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陸東還在沉睡,就被徐大觀喊醒,道:“怎麽今天不去找你的老相好了?”


    身家達到了六位數,陸東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道:“今天累了,就休息休息。”


    毛律夾著兩本書走了進來,道:“看來我們的勇士也有倒下的一天。”


    徐大觀道:“雖然你倒下了,但我們還是很佩服你的。每個星期都不辭勞苦,千裏會情人。換做我,身體肯定吃不消。”


    “你們兩個,等等我。”反正也睡醒了,陸東穿好衣服,決定去上一次課。


    嶺南大學老校區是依山而建,校園裏的小道旁種滿了梧桐樹。陸東踩著地上的落葉,唿吸著帶有森林氣味的空氣,倍感清爽。


    老區共有十三棟教學樓,《經濟學原理》是工商管理的專業課,選擇在西九樓的大教室裏,一個星期上兩次,每個學期也就十六周,總共三十二次課,就要學完一本六百頁的書。陸東一邊走,一邊翻了翻嶄新的課本,心頭暗道:“我身體年輕,但是心已經上了年紀,看不懂這些玩意了。”


    進了教室,陸東和徐大觀、毛律就朝最後一排走去。一路上,教室裏的同學望向陸東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有好些女生都掩嘴竊竊私語,道:“這不是那個拉肚子的嗎?”


    另一個女生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他來上課,真是稀客。”


    來到最後一排,居然見著秦勝和聶文逸。陸東道:“聶文逸來幫我上課,禽獸,你來幹什麽?”


    秦勝和徐大觀、毛律坐到角落裏,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五個人都理著寸頭,坐在最後一排特別眨眼。上課鈴響起,一個中年婦女準時走進教室,攤開書本,就開始講課。


    陸東撐著頭,想著好不容易來上一次課,就該端正態度,於是集中精神聽講。聽了有十分鍾,雖然把老師講課內容聽明白了,卻不知道這些概念對於以後出社會有什麽幫助。


    “石頭……剪刀。”


    “你欠我半包了啊,先記著,不許耍賴!”


    陸東轉頭向左望去,徐大觀、毛律、秦勝居然在用石頭剪刀布賭煙,忍不住說道:“我真是服了你們。”


    課上了一半,老師突然停下來,拿出點名冊,道:“由於有些同學點了名就逃跑,從今天開始,點名就不定時間。”


    教室裏大多數人都沒反應,畢竟逃課的是極少數人。徐大觀、毛律兩人低聲抱怨,以示抗議。


    徐大觀道:“這個張老師果然是教經濟學的,點名的方式都那麽有特點。”


    毛律道:“這個老師不姓張,姓黃。”


    “不,就姓張。”


    “姓黃。”


    “那賭半包煙。”


    ……


    當點到陸東名字的時候,聶文逸與陸東齊齊喊了聲:“到。”


    班上所有人迴頭看了看最後一排的五個寸頭,發出陣陣哄笑。


    老師眯著眼睛,望著陸東和聶文逸道:“咱們班上是不是有兩個陸東?”


    聶文逸與陸東對視一眼,兩人都想說話,又趕緊閉上嘴。


    原來就在上節課進行了分組討論,徐大觀、毛律、陳雷、陸東分到了一組,聶文逸頂替陸東發言,全程低著頭,剛剛開始還怕被識破,可說著說著,聶文逸就找到了感覺,對老師給出的事例,他從法律層麵進行剖析,引經據典,談古論今,把一個簡單的經濟問題說得行雲流水,經濟學的老師對“陸東”頗有好感,讚許道:“關於管理的法律方法,會在大二下學期授課,這個同學對法律很有研究嘛,肯定是提前看過書了,你們要向他學習。”


    剛剛兩人同時答到,現在又沒人應答,這個老師好奇道:“陸東是不是沒來?”


    全班同學是竊竊私語,有些人已經發現了聶文逸在頂替陸東上課,但事不關己,又和陸東無冤無仇,不想去打小報告。


    聶文逸把頭埋得更低,道:“我上次課幫你發言了,不過是低著頭的,老師沒看見我的長相,還是你答道吧。”


    陸東連忙站起身,用頭頂對著老師,道:“我……我來了。”


    老師道:“你怎麽低著頭?”


    “我昨晚落枕了。”


    “那你坐下吧。”老師抽出評分表,道:“上課時間有限,你們下去後要先預習,把教材都通讀一遍,以後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管理者,還得多學學法律知識。從這點來說,你們要像‘陸東’學習,他不僅思路清晰,還讀了很多法律。”


    陸東聽了這話,更不敢抬頭,就他這樣一個逢課必逃的反麵教材,哪裏敢接受表揚。


    老師繼續說道:“昨天的分組討論的成績已經出來了,“陸東”整個組的成員,都是滿分。”


    徐大觀、毛律、陳雷三人立馬鼓起掌,道:“謝謝老師。”


    全班無人響應,全都詫異的望著最後一排的真假李鬼。


    三人感到尷尬,也都跟著陸東埋下頭。


    等到老師繼續上課,陸東道:“這問題有點嚴重了,我就怕老師記住我。”


    陳雷道:“陸東你倒是奇怪,人人都想爭優秀,你卻那麽害怕。你沒見著上次課,有好幾個組都想爭第一。”


    徐大觀道:“特別是王果,說得嘴皮子都破了,還是比不過聶文逸這個呆子。”


    陸東聽了,更覺得擔心,說道:“我這不是作假嗎?你們是幫我出風頭了,但隻怕有人會打小報告。”


    毛律不以為然,“你怕什麽,這裏是大學,不是高中。教室是傳授知識的地方,隻要你想學,就可以進來聽課,大不了就說聶文逸走錯教室。”


    陸東道:“走錯教室可以,但怎麽連名字都錯了?”


    毛律說,“這也簡單,那就說聶文逸的乳名叫陸東。”


    徐大觀寬慰道:“這又不是殺人放火的事,你就放寬心,總之咱們死不承認就對了。”


    聶文逸道:“聽你們這一說,我好像做了違法的事。”


    “你哪違法了?”徐大觀樂道:“你這個呆子,定多算違規。”


    “不不不,在替代上課這個事情上,我侵犯了陸東的姓名權。”


    陸東沒想自己逢課必逃,平時成績還能得滿分,心情大好,迴道:“沒關係,我自願被你侵犯。”


    “自願?”秦勝、徐大觀、毛律斜眼看著兩人,道:“你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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