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薛峰氣胸表現,來自於他胸肺收到外力作用擠壓,胸骨斷了三根,疼痛波及心髒正常跳動。加之薛峰本人,對自己的傷情沒有完全了解,認為自己非死不可的心態,對他的精神狀況起到決定性作用。


    因為,薛峰來到醫院的表現,一直是低迷,緊張,心跳加快。


    種種跡象導致儀器誤判,心電圖出現倒流。心髒彩超出現心髒電波跳動異常,開胸後才發現是因斷掉的肋骨加劇疼痛,波及薛峰情緒,因而導致心髒電波加速。醫生,在被薛峰提供病情誤導的情況下,遂決定做開胸手術。


    在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做一次開胸手術,費用可不簡單。


    沒有一兩百萬,要想謝長榮這樣的院長親自主刀,那是不可能的事。但謝長榮不會如實告訴薛昌耀,他隻能告訴薛昌耀和雷小萌,病情緊急急需手術治療:“二位久等了,手術很成功。


    對以後沒多大影響,和正常人一樣生活起居就可。有一點我要提醒二位的是,貴公子以後可能再也不能駕駛摩托車了。盡量不要做太大的帶有刺激性的劇烈運動,是維持生命繼續的關鍵。”


    “啊!這小子知道是這麽個情況,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雷小萌驚訝的對謝長榮的話做出誇張反應。她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人。不能開摩托車,比給他斷掉零花錢還要嚴重。薛峰從小被嬌生慣養,雷小萌還是拎得清。當初提出要買摩托車,那可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的呀!


    夫妻倆堅決反對花個幾十萬買汽車的錢,去買一輛摩托車。


    根據他們倆對摩托車的了解,小汽車與摩托車在大馬路上正常行駛的安全係數,自然是小汽車要比摩托車安全係數高。因而,夫妻倆不希望薛峰騎摩托車出現差錯。前車之鑒,騎摩托車的人,十有八九出過車禍,責任大小不等。


    薛峰就是不答應,以絕食抗拒他們倆的決定。


    沒辦法,夫妻倆隻有讓步。現在看來,他們倆當初的退步是一種錯誤。如果薛峰沒有摩托車,今天,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慘烈場麵。雖然在同一家醫院,彼此為各自兒子負責。


    五家人,誰也沒有互相打聽另外幾個孩子的傷情。平時玩的再好,交情在怎麽深厚,關鍵時刻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謝長榮聽了雷小萌的話,搖搖頭!


    “二位,我還有其他四場手術,你們家兒子薛峰是第一場手術。我忙了啊,恕不奉陪!”說完匆匆離開,來不及和薛昌耀、雷小萌打招唿,謝長榮風塵仆仆。他走出手術室,今天的第一場手術,即是為薛峰主刀。


    另外四個人早就交由傷外科處理,他僅僅是在家長到來時,自己走過去施以幾分安慰性的表麵動作。但凡熟人,病人,都希望謝長榮親自給自己的孩子或者家人治病。


    是所有認識謝長榮的人來醫院的最大心願,就像薛昌耀和雷小萌一樣。


    其實,他們家兒子的手術,一般胸內科醫生都能做得了。為什麽不給別人機會,是因為家長們對新上任的主刀手持懷疑態度。為了竭盡全力安撫病人家屬的一顆玻璃心,謝長榮隻能表麵上麵麵俱到。


    到了手術室,他不過是坐鎮指揮罷了!


    你看,薛昌耀和雷小萌聽了謝長榮的話,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下心來。


    從手術室走出來,謝長榮去醫院的大操場逛蕩去了。唿吸一下新鮮空氣,是謝長榮從刀房出來時長期養成的一種釋壓習慣。經常待在熒光燈下,待在空調室裏麵,盡管是無菌房設施,對正常人來說,相當於一種與世隔絕。


    每一次進入刀房的手術,謝長榮和姚國柱就像進入六道輪迴的時光隧道裏一樣,緊張、心跳加速,亞曆山大。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大操場,相當於大公園。有涼亭樓閣,到處有走廊,木條長凳子。


    四周圍著一圈石凳子的中間,有一張石頭小圓桌。日曬雨淋,清潔工每天擦一下桌麵,依舊金光燦爛。謝長榮一個人坐在長石凳上,見四周無人,便掏出手機。“喂,是鄭總嗎?


    五個人都說是玩賽車互相碰撞,導致各自受傷。至於傷情麽,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後續治療費用需要跟進。你打聽這個幹嘛?是因為他們是你們家親戚,還是另外有什麽難言之隱?”


    “什麽?沒有生命危險!一個也沒有生命危險嗎?”


    鄭大海有點意外。根據他們家兒子反應,第一個死的人應該是蘇曉剛。五個人拿著狼牙棒輪番在蘇曉剛身上抽打,十七八歲的孩子怎麽能受得了。他脫口而出的問:“那蘇曉剛呢?你見到蘇曉剛沒有?”


    “啊!什麽蘇曉剛?警察送過來的隻有五個人,他們分別是薛峰、謝昊明、蘇小三、董長宇、鄭誌學,沒有你說的蘇曉剛啊?怎麽啦,你在凱達爾市是怎麽知道東海市情況的呀?莫非...”


    謝長榮眉頭緊皺,他對鄭大海遠隔重洋卻能未卜先知感到怪異。他接下來的話是莫非,這件事與你們家有關係。


    然而,他隻說一半即被鄭大海打斷。


    “哦,五個人當中,你知道我們都是親友關係。他們的孩子出事了,第一個通知的就是我們。所以,作為親友,我是放心不下他們嘛!嗬嗬,隻要沒有生命危險,花點治療費,耽擱一點時間,不算什麽大事。你也知道的,但凡我們這一類人的圈子裏,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那都是不是個事。再說了,他們幾家也不缺錢。”


    鄭大海說話期間,對著雷小青挪挪嘴。


    那意思僅在告訴雷小青,乖乖弄地咚,幸虧我腦子反應快捷,要不然,謝長榮這小子可不簡單。稍許聞到某些味道,他便追根溯源。你還真的不得不佩服,謝長榮真的被鄭大海的一席話給說服了。


    對鄭大海一通解釋,謝長榮沒半點懷疑。


    鄭大海為之慶幸的,不應該是自己說的話在謝長榮麵前蒙混過關。他知道,情況之所以向著對他們家鄭海鵬有利的方向去發展,還不是因為鄭海鵬邀請的幾個小家夥,同聲異口說出是五個人玩賽車,互相碰撞所致。


    看來,這幾個小家夥情商不低呀!他們都知道,如果說是鄭海鵬請他們去打一個人,那人還不知道是死是活,接下來的問題大得去了!


    後果,非常嚴重!


    現在,薛峰繼承父業,做了東海市環宇律師事務所的所長。


    胸骨斷了三根,對他身體發育沒任何影響。但是,謝長榮的忠告,始終在薛峰腦海裏迴蕩。既然不能玩賽車,那就隻能做律師了。想繼承媽媽的公務員職務,隻是自己因學曆太低,無法跨越學術門檻。


    但律師證明,自己稍加努力,無需付出太多精力。他爸在背後做點小動作迎刃而解。爸媽的基因,在薛峰身上不能說發揚光大。存在的因素,還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聰明,但不好學!好動,而又不特別喜歡衝動。


    特別是經曆和蘇曉剛一場打鬥之後,蘇曉剛起死迴生的一幕,薛峰至今曆曆在目。他學法律,希望,從法律的角度,對蘇曉剛出現這種現象予以解釋。然而,他代理數起刑事、民事案件,有輸有贏。


    在檢索過程中,終究找不到他親眼目睹的蘇曉剛現象。


    聽說蘇曉剛考上名牌大學之後,在東海市的尅利集團公司上班。偶然機會,他來尅利集團公司處理一件因供貨商延遲供貨引起的司法訴訟。蘇曉剛名字,不假。蘇曉剛這個人好像也沒多大區別。


    隻是他們多年以前打到的那個蘇曉剛,應該比自己還要大幾歲。可現在的蘇曉剛看上去,比他們幾個小十多歲的年齡差別,令薛峰瞠目而視。別人不說,就說姚欣怡吧。


    薛峰他們五個人在清楚不過了,那姚欣怡居然包養了蘇曉剛。


    誰都知道姚欣怡可是鄭海鵬他們班的校花一朵,怎奈,歲月蹉跎,從國外迴來的姚欣怡看上去比蘇曉剛老去十多歲。更令人感到窒息的是,蘇曉剛和姚欣怡好像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我滴個去,莫非,那個蘇曉剛真的被他們幾個打死了啊?


    怎麽可能?打死人了,警察第一個要立案追查。


    何況,蘇曉剛媽媽健在,母子倆從來沒聽說遭遇什麽劫難。甚至,連蘇曉剛被打的經曆,都沒聽他媽媽說過。怎麽會呢?那一天,鄭海鵬千叮嚀萬囑咐我們不要出人命。可是,幾個人一出手,誰都停不下來。


    盡管鄭海鵬喊得撕心裂肺:“住手,住手,再打就要死人了,人被打死了我們幾個都得槍斃!”作為律師,薛峰心裏永遠埋著這個解不開的疙瘩。


    謝昊明,也是個花花公子哥。


    天資聰穎的他,讀的是技校,但絲毫不影響他對教書育人這個職業的追求。現在,他是東海市市一中的教書先生。父親謝天罡是大學教授;母親巫曉芬是梅河區區長的秘書。父母都是一表人才。


    生了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在夫妻倆死拉硬拽的督促下,結果,對服務行業感興趣。


    在東海市,開了一家洗浴城。與爸爸媽媽希望他成為公務員,教師,起碼也得是個從事法律,或者工商稅務銀行的國家人員。


    教授的兒子,成了教書先生,亦或傳位成為一名公務員理所應當。不要求他高高在上,至少的爭取一份公務員的鐵飯碗,憑她們倆的智商,生出來的兒子絕對不會差。


    世事難料,黃鼠狼下老鼠一代不如一代。


    唉,暫且不算他沒有子承父業,連他媽媽的公務員編製,謝昊明都不是。他喜歡玩,喜歡泡小姐姐,結果,走上西浴場的創業之路,卻原來是針對自己的喜好而不惜一切代價投資洗浴城。不知道是不是謝昊明為了自己的理想,不懈努力。還是好高騖遠,玩物喪誌。


    他比薛峰膽子要大一點,聽說蘇曉剛大學畢業,在東海市的尅利集團公司上班,他不相信。駕車來到蘇曉剛他們家,還真的是原來的那棟古城區房產。因為護城河的沿河路民宅,都被東海市納入古城河保護區範圍之內。


    因此,蘇曉剛他們家的老房子,依舊沒有拆遷。


    古城區,是文物重點保護單位。蘇曉剛的母親謝和平,步履蹣跚,老態龍鍾。比起同齡人,謝和平略顯衰老。三十多歲失去丈夫,一個人含辛茹苦將蘇曉剛帶大著不算什麽;不幸的是,她自己被查出肺癌,醫生診斷她活不過三年。


    奇跡的是,謝和平活了十多年,也沒死。吃藥打針,中醫調理就花去蘇雲飛賠償金的全部。蘇曉剛讀大學花的錢,後兩年還是自己勤工儉學。靠在學校附近的飯店打工,才勉強將自己的學業完成。


    謝昊明知道蘇曉剛這些,他真的不敢相信。五個人輪番用狼牙棒對著蘇曉剛頭部猛擊,每一棒下去,蘇曉剛口吐鮮血。倒地不起,是因為蘇曉剛後腦勺著地。迴想他當時看到的蘇曉剛表情,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謝昊明心存忌憚。


    “阿姨好,我們是你兒子的同學,學校在做畢業前每一個同學的家訪,我們隻是其中之一。”薛峰這家夥編故事從來不需要從大腦考慮,下骸掛鈴鐺,想到哪說到哪。


    對付像謝和平這樣的家庭婦女,他說謊將她哄騙過去,沾手就來。前因後果,從不用大腦去細想。“噢,是我們家蘇曉剛的同學啊!快,到客廳請坐,快到客廳請坐。啊喲學校到家家訪,以前有過。


    他爸剛去世的那一年,高中的老師和校長來咱們家一次。隻是登記我們是單親家庭,了解一下蘇曉剛最近一次生活狀況。其他麽,也沒什麽大事,拉拉家常說是為了給孩子爭取助學金什麽的。人家說了算,我們做家長的也不懂。”


    原來的郊區,現在變成老城區。


    謝和平他們家老宅基地,有五百多平米。除了菜園地,還有幾分自留地現砌在院牆內。主屋相當於套間的四室兩廳,由於原來幹農活,在蘇曉剛他們家的庫房裏,或者院牆內,總能有些農機具映入眼簾。


    要說砌這座院牆,謝和平跟左鄰右舍鬧翻臉。蘇雲飛在世,這些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對謝和平是客客氣氣。蘇雲飛一死,嘿嘿,這夥人原形畢露。不但對謝和平娘倆冷眼旁觀,對他們家宅基地逐年蠶食。


    砌圍牆,是杜絕左鄰右舍蠶食他們家宅基地的最好的保護方法,成本也最低。因此,招來鄰居們的集體圍攻。好歹,謝和平理由充足,資金到位。加之自己在外邊叫的工人,隻要出錢,誰敢阻攔包工頭就打誰,為謝和平娘倆撐腰打氣。


    由於蘇雲飛的突然去世,原來夫妻倆每晚擺出的燒烤攤,謝和平一個人無法運營,不得不半途而廢。不過,她也坦蕩,有了幾十萬做經濟後盾,她不愁養不活蘇曉剛。


    普通老百姓,沒那麽多奢望。隻要自己兒子蘇曉剛有出息,走出打工人的魔咒。條條大路通羅馬,走出步入羅馬的第一步就是新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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