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慣就好。”肖長表情一變,一臉愁容的說道。


    他這表情變換,弄得高雄心裏突然不是滋味,俗話說得好,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肯定是有道理的,高雄這些日子在肖長的府裏,可沒少白吃白喝,這要是對肖長的變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心裏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於是高雄開口問道:“肖大人,為何突然愁眉不展?”


    肖長故意歎了口氣說道:“不提也罷。”


    一看肖長不願意說,高雄當時就急了,追問道:“別啊,肖大人若不嫌棄,可以和小弟說說,雖然我幫不上你什麽忙,可是我兄弟劉榮,或許可以幫得上一二。”


    這個時候高雄也不見外,直接開始跟肖長說,劉榮是他兄弟,顯得他還是有些麵子,能在劉榮麵前說上話,就是為了可以幫助肖長,可見高雄為人多麽忠厚。


    肖長裝作思考的樣子,等了一會兒才說道:“本官因為一些事,弄錯了一份卷宗,險些害得大司徒聚寶問斬,心裏過意不去,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跟聚寶大人說清楚,所以有些煩憂,畢竟跟大司徒聚寶大人結仇,非我所願也。”


    聽到肖長得罪的乃是大司徒聚寶,高雄嚇得也有些顫舌,畢竟像大司徒那麽大的官銜,他高雄根本沒有資格去見,心裏還是有些懼怕,可是剛才的話已經說出口了,現在再後悔也已經晚了,所以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既然這樣,我就跟我兄弟劉榮提上一句,看看有沒有辦法化解大人跟大司徒的仇怨。”


    聽到高雄的許諾後,肖長心裏都樂開花,當即拜謝道:“多謝高兄,兄弟我先行拜謝。”


    第一次被肖長那麽大的官職重視,高雄的心裏難免有些飄飄然,趕忙將肖長扶起來說道:“哪裏哪裏,我這也是略盡綿薄之力,希望可以幫到大人,不過想來大司徒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大人還是把心放寬些,見你如此愁眉不展,高某也是坐立難安。”


    聽完高雄的話後,肖長也算是吃了顆定心丸,馬上笑著說道:“得兄如此,夫複何求。”


    ---


    遠在萬裏之外的密雲關裏,天策上將白斬愁眉不展地看著麵前的地圖,趙英和高秀分別站在他的兩旁。


    白斬沉聲向身旁的兩人問道:“我等此番攻打雷火關,必定會十分艱難,不知二位誰願意去拿下首戰?”


    高秀之前就在雷火關吃過大虧,攻打慶國境內又險些喪命,如今慶國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場不願提起的噩夢,聽到白斬的問話後,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未敢應聲。


    可是趙英不管那麽多,直接開口說道:“末將願往,為我軍拿下首勝。”


    聽到趙英的話語,白斬也很欣慰,心想不枉他兄弟閻羅,如此栽培趙英,果然是一個可造之材。


    白斬笑容滿麵的說道:“那好,就由趙將軍率領兩萬鐵甲軍以及五萬踏雲軍,為我軍攻下雷火關。”


    白斬可不會讓趙英,帶著兩萬鐵甲軍就去攻打雷火關,那跟讓他去送死沒什麽區別,所以又給他撥了五萬踏雲軍,讓他率領七萬人去攻打雷火關,相信憑借他的本事,應該可以拿下雷火關。


    趙英當即說道:“末將領命。”


    就這樣次日天色剛亮,趙英就率領著七萬人,浩浩蕩蕩的前往雷火關,同行的還有閻羅私自給他的一半火炮營,他這支軍隊可以說是兵強馬壯,戰鬥力十足。


    當白斬和高秀迴到房間內,白斬又對高秀說道:“本帥有一事,希望高將軍成全。”


    聽到白斬突然這麽客氣,給高秀嚇了一跳,要知道白斬雖然身為景國元帥,可始終都是聖靈人,在聖靈人的心中,白斬就是他們心中不滅的戰神,白斬突然這麽客氣,他高秀怎麽受得了。


    高秀馬上表達態度的說道:“元帥請勿客氣,高某任憑調遣。”


    眼看高秀這麽乖巧的表明態度,白斬心裏還是相當滿意的,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距離咱們最近的城池,就是聖嬰城,根據戰報,目前已經被吉國占據,本帥,希望將軍可以率領五萬聖靈軍拿下聖嬰城,奪迴失去的國土。”


    聖嬰城是聖靈距離密雲關最近的城池,因為景國之前三年的休養生息,讓吉國早就把大軍撤迴了屬地,城內隻留下了五千吉國守軍,負責維護城內的正常秩序。


    此番讓高秀率領五萬聖靈大軍,攻打隻有五千人守衛的聖嬰城,完全就是為了給高秀樹立威信,讓他從新拾起當初丟掉的信心,可以再次指揮踏雲軍,成為聖靈新一代的將領。


    聽到白斬讓他去攻打聖嬰城,高秀不假思索的迴答道:“末將,領命。”


    高秀知道白斬此番,必然是有他的用意,所以根本沒有拒絕的意思,直接答應了白斬的要求,準備率軍攻打聖嬰城。


    話說趙英帶著兩萬鐵甲軍,和五萬踏雲軍,用了兩日的時間終於來到了雷火關城下,遠遠地就可以看見關口上站滿了人,可是他們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弄得趙英心裏稱奇。


    趙英騎著一匹駿馬,來到城門口,叫陣道:“城內的人聽著,我乃是景國先鋒官趙英,還不開門受降!”


    趙英剛剛喊完,就聽到城牆上突然有人迴應道:“趙將軍好,我家將軍說了,明日會將關口讓與將軍,還請將軍在關外委屈一日。”


    趙英下意識的說道:“什麽?”


    他簡直懷疑他的耳朵出了問題,對方竟然會說明日就將關口讓給他,這是他怎麽都沒想到的,這仗還沒打,對方卻先投降的味道,真是不怎麽好,就好像蓄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很快那傳話的士兵又再次說道:“我家將軍說了,明日將關口讓給將軍,還請將軍在關外委屈一日。”


    趙英雖然摸不著頭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慶國不戰而降,可還是選擇讓將士們在關外修整一日,明日再入雷火關。


    這次雷火關的守將還是尹曆,跟之前不同,這次尹曆看到景國軍隊來了,直接宣布會將雷火關給對方,是因為實在不想徒增傷亡了,景國的秘密武器,實在太可怕了,不說破壞威力巨大的火藥,光是那些讓人看得到,打不著的熱氣球,就讓感覺一陣無力,這次要是繼續堅持,誰知道景國又會拿出什麽可怕的新武器。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尹曆選擇直接讓出雷火關,這讓讓對方遏製住慶國的咽喉處,就不會遭到對方的瘋狂侵略了,尹曆確實不知道就因為他的所想所做,確實讓慶國免於了一場惡戰,也讓慶國暫時安全了下來。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雷火關的大門,就被人從外向裏的緩緩打開,趙英未傷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正式入駐了雷火關,而原本雷火關內的慶國守軍,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丟下了一個空空蕩蕩的雷火關。


    而另一邊,好笑的一幕同時發生在聖嬰城,高秀率領五萬聖靈軍,剛剛來到聖嬰城,負責守城的五千吉國守城軍,就丟下城池提早跑掉了,看那樣子,明顯早就知道,五萬聖靈軍即將到來。


    對於五萬聖靈軍的到來,聖嬰城內的聖靈百姓,是夾道歡迎,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笑顏,這可把高秀跟五萬聖靈軍感動壞了,這可是他們的國土,這些百姓都是他們守護的子民,兩方人見麵別提感情多麽親熱了,雖然時別三年,可是聖靈軍們,終於迴到了他們的國土上,那份思鄉之情,很快彌漫上每個人的心頭。


    高秀的雙眼,不自覺的濕潤了起來,這一刻他才明白白斬的苦心,攻打慶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某種必勝的感覺,這才使得他們慢慢陷入了苦戰,可是這次拿迴聖嬰城,雖然他們沒有參與任何戰鬥,但是他們相信,拿迴下一座聖靈城池的時候,他們將擁有必勝的信念。


    ---


    很快趙英和高秀的戰報,就傳迴了密雲城,白斬坐在一間書房內,看著兩封戰報,臉上沒有任何喜悅,有的隻是濃厚的顧慮,他感覺這兩件事情的背後,像是有什麽陰謀,可是他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來。


    白斬衝著門外喊道:“來人,將這兩封戰報送迴都城。”


    很快一名斥候走了進來,拿起白斬準備好的戰報,就離開了書房,雖然白斬不知道兩件事背後的陰謀是什麽,可是將如此喜悅的消息傳迴去,總歸是沒有錯的,如今的景國剛好需要一些喜悅的消息,來衝淡他們對景王吳天的擔憂。


    那名斥候日夜兼程,用了兩日多的時間,就將戰報送迴了雲天城。


    早朝上,睿雲殿裏,淩敏拿著手中的戰報,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當下決定厚賞白斬,可是突然發現,新的大司徒沒有任命,國庫裏的錢根本沒有辦法取用,當下有些無奈。


    對於擁有相印的聚寶,淩敏早就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切等到吳天醒來之後再做決定,到時候是罰,是放,都是吳天要麵對的問題,跟她就沒有關係了。


    淩敏端坐在鳳椅上說道:“大司空易翰,暫時接管國庫,另下旨賞賜白斬黃金一百萬兩,犒賞三軍。”


    淩敏的旨意剛剛下完,大司空易翰就從文武群臣當中走了出來,拜倒在地說道:“臣遵旨,娘娘英明。”


    其他文武群臣,聽完大司空易翰的話後,也跟著恭維喊道:“娘娘英明。”


    聽到眾人如此讚許她,淩敏心裏還是很受用的,這就證明她做對了,不用擔心大臣們彈劾她,其實淩敏的本意,就是在吳天醒來之前,做任何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淩敏笑著說道:“如果沒有什麽事,就退朝吧。”


    很快下了早朝,大司空易翰,就跑到了甄府上,去找前任大司徒聚寶,交接關於國庫的事宜。


    易翰一進甄府大門,就看見忠雲伯甄許康,笑容滿麵的坐在自家院子裏喝茶逗鳥。


    可怕易翰給嫉妒壞了,當場腳下生風的走了過去,眼看老友來了,甄許康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易翰也不見外,坐下身後,拿起茶杯就品茗起來。


    大司空易翰品了一口後,說道:“嗯,好茶。”


    聽見他的讚許,甄許康笑著說道:“不錯吧?這可是我姑爺孝敬我的好東西,沒想到你還真的有口服。”


    聽到他這麽說,易翰不滿的撇了撇嘴,明顯看不慣他在誇耀,他那個癡情女婿的樣子。


    “今天本官可是奉了旨意來的,你快讓你那寶貝女婿出來,本官還有要事找他。”


    甄許康眼看他那老友,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當下讓家丁,去後院將他家姑爺叫來,然後又繼續品著茶碗裏的茶水。


    不一會,甄泌在聚寶的攙扶下,一起來到了前院,當兩人來到甄許康的身旁,也看見了坐在旁邊的易翰。


    聚寶率先開口喊道:“嶽父大人,易大人。”


    而甄泌隻是輕輕的朝易翰施了一禮,並未開口說話,當然易翰也不會給一個久病初愈的姑娘斤斤計較,更何況是老友的獨女。


    大司空易翰點了點頭說道:“本官奉王後的旨意,前來交接國庫,還請賢侄行個方便。”


    一聽對方是為了國庫而來,聚寶當下就已經明了,毫不在意的說道:“易大人放心,在下明日就讓人,將國庫的鑰匙和賬本給易大人送去。”


    易翰沒想到,聚寶竟然如此爽快,絲毫沒有拖拉的意思,這倒是讓易翰很開心,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易翰看了一眼甄許康說道:“既然這樣,本官就不在此叨擾了。”


    一聽對方打算走了,身為主家的甄許康,也不好意思繼續坐著,當即說道:“那我,就送送易大人。”


    隨後,甄許康就送著易翰走出了甄府大門,而聚寶也扶著甄泌返迴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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