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親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睡吧,我出去了。”


    燕折走到門口,聽到身後微啞的聲音:“不要關門。”


    燕折想了想,將門半敞。催眠治療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不至於吵到白澗宗。


    其實他也有點困,但比起睡覺,顯然解決事情更重要。


    原身那四年經曆過什麽,為什麽會性情大變,也許都會在催眠中找到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答應過白澗宗,會幫他找到母親。


    雖然這場交易的本質是欺騙,但白澗宗並沒把他怎麽樣,他自然要盡可能地幫忙。


    “你好像很緊張。”葉嵐君道,“不用這麽防備,催眠其實沒有電視劇裏描述的那麽神奇,隻是讓你放鬆下來,與自己潛意識進行連接而已。”


    燕折“哦”了聲。


    “你並不會被我控製,全程都是清醒的狀態,甚至比大多數時候都要清醒。”葉嵐君開了個玩笑,“也不會出現銀行卡密碼被我套走、或自願給我轉賬的情況。”


    燕折窘迫地笑了,不了解之前他真覺得可以這樣。


    “他進行過催眠治療嗎?”


    “白總嗎?沒有。”葉嵐君搖頭,“我建議過,他不願意。”


    “大多數人對催眠治療都是兩個認知,要麽是覺得被催眠後就成了心理醫生的傀儡,要麽覺得催眠是騙術。”


    白澗宗顯然不是這兩類人,否則不可能同意燕折催眠治療。


    “催眠治療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患者的配合,也是一個向外人袒露心扉的過程,你覺得他是一個願意袒露心扉的人嗎?”


    “……”顯然不是。


    白澗宗就像一隻封閉的蚌,就算用刀子也很難撬開內心。


    葉嵐君建議道:“你現在可以隨便做點讓自己放鬆的事,坐著也好,看會兒風景也好,直到你感覺自己沒那麽緊張了為止。”


    “好……”


    燕折不知道應該幹嘛,猶豫了會兒,他給燕隨清發了條消息。


    姐,你知道蘇然的微信號嗎?我之前的手機壞了。


    原身的舊手機還沒拿到,明明已經破開了密碼,狗東西還壓著不還他。


    燕隨清很快迴複,直接甩來一張好友截圖,甚至沒問他為什麽要加蘇然好友。


    燕折順便關心了下,畢竟距離捉奸柳子曄沒多長時間。


    還好,燕隨清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她毫不在意,甚至在懷孕的狀態下照常強度的工作。


    白上加白:別太累,身體重要。


    許久,燕隨清迴複道:隻有工作到最後一刻,我才能保證我的位置不會被他替代。


    燕折抿了下唇。


    意識到“身體重要”就是一句虛話,誰不想輕輕鬆鬆健健康康地活著呢?


    可燕隨清隻是養女,別有用心的丈夫、虎視眈眈的股東們,所有人都在盯著她,隨時準備拉她下馬。


    她不能放鬆。


    燕折難免想到了自己。


    他現在的生活很輕鬆,根本不需要考慮生存壓力,一切都因為有白澗宗擋著。


    他其實知道,自訂婚以來世家圈子裏不少人單獨給他發過請帖,邀請他參加一些社交晚宴,但都被白澗宗攔下了。


    一旦去了,難免遭受一些明裏暗裏的夾槍帶棒、冷嘲熱諷。


    包括親戚那邊,白澗宗沒讓他感受到一點壓力,難道是白家、楊家的人都很和藹可親嗎?


    當然不可能。


    普通人訂婚結婚尚且還要麵對一些亂七八糟的家長裏短,何況是豪門。


    燕折是有點沒心沒肺,但不是缺心眼,他知道白澗宗都做了什麽。


    抱著這樣微妙的心情,燕折給蘇然發去好友請求,準備試探一波。


    手機還沒放下,就響起“叮”得一聲。


    蘇然: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一秒通過。


    就好像蘇然一夜未睡,大早上醒來就為了等他這道好友申請。


    燕折咂摸了會兒,打算釣釣魚,先晾會兒。


    如果蘇然當真知道蘇友傾的所作所為,又是當年放走他的人,突然收到他的好友請求,必然會心裏不安。


    等蘇然先開口也比較保險。


    萬一這倆父子齊心,他一試探就暴露自己了,被滅口可不劃算。


    大雨磅礴,沒有停歇的意思。


    即便是雨景,市中心二十樓大平層的落地窗也是最佳觀賞位。不過燕折比較慫,萬一剛走過去就驚雷炸響,他怕直接被嚇軟。


    燕折走向葉嵐君:“我們開始吧。”


    “好,在那邊躺下,選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葉嵐君選擇了一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能聽見雨聲、但又不至於太嘈雜。


    燕折躺在可活動的單人沙發上,椅背的高度剛好貼合他的腰背,身體率先一步放鬆下來。


    葉嵐君的聲音要比平時輕柔一些:“看著我的眼睛,深唿吸……在我數到十的時候,閉上眼睛。”


    “一。”


    “二。”


    “三。”


    “四。”


    ……


    白澗宗遊走在群魔亂舞的人群中,斑斕的燈光時不時從身上掃過。


    這顯然是個酒吧。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地方,吵鬧、浮躁、混亂。


    直到人群突然騷動起來,朝著同一個方向湧去。


    白澗宗投去目光,隻見酒吧最中央的桌上站著一個戴著兔耳的男生,正背對著他。


    很奇怪,周圍所有人的臉都是虛化的,隻有這個男孩的形象十分具象。


    對方穿著修身短背心、工裝風格的短褲,白襪拉到小腿,沒有穿鞋,暴露在外的白皙皮膚泛著粉紅,看起來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大白兔,任誰都可以咬上一口。


    同時,藍紫色的燈光打在男生內收的後腰上,若隱若現的腰窩為這具身體增添了幾分澀情的味道。


    無數雙手朝這具白皙脆弱的身體伸去,或想要錢,或想要色。


    男生無措而害怕,想後退卻險些跌下桌沿,掉入渣滓們的懷抱。


    因無處可去,他隻能迴首,朝白澗宗投來含淚的目光。


    很熟悉的臉。


    哦……是他那個分到離婚財產、就在外麵放縱自己的笨蛋前夫。


    白澗宗盯了半晌,還是擠進人群,朝燕折伸出手,就要把人拉入懷抱的那一瞬間,燕折收迴了手。


    白澗宗下意識去撈,可卻抓了個空。


    燕折淚流滿麵,哭得停不下來,轉身就撲向另一個張開雙手的男人懷抱,可憐兮兮地說:“對不起,他胸肌比你大,腿子也比你粗……嗚嗚嗚……”


    “……”


    胸膛劇烈起伏著,白澗宗直接氣醒了。


    他睜開眼,神色陰鬱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撐著身體挪到輪椅上,朝門口駛去。


    綿綿不休的暴雨仍舊沒停,半敞的房門外,燕折安靜地躺在沙發上,葉嵐君輕柔引導的聲音響起。


    “現在,你的麵前有一道長而狹窄的走廊,周圍昏暗逼仄,沉悶的暴雨聲砸落在前方,你慢慢地向前走,在走廊盡頭看到了一扇門。”


    “你推開了這扇門。”


    作者有話要說:


    來捏,52個紅包。下一章在下午發。


    第77章 縫嘴怪


    燕折不是走進那扇門的。


    他是被扔進去的。


    甚至來不及迴頭看,就本能地抱住頭部,硬邦邦的鞋尖踹在身上,痛徹心扉。


    “膽子大了……”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著他,感歎道,“我買你迴來,是讓你帶著我太太逃跑的?”


    他鼓起勇氣:“他不是你太太。”


    男人顯然被激怒了,又是一腳踹來。瘦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痛苦地呻|吟著。


    男人拿起一根木棒,並拖來一張椅子坐下:“爬過來,跪下。”


    “……”


    “三。”


    不用數到一,他就拖著膝蓋顫抖地爬了過去,倔是沒有好處的,逃跑失敗必然要受到懲罰。


    和小孩手腕一樣粗的木棒打在背上、屁股上,他最初還能忍耐,可越來越密集的疼痛已經超過了身體能承受的閾值,幾乎叫他搖搖欲墜,眼淚唰唰地掉下來。


    “敢哭出聲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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