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前來找肖長的副使，互視了一眼後，依舊異口同聲的對肖長說道：“我等，還是想跟隨肖大人。”
肖長眼看兩人，並沒有因為聚寶等人的原因，放棄跟隨他的念頭，當下就覺得這兩人值得信賴。
“既然你們如此想要跟隨本官，那本官就收下你們兩人。”肖長平淡的對兩名副使說道，並沒有任何避諱周圍內侍的意思。
或許在曆代王朝中，帝王都不允許任何官員結黨營私，可是帝王卻會默許位高權重者有自己的嫡係，要是位高權重的官員都沒有自己的嫡係，他有何談位高權重，他下達的命令沒有人去執行，這樣的官員身居高位又有何用。
所以這就是肖長不避諱身後內侍，收下兩名副使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就算他當著內侍的麵拒絕，如果他背後收下兩人，一樣會被吳天知道，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讓君王反感他。
兩個副使聽到肖長的話後，馬上躬身說道：“下官王朝，下官馬漢，拜見大人。”
肖長對二人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開口道：“你們隨本官迴府吧。”
站在肖長身後的內侍們，眼看肖長和兩個副使一同走進府邸後，這才搭著步輦返迴王宮中，一路上幾個人都沒有相互說話，都在思考著誰去鄧喜那裏領取這個功勞。
王朝和馬漢，與肖長一起迴到府邸，來到中廳後，肖長拿著下人送上來的香茶品了品道：“你們二人既然選擇追隨我，那麽本官也就不瞞你們了，明日大王就會冊封本官為大司寇。”
肖長說完話後，就在王朝、馬漢的臉上，看到了欣喜的笑容，其實肖長不知道的是，王朝和馬漢兩個人都是武官出身，要不然也不會傻嗬嗬的陪他，去吉國走上那麽一遭了。
王朝開心的對肖長說道：“大人，這是好事，能成為景國大司寇，大人的地位可算是位高權重了。”
肖長苦澀的擺了擺手，道：“你們不知道，打仗可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簡單。”
肖長到現在還記得，他和胡佑兩個人兩次征戰，是如何被打得落荒而逃。
“大人不用憂心，有下官和馬漢在，必保大人日後旗開得勝。”王朝信心滿滿的說道，臉上露出了滿是自信的表情。
肖長看著王朝，狐疑的問道：“此話怎講？”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和王朝都是武將出身，因為立過一些軍功，家裏才找了關係，讓我們兄弟二人當了文官，我們兩家也是世交。”一直沒有說話的馬漢，開口對肖長解釋道。
這個時候，肖長沒有馬上迴答馬漢的話，因為他突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了，肖長覺得他這次出使吉國，就算給他派遣副使不是有能力的文官，也絕對不會是有能力的武官，除非有人在後麵動了手腳。
想想都知道，這次出使吉國九死一生，派遣有能力的文官或武官，豈不是去吉國白白送死，可是他看到王朝、馬漢那麽自信的表情，還有他們說的軍功，肖長斷定他們二人絕對不是沒有能力的人。
那麽誰會讓兩個有能力的武將，跟隨他一起去吉國，誰又有本事，安排兩個有能力的武將跟在他們身旁，肖長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吳天背後搞得鬼，當下心中對吳天更加感激，原來早在肖長離開雲天城之前，吳天就將一切都為他安排好了。
於是，肖長心中那最後一點點，因為吳天讓他出使吉國的怨氣，也悄悄在他心中消失掉了。
肖長看了二人一眼，然後對二人說道：“那好，明天你們二人，隨本官一起進宮。”
肖長的話，將王朝馬漢嚇了一跳，因為他們的官職實在太低了，除非吳天召見，要不然他們根本沒有資格進宮上朝，他們最多就是給吳天寫幾份奏折的本事。
“可是我們……”王朝剛要再說些什麽，就被肖長出言打斷道：“你們二人不必多想，本官覺得大王明日也會想見你們，所以才會帶你們一起進宮。”
王朝、馬漢哪能聽不出來肖長的意思，肖長帶他們進宮，若是有封賞肯定是他們兩人，若是要責罰，也沒有他們兩人什麽事，一切都有帶他們進宮的肖長擋著。
王朝、馬漢兩個人語氣真誠的對肖長道：“多謝大人提攜之恩。”
肖長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才敢帶二人上睿雲殿，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敢帶兩個人上殿，他可禁不住吳天罰俸了，他現在跟吃土過日，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本官提攜你們，也需要你們有真本事才行，要不然大王那裏本官可不好交代。”肖長裝作高深的對二人說道。
王朝振振有聲的對肖長說道：“大人放心，我們兄弟二人，絕對不會給大人丟人。”
“那好，本官就不留你們了，你們先行迴府，明日我們三日一同上殿。”肖長笑著對王朝、馬漢說道，臉上露出的笑容，讓人根本想不到，肖長送二人離開府邸，完全是因為管不起晚上兩個人的飯食，當然跟別說一起出去吃了。
王朝和馬漢並未多想，隻是覺得他們三人一路奔波返迴景國，或許肖長還有事情要處理，他們兩個人在這裏不方便，這才對他們二人下逐客令，讓他們兩個人先行迴府。
王朝和馬漢也不拖拉，兩個人當即站起身來，對肖長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兄弟二人，就先行迴去了。”
肖長身為兩人追隨的人，並未起身送客，而是優哉遊哉的端著手中的茶水，等他們兩個人走後，肖長才將茶水放在桌子上，大聲唿道：“燙死我了。”
肖長拚命甩動著手掌，像是隻有那樣才能甩掉手指上的熱度，降低手上的溫度，讓他舒服一些。
“少爺，您怎麽了？”這個時候，肖長府內的管家跑了進來，關切的對肖長問道。
肖長看著管家質問道：“這茶水誰泡的？想燙死我嗎？”
管家站在那裏，一臉的尷尬，嘴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看得肖長更加不耐煩了，再次追問道：“誰泡的茶水？”
管家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對肖長說道：“迴少爺的話，是老奴泡的茶水。”
“你？”肖長疑惑的看著管家問道。
管家一臉的苦相，對肖長解釋道：“迴少爺的話，這些年府裏能賣的東西，實在是賣的差不多了，少爺之前出使吉國，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所以老奴就擅自做主，將幾個下人發賣了出去，這才堅持到少爺迴府。”
老管家敢發誓，這年頭，沒有任何一個府裏的管家，比他還難的人了，家裏已經沒人了，可還是在苦苦支撐著，家裏的門麵。
“忠叔，苦了你了。”對於肖長來說，老管家既是他家的奴才，又是他家的親人，所以才語氣真誠的對老管家說道。
老管家受寵若驚的說道：“少爺，這是哪裏話，隻要少爺日後出息了，咱們肖府還怕翻不了身。”
剛才肖長跟王朝、馬漢對話的時候，老管家肖忠一直都在外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肖長已經是大司寇的事情了。
肖長笑著對老管家肖忠說道：“忠叔，我已經出息了，明日大王就會親自冊封我做景國大司寇。”
肖忠聽完肖長的話後，臉上沒有任何不相信，或者質疑的樣子，仿佛在他心中，一切都理應如此，他家的少爺，就應該是個被景王看重的人才，被受到重用是早晚的事情。
老管家肖忠對肖長躬身一拜道：“老奴恭喜少爺。”
肖長馬上從座位上站起起來，一把扶住了老管家，對他說道：“忠叔，您這是做什麽，我可是您看著長大的，你要是這樣，以後讓我怎麽麵對您。”
老管家肖忠的眼中，因為之前的喜悅已經有些濕潤了，可他還是笑著對肖長說道：“老奴隻是少爺的奴才。”
肖長故意板著臉，不滿的對肖忠道：“忠叔，在我們肖家，從我曾祖開始就沒拿你們家當過奴才，這已經是幾輩人了，您要是這樣，將來我可是要被我爹他們教訓的。”
老管家肖忠聽完肖長的話後，這才不再堅持，轉念又對肖長說道：“少爺，如今您也受到大王的重用，老奴覺得，您應該去祠堂給老爺他們上柱香，告慰一下肖家的列祖列宗。”
肖長想了想，也覺得老管家說得有道理，更何況幾根香火錢，他勉強還出得起，於是對肖忠說道：“忠叔您去安排吧。”
老管家聽到肖長同意他的提議後，臉上的皺紋都笑得擠在了一起，嘴上連忙答應道：“好嘞，老奴這就去安排，等少爺明日迴來，就可以告慰肖家的列祖列宗了。”
等老管家退下後，肖長一個人坐在廳內，腦中正在想著一些事情，他不明白景王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先是對他打壓罰俸，讓他的日子過得異常艱苦，又讓人保護他，給他機會提拔他，肖長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吳天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別說肖長不明白，其實很多人都不明白吳天為什麽這麽做，其實原因很簡單，在吳天安排肖長出使吉國後，馬上就讓人去調查肖長的背景，吳天絕對不會讓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前往異國，萬一肖長被吉國扣下了，給吉國泄露景國的機密怎麽辦。
這不調查還好，一調查才發現，原來肖長的祖父肖榮遠，正是景國的上一任太師，麵對中梁之後，吳天瞬間改變了他的想法，可是君無戲言，他也不能改變肖長出使吉國的決定，於是，他馬上讓人安排兩個有能力的武將，陪同肖長一起出使吉國，並讓人去準備了兩件顏色不一的王袍。
次日，王朝和馬漢，小心翼翼的跟隨在肖長的身後，一起走進景國王宮內，一路上兩個人處處小心，生怕給肖長招惹來麻煩，讓人看著就覺得這個兩個人行為古怪至極。
睿雲殿內，等吳天來到王座上坐下後，景國的文武群臣馬上跪倒在地，高聲喊道：“臣等拜見大王。”
“都起來吧。”吳天的語氣中，沒有帶有任何的感情，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來，這樣的君王氣息，瞬間鎮住了所有文武群臣。
“臣等，謝大王。”眾人在喊完話後，這才站起身來，等待著吳天發言。
吳天看他們站好後，瞅了一眼身旁的鄧喜，鄧喜馬上會意，開始宣讀起吳天的旨意。
這道旨意其實就兩件事，易寒告老還鄉，由大司寇慶豐擔任大司空，空出來的大司寇，由大行台尚書令肖長擔任。
等鄧喜宣讀完吳天的旨意後，文武群臣中的慶豐和肖長走了出來，站在大殿中央的位置，跪了下去開口對吳天說道：“臣等，謝大王。”
吳天看著給他謝恩的兩個人，臉上這才有了一些表情，然後扭頭看向聚寶說道：“聚寶。”
被吳天突然點名的聚寶，忽然愣了一下，待他反應過來以後，馬上走了出來，對吳天迴答道：“臣在。”
吳天看著肖長說道：“這些年，大司寇一直過得清貧，應當為百官表率。”
聽到吳天這麽說，肖長真是一肚子的眼淚，可是臉上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自家大王腦子抽什麽風，再繼續給他罰俸，要是那樣，估計他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餓死的無罪官員。
聚寶好奇的問道：“大王的意思是……？”
聽到聚寶詢問，吳天的臉上直接露出了笑容，他是君王，想要說什麽話，肯定需要有人給他搭台，而聚寶可是最懂吳天心意的人，所以有些話，他隻需要起個頭，後麵聚寶就會給他搭台了。
吳天一臉為難的說道：“孤覺得，應當賞賜肖長一些什麽。”
聚寶馬上跟著說道：“臣覺得，可以賞賜肖大人一些金飾。”
肖長聽完聚寶的話後，心裏把聚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一個男人要那麽多金飾做什麽，又不能花了當錢花，禦賜之物誰敢輕易損毀。
肖長知道的事情，吳天怎麽能不知道，但是他更了解聚寶，聚寶絕對不會違了他的心意，於是吳天哈哈一笑道：“好，就按大司徒所說，獎賞大司寇一些金飾吧。”
正當肖長要謝恩的時候，聚寶忽然臉色為難的說道：“大王，臣還有一事稟報。”
吳天裝作不知道的詢問道：“何事？”
肖長眼看兩人，並沒有因為聚寶等人的原因，放棄跟隨他的念頭，當下就覺得這兩人值得信賴。
“既然你們如此想要跟隨本官，那本官就收下你們兩人。”肖長平淡的對兩名副使說道，並沒有任何避諱周圍內侍的意思。
或許在曆代王朝中，帝王都不允許任何官員結黨營私，可是帝王卻會默許位高權重者有自己的嫡係，要是位高權重的官員都沒有自己的嫡係，他有何談位高權重，他下達的命令沒有人去執行，這樣的官員身居高位又有何用。
所以這就是肖長不避諱身後內侍，收下兩名副使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就算他當著內侍的麵拒絕，如果他背後收下兩人，一樣會被吳天知道，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讓君王反感他。
兩個副使聽到肖長的話後，馬上躬身說道：“下官王朝，下官馬漢，拜見大人。”
肖長對二人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開口道：“你們隨本官迴府吧。”
站在肖長身後的內侍們，眼看肖長和兩個副使一同走進府邸後，這才搭著步輦返迴王宮中，一路上幾個人都沒有相互說話，都在思考著誰去鄧喜那裏領取這個功勞。
王朝和馬漢，與肖長一起迴到府邸，來到中廳後，肖長拿著下人送上來的香茶品了品道：“你們二人既然選擇追隨我，那麽本官也就不瞞你們了，明日大王就會冊封本官為大司寇。”
肖長說完話後，就在王朝、馬漢的臉上，看到了欣喜的笑容，其實肖長不知道的是，王朝和馬漢兩個人都是武官出身，要不然也不會傻嗬嗬的陪他，去吉國走上那麽一遭了。
王朝開心的對肖長說道：“大人，這是好事，能成為景國大司寇，大人的地位可算是位高權重了。”
肖長苦澀的擺了擺手，道：“你們不知道，打仗可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簡單。”
肖長到現在還記得，他和胡佑兩個人兩次征戰，是如何被打得落荒而逃。
“大人不用憂心，有下官和馬漢在，必保大人日後旗開得勝。”王朝信心滿滿的說道，臉上露出了滿是自信的表情。
肖長看著王朝，狐疑的問道：“此話怎講？”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和王朝都是武將出身，因為立過一些軍功，家裏才找了關係，讓我們兄弟二人當了文官，我們兩家也是世交。”一直沒有說話的馬漢，開口對肖長解釋道。
這個時候，肖長沒有馬上迴答馬漢的話，因為他突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了，肖長覺得他這次出使吉國，就算給他派遣副使不是有能力的文官，也絕對不會是有能力的武官，除非有人在後麵動了手腳。
想想都知道，這次出使吉國九死一生，派遣有能力的文官或武官，豈不是去吉國白白送死，可是他看到王朝、馬漢那麽自信的表情，還有他們說的軍功，肖長斷定他們二人絕對不是沒有能力的人。
那麽誰會讓兩個有能力的武將，跟隨他一起去吉國，誰又有本事，安排兩個有能力的武將跟在他們身旁，肖長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吳天背後搞得鬼，當下心中對吳天更加感激，原來早在肖長離開雲天城之前，吳天就將一切都為他安排好了。
於是，肖長心中那最後一點點，因為吳天讓他出使吉國的怨氣，也悄悄在他心中消失掉了。
肖長看了二人一眼，然後對二人說道：“那好，明天你們二人，隨本官一起進宮。”
肖長的話，將王朝馬漢嚇了一跳，因為他們的官職實在太低了，除非吳天召見，要不然他們根本沒有資格進宮上朝，他們最多就是給吳天寫幾份奏折的本事。
“可是我們……”王朝剛要再說些什麽，就被肖長出言打斷道：“你們二人不必多想，本官覺得大王明日也會想見你們，所以才會帶你們一起進宮。”
王朝、馬漢哪能聽不出來肖長的意思，肖長帶他們進宮，若是有封賞肯定是他們兩人，若是要責罰，也沒有他們兩人什麽事，一切都有帶他們進宮的肖長擋著。
王朝、馬漢兩個人語氣真誠的對肖長道：“多謝大人提攜之恩。”
肖長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才敢帶二人上睿雲殿，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敢帶兩個人上殿，他可禁不住吳天罰俸了，他現在跟吃土過日，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本官提攜你們，也需要你們有真本事才行，要不然大王那裏本官可不好交代。”肖長裝作高深的對二人說道。
王朝振振有聲的對肖長說道：“大人放心，我們兄弟二人，絕對不會給大人丟人。”
“那好，本官就不留你們了，你們先行迴府，明日我們三日一同上殿。”肖長笑著對王朝、馬漢說道，臉上露出的笑容，讓人根本想不到，肖長送二人離開府邸，完全是因為管不起晚上兩個人的飯食，當然跟別說一起出去吃了。
王朝和馬漢並未多想，隻是覺得他們三人一路奔波返迴景國，或許肖長還有事情要處理，他們兩個人在這裏不方便，這才對他們二人下逐客令，讓他們兩個人先行迴府。
王朝和馬漢也不拖拉，兩個人當即站起身來，對肖長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兄弟二人，就先行迴去了。”
肖長身為兩人追隨的人，並未起身送客，而是優哉遊哉的端著手中的茶水，等他們兩個人走後，肖長才將茶水放在桌子上，大聲唿道：“燙死我了。”
肖長拚命甩動著手掌，像是隻有那樣才能甩掉手指上的熱度，降低手上的溫度，讓他舒服一些。
“少爺，您怎麽了？”這個時候，肖長府內的管家跑了進來，關切的對肖長問道。
肖長看著管家質問道：“這茶水誰泡的？想燙死我嗎？”
管家站在那裏，一臉的尷尬，嘴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看得肖長更加不耐煩了，再次追問道：“誰泡的茶水？”
管家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對肖長說道：“迴少爺的話，是老奴泡的茶水。”
“你？”肖長疑惑的看著管家問道。
管家一臉的苦相，對肖長解釋道：“迴少爺的話，這些年府裏能賣的東西，實在是賣的差不多了，少爺之前出使吉國，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所以老奴就擅自做主，將幾個下人發賣了出去，這才堅持到少爺迴府。”
老管家敢發誓，這年頭，沒有任何一個府裏的管家，比他還難的人了，家裏已經沒人了，可還是在苦苦支撐著，家裏的門麵。
“忠叔，苦了你了。”對於肖長來說，老管家既是他家的奴才，又是他家的親人，所以才語氣真誠的對老管家說道。
老管家受寵若驚的說道：“少爺，這是哪裏話，隻要少爺日後出息了，咱們肖府還怕翻不了身。”
剛才肖長跟王朝、馬漢對話的時候，老管家肖忠一直都在外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肖長已經是大司寇的事情了。
肖長笑著對老管家肖忠說道：“忠叔，我已經出息了，明日大王就會親自冊封我做景國大司寇。”
肖忠聽完肖長的話後，臉上沒有任何不相信，或者質疑的樣子，仿佛在他心中，一切都理應如此，他家的少爺，就應該是個被景王看重的人才，被受到重用是早晚的事情。
老管家肖忠對肖長躬身一拜道：“老奴恭喜少爺。”
肖長馬上從座位上站起起來，一把扶住了老管家，對他說道：“忠叔，您這是做什麽，我可是您看著長大的，你要是這樣，以後讓我怎麽麵對您。”
老管家肖忠的眼中，因為之前的喜悅已經有些濕潤了，可他還是笑著對肖長說道：“老奴隻是少爺的奴才。”
肖長故意板著臉，不滿的對肖忠道：“忠叔，在我們肖家，從我曾祖開始就沒拿你們家當過奴才，這已經是幾輩人了，您要是這樣，將來我可是要被我爹他們教訓的。”
老管家肖忠聽完肖長的話後，這才不再堅持，轉念又對肖長說道：“少爺，如今您也受到大王的重用，老奴覺得，您應該去祠堂給老爺他們上柱香，告慰一下肖家的列祖列宗。”
肖長想了想，也覺得老管家說得有道理，更何況幾根香火錢，他勉強還出得起，於是對肖忠說道：“忠叔您去安排吧。”
老管家聽到肖長同意他的提議後，臉上的皺紋都笑得擠在了一起，嘴上連忙答應道：“好嘞，老奴這就去安排，等少爺明日迴來，就可以告慰肖家的列祖列宗了。”
等老管家退下後，肖長一個人坐在廳內，腦中正在想著一些事情，他不明白景王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先是對他打壓罰俸，讓他的日子過得異常艱苦，又讓人保護他，給他機會提拔他，肖長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吳天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別說肖長不明白，其實很多人都不明白吳天為什麽這麽做，其實原因很簡單，在吳天安排肖長出使吉國後，馬上就讓人去調查肖長的背景，吳天絕對不會讓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前往異國，萬一肖長被吉國扣下了，給吉國泄露景國的機密怎麽辦。
這不調查還好，一調查才發現，原來肖長的祖父肖榮遠，正是景國的上一任太師，麵對中梁之後，吳天瞬間改變了他的想法，可是君無戲言，他也不能改變肖長出使吉國的決定，於是，他馬上讓人安排兩個有能力的武將，陪同肖長一起出使吉國，並讓人去準備了兩件顏色不一的王袍。
次日，王朝和馬漢，小心翼翼的跟隨在肖長的身後，一起走進景國王宮內，一路上兩個人處處小心，生怕給肖長招惹來麻煩，讓人看著就覺得這個兩個人行為古怪至極。
睿雲殿內，等吳天來到王座上坐下後，景國的文武群臣馬上跪倒在地，高聲喊道：“臣等拜見大王。”
“都起來吧。”吳天的語氣中，沒有帶有任何的感情，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來，這樣的君王氣息，瞬間鎮住了所有文武群臣。
“臣等，謝大王。”眾人在喊完話後，這才站起身來，等待著吳天發言。
吳天看他們站好後，瞅了一眼身旁的鄧喜，鄧喜馬上會意，開始宣讀起吳天的旨意。
這道旨意其實就兩件事，易寒告老還鄉，由大司寇慶豐擔任大司空，空出來的大司寇，由大行台尚書令肖長擔任。
等鄧喜宣讀完吳天的旨意後，文武群臣中的慶豐和肖長走了出來，站在大殿中央的位置，跪了下去開口對吳天說道：“臣等，謝大王。”
吳天看著給他謝恩的兩個人，臉上這才有了一些表情，然後扭頭看向聚寶說道：“聚寶。”
被吳天突然點名的聚寶，忽然愣了一下，待他反應過來以後，馬上走了出來，對吳天迴答道：“臣在。”
吳天看著肖長說道：“這些年，大司寇一直過得清貧，應當為百官表率。”
聽到吳天這麽說，肖長真是一肚子的眼淚，可是臉上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自家大王腦子抽什麽風，再繼續給他罰俸，要是那樣，估計他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餓死的無罪官員。
聚寶好奇的問道：“大王的意思是……？”
聽到聚寶詢問，吳天的臉上直接露出了笑容，他是君王，想要說什麽話，肯定需要有人給他搭台，而聚寶可是最懂吳天心意的人，所以有些話，他隻需要起個頭，後麵聚寶就會給他搭台了。
吳天一臉為難的說道：“孤覺得，應當賞賜肖長一些什麽。”
聚寶馬上跟著說道：“臣覺得，可以賞賜肖大人一些金飾。”
肖長聽完聚寶的話後，心裏把聚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一個男人要那麽多金飾做什麽，又不能花了當錢花，禦賜之物誰敢輕易損毀。
肖長知道的事情，吳天怎麽能不知道，但是他更了解聚寶，聚寶絕對不會違了他的心意，於是吳天哈哈一笑道：“好，就按大司徒所說，獎賞大司寇一些金飾吧。”
正當肖長要謝恩的時候，聚寶忽然臉色為難的說道：“大王，臣還有一事稟報。”
吳天裝作不知道的詢問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