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龍公打算怎麽做?”白斬身旁的胡佑小聲問道,胡佑身為景國大司馬,雖然接連打了兩次敗仗,可是手中的權利卻為被吳天消減,胡佑他也知道,他已經和聚寶等人綁在了一條船上。


    白斬搖了搖頭,雖然他心中很恨陳皮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可是他也知道,當初要不是陳皮出賣他,他也不可能跟了吳天,並且效忠長公主淩敏,所以對這個人,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


    陳皮身旁的女子,這時對聚寶開口說道:“我家爵爺,可是未來的飄雲城城主,不管你是什麽大人,還能大過一城之主?”


    其實關於陳皮成為飄雲城城主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們此次來都城就是想來走走關係,讓陳皮可以成為飄雲城的城主,可是現在直接被女子拿出來當做談資了。


    聚寶看著那女子藐視的目光,心中一陣鬱悶,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城主而已,還能有他這個景國受寵的大司徒強。


    聚寶身旁的徐澤等人,再次笑出了聲來,看著聚寶那受氣包的樣子,讓他們的心情別提多麽愉悅了。


    其實女子說出這些事情,完全是想讓聚寶等人,識趣的將雅間讓出來,可誰知道他們非但不識趣,還笑得那麽肆無忌憚,當下女子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隻能求助的看向了陳皮。


    陳皮眉頭輕皺,對身旁王福說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將他們幾人轟出去?”


    王福一聽,當時臉就垮下來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將當朝大司徒他們轟出去啊,這要是將聚寶他們轟出去,他這客來香以後也別想再開張了。


    王福滿臉歉意的對陳皮說道:“這位爵爺,小店店小,您要不去別的地方用膳?”


    陳皮聽完王福的話後,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一愣,他怎麽也沒想到這麽一件酒樓的老板,居然會這麽不給他麵子,右手毫無預兆的抬起,直接給了王福一記耳光,扇得王福眼中直冒金星。


    等王福迴過神來的時候,陳皮正在跟雅間內的聚寶等人,大聲吼道:“你們這些人,見到本爵爺竟然不行禮,該當何罪?”


    聚寶嗤笑一聲,然後將目光看向了白斬,開口道:“國公爺,有人在這裏跟您比爵位,您是不是站出來跟他比比?”


    門口站著的普通百姓,此刻都不敢說話,反正他們隻是看熱鬧的人,至於誰勝誰敗,他們並不是很關心。


    陳皮聽到國公爺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嚇了一跳,雖然他有一個男爵的爵位,可是在國公的麵前根本不夠看,兩個人之間差著好幾個等級了,他心說他怎麽那麽倒黴,剛來到雲天城就碰上了一個國公爺,可是等他看到白斬的樣貌後,心中馬上就踏實了。


    還未等白斬說話,陳皮就看著聚寶哼哼道:“你們可知道冒充國公是什麽罪過?”


    季樂詫異的脫口而出道:“冒充?”


    陳皮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道:“你們真當本爵爺是飄雲城來的人,就不知道景國的情況?當今景國,除了為大王治好病的成國公,還有哪位敢自稱國公爺?他這樣子能是成國公?”


    陳皮這麽一說,在座的幾人這才明白過來,飄雲城不是都城,所以那裏的消息並沒有都城這麽發達,除非皇榜張貼,要不然景王給誰升官罷官,那裏還真的都不知情。


    可是陳皮他們不知情,雲天城的百姓們可知情,他們可知道如今的景國有三位國公爺,一個是醫術超群的成國公,一位是鐵甲軍統帥靜雲公,現在已經去楚地了,還有一位是景龍公,景國三軍統帥白斬。


    一時間,普通百姓看著孤陋寡聞的陳皮,眼中的目光全都變了,白斬親率踏雲軍和鐵甲軍攻打楚國,斬殺楚王向飛翼,又率軍迴援密雲關,屠殺吉國赤狼團,基本上現在的白斬,在景國已經算是半個民族英雄了,如果他不是聖靈人。


    這樣的人,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爵爺羞辱,雲天城的普通百姓心中怎能不怒。


    白斬站起身來,看了看陳皮道:“陳皮,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幅德行。”


    被直唿大名,陳皮也是有些發愣,但是當下沒想那麽多,畢竟他剛才已經自報過姓名,陳皮打量了一下白斬,覺得他有些麵熟,但是又想不起對方是誰,就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白斬”白斬一雙虎目緊緊盯著陳皮。


    “你沒死?”這個名字或許陳皮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他如今的榮華富貴,都是因為這個名字,他至今記得他當初和身旁的女人,如何出賣的白斬,才有得今時今日的地位。


    可是陳皮這一出口,可是犯了眾怒,白斬在景國人的心中,已經是景國的戰神,當他說出你沒死三個字的時候,周圍的普通百姓,再也不掩飾內心當中的憤怒,他們隻是普通人,他們隻會記得誰對他們景國好,是誰幫他們打贏了楚國和吉國。


    “你這樣的卑鄙小人都不死,老子又怎麽可能先死?”白斬傲氣十足的說道,身上在沙場上拚殺出來的氣勢,瞬間釋放了出來,弄得他身旁的胡佑和慶豐渾身不自在。


    陳皮也被白斬的氣勢嚇了一跳,但是他很快迴過神來,喊道:“你可是大王下王榜通緝的人,本爵爺沒想到,你還能逃出來,不過沒關係,本爵爺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陳皮說完就對周圍的普通百姓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報官,這可是大王親自下旨緝拿的人。”


    周圍的百姓被他說得,一臉的迷茫,甚至站著那裏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大王下旨捉拿景龍公,這事他們沒聽說啊,難道今天剛下的旨意,他們還沒來得及收到通知。


    不管情況如何,還是有人跑去報了官,至少這個時候有當官的加入其中,不管最後如何,他們普通百姓肯定不會受到牽連。


    白斬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他實在是被氣得想笑又笑不出來,可是他笑不出來,不代表別人笑不出來,這會兒徐澤等人,正沒心沒肺的坐在那裏笑得正歡。


    笑得不行的徐澤,捂著肚子說道:“我不行了,我快笑死了,哈哈哈……這是哪來的人,竟然說景龍公是通緝犯。”


    這也不怪徐澤等人,確實幾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們早就忘了,當初吳天是怎樣將白斬收入麾下,怎麽二十三郡緝拿白斬。


    可是他們的樣子,落到陳皮的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這些人明顯不知道白斬是吳天緝拿過的人,這倒是給陳皮增加了不少信心,讓他踏實的站在那裏等待官府的到來。


    “姓白的,你要是現在跪地求饒,一會官府裏的人來了,本爵爺還可以為你求情一二。”陳皮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藐視的看著白斬說道,好像此刻的白斬,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白斬真的不清楚,到底是誰給了陳皮這麽大的勇氣,在他的麵前這樣蹦躂,要知道白斬現在的功勳,都是他一刀一刀殺出來的,當然也有吳天白給的,隻是沒人去計算而已。


    正當白斬考慮要不要,動手殺了陳皮的時候,官府的衙役,在京兆尹的率領下,一起走了進來。


    京兆尹杜威信剛走進來,就開口道:“本官聽說,在這都城內有王榜通緝之人,特來緝拿,閑雜人等,速……聚。”


    杜威信話剛說了一半,就看到坐在雅間內的聚寶等人,他後麵的話實在就說不出口了,等他緩了半天,嚇得他差點沒跪在地上,他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景國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哪是他一個小小的京兆尹能得罪的起。


    杜威信心中將報信的人,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才再次張嘴說道;“徐大人,樂大人,聚大人,胡大人,慶大人,景龍公好。”


    杜威信雖然在笑,可是他臉上的笑容,怎麽看都有些尬,當然聚寶等人也沒有為難他,知道他也是聽到有人報案,才領著手下的衙役前來查看,而且他也沒有對聚寶等人不恭敬。


    京兆尹杜威信清楚眼前的情況後,馬上大吼一聲指著陳皮喊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誹謗朝廷命官,來人給本官將他拿下。”


    陳皮身旁的女子,一聽眼前這個當官的要將陳皮捉拿,馬上就不幹了,直接喊道:“你們誰敢,你們可知道我家老爺是誰?說出來嚇死你們,我家老爺可是大王親封的樂雲男。”


    聽完女子的話後,京兆尹一點遲疑也沒有,繼續讓人將陳皮捉拿起來,杜威信知道這雅間坐著的人,可都是吳天親封的官職,比起一個樂雲男,屋裏的這些人,他根本得罪不起。


    聚寶突然懶散的開口道:“巧了,本官也是大王親封的官職,大司徒。”


    季樂一拍聚寶的肩膀,對女子說道:“樂雲男,很了不起嗎?大王親封本官的是尚書令。”


    笑夠了的徐澤瞥了二人一眼,然後扭頭對女子道:“本官雖然被大王分走了點權利,可是還頂著大王親封的太尉。”


    胡佑想了想道:“大王封本官的是大司馬。”


    “本官是大王新封的大司寇。”慶豐跟著胡佑後麵說道,臉上的表情有些戲謔,好像女子現在臉上的表情對他來說,已經可以算是一場大戲了。


    一直站在的白斬,看了陳皮一眼,然後對女子道:“那日多謝你們將本帥送給景王,現在本帥已經是景國三軍統帥,景王親封的景龍公。”


    女子聽完幾人的話後,直接癱坐在地上,然後一股刺鼻的腥臊味道,熏得周圍的普通百姓,馬上掩住了摳鼻。


    被衙役按住的陳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跪在地上對白斬說道:“白大哥,當初是小弟不對,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弟吧,您看,您現在已經是景龍公了,這也是因為當初小弟把您獻給了大王,小弟至少也有個引薦的作用,還求白大哥饒了小弟一命。”


    陳皮這個時候,也不顧上其他了,這個時候,他能做的隻有跟白斬求饒,雖然當初他做得事情確實出賣了白斬,可是他的話也沒有毛病,若不是他,也沒有人將他引薦給吳天。


    正當白斬猶豫不決的時候,徐澤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樣的人,你不用考慮那麽多,若是沒有他,大王想要得到你,一樣有辦法找到你,可別忘了大王的脾氣。”


    白斬聽完徐澤的話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感覺有些不對,馬上就對徐澤說道:“什麽叫得到我,你說話注意點。”


    徐澤瞬間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那意思像是在說,他什麽都沒想,反而是白斬想得有點多。


    最後還是季樂站了起來,一錘定音的說道:“你們將他帶走吧,你們拿人斷案,後麵的事情,本官來處理。”


    等季樂說完,杜威信這才有了主心骨,反正他就拿人斷案,後麵的事情完全就不用他管了,當即笑著說道:“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辦。”


    杜威信對手下的衙役揮了揮手,幾名衙役就將跪在地上求饒的陳皮,以及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拉了出去。


    等二人被拉走後,京兆尹杜威信再次彎腰對季樂等人,深施一禮道:“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那麽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在季樂擺了擺手後,杜威信這才如釋重負的走出這間雅間,跟在衙役們的後麵,一起返迴府衙。


    周圍的百姓一看那兩人被抓走後,也知道下麵沒什麽熱鬧可看了,馬上就返迴各自的房間吃飯。


    客來香的老板王福,頂著半邊紅腫的臉,彎腰對聚寶等人說道:“都是小人的錯,打擾了幾位大人的雅興,這頓飯算小人的帳,還請幾位大人吃好喝好。”


    原本因為陳皮的事情,在加上那女人在外邊尿的那一灘,幾個人已經沒有什麽食欲了,可是他們知道,若是他們這一走,這客來香以後的生意,怕是沒有什麽人關顧了。


    這客來香對聚寶來說,還是有些感情的,當下聚寶煩躁的對王福揮了揮手道:“讓人趕快將門口清理幹淨,你這樣我們怎麽吃飯。”


    客來香的老板王福一聽,趕忙應是,馬上就讓夥計將門口徹底清理幹淨,又讓人將門修好,先給聚寶等人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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