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糖。”白澗宗麵無表情看著電腦,“免得到時候把西服撐爆。”


    “……”


    燕折真心覺得自己不胖,白澗宗純純就是看他不順眼習慣性懟他。


    狗東西。


    他突然反應過來,狐疑道:“我的西服已經定了?”


    白澗宗一頓:“嗯。”


    燕折問:“您怎麽知道我尺寸的?”


    白澗宗表情不變:“白斬雞一樣的身材,隨便定。”


    不對。


    燕折敏銳地摸摸下巴,試探道:“我中藥昏迷的那天下午,您是不是……”


    白澗宗:“滾!”


    燕折的視線移到白澗宗下唇,那裏還有一道未完全愈合的傷口,是他那晚咬的。


    他沒忍住笑了聲。


    白澗宗幽幽地盯著他:“笑什麽?”


    燕折一想到白澗宗趁他昏迷偷偷拿軟尺量自己的肩寬、腰圍就很想笑,甚至還想問“我身體好看嗎?你有沒有亂摸?”


    但怕白澗宗又犯病折騰自己,還是及時收住話頭,嚴謹道:“就是和您相處很開心,所以笑了。”


    但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白澗宗哪個敏感點,周圍氣場又陰鬱了幾分。


    他以反問語氣重複了一遍:“很開心?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好了。”


    燕折:“……”


    你對好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白澗宗的視線移迴電腦屏幕,打開一個新文本,敲下了“計劃列表.”四個字。


    後麵的那個.一直在跳動,卻沒有等來下文,因為其主人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為什麽對春|藥有耐藥性?”


    “……”燕折一哽,“您能不能嚴謹點?是對止痛藥有耐藥性。”


    “所以為什麽?”


    燕折默了會兒,略帶哀切道:“那是一段非常痛苦的迴憶,一直到現在晚上都還會夢到,深深折磨著我……”


    白澗宗不耐道:“講重點。”


    燕折一秒乖巧:“重點就是迴憶太痛苦,被我選擇性遺忘了,我也不記得為什麽會有耐藥性。”


    白澗宗:“……耍我?”


    燕折麵色一垮,真心道:“真的!要不您找個催眠大師給我催個眠?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麽。”


    白澗宗盯著他,似乎在思考這話的可行性。


    燕折真擔心他又琢磨出什麽變態的折磨大法,隻能轉移話題:“您查出給我下藥的人是誰了嗎?”


    白澗宗反問:“我為什麽要幫你查?”


    燕折:“……”


    白澗宗冷哼一聲。


    晚飯吃的很清淡,白澗宗嚴格執行著戒糖標準,要求燕折跟自己一起吃病人餐,不許點外賣,更不許喝飲料。


    燕折沒抗議,一是抗議沒用,二是既然自己有所圖謀,沒事就別惹白澗宗這個病人生氣了,多寵著點吧。


    誒,他可真是良苦用心。


    燕折喝著清淡的粥:“您今晚迴家住嗎?”


    白澗宗道:“再不迴去,你打算和蕭玖怎麽糟蹋我的房子?”


    “怎麽會,您要相信我!”燕折言辭誠懇,“我那麽喜歡您,絕對不會跟別人瞎搞的。”


    白澗宗不置可否地嗤笑了聲:“你以前也是這麽說的,結果……”


    他及時住嘴,冷了臉。


    燕折:“……”


    情緒要不要這麽百變。


    不過白澗宗說的“以前”是指原身?


    原身本就因為嫉妒燕顥,一直在接近所有喜歡燕顥的男人,每個都撩,言行不一倒也正常,但卻給他這個後來者埋了坑。


    至少白澗宗並不信任他的表現。


    一味地否定從前的錯誤沒有意義,燕折小聲道:“以前是心態不平衡,我知道錯了。”


    白澗宗哼了聲。


    燕折睜著眼睛說瞎話,至少後半句是真的:“但我對您的喜歡一直都是真心的,以後不會再和別人糾纏不清。”


    白澗宗聞言卻皺起眉頭,語氣染上了些許煩躁:“吃完就滾,別在這幹擾我工作。”


    燕折:“……”


    他都在這待一下午多了,現在才覺得礙眼?


    牆上的鍾表已經指向了晚上七點,白澗宗卻還要繼續工作。


    燕折走到辦公室門口,想了想還是迴首問:“您今晚迴山莊還是市區?”


    白澗宗:“和你有關係?”


    燕折:“……”


    剛還在說要看著他,不許和蕭玖亂搞呢,現在就沒關係了?


    反派的情緒果然陰晴不定。


    燕折有點琢磨不透,沒再多留:“您也早點迴家休息。”


    剛走出清盛大廈,燕折就收到了蕭玖打來的電話,想找他喝酒。


    “在家喝?”燕折想都不想地拒絕,“絕對不行。”


    白澗宗要是知道不得殺了他。


    蕭玖道:“我知道一個很隱蔽的場子。”


    燕折沒拒絕,讓張三送自己過去。他現在的生活過於圍繞白澗宗和燕顥轉悠了,也許是該放鬆下。


    “你包嚴實點,萬一被你的粉絲和狗仔發現,我可不陪你逃跑。”


    “好好好,你快來。”


    他們去的是一個比較私人的酒館,需要會員才能進。


    燕折一上二樓的包廂,就看見裹得嚴嚴實實的蕭玖癱在那兒,已經喝了兩大瓶。


    包廂就他們兩個,蕭玖摘掉了所有偽裝,透過落地玻璃看著一樓人頭攢動的舞池,出神地說:“他確實對我強製y了。”


    燕折哈了聲,這也要告訴他?


    蕭玖補充道:“放心,沒在你家,在車裏。”


    燕折瞳孔地震,這麽牛?


    “不過我是裝不情願的,確實挺爽。”蕭玖紮巴了嘴,“最後一次了,留點迴憶吧。”


    燕折其實還沒怎麽喝過酒,他不打算跟蕭玖一起灌啤酒,隻是點了款甜味的、度數最低的調製酒。


    “你們的誤會不是說開了嗎?怎麽還要分手?”燕折疑惑道,“看秦先生的意思,他好像也不完全把你當情人。”


    “你以為我想分手?這麽多年過來,我都被他掰彎成蚊香了!不僅再也當不了直男,還接受不了其他男人。”


    燕折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酒,小心翼翼地抿了口:“你怎麽知道接受不了?”


    蕭玖聳聳肩:“我找人試過。”


    燕折豎起大拇指。


    蕭玖不自在道:“他把我當替身,我還要為他守身如玉嗎?”


    “替身?”這buff真多,燕折有點想磕瓜子了。


    “剛認識的時候,他做|愛就很喜歡背後位,總是親我的肩胛骨跟後頸,我以為是一時的新鮮感,結果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喜歡這個姿勢。”


    燕折cpu有點宕機,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玖道:“直到前幾個月,我在家裏發現一張他珍藏的合照,照片上有另一個人的背影,和他特別親密。”


    燕折嘶了聲:“不會是燕顥吧?”


    “我不知道,隻聽說燕顥剛迴國,所以那天去俱樂部就是想親眼看看我和他像不像。”


    蕭玖越想越難受,發現照片那會兒他還以為自己和秦燁是情侶關係,醋得不行,要求秦燁立刻把照片扔掉,這事他就不計較了。


    畢竟秦燁這麽多年確實對他不錯,從沒出.軌過,總不能因為對方有初戀就分手吧?


    結果秦燁死活不扔,還發火:“我就這一張他的照片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當時蕭玖特別震驚,從沒想過秦燁能這麽厚顏無恥。


    現在破案了,感情在秦燁眼裏,他隻是個包養的小情人,有什麽資格吃醋。


    這麽想想,他這麽多年和秦燁吵過不少次架,秦燁竟然都忍了下來,在金主圈子也算是很不錯了。


    燕折很負責任地說:“你跟燕顥的臉蛋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款。”


    蕭玖苦澀道:“我知道臉不像,所以他這麽多年一直堅持背後位……我實在沒法忍受了。”


    燕折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半天憋出一句:“怎麽,你臉不像,但屁|眼像?”


    “…………”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蕭玖說:“是背影像。”


    “……哦。”


    燕折若無其事地低頭喝酒,一定是被二百五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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