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日戰爭\"的倒計時歸零時,數以千計的演武場上仍有刀光劍影在交錯。


    時間的結束並不意味著戰鬥的結束,戰場不會瞬間安靜下來,仍有不少戰鬥正處於膠著狀態。


    此時,一個關鍵問題浮現:這些未結束戰鬥的勝負該如何判定?


    難道要等雙方分出明確勝負後,再去確定結果嗎?答案是否定的。


    這種做法看似合理,實則是在給相關人員提供不正當的便利。


    在“一日戰爭”中,對所有人來說,時間是絕對公平的度量衡。


    勝場數量的統計,嚴格限定在時間結束前完成的戰鬥。


    至於那些在倒計時結束時仍在進行的戰鬥,無論戰況如何激烈,都不會被納入統計範圍。


    “一日戰爭”的晉級條件之一,是在這一天的戰鬥中保持全勝戰績。


    隨著倒計時結束,“一日戰爭”正式落下帷幕。


    所以,那些尚未分出勝負的戰鬥,即便判定為輸,也不會對最終結果產生實質性影響。


    從這個角度看,對大多數參與者而言,這類不影響最終成績的戰鬥,確實沒必要拚盡全力。


    畢竟,保存實力,為未來的挑戰做準備,才是更明智的選擇。


    但很顯然,張玉汝遇到的那個對手並不是這樣想的。


    那片被稱作\"霜神遺骸\"的戰場,是千年不化的永凍之地。


    如夢似幻的極光在幽藍且光滑的冰壁間肆意流轉,光線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奇異幻彩,美得讓人驚歎,卻又透著徹骨的寒意。


    激烈的戰鬥仍在持續,戰鬥產生的震蕩波如洶湧的潮水般掃過冰麵,冰麵瞬間迸裂出細密的裂紋。


    然而,在這零下八十度的極寒之下,這些裂紋又迅速被寒氣重新封印,仿佛從未出現過,隻留下一片死寂的冰原。


    參差林立的冰峰猶如巨獸獠牙刺向天際,極光在幽藍的冰壁間流轉,折射出令人眩暈的幻彩。


    張玉汝後仰避過貼麵而過的冰刃,黑色長刀在冰麵劃出完美的原形——這本該是戰勝對方的殺招,此刻卻隻能用來攔下敵人的攻擊。


    \"鐺!\"


    玄冰鏈刃與刀鋒相撞的刹那,冰層下蟄伏的遠古寒流轟然噴發。


    三十七根棱柱拔地而起,將張玉汝困在直徑五米的冰牢之中。


    透過半透明的囚籠,能看見對手胸前的正在滲血——如果不是護心鏡的保護,那一擊應該會直接將他打到瀕死的狀態。


    “收手吧!”張玉汝揮刀劈開冰刺,虎口震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凝成赤色冰彈。


    “時間早就結束了!”


    張玉汝手中的黑色長刀正與對手的玄冰鏈刃碰撞出妖異的青白色光華。


    他們的每一次踏步都在冰麵烙下沸騰的腳印,蒸騰的霧氣尚未升空就凝成冰珠墜落。


    “ntmd,時間都結束了你聽不見嗎?”張玉汝一邊扯著嗓子怒吼,一邊身形敏捷地左躲右閃。


    其張玉汝平日裏可不是這樣出口成“髒”的人。


    多數時候,他對待他人都彬彬有禮,相當尊重,素養頗高。


    可如今,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誰能在被針對整整一天後還心平氣和?


    所有對手都占據著場地優勢,這也就算了;一個個還都比他提前進入場地適應環境,他也勉強咽下了這口氣。


    但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些對手像瘋狗一樣,對他發起一輪又一輪不要命的攻擊。


    張玉汝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對手到底拿了多少好處,一個個玩兒了命似的跟他死磕。


    從零點打到零點,整整二十四個小時的戰鬥當中,他連口氣都沒喘上,精神始終高度緊繃,體力也幾近耗盡。


    張玉汝現在非常感謝皇甫鐵牛,此前與皇甫鐵牛的激戰,將他的體魄錘煉至大師級能力者的水準。


    這份蛻變成為他在這場艱難考驗中的關鍵倚仗,否則,他恐怕早已被淘汰出局。


    天人出手的確不同凡響,張玉汝遭遇的的對手個個都棘手無比。


    戰鬥的節奏是爆發—消耗—爆發,這樣的順序對張玉汝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他所經曆的戰鬥強度,仿佛是在跑完一百一十米跨欄後,緊接著投身一場馬拉鬆,而後又馬不停蹄地再來一場一百一十米欄,身體和精神都承受著極限的壓力。


    此刻,時間已經結束。


    張玉汝滿心疑惑,忍不住向對手發問:“時間已經結束了,你要是知道規則的話,也應該明白,就算你這場贏了我也不會影響最終結果,所以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然而,對方沒有給出任何迴應,這倒也在張玉汝的預料之中。


    這次的對手是一名女子,與張玉汝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截然不同。


    她沉默寡言,無論張玉汝怎樣發問、如何挑釁,她都無動於衷,就像一座冰冷的冰山。


    她的性格恰似她自身的能力類型,拒人於千裏之外,冰冷得讓人難以靠近。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故事,眼前這位沉默的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盡管她的行為在張玉汝眼中實在難以理解,可張玉汝心裏清楚,對她自身而言,這一切必然有著內在的合理性,隻是自己不知曉罷了。


    既然對方打定主意不願迴應,張玉汝也不願再自討沒趣地追問下去。


    畢竟,無論她懷揣著怎樣的目的,所作所為背後有著怎樣的緣由,終究都和自己沒有太大關係。


    張玉汝自己同樣有著故事,那些過往塑造了如今的他。


    對於眼前這些如同攔路虎般的對手,他可不會心慈手軟,他要堅定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行,掃除一切阻礙。


    “刹那!”張玉汝的呐喊聲在冰天雪地之中掀起了一次雪崩。


    張玉汝在冰麵上擦出尖銳的嘶鳴,六棱冰晶在睫毛上凝結成霜。


    他盯著五十米外的白影,肺葉裏灌滿零下四十度的寒氣。


    他的對手懸浮在暴風雪中心,冰藍色作戰服與雪原融為一體。


    她指尖輕點,十二道冰棱在虛空中凝結成型,折射著極光般詭譎的紫芒。


    冰棱破空時帶起次聲波震顫,張玉汝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俯身蹬地,殘破的作戰靴在鏡麵般光滑的冰原上犁出雪花。


    第四塊冰棱擦著後頸掠過時,張玉汝的後頸也被一同擦傷。


    「造化之眼」始終保持在開啟狀態,視網膜投影閃過數據流,張玉汝在疾馳中扯開上衣領口。


    暴風雪裹挾的冰晶正在凍結周圍的都一切,張玉汝的身體一直釋放著警告的信號。


    那名女子雙掌合攏,地麵突然隆起冰川山脈,無數冰刺呈輻射狀爆裂。


    張玉汝急刹轉向,左肩作戰服被冰刃撕開,血珠尚未落地就凍成紅寶石般的冰粒。


    “體溫34.2c,核心肌群功率下降至...”張玉汝的大腦之中閃爍著對於自身的數據分析。


    張玉汝咬牙,再次從身體之中榨出幾分殘餘的能量。


    他眼中的世界突然陷入慢鏡頭——冰晶的飄落軌跡、那名女子指尖躍動的冷凝雲、甚至冰川深處能量的變化都化作數據瀑布。


    當第十二次變向突進時,張玉汝終於捕捉到那個破綻。


    在那名女子轉換攻擊的間隙當中,會出現一個不到0.1秒的破綻,這算不上破綻的破綻是張玉汝唯一的機會。


    而他從不放過任何機會。


    暴風雪突然靜止。


    那名女子雙手高舉過頭頂,整片冰原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張玉汝知道這是冰霜高等能力「絕對零度」的前兆,他迎著唿嘯的寒風躍起,縱身進入了冰雪的世界當中。


    時間仿佛被拉成無限長的橡皮筋。


    在女子驚愕的瞳孔倒影中,張玉汝化作一道追逐時間的流光。


    他的拳頭擦過女子耳垂,強大的力量引發了共振。


    當碎裂的脆響傳來時,女子的冰甲已經爬滿蛛網裂痕。


    “你很強。”張玉汝的唿吸噴出白霧,指尖抵住女子咽喉。


    “但是你還攔不住我。”


    冰川在二人腳下轟然崩塌,揚起漫天冰塵。


    當監察鏡頭穿透暴風雪時,隻拍到張玉汝躺在地上大口唿吸著空氣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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