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微愣:“那有沒有可能……困住我們的和給我們治療傷口的就是同一個人?”


    說不定幕後主始者就是個醫生。


    白澗宗:“也許。”


    燕折再次看到了那個女老師,對方正在活動室教年紀小的孩子玩拚圖:“好,你看,這塊碎片上麵有蝴蝶的一半,應該拚在哪裏?”


    小孩子們趴在地上,苦思冥想:“放這裏!”


    王老師鼓掌道:“對啦!真棒!”


    燕折有些恍惚,也許他上輩子也和原身一樣,在孤兒院長大,否則為什麽沒有對家庭與父母的記憶呢?


    為什麽會對原身的這些經曆感到憤然與委屈呢?


    王老師聽到聲音迴首,看見燕折紅腫的眼睛一愣,但沒多問,識趣地裝沒看見,隻招唿小孩們:“叫叔叔。”


    “叔叔們好。”


    燕折:“嗯……”


    白澗宗沒出聲,目光鎖定在活動室的西麵牆上。


    王老師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是孤兒院曆來孩子們的照片,還有一些誌願者的合照。”


    沒等燕折推行,白澗宗就驅動輪椅,看向第二排的第三張照片,是一個二十歲左右女生與孤兒院內孩子們的合照。


    “這是誰?”


    “您是問這個女孩嗎?”王老師說,“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聽說是孤兒院比較早一批的孩子,這張照片是她大學時候拍的,那會兒她受到好心人資助,早早搬到外麵住去了,但還經常迴來陪孩子們玩,不過搬到這邊後,她就沒來過了,可能是離得遠吧。”


    燕折也看清了那張臉,愕然:“這不是……段淇嗎?”


    段淇竟然和原身來自同一所孤兒院!?


    燕折有些不安,頭暈得厲害:“段淇還是蘇然懷孕的女朋友……”


    可他明明記得原著裏,蘇然是燕顥勾搭的所有男配中品行最好的一個,也最專情。為什麽他會和段淇扯上關係,還讓段淇有了身孕?


    是自願還是被人設計?


    他還沒想清楚,白澗宗的目光已經被另一張照片吸引了。


    這是一張合照。


    看背景應該也是在孤兒院的舊址所拍攝,黃媽和黃建慶都在其中。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段淇也在其中,還挽著一個氣質雍容的女人胳膊。


    白澗宗死死盯著這個女人。


    燕折心一顫,差點以為是白茉,但湊近一看,這個女人的臉和他在網上看到的照片並不一樣。


    白茉長相明麗,是一眼叫人驚豔的氣質,照片中的女人清瘦,整體氛圍顯得冷清得很。


    燕折看著莫名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王老師啊了聲,可惜道:“資助那女孩的好像就是這個女人,聽老院長說這個女人身價千億呢,有錢得很,叫什麽我忘了……不過孤兒院還沒搬遷的時候她就去世了,資助也就斷了。”


    白澗宗閉了閉眼,渾身發抖。


    燕折連忙抓住他的手:“怎麽了?她是誰?”


    白澗宗抓住扶手的雙臂與額角都爆出了青筋,脖側的脈搏劇烈鼓動著,好半天才道:“是我太蠢、太蠢了……”


    “瞎說,您不蠢。”燕折不安地問,“到底怎麽了?”


    白澗宗咬緊牙關,顫聲道:“既然燕馳明領養你的時候你已經失憶了,他們又怎麽會知道你生日和燕顥是同一天?”


    “……”燕折遲疑道,“是不是圖方便,隨便登記的?”


    “是隨便登記、還是真知道你的出生日期,問問黃媽就知道了。”此時的白澗宗就像一片壓抑的黑海,隨時會洶湧噴發。


    眼看輪椅已經朝外駛去,燕折猶豫了下,對王老師說:“照片我拿走用一下。”


    “啊……好。”


    王老師不明所以,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疑惑地搖搖頭,繼續陪小孩們玩拚圖。


    “兩個叔叔好帥。”


    “哈哈是吧,你們長大以後也會和他們一樣帥。”


    小女孩們道:“那我們呢?”


    “你們長大以後肯定很漂亮,也可以很帥啦……”


    -


    黃媽聽到問題時愣了一瞬,不需要迴憶太久便迴答道:“是二十二年前的12.31號,一年的最後一天,當時有人把小寶放在孤兒院門口,繈褓裏塞了張紙條,寫了出生日期和時辰,還是我親手抱迴來的呢,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和燕折身份證日期上登記的時間一模一樣。


    白澗宗閉了下眼,所有已知的信息在腦海裏轉了一圈,再睜眼時眼裏已是一片赤紅,脖側張脈僨興。


    燕折還沒想明白,他連忙捧過白澗宗的臉,冒著被白澗宗發瘋誤傷的風險問:“您冷靜一下,這個去世的女人是誰啊?”


    “華安彤”


    白澗宗的指尖掐進掌心,所有的字眼都仿佛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森冷無比:“她是蘇然的母親,蘇友傾的亡妻!因二胎難產於我母親失蹤前一年抑鬱,吞、藥、自、殺。”


    “……”


    燕折看看手裏的照片,終於明白為什麽覺得這個女人眼熟了……她的五官與蘇然出奇相似。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52個紅包,今天正常日六,後麵正常碼。


    第71章 蘇友傾


    燕折腦子有點亂。


    華安彤是蘇友傾老婆,已經死了。


    她曾捐助過德善孤兒院,甚至對也是孤兒院出生的段淇進行過個人資助,而段淇在很多年後的今天,成了她兒子的女朋友,甚至懷孕了。


    這聽起來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好像隻是一個被捐助的女孩知恩圖報、又恰巧與恩人兒子喜結連理的感人故事。


    但如果把燕折和白茉插入這段故事,就頗讓人寒毛倒豎了。


    華安彤死於白茉失蹤的前一年,兩年後,華安彤資助的孤兒院資金鏈斷裂,十分缺錢,恰巧她曾資助的孤兒院院長將院裏的一個孤兒、也就是小寶,五十萬賣給了一個陌生人。


    在經曆了四年折磨後,小寶車禍失憶,又恰巧被華安彤的丈夫、也就是蘇友傾的好友燕馳明領養,以私生子的名義成為“燕折”。


    這樣想來,未免太微妙了。


    以及生辰的問題


    最開始燕顥之所以能和白澗宗訂婚,就是因為白老太太聽信了算命先生的話,說燕顥的生辰與白澗宗八字相契。


    燕折還記得白澗宗當時突然把他拉下水,迴懟燕氏夫婦的話:“要說衝喜的話,和燕顥同月同日同一時辰出生的燕折是不是更適合衝喜?何況他身體健康,陽氣充足,我們彼此也互有興趣。”


    白澗宗說這話,不是沒有緣由的。


    當年,他們關係還不僵的時候,白澗宗曾問過十四五歲的燕折“生日什麽時候”。


    少年燕折是這麽迴答的:“我不記得了,不過爸媽跟我說,我是12月31號晚上出生的,是個跨年夜。”


    那時候的白澗宗以為燕折是燕馳明的私生子,爸爸知道兒子的出生年月份、乃至出生時辰是很正常的事,他當時便沒做多想。


    可如今知道了真相,卻陡然生疑


    燕馳明收養燕折是在車禍之後,那時燕折已經失憶了,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生日,燕氏夫婦又怎麽知道燕折的出生日期的?


    如果說出生日期是故意登記成和燕顥一樣,那年齡呢?


    “黃媽……我今年剛好二十二歲嗎?”


    “是啊,我不會記錯的。”


    聽到熟悉的稱唿,黃媽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每年到你生日,我都會想,等小寶長大了,是不是就會迴來看看了?”


    “……”


    “是黃媽沒用,用你的賣身錢活下來,卻還在心裏埋怨你怎麽從不迴來看看……”


    燕折的情緒不在黃媽那裏,他手腳冰涼,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十四歲失憶時的燕折營養不良,又瘦又小,看起來就跟十歲小孩差不多大,燕氏夫婦為什麽能精準地在戶口本上為燕折登記的十四歲?


    說明燕氏夫婦本來就知道燕折的生辰。


    他們怎麽知道的?


    誰告訴他們的?


    ……


    在發生這段時間的事之前,以上種種皆不足以成為疑點。但從今天往前看,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蛛絲馬跡。


    十分可疑。


    甚至不隻是可疑。


    白澗宗眼底布滿戾氣:“蘇、友、傾!”


    燕折心一顫:“也許不是他……”


    “不是他?”


    白澗宗自顧自地說起故事:“華安彤死後,蘇友傾綁架了媽,逼瘋了她,也許蘇友傾口頭上說過‘再反抗我就弄死你兒子’之類的話,以至於媽瘋了以後,仍然惦念著我”


    “所以蘇友傾需要一個‘玩具’去安撫被他囚禁的女人。”白澗宗自問自答道,“哪裏找孩子方便呢?當然是孤兒院。”


    這個作為玩具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和正常孩子一樣生活,必然要和白茉關在一起。


    那為避免東窗事發,怎麽才能不走程序地帶走一個孩子呢?


    白澗宗說:“作為丈夫,蘇友傾必然知道自己的太太曾資助過一家孤兒院,而自他太太死後、失去資助來源的同時又陷入拆遷困境的德善孤兒院,就成了他最好下手的目標。”


    “也許他親自來看過,也許沒有。總之他挑選了你,並在某個晚上派人來和院長交易,他將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貓界第一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貓界第一嚕並收藏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