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叮咚”作響,蕭雪常年的警惕,讓她先摸住刀才心安下來,畢竟刀尖上討生活,一不留神就要找閻王報道。來找她的能有幾個人,杜一茗從來都是提前打電話,他那樣的講究人把這個叫做預約。嗯!這樣算起來隻可能是那個呆瓜,心中暗喜。好久不見,他就送上門來了,還以為被那個叫葉汀的小狐狸精截胡了。又覺得麵上不妥很不滿意,又轉身迴房,補了殘妝。


    磨蹭了很久才慢吞吞開門,等待美女本就是男人的職責,不知不覺她還是聽了杜一茗的話,學了些小家子氣的矜持,原先她是最不屑的。


    打開門果然是蘇頌的笑臉,又看來從他背後鑽出來葉汀笑容凝在了臉上。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不明白杜一茗為什麽不直接除了她,優柔寡斷手下留情可不是他的作風,實在不明白他嘴裏那盤大棋的含義。


    小雪心裏負起,尖起嗓子:“你來幹什麽?哦!在他那邊炫耀個沒完,還想跑到這兒惡心我。”


    葉汀知道這話是衝自己來的,連連解釋“樓道裏碰上才結伴來的,也不是我自己想來,不是你寫信叫我來的,拿了東西就走。”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還搖了搖手裏得卡片。


    蕭雪才不認識那信上的字跡,就算是個局也識破不了。一時也忘了自己早已經暴露,大可以把他們趕出去。習慣和他們演上了戲,誰知道萬一撕破臉皮杜一茗會不會歸罪於她,再加上那個人總嫌棄自己壞事,被激起好勝心,非要在杜一茗這立個功給他看,才壓了不悅,半側身子讓了道。蕭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針對葉汀,對她有那麽大的敵意,也許真的像片子裏的那個道理,漂亮女人天生是天敵,看到她那張國色天香的臉,怕是她的巔峰時期,自己也略遜色她一籌。


    蕭雪看了她的背影,又傲慢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有什麽你的鳥東西?自己去找就好了,可別指望老娘給你賣力。”


    葉汀不計較她的無禮,並不和她爭吵,禮貌迴應著,“好,我送於你的早成了不放在心上的破爛,我找齊了,直觀給你過目。”


    蕭雪冷眼看她,不再搭她的話。轉身就纏著了蘇頌背後。


    膩著媚音:“有個老頭兒隔三差五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收到他的郵件,身體好的怎麽樣了?還說什麽整個實驗室的人都等著我。我知道什麽郵件?你快去幫我看看。”


    蘇頌不動神色讓開身子,躲避著她的如火熱情。他動過監控她電腦的心思,再三改了木馬也沒成功,這時才靈光一閃,自己還苦心孤詣把東西都送來,她怕是都沒有開過機。


    被叫上門修過幾次碟片機,在這個時代這東西應該是被淘汰的古董。這時一切才明了起來,人根本就不愛上網,她唯一的愛好就是窩在沙發裏看不知道哪淘來的舊碟片。


    按圖索驥一般,憑著記憶從衣山衣海的底層扒出了電腦,虧自己當時還留心放在顯眼的地方,終究是錯付了苦心。


    自嘲一笑,“可能是老教授給你的郵箱發了郵件。”


    交談間便打開了電腦,不再去想監控她的電腦,直接點開了郵箱。


    又迴頭看了蕭雪的臉向她轉述:“老教授擔心你身體好了複學跟不上實驗室進度,才特意發了文件,督促你學習。而且你離組之前的實驗師姐幫你采數據收了尾,讓你抽空整理成報告。”


    她方塊字都不認識幾個,何況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蝌蚪文。這才瞥一眼就頭大如鬥,怎麽可能看得懂,但又煩那老頭兒一直打電話催促。


    撩高了裙擺,夾了嫋嫋媚音誘-惑:“我哪有空管這檔子破事兒!”


    蘇頌這才注意到她穿了繡花絲質睡衣,坐下堪堪蓋住半截大腿,這下被撩到了腿根,紅著臉別過頭。蕭雪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哈哈大笑,筍尖般的指尖直點心房,“你若是有時間就幫我糊弄一份兒,我也好交差。”


    學術界是最厭惡代筆掛名的,如今進退兩難的境地,蘇頌還能有什麽質疑?索性痛痛快快應了用了一個字“好”。


    蘇頌被蕭雪緊緊糾纏,坐立不安與她躲躲閃閃,像身處龍潭虎穴龍潭勉力應付,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熱汗。


    畢竟是為葉汀打掩護,好分散她的注意力。又不能像往常一樣甩臉離開,隻在心裏祈禱葉汀哪裏順利些,盡快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與葉汀數次擦肩,用眼神催促她快些。


    煎熬著,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葉汀失魂落魄懷抱著紙箱走出來。想必是大功告成了,蘇頌才鬆了一口氣,細看葉汀的表情才察覺到不對勁。


    蕭雪注意到蘇頌神色有異,這才看到葉汀立在一旁,帶著不悅下逐客令,:“姑奶奶我也懶得檢查,直接拿了東西滾蛋就行。”


    語畢偏頭朝向門口,催促她離開。


    葉汀氣若遊絲,連開口迴應的力氣也沒有了,隻是失魂落魄向門外踱步。


    蘇頌看了她的反應越發心焦,找不到東西頂多帶點失望,現在這樣垂頭喪氣才是真正超乎了他的想象。又怕緊跟著離開會起疑,又耐心周旋了一會也尋了借口離開,剛出門就快步追出去,急著一問究竟。


    葉汀還沒走遠,他追上去,從背後搭住葉汀的肩。還沒等他開口,葉汀就明白了他的心事。猶猶豫豫從紙箱的夾縫裏抽出一疊整整齊齊的文件。


    有些話不必明說,隻看葉汀現在的樣子,蘇頌心裏就跟明鏡一樣了。木在原地看著葉汀垂手遞過來的文件。


    反倒是他一時沒有勇氣去接,壓下心頭那股強烈的不安,還是顫著之間搶過來。


    連翻了幾頁,從醫院門診記錄到公-安局驗傷通知書最後看到案-件接報迴執單。整個事件完整的在腦海中勾勒出來,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這種結果。現在親眼見了,殺人的心都有了,又舍不得他死,想讓他生不如死。又恨戚萋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心髒一陣抽痛,也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心疼。


    之前一無所獲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現在拿了關鍵證據又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


    明知道戚萋的得理不饒人性子,被打擊報複這是早晚的事情,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能保她平安。葉汀何其無辜,也忍不住對她又恨又氣。


    聽了葉汀小聲抽泣,才明白自己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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