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最後一天裏,張玉汝沒有碰到什麽不一樣的事情。


    在自己家中的張玉汝極為放鬆,他一直睡到了早上九點三十分左右。


    起床之後的他在一一迴應了眾人的消息之後便陷入了無所事事的境地。


    薑南雲沒有和他說太多東西,隻是叮囑他多注意安全,而張玉汝也沒有在通訊器之中和薑南雲討論太多之前發生的事情,這算是一種能力者的默契,沒有人能夠保證通訊的內容完全不被攔截,所以能力者大都會選擇性的避開一些細節的內容。


    曹珂和鍾靈選擇了一處曹珂家族提供的密地進行最後的調整,因為這種福利是家族提供的而非曹珂可以掌控的,所以曹珂無法邀請張玉汝一起前往,而鍾靈則是因為自己背後的家族和曹珂家族的合作而得以享受到相同的待遇。


    對此張玉汝表示十分理解,不過對他來說自己的家中本就是最好的地方,即便曹珂真的邀請他,他也大概率會拒絕。


    李玉成是張玉汝的好兄弟,他強的不可思議,相信他會把自己的天賦帶到城主府,至於今天會不會繼續背上壓力,張玉汝隻能說祝他好運。


    閑暇之餘浪費一些時間說點屁話顯然對身心健康是極有好處的,張玉汝在這一天完全迴歸了他之前的日常生活。


    在表現過兄弟情深之後,他選擇走出家門去逛一逛。


    並沒有特意的去選擇方向,張玉汝自然而然的走上了之前那條上學的路,這條路他走了很多年。


    自從被薑南雲帶迴來之後他便一直在這條路上往返,一直到覺醒儀式的前夜為止。


    從那個時候開始,張玉汝走上了一條不同的道路,他並沒有太多關於那件事的感慨。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的出現是無法避免的,很多事情並不是因為最直接的那個因素而發生的,而是在很久之前便埋下了種子,看起來最為直接的那個因素不過是最後事情爆發的誘因。


    所以張玉汝不打算在其中投入太多的情緒,特別是在他還沒有足夠的信息去整理這件事情的始末與發展過程之時。


    夏日的陽光實在是毒辣,即便還沒有到到達正午時分,外界的道路也已經足夠炎熱。


    黑色的地麵肆意的吸收著陽光帶來的熱量,並反映到空氣之中,這樣的溫度對覺醒之後的能力者而言已經算不得什麽,隻要開啟護體能量,這些外界的幹擾便都會被隔絕在外。


    但張玉汝沒有這樣做,他隻是像之前一樣的沿著過去的道路前行,他並沒有很明確的思考,也沒有打算印證什麽,隻是遵從自己的內心,來短暫的懷念過去。


    張玉汝像以往那樣吐槽著天氣,在幹渴難耐的時候跑到常去的商店買下了過去心心念念的“昂貴飲品”,入口的滋味並沒有他過去想象的那般特別,或許是那曾經讓他望而卻步的價格使得張玉汝在心中無限的抬高了對於這種飲品的預期。


    “好像也沒有比本地特產的飲品好喝。”張玉汝根據自己的主觀感受做出了評判。


    他笑了笑,繼續著過去的行程,最終在抵達了四瀆中學的大門之後,他停下了腳步。


    在這個時間,四瀆中學已經送走了一批畢業的學生,而其餘的學生也都開始享受自己為數不多的暑期假期。


    因此校園失去了以往的喧囂,轉而顯得十分寂靜,張玉汝停在了大門前,透過鐵門柵欄的間隔可以看到有一些和他年紀接近的少年少女在校園之中漫步。


    大概是其他畢業的學生吧,張玉汝心下了然。


    這時一名門衛走到他的身前叫住了他。


    “想要進入學校的話,在這裏登記一下就可以了。”門衛指了指值班室前的那份往返人員登記本。


    直到這時,張玉汝才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現在與過去之間的不同之處。


    “謝謝大叔,我就不進去了。”張玉汝搖頭拒絕了門衛大叔的好意,對方見狀也不過多的詢問,隻是返迴了自己的崗位之上繼續把守。


    張玉汝轉身離開,這一次他改換了一條道路,沒有按照以往的經驗和習慣走最近的道路返迴。


    他的心中有些感受,關於過去與未來,但他並未在其中深入太多,那些曾經的小小遺憾在如今得到彌補之後似乎並沒有為他帶來太多不同的感受。


    對於過去的懷念或許在很多方麵有了一些美化,曾經遙不可及的東西在變得唾手可得之後便失去了那種神奇的魔力。


    或許這便是自身的劣根性吧,在沒有的時候渴望,在獲得了之後並不珍惜。


    “還是要對自己寬容一點,不要一直批判自己。”張玉汝又有了這樣的想法,於是他便不再問題的對與錯。


    張玉汝迴到了家中,這條不同於以往的道路上有著不同的風景,不過在距離上確實不太能獲得他這個懶狗的欣賞。


    不同的道路總歸是要有不同的取舍,在獲得的時候必然伴隨著失去,而那些失去的東西即便在之後再次獲得,也無法彌補過去的遺憾。


    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即便是再給予千百倍相同的東西也無法改變過去沒有獲取這樣事物的遺憾,甚至隻會破壞自己曾經美好的想象。


    張玉汝明白,隨著自己的不斷前進,會有各種各樣的遺憾縈繞在他的心頭,不論他的抉擇正確與否,他必將失去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在未來也沒有辦法去彌補,因為其中的可能性已經注定不可能。


    張玉汝感受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遺憾?無悔?堅定?迷茫?


    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張玉汝被這種情緒所包圍。


    但是他沒有太久的沉溺於此,因為第二種能力變化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之中悄然出現。


    ————————————


    7月15日,早晨8:00分,張玉汝準時抵達了懷慶府第一中學的大門之前。


    “玉汝!”“張同學!”


    幾道熟悉的聲音自人群之中傳來。


    許久未見的李玉成在向他揮手,而在另一個方向,曹珂、鍾靈也對他示意。


    張玉汝還未來得及迴應,便聽到廣播之中傳來的聲音。


    “考核即將開始,全體考生準備入內。”


    大門打開,人群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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