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陽武郡的地勢十分的複雜,整體呈西高東西的走勢,雖有“天府之國”之稱,卻也山高林密。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以前隻聽人們說盜賊橫行,多如牛毛。但是如果不是這黑道聯盟大會,恐怕人們還不知道陽武郡之內的山頭多到這種程度。


    黑道聯盟大會是定於六月十九日,在十二飛鷹堡所在的牛背山舉行。於是在六月十八這天,大部分山頭的人,都已經在牛背山腳下聚集了。隻是因為大家都不敢到十二飛鷹堡去夜宿,所以都在牛背山腳下紮營了。


    晚上,從牛背上上往下看,隻見無數的火堆火把一直蔓延開去,不知道幾千個,幾乎連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你到底有沒有統計過,陽武郡之內,到底有多少路山頭?這次到來的,會有多少人?”歐陽劍和瘦削高大的黑衣人並肩站在一處山崖之上,遠望著山下的火堆,不無憂慮的問道。


    那個瘦削高大的黑衣人臉色蠟黃,目光陰鷙,正是十二飛鷹堡的頭鷹——不死神鷹。


    “將軍你盡管放心吧。”不死神鷹的聲音有一些尖銳而又刺耳,“一切盡在我們掌握之中。陽武郡之內,數得出名號的大概是七十二處山寨、三十六處洞主,其中稍微有點實力的也就是十三家,其他的都是些散兵遊勇,不足為懼,我們隻需要稍微提防一下飲馬川就是了。飲馬川的淩霸川已經是內境一品中期的境界,屬下還有雲中雁、馬行空等高手,嘍囉也有一千多人,倒是有一點實力,不過比我們還是差得遠了,舉手之間就可以擺平。”


    歐陽劍卻沒有因為不死神鷹的安慰而寬心,眉頭依然沒有舒展:“我聽說淩霸川的野心不小,自從我們將黑道聯盟大會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聽說他就在到處招兵買馬,積極的收服其他山頭,準備在大會上跟我們大幹一場。如果我們一個不小心的話,說不定會栽在他的手裏。”


    “跟我們大幹一場?”不死神鷹不屑的說道,“他還早了二十年!這段時間他雖然收服了一些山頭,人數也最多不過兩千人,而且其中的高手寥寥可數。我們十二飛鷹,再加上各處的香主、堂主,隨隨便便就可以碾壓他們。更何況,還有將軍你的親信部隊助陣,飲馬川隻不過是一隻小泥鰍,又怎能翻得起大浪來?”


    歐陽劍歎息一聲,說道:“小心行得萬年船。之前我何嚐不是自信滿滿,卻沒有想到會栽在陳小刀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王八蛋手裏。這次,我是輸不起了,所以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贏,我們就贏得整個陽武郡;輸,我們也就輸了全部。”


    不死神鷹說道:“將軍你也隻是一時大意,才會栽在那個小光頭的手裏。你放心,就算是他這次不敢來飛鷹堡,等到不久的將來,我們一起打迴陽武郡,一樣將那個臭小子拉出來碎屍萬段,為將軍你出了胸中的惡氣。”


    提到陳小刀,歐陽劍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兩個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恨恨的說道:“這個王八蛋,一刀殺了他就算是便宜他了!老子非要將他千刀萬剮,活活折騰他個六六三十六天才會讓他慢慢的死去不可!”


    不死神鷹當然理解歐陽劍的心情。他在陽武郡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根基。可是這個陳小刀一出現,非但讓他丟掉了鎮遠大將軍的職位,多年經營的根基也付諸東流,自己成了喪家之犬,兒子還成了一個廢人。這種仇恨,當然是刻骨銘心了。


    不死神鷹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歐陽劍,隻得問道:“歐陽公子現在怎麽樣了?”


    歐陽劍說道:“我已經將他送到少山他師父張朝陽那裏養傷,希望他師父能夠起死迴生,讓風兒能夠重修武道。性命倒是無礙。”


    不死神鷹點點頭,不再說話了,隻是默默的看著上下密如繁星的火堆出神。


    歐陽劍眼中忽然露出淩厲的殺氣,咬著牙說道:“明天,如果這些人不肯屈服的話,就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裏,用他們的鮮血,來血洗牛背山!”


    “我也是這樣想。”說道殺人,不死神鷹從來就沒有膽怯過。


    這次各路來參加黑道聯盟大會的英雄,除了十二飛鷹堡的人,起碼還有三四千人。這些人的鮮血,足夠將牛背上清洗一遍了。


    而實際上,十二飛鷹堡還沒有開始動手,就已經有不少人死於非命了。


    這些占山為王的綠林好漢,平時各自在自己的山頭上,互相之間也很少見麵,彼此之間誰也不服誰。有些挨得近的,在做那沒本錢的買賣的時候,經常就會碰到,自然就會大打出手,從而積下很多的恩怨。就算不是這樣,大家都是火爆的脾氣,有幾個是好惹的?自然是幾句話不對就開撕。


    於是,這黑道聯盟大會,頗有點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清算一切舊賬的意思。就算沒有舊賬可算,那也先打一架再說。


    於是,在大會正式開始之前的那個晚上,山下已經亂成了一團,大大小小的戰鬥不下數十起,死傷已經上百人了。


    飲馬川的人馬則相對安靜得多。


    自從到了牛背上腳下,飲馬川也不去招惹其他山頭的人了,隻是守住自己的營寨。他們人多勢眾,自然也沒有人敢去惹他們。


    別的山頭,來的最多也就一兩百人,而他飲馬川一家,就來了一千六百多人;別人的營帳也就幾個而已,他飲馬川的營帳就是連綿的一大片。這樣的聲勢,誰敢去惹他?


    在最中間的一個大帳裏,淩霸川高坐在鋪著白虎皮的大椅上,兩眼微閉,看不出喜怒之色;他的左手裏玩弄著兩個沉重的鐵蛋,兩個鐵蛋在他的手心裏轉來轉去,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雲中雁站在淩霸川麵前幾步,腦袋深深的沉在胸前,正在戰戰兢兢的匯報遇到陳小刀他們的經過。


    他說得很詳細,不敢有絲毫隱瞞。


    整個匯報過程中,淩霸川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匯報完畢,雲中雁偷眼悄悄的看了淩霸川一眼,想要看一下他如何反應,卻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淩霸川的臉色,一點表情都沒有。


    “說完了?”淩霸川淡淡的問。


    “說完了。”雲中雁急忙說道。


    “嗯。”淩霸川點點頭,眼睛還是沒有睜開,淡淡的說道:“這個陳小刀不錯。我覺得他似乎比你更時候做我們飲馬川的第二把交椅。”


    他的語氣很平淡,沒有生氣,也沒責備,他隻是在述說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


    雲中雁的冷汗卻已經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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