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提了點興趣。


    白澗宗繼續道:“女,五十八歲,已婚,軍婚。”


    燕折:“……”


    還特地強調軍婚,勾搭軍哥軍嫂犯罪是吧。


    燕折埋頭苦吃,如果記得沒錯,昨天白澗宗還提到了書法課,現在最好別貧嘴,不然狗東西一不高興再給他找個書法老師,簡直絕了。


    然而已經晚了,白澗宗又說:“我在網上買了字帖,到貨以後每晚練十張。”


    “……”燕折欲言又止。


    白澗宗仿佛真的會讀心術,他擦擦嘴巴,漠然道:“狗刨得字都比你好看,請老師教你我怕他覺得我在折辱他。”


    “……”


    狗東西罵人是有一套的。


    燕折能怎麽辦呢,燕折隻能接受現實。


    他安慰自己,十張字帖有什麽,唰得一會兒就寫完了。


    今天起得算晚了,白澗宗吃完飯便要離開去公司,然而他剛調轉輪椅,客廳裏的座機電話便響了起來。


    管家很快接起,不一會兒就掛了,快步走進餐廳,看了眼燕折,猶豫地說:“少爺,有警察來找燕少爺。”


    白澗宗目光轉向燕折:“你幹什麽好事了?”


    燕折懵圈,舉起雙手發誓,掏心掏肺地說:“我沒嫖|娼沒賭博,沒殺人沒搶劫……”


    白澗宗冷笑:“那警察找你幹什麽?”


    燕折有些心虛,不確定地說:“可能是訂婚前一天晚上我睡不著,就找蕭玖教我爬牆……看了部輪椅y的片子?”


    這個世界禁|黃力度這麽大的嗎!?


    看個片都會被警察找上門?


    一把年紀的白誌吉猛得咳嗽起來,差點嗆死。


    白澗宗咬牙切齒:“你就那麽、那麽”


    “饑|渴”兩個字沒說出口,因為白誌吉在一邊,他又轉頭試圖把人支走:“讓司機接警察進來。”


    “好的。”


    白誌吉快走幾步,猶豫了下還是迴頭勸誡道:“少爺也別太生氣,燕少爺這麽年輕,想要這些是正常的,您作為年長者,應當多包容……多滿足。”


    白澗宗臉黑如炭。


    白誌吉不好意思迴頭,老臉通紅地走了。


    白澗宗視線一轉,隻見燕折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附和道:“吉伯說得對。”


    作者有話要說:


    燕折:阿折有什麽錯呢,隻是太年輕罷了。


    第55章 像不像


    來的警察有兩個,亮完身份燕折才知道他們並不是基層民警,而是刑警大隊的人。


    燕折雙手放在膝蓋上,和兩位警察相對而坐。


    輪椅上的白澗宗遠遠處在一邊,垂眸玩著手機,仿佛並不在意刑警為什麽來找燕折。


    管家端來茶水,警察道謝後直奔來意:“請問你昨天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在哪?”


    燕折一愣,不確定地說:“好像在路上。”


    “去哪裏?”


    “工地……”


    警察道:“是夢海路上正在開發的那片工地嗎?”


    燕折:“是……”


    他有些懵,那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一名警察低頭記錄著對話,另一個人繼續問:“你為什麽突然要去一個還沒建起來的工地?”


    燕折:“……”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迴答,總不能說他想去看看書裏“自己”死掉的地方吧?


    不遠處的白澗宗突然開口,語氣淡漠:“那片地我有股份。”


    兩位警察同時投去目光,白澗宗看了燕折一眼,繼續道:“之前說過婚後會把那片地的部分股份轉到他身上,所以他想去看看吧。”


    警察狐疑道:“是嗎?”


    “是啊。”燕折忙不迭地點頭,慘兮兮地說:“我是個私生子,你們應該也知道,父母對我不真心,一直防備我,白先生是第一個說要給我股份、讓我有立身之本的人,我很激動,興奮之下就跑過去看了看。”


    白澗宗:“……”


    這話一出,警察倒是信了一半,繼續問:“你到工地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麽人?”


    燕折一頓,大腦飛速旋轉,意識到一定是那個時間段工地發生什麽事了,甚至很可能是人命,否則不至於讓刑警大隊的人千裏迢迢來找他問話。


    再聯想到昨天明顯神色不對勁的曹安……


    燕折沒隱瞞:“就碰到一個保安,還有曹安他是我以前一個朋友。”


    警察對此毫無意外,顯然是已經查到了,之所以問他隻是想看看他會不會撒謊。


    “據他爸曹華德說,你以前和曹安的關係好像還不錯,但最近卻斷了聯係,能問問為什麽嗎?”


    “……”燕折抿了下唇:“曹安是出事了嗎?”


    警察沒再隱瞞:“他墜樓了,現在還在icu裏躺著沒醒。”


    一些破碎的畫麵閃入腦海,燕折突然想起來,昨晚白澗宗迴來後好像對他說過什麽“你的預言有一點偏差”、“想跳樓的是曹華德,出事的卻是曹安”這種話。


    但在酒精的催化下,早上醒來的燕折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燕折思緒有點亂:“其實我最近和很多人都斷了聯係,是因為覺得以前活得太胡鬧了,想摒棄過去重新開始。”


    兩位刑警顯然不相信什麽紈絝子弟突然轉性變好的戲碼,但也沒有逼問,不置可否道:“你們昨天有交流什麽嗎?他有沒有什麽異常?”


    燕折:“昨天碰到他挺意外的,他很慌張,隻說了句有時間聚聚就進工地了,我當時正要離開。”


    “至於不對勁……”燕折看了白澗宗一眼,猶豫道,“他最近因為他爸的事,一直都很反常,也給我發過消息想讓我求情,但我沒有迴。”


    “了解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在工地上還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燕折心裏一突。


    他突然想起昨天之所以抓到小黑貓,就是因為感覺集裝箱後麵有人,但最後卻隻發現一隻貓,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


    可這個疑點實在太模糊,他搖搖頭:“沒有看見別人。”


    兩位警察起身:“好的,謝謝你的配合,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想起其他不對勁的事,請及時電話聯係我。”


    燕折收下名片:“好。”


    管家請司機送兩人出去,汽車發動機聲音響起,白澗宗的手機也跟著叮了聲,是條信息


    【因為現場發現了第三人的痕跡,所以警方判斷曹安墜樓不是簡單的意外,已經並為刑事案件調查了。】


    燕折乖巧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謝謝您幫我解圍。”


    白澗宗收起手機,陰森森地問:“所以你為什麽要去工地?”


    他偏頭看著燕折,仿佛不給一個滿意的答案就要直接刀了。


    曹華德想要跳樓,正要對應燕折說得清盛未來會有高管跳樓的事,白澗宗應該有點相信他說的“穿書”了。


    他直接坦白:“因為我看得那本書裏,您認識的燕折就是被薑天雲掐死在工地裏的,所以我想去看看,避免重蹈覆轍。”


    白澗宗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燕折感覺奇怪,問:“為什麽曹華德會專門去薑家的工地跳樓啊?”


    “你不是穿書,這都不知道?”白澗宗嘲他,“還在人跳樓當天往工地跑,差點成嫌疑人,蠢死算了。”


    “……”燕折嘟噥,“都說了主角是燕顥不是您,哪裏會寫那麽詳細……”


    白澗宗冷哼一聲。


    “因為這塊地本來應該被清盛拿下,但由於他泄露標書,導致薑氏工程中標,所以他去那裏跳樓,也是想減輕對清盛的愧疚”


    “他這麽對警察說的。”


    但這話鬼才信。


    曹華德又沒有什麽難言之隱,像電視裏說的那樣家有重病的親人、極度缺錢才不得已泄露標書,他要是會感到愧疚的人,又怎麽會幹這種事?


    了解了來龍去脈的燕折咋舌道:“有點可惜,感覺曹安比他爹好點。”


    曹安跋扈歸跋扈,之前也幹過一些在道德邊緣遊走的壞事,但最起碼他是真心把爹當爹。


    可爹卻不把兒子當兒子。


    但不管怎樣,燕折不是原身,對曹安沒什麽感情,比惋惜更多的是疑惑。


    原著裏跳樓的高管十有八九就是曹華德,但為什麽現實裏出事的卻是曹安?


    如果說是他穿書帶來的蝴蝶效應,可他好像沒和曹華德曹安有太多接觸,怎麽就改變了這兩人的命運線呢?


    百思不得其解。


    “您去公司嗎?”燕折眨眨眼,“送我一程吧。”


    白澗宗:“不。”


    “您還在記恨我看輪椅y的事嗎?”燕折欲蓋彌彰,“我隻是看看,又不會真的對您做什麽。”


    不說還好,說了白澗宗更氣。


    他冷冷注視著燕折,突然道:“你是不是有戀殘癖?”


    燕折一嗆,蒙了:“戀殘癖?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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