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來人比自己陰冷百倍的目光,薑天雲沒由來地打了個哆嗦。


    但下一秒他就露出一個來得正好的笑容,爬起來去夠地上的手機:“白總,您來得剛好,我這裏有條錄音給您聽聽”


    話沒說完,白澗宗就抬起拐杖,對準手機狠狠搗了下去,屏幕頓時如蜘蛛網一樣四分五裂。


    薑天雲猛得收迴手,身體跟著一抖。


    白澗宗後退一步,直接帶上衛生間的門,對趕來的俞書傑說:“在這守著,讓管家把東側樓客衛的鑰匙送來,就說抓到了一個流氓,警察不到不放人。”


    俞書傑應聲:“好的。”


    白澗宗轉身,看向裝哭裝忘了的燕折:“就算流氓他爹來了也不許放。”


    俞書傑:“是。”


    作者有話要說:


    燕顥哭得梨花帶雨:澗宗哥哥……


    白總:我最厭惡哭哭啼啼的人,像坨shi。


    燕折哇得一聲,眼淚加口水蹭一身:您要為我做主啊!


    白總:演技比燕顥還浮誇,嫌棄,但忍了。


    第40章 兩戒指


    瞄見薑天雲的手機被搗爛,燕折鬆了口氣。


    不過他沒想到白澗宗會報警,被那句“流氓他爹”給逗樂了,眼淚戛然而止。


    轉而他又有點心虛:“報警會不會不太好?我好像沒有什麽證據證明他非禮我,他就碰到了我下巴……”


    反倒是他把薑天雲揍了一頓,頭還破了。


    一旦報警,白澗宗百分百會聽到錄音的內容。


    白澗宗臉色一沉:“嘴碰的?”


    燕折:“……手。”


    白澗宗臉色一點沒緩,薄唇剛啟,就聽“砰”得一聲。


    燕折看向被俞書傑死死扣住的衛生間門,應是裏麵的薑天雲不知道白澗宗要做什麽,心慌意亂到極致,隻能意圖靠踹門引起動靜。


    “你們想幹什麽?”


    “放我出去!”


    手腕被人拉起,燕折還沒來得及收迴視線,就被拉著離開了。


    淫|亂的錄音、還有把薑家少爺揍一頓的後果本都該讓燕折緊張,可被白澗宗握住手腕,他又莫名有種奇怪的安心感。


    腦子裏隻剩下手腕被觸碰的那片皮膚,燙得厲害。


    他想起一句至理名言


    再冷漠的人,口腔都是熱的。


    換而言之:再陰間的人,體溫都是熱的。


    燕折吭著頭憋笑,臉上肌肉直抽抽。


    白澗宗鬆手,陰森森地問:“很愛笑麽?”


    “沒有!”


    燕折立刻平複嘴角,抬眸看著白澗宗。配合著泛紅的眼尾,好像真沒笑似的。


    白澗宗掏出手帕,細細擦拭剛剛抓過燕折的手指。


    燕折:“??”


    不是大哥,抱都抱了,親也勉強算親過了,還在這裝什麽嫌棄?


    白澗宗將手帕塞迴兜裏,別有深意道:“晚上讓你笑個夠。”


    燕折:“?”


    訂婚宴,讓他笑個夠?你說哭個夠都能解釋,笑個夠算怎麽迴事?


    咋的,腸道裏還有癢癢點?


    白澗宗:“別想那些齷齪的東西!”


    燕折一秒乖巧:“我沒有。”


    雖然出了個小插曲,但訂婚宴還要繼續,就快到新人致辭了。


    賓客們都聚集到了老宅的草地上,前方台上有一道水幕投影,播放著白澗宗和燕折的合照。


    燕折傻眼:“這,這什麽時候拍的”


    他自知失言,立刻閉嘴。


    照片裏的他明顯比現在青澀很多,帶著濃濃的少年感。


    其中竟然有張照片,白澗宗麵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頭頂一朵很小很小的黃花,旁邊就是笑得狡黠的“他”。


    燕折甚至能想象的出當時的場景。


    “他”偷偷采下一朵小花,鬼鬼祟祟地放在白澗宗頭頂,然後裝作乖巧的樣子:“我們拍張合照吧?”


    哢嚓一聲,時間定格。


    這張照片裏的“他”要比十四歲成熟,應該已經十六七歲了,個子也高了些,不至於再長得像十歲小孩了,隻是依舊單薄。


    類似的照片還有不少,幾乎記錄了一個少年十四歲到十八歲前後的所有成長時刻。


    白澗宗身邊的燕折並沒有甘靜眼中的那麽內向靦腆,反而有些裝乖、搗蛋。


    台下賓客看到這些照片都很愕然,低頭竊竊私語,很多人都沒想到燕折和白澗宗感情竟然真的很好。


    燕折也沒想到。


    原來白澗宗和原身的接觸竟然持續了好幾年?


    這些照片裏,原身最大的年紀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後,原身開始變了,荒唐,跋扈,各種勾搭野男人。


    燕折難以想象,照片裏狡黠笑著的少年會變成後來給薑天雲發淫|亂語音的人。


    心裏莫名有點不舒服。


    說不清楚。


    燕折抿了下唇,問:“您那時候就喜歡我啦?”


    白澗宗瞥來的眼神仿佛在罵他蠢。


    他嘲弄道:“你十八歲看起來連別人十五歲都不如,我很像戀|童癖?”


    燕折磨牙。


    白澗宗說話怎麽這麽欠揍呢。


    但聽完迴答,心裏莫名其妙舒服了點。


    至少白澗宗對原身沒有愛情。


    台上主持人竟是白成柏,他一身白色西裝,倒也溫潤帥氣:“非常感謝諸位長輩諸位朋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白澗宗先生於燕折先生的訂婚宴。”


    “今天是7月1號,是兩姓聯姻的黃道吉日,白澗宗先生與燕折先生走過相識、相知、相戀……”


    燕折和白澗宗並肩站在台下,心情有些特別。


    賓客滿席,配合水幕投影中的合照,加上主持人緩緩道來的致辭,竟讓他真的有和白澗宗相知相戀的錯覺。


    他悄悄挪動手指,戳戳白澗宗的掌心。


    白澗宗說:“再亂動手給你剁了。”


    燕折一本正經:“我們要做守法好公民,這種事做不得。”


    白澗宗冷笑。


    下一秒,他垂在身側的手就被燕折扣住了。


    十指相扣。


    白澗宗壓低聲音:“燕、折!”


    人太多,他不好甩開,隻能陰著臉由燕折去牽。


    “如果,我說如果啊。”燕折深吸口氣,“我真和薑天雲聊過一些不好的東西,怎麽辦?”


    藏著掖著沒用,除非薑天雲死了,否則他就算口述白澗宗也遲早有一天知道。


    白澗宗冷漠道:“切片涼拌。”


    燕折試探地問:“切薑天雲?”


    白澗宗勾起一抹冷笑:“當然是切你啊!他剁碎了喂狗。”


    燕折:“……”


    還真是謝謝您的偏愛。


    他不吭聲了,白澗宗倒開始追問:“聊了什麽?”


    燕折一時卡殼。


    他隨便說一句不太騷的騷話白澗宗都說他孟浪,要是知道“他”和薑天雲聊的那些不能入耳的玩意兒,得氣到怎麽抨擊他?


    感覺淫|蕩都算輕的形容詞。


    “晚上再說吧……”燕折輕吐一口氣。


    宴會結束就買機票!


    得找個遠方的大都市,人多眼雜,讓白澗宗不好找。


    然後在上飛機前和白澗宗坦白他都聊了什麽,等下飛機再感覺一下白澗宗的憤怒程度。


    輕度憤怒他就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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