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來的是一群小學妹子,聲音甜甜軟軟,像盛開的向日葵苗圃。


    “葉叔叔!”


    “葉叔叔好!”


    葉涼臉色一黑,頓時臉垮下。


    阿詩掩嘴咯咯笑。


    小海莎已經徹底放飛自我,笑出大海般的梨渦。


    “後麵那個誰,你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


    葉涼招招手,蘇助理從人群後轉出來,訕笑道。


    “葉老大,我是從理塘休假出來的。”


    “真的是公休假!我沒有曠工!”


    “我就想,就想擼擼紫貂。”


    蘇助理越說越小聲,蚊子叫一樣。


    “哦。”


    “哦。”


    “哦。”


    ……


    一群小學妹子很不滿意,埋頭嘀咕。


    “這阿姨是誰啊。”


    “養了狐狸不夠,還想出來擼紫貂。”


    “就是,明明紫貂是我們吸的。”


    蘇助理:???


    一群小學妹子進門後,緊跟的是三四名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人。


    葉涼一問,他們說也是平台主播,還把平台拿給葉涼看。


    葉涼湊上去看了看,當即把他們趕了出去。


    “排隊排隊!”


    “鬥虎平台的園長直播間也是誰都能來參觀的?”


    “預約製,今天訪客滿了,下迴預約排隊!”


    阿詩心領神會,立馬幫著葉涼一起送客。


    大熊貓就差飛起國寶臭腳一腳踢翻一個。


    攝像師西蒙看得很錯愕,悄悄問葉涼。


    “偶買噶!”


    “這是幹啥?”


    “葉先生您不是很好客麽,這可不是中華好客美德啊!”


    葉涼隨口告訴他。


    “各平台新手主播千千萬。”


    “要是全部湧進來線下麵基,那園區還收不收門票錢了。”


    西蒙晃晃頭,好像聽懂了,下一秒驚歎。


    “哎不對葉先生!保護區本來就不用門票!”


    雖然葉涼趕走一批麵基主播,但中午時分,他發現這批人重新出現在保護區裏。


    而且還坐越野車圍繞保護區兜風。


    “葉園長!”


    陶園長遙遙打招唿,滿麵春風。


    “我秘書提議的沒錯,咱們做保護區的就要與時俱進。”


    “葉園長倡導的直播間文化很不錯,保護區也擔負宣傳動物的作用。”


    “有這些主播在,咱們四雙版納保護區就能走出去!”


    “擴大影響力!”


    葉涼氣笑了。


    “你需要宣傳動物告訴我啊。”


    “找這些小主播幹什麽。”


    陶園長瞬間警惕,笑嘻嘻道。


    “找您?”


    “那可得,可不對吧。”


    葉涼沒想到他還防著自己,隻能解釋。


    “小平台的主播誰都能申請。”


    “而且說句不中聽的話,西雙版納保護區沒隔壁我的生態園名氣大。”


    “三四個戶外主播結伴一起來,不先去生態園打卡,反而先來您這保護區,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


    葉涼一拍大腿,又好氣又好笑。


    “說明您這塊被盯上了!”


    “什麽?!”


    沒多久,三四名主播客氣地告辭離開。


    陶園長還得意地頻頻給葉涼使眼色。


    “葉先生,您這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同行競爭要不得,葉先生您也待了有一陣了,不迴您的生態園看看?”


    陶園長言下之意送客。


    小海莎氣哼哼地把白貂放下,迴房車收拾東西。


    “園長哥哥,他們不留我們。”


    “咱們也犯不著留下遭人嫌。”


    “是吧小寶。”


    大熊貓也有點想念阿珍和阿強,拚命叼著葉涼褲腿往生態園方向拽。加上小學妹子們嚷嚷要看小浣熊洗,葉涼隻能先驅車把他們帶迴生態園。


    午夜時分。


    西雙版納保護區。


    亞洲象穀象鼻聲嘶鳴。


    滿穀迴蕩淒厲慘絕的象鳴,震耳欲聾。


    整個象穀像是被撕碎般,嘹亮象吼不絕於耳。


    “壞事!”


    “保安呢!報警!趕緊報警!”


    陶園長瘋了似的從保護區宿舍樓驅車衝進原始象穀。


    漫天濃鬱血腥味。


    晚了一步。


    “領導,太黑了!”


    “什麽也看不見。”


    “把園區夜燈都打開!”


    “是!”


    園區夜燈一開,觸目驚心的場麵瞬間讓陶園長倒抽冷氣。


    “這……”


    “這裏還是我的,我的保護區麽。”


    一具老象橫屍躺在象穀中央,鮮血淋淋,臉被砍掉。


    沒有臉的大象。


    “領導!那邊還有!”


    西麵橫屍四頭亞洲象,它們的臉部同樣被人剝離。


    象牙的三分之一是長在頭骨裏麵的,為了取出象牙,偷獵者先將它們獵殺,然後用斧子砍掉它們的臉部,抽出象牙。


    陶園長驚愕到兩眼一黑,眩暈的背脊竄起涼氣。


    “報警!”


    “瑤區曼帕村小組旁邊保護區內有5頭亞洲象屍體,請你局盡快趕來!”


    助理趕緊扶住陶園長,濃鬱的血腥味讓他膝蓋抖若篩糠。


    “領,領導!咱們可是保護區啊!”


    “為什麽盜獵人連咱們保護區都不放過!”


    陶園長神情凝重起來,皺眉。


    “就因為咱們是保護區,才吸引盜獵人!”


    “這20年來,林業局打擊了多少次盜獵專項活動,收繳了8萬多支民用獵槍。”


    “但還是沒法杜絕獵殺行為。”


    “你知道象牙做工藝品能有多少利潤?”


    “咱們保護區太大了!邊境線相當長!橫跨900多公裏邊境線,沒有天然屏障來阻擋人進來。”


    “保護區相當於給盜獵者提供了一個菜籃子基地,境外槍支管製寬鬆,拿到也容易。但我國隻有公安幹警才配有槍支,林業部門的巡護人員並沒有先進的裝備。”


    “你說!我們保護區拿什麽和盜獵者鬥!”


    陶園長沉痛地緩緩解釋,突然東邊5公裏外又傳來槍響。


    砰!


    砰砰砰!


    每一聲槍響都讓他眼皮一跳。


    “快!追上去!”


    “那頭是犀牛穀!”


    林業局的越野車隊已經趕到,急衝衝載著陶園長衝進犀牛穀。


    “日他媽!”


    “這裏血腥味道真重!”


    “我做管護局那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聞到這麽厲害的血味!”


    林業管護局出動12輛車隊伍,氣勢浩蕩,殺進犀牛穀。


    然而林業局車隊剛殺進穀,正麵遭到反擊。


    砰砰!


    越野車論壇爆胎。


    整個車隊行進失控。


    “隊長!他們有槍!”


    “隊長小心!他們人太多了!”


    黑壓壓的犀牛穀裏,彌漫濃鬱的腥臭味,地上零落掉下好幾根犀牛角,被鋸掉角的犀牛躺地嘶鳴。


    砰砰!


    “隊長中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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