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看到一群孩子中有一個已經醒來,木風便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我不是仙人,隻是一個修道者,孩子,有何事相求?”


    木風知道他是三聖村的阿良。


    阿良手指指著小清,低聲地道:“黑衣哥哥,這個女孩和我都是從三聖村出來,她不想修煉,我請求你帶她迴家,好嗎?”


    “好!”木風重重地點頭,“你呢?”


    阿良憨笑起來,“我想成黑衣哥哥一樣厲害的修道者,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定可以,不過過程很辛苦,很孤獨,無論身體上,還是你的心,絕不能有放棄念頭,必須勇往直前。還有……”木風盯著阿良。


    阿良靜靜地聽著,其他人也注意到,等待木風的迴答。


    “還有你必須有能力保護好身邊的人!”


    “是!”


    ……


    一處山峰之上,站著的是木風和降魔宗宗主秦銘,以及跪在地上丁鬼和辛鬼。


    丁鬼和辛鬼連正眼與木風對視都不敢,他們能猜測木風年輕,道行卻很高,道術詭異,連羅奎都逃跑不了。


    “宗主,我知道錯了,隻是一時被利誘。看在我對宗門數十載的貢獻,宗門情義,別殺了我。”丁鬼動之以情,快要流出眼淚。


    一旁跪地的辛鬼也說著:“宗主,我和丁長老一樣,功能抵過呀。”


    秦銘冷笑一聲:“你們沒有錯,我們都是為聖域做事,何錯之有?”


    “這……那……”


    “哈哈……”秦銘的笑意充滿無奈:“我身為一宗之主,以大局為重,招收弟子,本是聖域之意,卻成了天族之事,然,所做之事是有違天道。在利益至上麵前,何為對何為錯?”


    這次宗門招收弟子之事為宗門本分,宗門齊心合力做事,是應該。但天族對五十三孩子所做的事不為人道。


    “可是,你們表裏不一,沒惻隱之心便算,還與天族之人聯手殺害宗門之人,千人之宗剩下十人而已……你們貪心怕死沒有錯,而你們的所為比不上一個宗門弟子,這是罪該萬死!”秦銘似乎在感慨人心難測:夜裏同一陣線,弟子前為人師表,卻一直狼子野心,又能卑躬屈膝。


    “哈哈……哈哈……秦銘,你也別裝蒜,當年你也不是在秦道河跟前如一條狗。我不知道你為何變得磨磨唧唧,是不是你在這幾十年來受到霞陽峰那個老頭的影響……若不是有人助你,你早已是一個死……人……”


    丁鬼沒有說完便被秦銘一劍封喉,而後他看了木風一眼,根本看不到木風任何表情,反正這兩個人必定要死:誰對誰錯,過往之事都相差無幾。


    此刻辛鬼已嚇怕了,叩頭道:“宗主,黑衣大爺,你們放了我,我會永遠離開西域,還有聖域,我去南蠻妖獸之地,不會再迴來……放過我,我都是受到丁顏的教唆。”


    “這位道友,你如何看?”秦銘仍舊有惻隱之心,辛豐年畢竟隻是意願,一時貪念罷了。


    木風淡淡地道:“帶我去見霞陽峰的前輩,不想被閑雜之事耽擱。”


    “不要……”秦銘手起劍落,將辛鬼斬殺。


    “風公子,老夫謝謝你的出手,助降魔宗渡過此劫。”秦銘沒有必要再遮掩自己對木風的猜測。


    而木風撤開黑布,“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怕我殺了你。”


    “我已是棄子,何須懼怕。”降魔宗已名存實亡,秦銘心中不需再討好聖域之人,宗門差點被滅,何須再苟且。


    “公子,霞陽峰離宗門不遠,就在前方。”


    “好!”


    ……


    半個時辰未到,木風跟著秦銘來到霞陽峰的一處洞府,洞府前一片空地,種著一些草木與農作物,偶爾也會傳出鳥鳴。


    “吱吱喳喳……”


    木風聽到木頭的叫聲,“你想在這座山峰有奇花異草嗎?”


    木頭點了點頭,“吱咕……”


    “去吧!”


    木頭便飛往山峰裏。


    “風公子,那隻便是朱雀神鳥嗎?”秦銘問道。


    木風迴答:“是,叫她木頭,就是挑吃。”


    秦銘輕皺一下眉頭:“木頭?!嗬嗬……挺有趣的名字。”


    木風和秦銘走進洞府之中,洞府不大,抬頭見到洞中鑿開了兩個小洞口。


    “這是太極!”木風可以看到陽光通過兩個小洞口,一個較為明亮,一個較為暗淡,再通過洞口,形成一個太極圖案。


    “穀雨先生。”秦銘正向一個坐在用石頭而成的石床上老人行禮。


    木風見到眼前的穀雨先生,滿頭稀疏的白發,雙眼凹陷,雙唇發白,身體幹癟,分明到了彌留之際?


    “穀雨先生,在下木風。”木風也向穀雨先生行了一個道禮。


    穀雨先生雙眼似乎睜開,又像閉著,眯成一條線,聲音沙啞,“秦宗主,你來了。今日又有客人到來,石室簡陋,隨便坐坐。”


    “是叫木風?!木為生,風隨意,生生不息,不羈無形,木生火,風為巽,修道者,吉祥之卦,運勢雖起伏不定,能隨機應變,謙虛行事,則可得意外之收獲。嗬嗬……妙呀!妙呀!”穀雨先生笑嗬嗬著。


    木風看到他的風趣與為他自己的占出一卦,感受到這種微妙有點似曾相識,是天鼠前輩,不過心中又有一種莫名的傷感,他們都是風中之燭之。


    木風向他走近了一點,輕聲說道:“謝謝穀雨先生的妙語。不知穀雨先生認不認識一個名為天鼠的修士?他是仙古十二天鼠之一。”


    穀雨先生沉聲地道:“我這個糟老頭何得何能認識一些仙古之人。木風小友,你可知道何為穀雨?”


    木風思考片刻後道:“春之始中最後一個節氣之名,為穀雨。能滋潤萬物,助農作物快速生長,無論是人還是畜牧皆喜之。可謂:農之樂,牧之望,人之福。”木風想起葫蘆小鎮的雪神會中那首祈禱之曲。


    “農之樂,牧之望,人之福,很妙呀!”穀雨先生沙啞的笑聲,讓木風和秦銘感覺他隨時會停止,如落日餘暉。


    穀雨接著說道:“在很久以前,有個仙人創造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感動了天上之神,便發出詔令,讓春末夏初之時,賜給人間一場雨,來印證這位仙人之功。這便是穀雨。”


    “雨落為水,水入百川,百川到海,海水有容乃大;水能潤澤萬物,利益於人,此為上善若水。周而複始,大道至簡,變為極,無欲則剛,無欲無求,以雨水入道,吾為太極。我本是魔,以魔入道,將魔功散盡,觀眾生萬物之道,以雨水為妙,修煉至極,隻在感悟中……”


    “穀雨先生,你是將體內的魔功散盡,為何不修道,隻在感悟?”木風不解問道。


    “非也,我在修,隻是先悟。是不是不解為何老頭會變成這個樣子?”穀雨先生喝了一口秦銘端來的一杯清水。


    “滋……”隻見杯中的清水在飄蕩起來,形成一個太極之形,讓木風十分驚詫。而一旁的秦銘比較平靜,也應早已見過。


    清水形成太極之形後,便散開,形成一道水霧,水霧飄浮在洞府之中。


    木風雙眼睜大,他見到穀雨先生的容貌在不斷變化著。


    穀雨先生幹癟的手指在水霧中一點,“水中月,鏡中花,浮世三千,虛虛實實,老頭不需以貌取人。”


    木風聽後,心中一顫,這是何等高深的心境。


    此時秦銘向穀雨先生說了說降魔宗發生的事情:宗門現在老一輩隻有三人,年輕一輩隻剩五人,招收了五十三個弟子,為何會如此,他將之清楚說出。


    穀雨先生淡淡地道:“危機將至,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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