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的她還遠遠不是餘舟晚的對手,但是以她現在的身手,對付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那已經是完全不在話下了,而且如今的她,寒影大法隻掌握到了第三層,若是等她完全掌握了,那與如今的自己又將不可同日而語。


    習武是本是一件循序漸進的事情,像莊夢蝶那樣短短數月便大有所成,可見那寒影大法並不是什麽行路端著功法,莊夢蝶雖然之前未曾習武,但以她的聰明機智也並非沒有感到異常。


    但她卻已經無路可選,明知這種速成武學,能令人在極短時日內便成為高手的功法定然會對修習之人產生不利,但再如何不利,她也要鋌而走險,畢竟,若是她不學,又再無藥物維持,她很有可能活不到今年秋天,即便她自己再如何自欺欺人,她也始終放不下莊非魚,如若還能機會再見著他,再為他做點什麽,哪怕他早已恨透了自己,她莊夢蝶也在所不惜。


    “夢蝶,你的進步很大,再過個一年半載,想必江湖中就少有人能是你對手了。”餘舟晚笑著看向莊夢蝶,如今的莊夢蝶,雖然還是像之前一樣清瘦,但現在的她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弱不禁風了,那張美豔的臉更顯風華,那一顆紅如泣血的朱砂痣,也讓她更顯嫵媚。


    “若不是有舟晚哥哥,哪有今日的夢蝶。”莊夢蝶笑了笑,和餘舟晚一起並肩默默往江渚山方向走去。


    “夢蝶,這些日子哥哥總感覺你心事重重,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有什麽難處盡管說出來,哥哥都替你做主。”走著走著,餘舟晚突然停下了腳步,問道。


    “沒有,夢蝶可能隻是習武累了。”莊夢蝶微微斂目,畢竟,餘舟晚為她做的已經太多了,她不想讓他再為自己的事傷神。


    “嗬嗬,夢蝶一定是想天璿皇宮了吧,你是我的親妹妹,不必跟哥哥這般見外。”餘舟晚看到莊夢蝶在微微斂目前眼神躲閃,無奈地搖頭輕笑兩聲,淡淡說道。他的話語中帶著些無奈,又帶著些失落。


    心事被餘舟晚說穿,又聽出他話裏的失落,莊夢蝶心中感到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餘舟晚命人照顧了她的父親那麽多年,又不辭辛勞想方設法帶她出宮,讓她們父女相見,他視她為親人,而她卻依舊對他有所隱瞞,確實是不應該。


    抿了抿嘴唇,莊夢蝶開口道:“舟晚哥哥,我……”


    “夢蝶,你畢竟自幼在皇宮中長大,那裏也算是你的家,你想家那是在正常不過的,哥哥不會怪你。雖然你不是莊女皇的親生血脈,那你已經是天璿國的女皇,那裏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你想要迴你自己的東西,哥哥又怎麽會怪你?”莊夢蝶的話還沒說完,餘舟晚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插話道。


    “舟晚哥哥的意思是,你還願意和夢蝶迴天璿皇城?”莊夢蝶抬眼直視餘舟晚的雙眸,她的眼眸中有激動,有喜悅,還有迫不及待。


    天璿國的女皇之位,那是莊非魚不惜一切,費盡心力替她奪得的,莊夢蝶自然是放不下,而且,即便是她放得下天璿國的帝王之位,她也放不下莊非魚,隻要莊非魚一日還在故清城,她便不顧一切都要迴去。第一抓機


    以前的她之所以拋得下,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她不得不那麽做,但如今不同了,她不僅不再需要藥物維係生命,還有了寒影大法傍身,明知允王遲早要對付莊非魚,她不可能丟下莊非魚不管不顧。


    “夢蝶如今身子已經好了,你想要天璿國的江山,想要找允王報仇哥哥都會幫你,隻不過……”餘舟晚說著若有所思起來。


    “隻不過什麽?”還未等餘舟晚的話說完,莊夢迪就立即追問道,畢竟從江渚山到天璿國都城路途遙遠,若是耽誤了太長時間,她生怕莊非魚在故清城會有危險。


    “隻不過如今搖光大國對天璿國虎視眈眈,這一場大戰在所難免,而以天璿國的國力根本沒法與搖光國抗衡,以前,司馬鉉和林淵嘯在的時候天璿國借助天險還有抵擋周旋之力,而如今,天璿國內亂未止,司馬鉉已不在人世,楊承允派人暗殺莊扶搖之事敗露,林淵嘯更不可能在國難當頭之時還助楊承允一臂之力。你若是貿然迴去,隻怕也不過是要落得個亡國之君的下場。”餘舟晚看著莊夢蝶,一臉嚴肅地分析起局勢來。


    見莊夢蝶若有所思,餘舟晚又道:“夢蝶,自古亡國之君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哥哥絕不能讓你以身涉險。”


    餘舟晚說的不無道理,莊夢蝶垂下眼,在淺青色的衣袖下捏緊了雙拳,話語中難掩憂傷道:“舟晚哥哥,你話說得不錯,可是夢蝶卻不能貪生怕死地一輩子躲在這裏,更何況,二皇兄他……”


    提到莊非魚,莊夢蝶話音哽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即便她如今在這裏有了父親,有了哥哥,但莊非魚依舊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即便是死,她也不能拋下他。


    “夢蝶,你別誤會,哥哥和你說這些話,不會為了阻止你的,而是我們應該有更好的辦法。”餘舟晚輕輕歎了一口氣,安慰莊夢蝶道。


    “舟晚哥哥,你說的是什麽辦法?”莊夢蝶似乎聽出了餘舟晚話裏有話,抬眼問道。


    “夢蝶,司馬家族的兵法你不是知道了下落?等拿到了那本兵法,麵對驍勇善戰的搖光軍隊,天璿國還不至於那麽容易被滅國……”餘舟晚不徐不疾地說道。


    餘舟晚後麵都說了些什麽,莊夢蝶根本就不知道,從餘舟晚提起司馬家族兵法的那一刻起,莊夢蝶心中便警鈴大震,關於司馬家族兵法之事,她從未和任何人提起,包括莊非魚,這本該是隻有她還司馬鉉才會知道的事情,而司馬鉉已死,除了她之外,已經不可能再有人會知道。


    原來,這件本該除自己外再無人知曉的事情,餘舟晚一直知道,也難怪他剛才能說出司馬鉉已死,司馬鉉在世人的眼中一直是杳無音訊,無人知其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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