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越升越高了。


    陳小刀高高的站著兩個城垛中間,麵無表情,手裏拿著四枝彩色的旗子,不斷的揮舞著。


    這個時候,他真的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神祗一樣。


    自己手裏的旗幟的每一次揮動,相對應的一隊山字營兄弟就會隨著他的心意,向對應的方向發起猛烈的攻擊,給那裏帶來死亡,帶來毀滅。


    腳下這廣闊的戰場,就好像一個寬大無比的棋盤,而眼前的這千軍萬馬,就好像自己手裏的棋子。眾生的命運,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這種掌握無數人生命的感覺,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真的是——很爽。


    不錯,他就是用旗語來隻會下麵四支山字營騎兵的進攻路線的。


    白色的旗幟,對應的是疾風組的兄弟;紅色的旗幟,對應的是烈火組的兄弟;黑色的旗幟,對應的驚雷組的兄弟;而黃色的旗幟,則對應的是閃電組的兄弟。


    在從陽武郡千裏進軍京城的時候,在大家都在翻山越嶺吃盡苦頭的時候,陳小刀卻沒有閑著。他就在跟明月心、淩霸川、馬行空、喬不破等人,研究這旗語的戰術,讓他們每個人都銘記於心。


    當然了,明月心、淩霸川、馬行空、喬不破四人是四旗的旗主,而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副旗主。如果旗主有時不能出戰的時候,就由副旗主頂替上陣。這四個副旗主,當然也是熟知這些旗語的。


    這是這種戰術第一次用在戰場上,也是騎兵部隊第一次真正的用在正式的戰爭中。


    這一次戰鬥,注定將要載入史冊,流傳千古!


    陳小刀之所以將戰場選擇在這帝都城的城牆下,其用意當然是要顯威給齊王看,給京城裏所有的百姓看。而最重要的是,在這裏,他才能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縱觀全局,從而指揮山字營的兄弟們進行戰鬥。


    站在這城牆上,陳小刀可以把整個戰局看得清清楚楚,把整個局勢完全掌握在自己的心中。


    山字營,這一支前所未有的騎兵部隊,最厲害之處,就在於它的速度還有衝擊力、攻擊力。隻要它運動起來,普通的步兵部隊,根本就完全不可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而且,敵人越是混亂,對陳小刀和山字營的兄弟們來說,就越是有利。


    所以,陳小刀就依靠著旗語,發出一個又一個的命令,讓四支山字營部隊在鐵戰的大軍裏往來衝突,交錯突擊,把他本來十分嚴謹的大軍衝得七零八落;然後,再驅趕著那些亂兵,去衝擊其他還嚴整的陣型。


    製造混亂,本來就是陳小刀的拿手好戲。


    四支騎兵部隊,就好像出海的蛟龍,在鐵戰的大軍中往來盤旋,恣意的遊走,殺得痛快無比。


    這時候,混亂的鐵戰大軍,那裏還顧得上來攻城?能夠顧得了自己的安危就算是不錯了。


    城頭上,無數的百姓們甚至都忘記去看戰場上的形勢了。


    他們都在仰望著陳小刀。


    這個時候的陳小刀,在他們的眼中,真是無比的高大,甚至就好像大神一樣,不可侵犯,不可接近,隻能夠仰視。


    他高高的站在城牆上,明亮的陽光照射在他的光頭之上,閃閃發光;微風輕輕的吹動他的衣衫,讓人感覺他好像有點飄飄渺渺,似乎要乘風歸去的感覺;在他的身體周圍,好像有一圈光暈……


    人們幾乎要跪在地上,向陳小刀頂禮膜拜了。


    馬靈兒左手拿著盾牌,右手拿著苗刀之祖,緊緊的守為在陳小刀的旁邊。偶爾有一支冷箭向陳小刀射來,馬靈兒或用盾牌,或用苗刀之祖,將那飛箭磕飛。


    這個時候,馬靈兒對陳小刀簡直是崇拜到五體投地。


    之前的時候,他輸在陳小刀的手裏,不得不認陳小刀做幹爹,而且還要做他的一個跟班。不得不說,那時候,他對陳小刀是很不服氣的。即便後來陳小刀打敗了歐陽風、挫敗了歐陽劍、摧毀了十二飛鷹堡,馬靈兒還是覺得,陳小刀隻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他之所以甘心跟著陳小刀,老實說一來是因為自己當初打賭輸了,而最重要的是,陳小刀畢竟是明月家的姑爺,跟著他肯定會大有好處的。


    直到現在,馬靈兒才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對陳小刀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個人就算運氣再好,那好運氣也不可能一直跟隨他的。他之所以能夠成功,必然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陳小刀做出這麽大事出來,肯定不隻是因為偶然的運氣,還是因為他有過人的能力。


    這個時候,城頭上的百姓好像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皇上是不是頒了一道聖旨,說殺一個人最少也有五兩銀子?”


    “對了,五兩銀子,那是殺一個普通士兵的價格;如果你有本事能將鐵戰殺了,那兄弟你可就發達了哦。不但可以得賞銀萬兩,還可以做大將軍哦。”


    “怎麽,你沒有想法麽?”


    “殺鐵戰,我是沒有這個想法了。但是似乎……看這個形勢……大概……可能……說不定,殺幾個普通士兵,應該是有機會的吧?”


    “……”


    有人將信將疑的問皇上:“皇上,你說的這些應該是真的吧?”


    皇帝跳起來一腳將那人踹翻在地,怒喝道:“廢話,你沒聽說過君無戲言麽?朕的皇榜還在下麵貼著呢,你說還會有假的麽?”


    說完,皇帝嘴一扁,哭喪著臉說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倒是好了,你們去殺人還有賞銀。朕去殺人,卻又有人給朕賞銀?朕不但沒有賞銀,反而還要打開國庫,白花花的銀子拿出來給你們!你說,這個公平麽?”


    百姓們躍躍欲試,有那膽大的,便要求打開城門,放他們出去賺錢去。


    “全部給我閉嘴!”陳小刀迴頭一聲怒喝,神目如電,讓人望而生畏,“現在戰事正緊,少給我在這裏添亂!”


    百姓們被陳小刀的神威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說了。


    實際上,現在鐵戰的大軍雖亂,但是還沒有傷到根本。這些百姓這個時候殺出去,隻不過是無謂的送死而已。所以,現在讓他們出去,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這個時候,戰場上似乎又有了一些變化。


    原來,那鐵戰終於不甘心一直處於被動的一方,終於決定親自出馬了。


    鐵戰親自帶著五千步兵,直向其中對方一隊騎兵衝了過去。


    鐵戰騎在馬背上,後麵跟著的則全是步兵。


    鐵戰自己武道高深,武技精熟,騎術也是十分了得,所以他敢騎在馬背上衝鋒陷陣。


    他衝向的那一支騎兵,正是淩霸川帶領的驚雷組。因為鐵戰眼看淩霸川衝鋒在前,威猛無敵,似乎他這一組的戰鬥力最是厲害。如果能先將他打敗,那這些騎兵的戰鬥力,肯定立刻就會大打折扣。


    城頭上,陳小刀右手中黑色的旗幟也是向鐵戰一指。


    這正是讓淩霸川的驚雷組,向鐵戰發動進攻的信號。


    鐵戰正是求之不得,掉轉馬頭,唿嘯著直向鐵戰的那五千兵馬衝了過去。


    一隊黑色的騎兵,就像是箭一樣向前直衝;一片紅色的水流,也向前迅速蔓延。


    兩隊兵馬迅速的接近。


    這是鋼與鐵的碰撞,這是力量與力量的硬碰硬,絕對沒有一絲取巧的餘地。


    跑在最前麵的淩霸川和鐵戰首先出招。


    淩霸川手裏的斬馬刀一揮,一道淩厲的氣浪便向鐵戰直削了過去。


    鐵戰絲毫不懼,不閃也不避,立即一刀直劈,也是一道淩厲的氣浪發了出去。


    兩道氣浪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以兩人中間為圓心,那相撞的氣浪向四麵八方擴散開來,把附近的人都掀到了空中!


    勢均力敵!


    淩霸川和鐵戰兩人對自己的武道都是十分有自信的人,但是一招發出之後,才發現對方竟然也不是弱者。自己這傾盡全力的一刀,竟然沒有將對手打倒!


    但是,力量上兩人是勢均力敵,結果卻又是大不相同。


    原來,淩霸川的馬背上有馬鞍和馬鐙,兩人相撞的力道反衝迴來的時候,他隻是身體後倒,很快就又坐立了起來;而鐵戰就大不一樣了,他的戰馬隻是鋪了厚厚的一層棉布,在快速奔跑之中要保持平衡已經很不容易,當那反激之力反衝迴來的時候,他哪裏還能坐得穩?整個人便從馬背上翻滾了下來。


    以前的時候,鐵戰也曾經這樣衝鋒過,但是對手都是很弱,自己一刀下去,對手基本上就了賬了,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反衝之力。現在遇到了淩霸川這樣的對手,結果當然就大不一樣了。


    然而,兩人對了一招之後,反而激起了淩霸川的好勝之心。他知道今天遇到了難得的對手,竟然哈哈一聲大笑,大聲說道:“好,老子今天就來領教一下大名鼎鼎的鐵戰的武道!”


    說著,他竟然也跳下馬來,“唿”的一刀就向鐵戰劈了過去。


    鐵戰剛好從地上爬起來,見狀不敢怠慢,立即揮刀還擊。


    城頭上的陳小刀看得明白,淩霸川這個家夥真是不知輕重,在這兩軍交戰的緊要時刻,他竟然跳下馬背來,跟敵人的主帥單挑!


    好在,淩霸川還有一個副旗主,帶著驚雷組的兄弟們衝進了對麵的敵軍之中,就好像一根黑色的鐵棒,直直的插入了紅色的洪流之中。


    紅色的洪流並沒有把那黑色的鐵棒淹沒,反而被攪得大亂。


    而淩霸川和鐵戰兩人,則在混戰之中打得十分的激烈,一把斬馬刀,一把厚背刀,不停的揮舞,氣勁縱橫,破空之聲唿嘯,正是難解難分。旁邊混戰的兩軍兵馬不斷的有人靠近,卻被他們那強大的氣勁,逼得遠遠的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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