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盧聞禮一直沒有進入狀態。


    楊猶自在義憤填膺的時候,他在想:這學妹扯什麽鬼?


    什麽金錢,什麽工作?然


    後,司玉藻就拿了一張紙給他。打


    開一看,是一份聘書,聖德保醫院給他的,邀請他四年級就開始擔任實習醫生。


    “哦,原來如此。”盧聞禮笑道,“能弄到這個,應該是杜溪上師弟的手筆,隻有他家有這個能力。他


    一愛看出風頭,又是他家花了大價格弄到的髒水,他怎麽可能不親自給我潑?他今天怎麽沒來?”盧


    聞禮看人很準。


    他了解杜溪上。雖然平時接觸不多,也不反對他擔任會長,但杜溪上的性格和人品,盧師兄早已做好了分析,就存在他的腦海裏。


    那是個惡毒又膚淺的男孩子,生的漂亮,家裏有錢有勢,否則就他那樣的,肯定會油滑輕浮,難成大事。


    “他來不了。”司玉藻衝著盧聞禮神秘眨了眨眼睛。盧


    聞禮迴想了下楊學妹的話,就問司玉藻:“小箱子裏的東西,是被你偷偷換了?”“


    嗯。那條蛇也是我去買的,是菜市場賣的,用來做蛇羹湯,壓根兒沒毒。”司玉藻道。盧


    聞禮就湊近一點:“楊學妹說,還有現金。”


    “不少呢。”


    “錢呢?”“


    歸我了。”司玉藻道,“難道我白替你忙碌嗎?”


    “分一半給我唄。”盧聞禮露出了討好的表情,“學妹,你那麽富有,救濟救濟師兄。”


    司玉藻:“......”如


    果說這個世上有人和她一樣臭不要臉,大概就是盧師兄了。“


    那是贓款,師兄,你拿了之後說不清的。”司玉藻道,“要不這樣吧,我叫兩桌宴席,請你吃肉。”盧


    聞禮是個吃貨,聞言咽了口唾沫:“那好的,謝謝學妹,今晚就去吃嗎?”


    司玉藻對他無可奈何,同意今晚帶著他去自家吃肉。


    最終,學校有個經驗豐富的男同學說,那條蛇是無毒的。學


    生們就大著膽子,把蛇抓了起來。全


    校就都知道了,聯合會的人為了誣陷盧師兄,信口開河,最後還弄出一條蛇來嚇唬人。


    “誣陷!”這


    樣的大字,貼滿了聯合會的辦公室門口。


    聯合會的人自己躲得遠遠的,不肯去辦公室了。


    而楊猶自等幾名委員,包括主任潘落英,全部所在大會議堂裏不敢出去,怕被那些學生打。“


    杜會長呢?”楊猶自痛苦捧住了自己的腦袋,“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不露麵?他如果沒有做好安排,可以直接說,為什麽連我們也瞞著,還放一條蛇戲弄我們和學生們?”


    大家沉默。有


    個叫薑晚的男生,低聲道:“也許,他根本就沒弄到證據,隻是想讓咱們虛張聲勢,結果他沒來,咱們領會錯了。”另


    一個男生忍無可忍:“說了是聘書和現金,哪怕沒弄到聘書,弄些現金很難嗎?學生們已經相信了,有了現金怎麽也好說。


    就算他沒錢,也可以從會費裏出。再說了,沒錢沒聘書也就算了,放個空箱子也比蛇好啊。”


    眾人七嘴八舌,開始責怪杜溪上。上


    次杜溪上胡亂出主意,想要害死司玉藻,就弄得一位同學被開除。這


    次,又讓他們聯合會顏麵掃地。他


    們聯合會的確是惡霸團體,但他們表麵上的體麵還是有的。


    大家都是上等人,怎麽也要披一張麵具,這才是上等人的尊嚴。杜


    溪上卻把他們的畫皮給撕碎了,讓學生們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們“惡霸”的臉,簡直讓他們尷尬。


    “你們都住口!”一直沉默的潘落英,聲音威嚴,“分明就是出事了,有人換了那個箱子!這都看不出來嗎!”眾


    人一時間無言以對。外


    麵好像還有學生在喊話、砸門,鬧得很激烈,要學生聯合會給個說法,為什麽要誣陷盧師兄?


    此事一直鬧到了天黑。學


    校管不了,院長和老師們對此束手無策。當然,他們也暗中希望學生鬧大,從而讓政府取消五校聯合的打算。大


    家各懷鬼胎。


    司玉藻則帶著盧聞禮,再次到了她的公寓,然後讓女傭去買魚買肉招待盧聞禮。“


    宋遊,晚報買迴來了嗎?”司玉藻問。宋


    遊道:“已經買好了,大小姐。”他


    把兩份晚報遞上來。盧


    聞禮稀裏糊塗:“晚報上有什麽......”


    他的話音未落就不自覺打住了。他


    看著報紙,然後笑出了聲:“這也是你做的嗎?”報


    紙上有一則通知:上海西藥商會會長和兒子杜溪上涉嫌行賄教育局,誤導政府政策,實現自己的不法目的。除


    了通知,還刊登了杜溪上的照片。


    這張照片上的杜溪上,摘了眼鏡,眼睛就顯得格外深邃,陰鷙得過分。


    “不是我。”司玉藻笑道,“我昨晚去找了我張叔叔,他派人做的。張叔叔是上海灘的張九爺,他隨便一句話的事!”


    “張九爺?上次那位嗎?”盧聞禮問,“我後來去查了,他好像是洪門的少爺,不過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就跟洪門不來往了。”


    “對,就是他。”司玉藻道。盧


    聞禮說:“我改日要謝謝他。”


    然而等不到改日。


    漁歌買菜迴來之後,張辛眉就到了。他


    是聽說盧聞禮來了,想到司玉藻上次的種種,他不放心,跟過來看著他們,免得司玉藻犯渾。盧


    聞禮則是再三道謝,還特別問司玉藻要了酒,敬了張辛眉兩杯。張


    辛眉不想喝的,被他糾纏得沒了辦法,隻得飲了。


    第二天,全校都知道杜溪上被抓起來的消息了。“


    原來是他家在背後推動五校聯合,他才是罪魁禍首。”“


    他還誣陷盧師兄。”“


    聯合會一直欺壓學生和老師,存在多年了,不公平。”學


    生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盧


    聞禮趁機組織了學生運動。


    校方推波助瀾,同意了盧聞禮的申請。有了聖德保醫學堂牽頭,其他四校紛紛響應。大家都是年輕人,同學、朋友都認識,最後其他的綜合大學也聲援醫學堂。


    半個月之後,政府正式發出了申明:五校聯合是個謊言,教育局從未下過批文,特此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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