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現在去哪裏?”我和父親燕餘慶已經走了三日三夜,我已經非常累了,因為早走了五六個三日夜,稍作停歇。


    “伯迴,我們去極北冰域長生閣。”父親摸了摸我的頭,鼓勵地道:“我記得前方有一個宗門,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到宗門看看,能不能借宿一晚,爹知道你累了。”


    我雖然很累,但是沒有說出來,知道現在不允許。現今神州除了極北冰域外,其它域都發生道戰。我不知道什麽是道戰,父親告訴我這個道戰是仙人之戰,但我隻知道我的家沒有了,死了很多人,娘也可能死去,我傷心來不及,父親就帶我離開家。


    再經過半日行程,我和爹來到一處宗門:玄離宗。


    一個護門修士打開門,一臉神色忡忡地道:“道友,孩子,你們快點進來,耽擱在外,稍有差池就會被魔教之人誤殺。”


    “謝謝你。”父親便牽著我的手跟著這位修士走進宗門。


    這個宗門很大,不過也有許多地方已經遭到破壞,一些稍長的宗門之人忙忙碌碌修輯打點,看來仙人道戰早已波及到這裏。


    當我和父親進來宗門後,也陸陸續續有人進來,大人小孩都有。宗門裏的人雖然滿臉惆悵與憂心忡忡,也將避難之人收留進來。


    夜漸漸入深,這個秋日夜裏帶來微微涼意,隻是初秋,卻有一種深秋之感。樹木葉子微微泛黃,也有隨風飄落,天上繁星若隱若現,月亮如被雲層吞噬一大半。


    “現在的魔教之人越來越猖狂,許多地方遭到了破壞,還讓人活嗎?”一個男人有意無意向自己身邊的妻子說道,妻子懷抱裏還有一個小孩,應比我小兩三歲。


    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也跟著議論紛紛。


    “仙人打架,凡人遭殃,我們一介凡人沒有辦法。”


    “如果我有仙人之姿,必定殺去魔教巢穴,他們太可恨。”


    “對,魔教真的太可恨。”


    “聽說這些魔教之人魔功高深,而且聽說有一隻如山那麽高的骷髏怪物,真的是恐怖至極。”


    “那我們正道仙人不就岌岌可危。”


    “絕對不可能,仙人仙法高深莫測,區區魔人如何比得上。”


    “對,對,自古邪不壓正,正道永存!”


    ……


    眾人不斷討論,希望魔教之人早點滅亡,正道仙人快點平息此次道戰。


    “伯迴,你還記得為父所教你的儒家之言嗎?”父親抱住我,外麵陣陣涼意,越來越寒冷,我不經意中打了一個寒顫,父親將抱得更緊。


    我囉嗦地道:“爹,我記得。儒有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伯迴很棒,為父今日沒有獎勵,日後希望你能浩氣長存。”父親一手摸了摸我的腦袋,閉上雙眼,又睜開雙眼,從衣衫裏拿出一支玉簫道:“伯迴,這支玉簫名曰:夢迴。玉簫裏藏著‘靜心經’,待你安穩後打開閱之,亦可修之,莫給他人視之否則有殺身之禍。還有這袋包裹有一卷‘靜心曲’,是為父為長生閣長生仙人所編的一首曲子,待我們到達後交給他,知道嗎?”爹將包裹拴在我肩膀上。


    “爹,伯迴知道。”我似乎看到父親雙眼閃出亮芒,不過我以為是淡淡淚光。


    父親在我的耳邊輕輕低頌:靜為道始,靜為儒雅;造化之靜,靜天之妙,唯靜觀者知之,唯靜養者契之。靜心觀身,靜心如我;靜心之界,其樂無窮;靜觀天地,妙趣橫生;淡泊明誌,寧靜致遠……浩然之氣,同德同玄,玄德玄同……靜以佛心,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心若菩提,心平氣和,至高修為,心靜善水,至高境界。”


    “伯迴修道之人當持正道之心,身存浩然正氣,孝順父母,行善積德,不入道,也是修行。”


    我聽得漸漸進入夢鄉裏,夢見:我和爹,娘一起奏樂,我吹著夢迴玉簫,爹輕唱著樂曲,娘彈著古琴……我今年十歲,一直教授我四藝,還好我天賦很好,尤其音律與畫藝方麵。


    轟隆隆……一陣巨大的聲音驚響客堂裏所有人,就連整個宗門都震蕩起來。


    宗門裏麵的仙人立刻飛向空中,我不知道為何如此。許多人在說著:難道魔人已經攻打到這裏嗎?怎麽辦?


    “走,快點走,魔教修士殺至……”幾個宗門修士一臉露出擔憂,引領我們從宗門後方離開,當我們離開不遠,偌大的宗門不斷發出“轟鳴聲”,一處處樓閣被轟塌,連同我們都被殃及。


    父親趕緊將我抱在懷裏,趴在地上。身旁傳出幾個孩子的哭聲……轟塌之聲慢慢平複,我們立刻起來,勿勿跟上前方的修士。


    經過一段山路後,每個人的臉色充滿疲憊,有的人臉色蒼白,小孩子更不用說,早已哭得淚流涕零。


    天漸漸亮了起來,就當我們覺得平安無事,走出山路,突然之間,一座山轟聲炸裂,眾多石頭向四周飛散,滾滾沙石與塵土一起向我們砸向過來。


    “啊……”一道道慘叫聲響起……


    我以為自己會死去,我慢慢清醒過來,“爹,爹,你怎麽樣?”


    父親整個身體護著我,有許多石頭砸在他的身體上,滿身是血。


    “伯迴,你記得……天,地,大,同?”父親說完後緊緊閉上雙眼。


    雪花漸漸飄落,無聲,絲絲涼意,再沒有人緊抱我。


    我沒有哭出聲音,隻是在流淚,父親從來不喜歡一個男人哭,但今日我為父親護我受傷而哭,“爹,你快來痛斥孩子,我在哭,爹,你快起來……”我流了不知多久的淚水,最後咳嗽起來。


    父親身上的血漸漸凝固,周圍的人都不知去向,我艱難地站了起來,眼前一片迷茫,哪裏才是極北冰域的長生閣?


    突然之間,我似感天旋地轉,我咳嗽了幾聲,便倒在地上。


    “小孩子,你醒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充滿慈祥地道。


    “老爺爺,這是哪裏?我爹呢?”我喉嚨沙啞地道。


    老爺爺搖了搖頭道:“這裏隻是一個山洞,外麵都下雪,你感染風寒,不過我給你吃了靈藥,很快便好起來。至於你的爹,我也不太清楚,我在路上見到你,你已經暈倒,你旁邊都堆滿石頭,真的命大。”


    我輕聲地道:“謝謝老爺爺的救命之恩。”


    老爺爺輕聲說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迴答道:“老爺爺,我叫燕伯迴。”


    老爺爺若有所思地道:“你是中州儒聖燕家之人?”


    “是的。”我點了點頭。


    “那燕儒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曾祖父,不過我沒有見過他。”


    “哦,小儒是你曾祖父,你們儒聖之家,讓老夫欽佩。”


    我聽到老爺爺所言非常詫異,疑惑道:“老爺爺,您認識我的曾祖父。”


    老人捋一捋自己的胡須,點了點頭道:“認識,他一曲‘夢迴’讓我迴味,時至今日也在迴味。但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夢迴仙古’?”


    “夢迴仙古?”我聽到後道:“有,爹說過有個‘木’姓之人能夢迴仙古,不過究竟是怎麽樣,爹也不太清楚。”


    老爺雙眼微微睜大,道:“竟有如此奇人,不過神州奇人眾多,木族在千竹林早已銷聲匿跡,隻留下‘千魂’一劍,我也得一柄斷劍‘極境’。不過難於預料之事,我至今看不明道不破。正如那隻骷髏,靈仙的神功道術,與道魔神功鬥得難分難解;佛門功法也隱隱有退之抗衡;東海仙,人仙早已被逼退。老夫和道長生老仙死死在北域抵擋。荒域天鼠仙早有隱疾。哈哈哈……神州七仙不過如此。”


    我聽不明白老爺爺的話,隻知他一臉無奈,我隱若聽到長生仙人。


    “老爺爺,您認識長生仙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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