝和聶文逸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把徐大觀的嘴蒙住。


    “婚後的日子,很幸福,不論貧窮、還是疾病,都會不離不棄……”說著說著,陸東想起了和任靈的過往,道:“而現在,你未來的老婆,和一個猥瑣的男子,正在湖邊,說不定正要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你……你能忍嗎?”


    陸東的催眠已經奏效,毛律忽然睜開雙眼,道:“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不能忍。”


    “不能忍就走!”陸東拉起毛律,衝向新區的龍山湖畔,“咱們去抓奸夫!”


    “對,抓奸夫淫……”徐大觀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發出一陣慘叫,“哎喲,誰打我!”


    四月春季盎然,天氣轉暖。


    大學生生活豐富多彩,雖然已經是晚八點過,龍山湖沿湖小道上依舊人來人往,有跑步的,有背誦英語的,有戀愛的,還有五個傻子正趴在草地上,瞪大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胖子說道:“抓奸夫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嘛?毛驢你上去,直接**夫決鬥。”


    陸東咬著一根青草,心頭已經下定決心,就是不能讓劉月和除了毛律以外的男人好上,道:“別吵,這是戰術!我們要給奸夫出其不意的打擊。”


    毛律被陸東慫恿起來的熱情已經冷卻,恢複理智,道:“陸東啊,別老喊人家奸夫奸夫的,我怕劉月難堪。”


    秦勝活動雙拳,關節哢哢直響,終於找到了報複的機會,道:“毛驢,你放心,一會你**夫決鬥的時候,我一定出黑手,保證不會誤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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