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強聽到到這裏,一雙眼神露出絕望神色。


    他見得巫小青掛斷電話,目光呆滯,半晌說不出話來。


    \"爸,怎麽啦?又出什麽幺蛾子啦!\"


    鄭誌學急忙走過去,給鄭國強後背按摩幾下,被鄭國強推開。


    不對呀!剛剛謝天罡告訴他說是巫小青這邊已經被他的人說服了。


    還催促自己趕快給巫小青打電話詢問,爭取花錢私了。


    聽得巫小青一番話,鄭國強的判斷直接要跟他杠杠了啊?


    怎麽迴事?


    是巫小青出爾反爾,還是謝天罡自說自話,鄭國強滿腦子淤泥,分不清理還亂。


    謝天罡手段高明,防不勝防。但他對我鄭國強從來沒說過半句假話。要不然,我憑什麽相信他?


    至於蘇天劍,這個人唯利是圖,隻要對他有利想方設法也要給你把事辦成,這,也是鄭國強跟蘇天劍接觸的理由之一。


    \"他們其中,定有一個人在耍我。


    謝天罡對我說巫小青答應私了,而巫小青給我說要去找薛峰商量最後作出決定。你們說,我現在該相信誰?相信謝天罡,但他的話在巫小青麵前不起作用,單方麵大拍胸脯有什麽用?人家巫小青根本不買他的賬。


    相信巫小青說的話,去等待薛峰來商量。


    也不是個事,薛峰出麵是要代價的呀?我說這巫小青是怎麽啦?錢多了愁著沒地方花嘛!話又說迴來,沒有巫小青發話,沒有我鄭國強同意,薛峰也不可能將這件事一手包辦。謝天罡要我跟她妥協,巫小青她又不答應,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聽謝天罡的話,可他的話在巫小青麵前不起作用。


    巫小青缺的不是錢,要的也不是什麽一權半職。她要的是自己白白坐了十多年大牢的青春損失,要的是自己人格尊嚴遭受無中生有侮辱和陷害。巫小青要的東西,不是以金錢物質來衡量。


    這一點,可能謝天罡他們小看巫小青了。


    女人一旦瘋狂,十頭獅子也拉不迴頭,我對跟巫小青私了不抱多大希望。


    要不,我打電話給薛峰出麵試試?


    或許,隻有薛峰才能做到這一點,而謝天罡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是不能體會巫小青十年牢獄之災的含辛茹苦,更不知道鄭國強私營企業生存的艱難。做領導隻能動動腦磨磨嘴炮,更多的時間,是坐在辦公室捧著秘書寫的稿子,照本宣揚,紙上談兵。


    這些人擅長坐在辦公室談論農民怎麽下地幹農活;工人上下班高峰期怎麽才能避免道路堵塞,才不會影響他們出行。還有就是大老板,私營企業家每年上繳稅收是多少等等諸如此類。


    對就業率下降,工人工資降低,農民收入減少等等他們從來不會辦實事,最拿手辦法即是給他們畫大餅。我對東海市官場辦事效率特別感冒的地方,尤其是針對沒有背景人,想找他們蓋個章都要排隊等上好幾天。\"


    鄭國強說到這裏,實在是灰心喪氣!


    他說不下去了,想打電話給薛峰,被鄭海鵬製止。


    \"叔,我怎麽發現你什麽都喜歡聽人家擺布啊?


    我不知道你這位董事長是怎麽當到現在的。作為一個企業董事長,他不但具有一般人不能具備勇敢和智慧,更要有一言九鼎,一唿百應,一聲喊到底領導氣概,以及令眾人見了威風凜凜,望而生畏的個人氣魄。


    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至少,會被人家戲稱為你沒有主見。跟你吃燒烤這一會,我發現你接了兩個人電話。一個要你按照他的路子去找巫小青私了,你按照他的話去做了,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巫小青要你打電話給薛峰,你看,你拿手機是不是想按照巫小青意思給薛峰打電話,不要告訴我你不是給薛峰打電話。叔,我不僅要問,你什麽事都是聽人家安排作為一位智深的董事長,你合適嗎?


    你的主見,你的見解哪去了啊!難道,你不知道執筆三分主這個道理嗎?


    唉,我聽到看到現在你這樣鏡頭不知道是替你悲哀還是應該歡喜。


    就你們家這點家當,固定資產少說也得有幾千萬吧?對一座擁有幾千萬家當企業來說,他不應該把主動權交給外人。而是要自己把關,至少起到監督作用。企業家不一定是全才,但他必須是位行家。”


    鄭海鵬對自己叔叔的了解,服裝行業他跟自己爸爸媽媽一樣有著特殊愛好。


    從小裁縫走到服裝廠老總,也算是他人生中最輝煌時刻。可以說像叔叔跟爸爸媽媽這一人,能走到今天,已經是他們人生最高峰,不能按照自己的要求來要求像他們這種年紀的年輕人。


    在他們那輩人中,能做到爸爸媽媽跟叔叔位置,已經是最夠優秀了。很多人在家做泥腿子,工地上的泥瓦匠,以及什麽技能都沒有的賣苦力的農民工。見得鄭國強低頭無語,鄭海鵬也不忍心再說下去。他害怕叔叔心髒吃不消,人嘛還是喜歡聽好話。


    “他不聽人家的怎麽辦?自己小辮子被人家抓住了,怎麽也擺脫不了隻能聽之任之唄!把我放在爸爸這樣困境,除了聽人家擺布以外,還能有什麽辦法嗎?依我看,爸爸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想不出好辦法隻有聽從於他人,不然怎麽辦?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鄭誌學一番話,聽的鄭國強似曾得到幾分安慰。鄭誌學對著鄭海鵬擠擠眼,那意思分明再告訴鄭海鵬,不要說些我爸爸不開心的話刺激他。你還不知道吧,老頭最近血壓有些高。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還是鄭誌學最懂鄭國強。


    鄭海鵬點點頭,表示理解。


    \"叔叔,我勸你不要過於擔心。巫小青的事,也不要完全聽他們的。憑什麽花錢了事的人是你,他們卻躲在背後?憑什麽你一個人要給這些人背黑鍋?不要怕,背後不是還有我爸爸媽媽嘛!


    甭太擔心,有些事,你不可以立刻拒絕,但可以拖一拖再說。


    要不這樣吧,薛峰的電話你先放一放打,先把我的事安排到日程上來。高盛集團公司要我來東海市考察鑽石行業市規模,意圖很明顯,他們已經盯上東海市這塊新興的發展市場。


    不能將蛋糕給他鑽石大王一家獨占,有可能高盛集團公司將其納入計劃中。


    至於再南非天然礦石開采權,高盛集團公司早做好安排。


    隻要高盛集團公司出麵幹預,我想,任何一家企業或者集團公司還沒有他們插足不了的事。幹不成,在高盛集團公司還沒有這個先例。也算是我們鄭氏企業的副業,服裝行業才是我們主打。有些時候,不能再一棵樹上吊死,隻要有利可圖幹什麽不是幹。


    效益第一,利潤為主。企業成功與失敗,皆為獲取利潤為前提。能將高盛集團公司的手介入鑽石大王行業,我想,東海市到那時是誰的天下,還真的不好說。”鄭海鵬說完,臉上露出詭異的奸笑。


    鄭國強聽了有些不理解,至少,他對鄭海鵬跨行業競爭不怎麽感興趣。


    在服裝行業,他跟哥哥嫂子幹了一輩子,不用說現在要他放下,哪怕給他再多錢財要廢掉他服裝廠,鄭國強臨死也不會答應,那是他們兄弟倆傾注了畢生心血的行業,怎麽可能說丟就丟?


    可以說,他沒有完全理解鄭海鵬的意思。


    乍一聽,是鄭海鵬好像在勸說他丟掉服裝行業,進軍鑽石行業。


    其實,鄭海鵬不是這個意思。他是在試探鄭國強是否讚同自己觀點,如果同意的話,他便可以正式讓鄭國強在暗地裏考察鑽石行業市場。等時機成熟,打著高盛集團公司名義打入東海市。在東海市,沒有人跟姚欣怡針鋒相對。


    但是,如果有了高盛集團公司參與,鑽石大王又能如何?


    他需要鄭國強跟鄭誌學支持,再爭取鄭誌學父子倆加入之後,再去瓦解蘇小三、謝昊明、董長宇等人對姚欣怡支持。有難度,鄭海鵬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幾個都是親連親。


    董長宇的媽媽是謝長茜,謝長茜是醫院院長謝長榮親妹妹。


    而董長宇的爸爸懂文書,又是給常向榮捐出心髒的腦癱患者學校校長。謝長茜的工作,就在東海市人民醫院,跟謝長榮老婆董文梅在一個科室,不是一個班。鄭海鵬知道這裏麵打斷骨頭連著筋,不太好辦。


    以親戚關係,血緣關係作為紐帶,比社會上任何一種關係都要來得堅固實用。


    \"哎呀,不要三心二意了!服裝行業,我們家幹了一輩子,難道你不知道落行三年窮啊?服裝廠做到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已經滿足了,隻要鄭誌學不犯原則性錯誤,服裝廠就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保持原來盈利模式,穩中求進,不會出現太大波動。


    鑽石行業,那可不是我們能左右得了行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如果不是想一夜暴富,從南非打那批礦石主意,我能栽在謝天罡、蘇天劍這幫人手裏嗎?有的時候啊,要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自己投資取向。


    人家姚向陽一家跟我們小裁縫鋪幾乎同時開業,我們在東海市開啟服裝加工廠,他們家開啟鑽石行業設計與加工一條龍服務。


    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生意。平時很少來往,但遇到企業家開會還是免不了握手交流幾句。就像你爸爸媽媽跟姚向陽和巫曉蘭那樣的,都是東海市人,隻要有了接觸,免不了互相走訪串串門。


    同是為了賺錢,但不同行業之間有著共同經營理念。交流互通,在所難免。如果是同行業,恐怕就沒那麽容易走到一起了。\"


    \"嘻,叔叔,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想著那些事?現在人隻要對我有利,管你幹什麽與不幹什麽跟我沒關係。高盛集團公司要我們服裝加工廠為他們做的事,我們沒有理由不去服從。


    用那麽大人的話說,那叫知恩圖報。


    試想一下,如果 不是高盛集團公司在我們背後撐腰下訂單,哪裏來的歐洲服裝加工業務輪到我們鄭氏企業去接單。鄭氏企業不過在高盛集團公司門下獲得全部訂單,走向全球市場並獲得上市公司份額,皆為高盛集團公司運作功勞。這一點,我鄭氏企業必須牢記。


    像你顧前顧後,想得太多,就好像一個被捆住雙腿的人,不能走路,隻能動手。要想走出思維困境,必須甩掉纏繞自己身上困惑。丟掉幻想,甩開膀子幹就得了。


    一個想幹事的人當他腦海裏裝滿都是顧忌時,定將什麽事也幹不了。


    我佩服爸爸媽媽決定,如果當初他們像叔叔你這樣優柔寡斷,恐怕,至今還跟你們一樣,走不出東海市範圍。走不出東海市,他們又怎麽可能有了今天這樣規模和發展。


    不走出凱達爾市,哪來的高盛集團公司訂單輪到我們鄭氏企業?


    何況,我的意思不是放棄服裝加工廠去開辟珠寶行業新路子。而是在鞏固鄭氏企業基礎上,發展珠寶行業在東海市的市場,不是說非得跟誰去競爭。就好像地球上並非鄭氏企業一家獨大從事服裝加工廠一樣,鄭氏服裝加工廠企業不過是全球冰山一角。


    既然如此,姚向陽鑽石大王稱謂也不代表全球就他獨此一家。


    假如全球就此一家,我們在東海市投資珠寶行業那真的要考慮考慮。世界就這麽大,你不搞人家會見縫插針。與其說給別人留有插足餘地,鄭氏企業又為何不能搶占灘頭,把握機遇\"


    鄭海鵬語氣,仿佛鐵了心要在東海市投資珠寶行業這塊淨地。


    鄭誌學心裏有數,姚欣怡給鄭海鵬感覺,有點瞧不起,盡管鄭海鵬送禮物令鄭誌學為之可惜。


    \"哎呀,我爸老了,你不要什麽事跟他商量。


    老眼光,好像鄭氏企業隻能停留在服裝加工行業,其他行業在怎麽賺錢,他也不會為之心動。這就是老人與年輕人之間差距。老人因循守舊,他們始終沉浸在迴憶跟念舊中不能自拔。


    就好像改革開放初期砸掉大鍋飯那一會,所有人都不看好國有企業私有化。後來,證明這一切在當時確實起到自謀職業帶頭作用。幾年過渡期,延伸至現在,大家活得還不是好好的,生活條件總比原來過得好吧?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懷念什麽都上計劃的年代嘛?你過的再好,總有那麽一些人無事生非,沒事找事。投資進軍珠寶行業,隻要大哥你帶頭,接下來有我做主。


    老爸讓他靠邊站,管他什麽鑽石大王不鑽石大王的,她姚欣怡幹她的鑽石大王企業,我們鄭氏企業幹什麽依舊掌握在鄭氏企業手裏。前提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服裝加工廠贏得起輸不起,爸爸的一次南非之行,把鄭氏企業幾年收入全部搭進去還算是幸運,人沒進去就是最大贏家。


    看看現在的巫小青,就不難想象在勞改農場是怎麽把一個企業家變成半蚩半傻不人不鬼的二姨子。我不希望爸爸變成巫小青那樣的,鼠目寸光的廢柴。


    要不這樣,我跟哥哥後邊去幹。服裝廠依舊給你作為養老資本,我倒不是想把你累著,關鍵是你這個人閑不住。你不會像人家退休老工人那樣的,到處找樂子。


    服裝加工廠是你跟媽媽一輩子心血,媽媽姚向英走後,你娶了我小姨雷曉萌。我知道,你這心裏始終放心不下媽媽對鄭氏企業作出的貢獻。認為鑽石大王的妹夫,就不應該跟大舅做同一種行業。我說得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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