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茗注意到了戚萋的眼神正盯著自己看,“抱歉,是我聲音太大,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沒有,您隨意。”戚萋語氣也罕見帶了對大佬的尊敬,以至於有些狗腿。


    受驚的螞蟻四下散開,戚萋越來越無聊,看了看手上沾的泥點,又看看端坐得杜一茗,突然就很想使壞。討厭他,就要欺負他。


    偷偷繞到他背後,伸出泥爪,想偷偷蹭到他身上。杜一茗腦袋後麵長了眼睛似的,在戚萋奸計得逞的前一秒,突然迴過身,緊緊反握住她的手,一時間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通了電,戚萋手心瘋狂狂出汗,忍不住抬頭,正好撞上了他的眼睛,又被補了一記電眼,一時間腦袋被電的七葷八素。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灼痛了一樣抽手。


    “我好像抓住了一條魚。”杜一茗說了個冷笑話,妄圖緩解一下尷尬氣氛。


    戚萋沒惱,她明白這個典故,在國外有人經常用這個比喻一次不好的握手。他也被電到了嗎?


    “是......是啊!”戚萋難得附和了杜一茗的觀點,即使雙腳有點麻,戚萋還是轉身落荒而逃。


    “等等!”


    戚萋僵硬著迴頭,他看著杜一茗慢條斯理地從胸-部的衣袋裏抽出袋巾,見戚萋有些遲疑,用手指了指她的手。


    戚萋被擊中了,蘇頌也是這樣,口袋裏總要帶著濕紙巾。吃飯前隻要自己撅著嘴伸著小手他就會含著笑給自己擦手。


    戚萋許是被電怕了,遲遲不伸手,杜一茗把袋巾放在桌子上,推給她。戚萋魂不守舍地收了,又匆匆逃了。逃到杜一茗看不見的地方,倚住牆。用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清醒一點,戚萋,你的心比鐵還硬。”看著手裏的口袋巾,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雖然洗壞了,但總是要還給你的。”


    戚萋把袋巾放在桌上,越過石偉,推給杜一茗。


    被疊的整整齊齊,但皺皺巴巴還縮水了一大圈的袋巾躺在桌麵上,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戚萋有些難為情地解釋道:“我可能被太陽曬壞了腦袋,我忘記了真絲水洗會縮水,可能晾曬的時候沒有鋪平,就有億點點皺。”應該會被丟掉吧,有錢人都是這樣的,杜一茗難得逮到報複自己的機會,會把自己的麵子和口袋巾一起掃落到垃圾桶吧!


    杜一茗麵色如常,很坦然地拿起來,放到了本來的位置。


    被電的感覺又來了,一直到晚餐結束,戚萋紮進被窩還是忘不了。


    白天的場景一直打著轉似的在腦海裏放映,他的假笑,他手掌的力量和溫度。


    戚萋徒勞地揮揮手,妄圖把這些畫麵驅趕走。


    算了,下去走走,她走到陽台,看見隔壁已經熄燈,心裏閃過一絲失望。


    算了,喝口水再睡。剛打開門,隱隱約約就有鋼琴上聲飄到了自己耳朵裏。深夜鋼琴聲,馬上就把戚萋汗毛都激起來了。


    她轉身迴房拿了刀子,準備偷偷摸下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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