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你邀我去你們家大公園散步,你爸誤以為是我勾引了你,氣憤之餘,揮掌便打。可把我打得,兩眼直冒金星。你爸錯打我一巴掌,你還要我謝謝打我的人?姚欣怡,你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啊?”


    “怎麽個過分?我爸他是我們倆的長輩,誰的爸媽見著自己的姑娘大晚上的被小男孩攙著手帶出去狂馬路,不急得火燒眉毛的呀?幸虧,你是碰到我爸了。換一個人試試?遠的不說,就拿蘇小妹他爸媽來比較。碰到你和蘇小妹兩個人手攙手肩並肩,不打斷你的腿,算我姚欣怡說錯!哼,你就知足吧!”


    “不至於吧?再說了,是你約的我,又不是我主動去找你。被打得應該是你,我是撿到便宜了。按你的意思,我替你挨揍時間快樂的事。如此這般,嗯,依我看要不這樣,我打你一巴掌,不用你謝,我們倆就算兩清了好不好?”


    蘇曉剛言到手到,他舉起右手,做出要打姚欣怡頭頂的動作,嚇得姚欣怡雙手抱頭。


    “哎呦......你,你還真的舍得打呀!蘇曉剛,你打了,我們倆從此再無瓜葛,永不相見!”


    蘇曉剛將舉起的右手往上拉一拉,箉著的背包重新迴到原來位置。虛驚一場,卻原來蘇曉剛是在將箉著的書包修正一下。可把姚欣怡嚇得抱頭閉眼,隻想狠狠挨蘇曉剛那咬牙切齒的一巴掌。


    “誰要打你了?我在整理書包呢!切,看把你嚇得,還口口聲聲說保護我呢,不知道誰保護誰呢。”


    “你,蘇曉剛我可告訴你,這種沒良心的話,你以後在我姚欣怡麵前最好少說。否則不然,我忍你一次,不會忍你再二再三。哼!沒興趣,請我吃個冰淇淋惹來這麽大廢話。我,自己買去。拜拜,我迴家了,你好自為之吧!”


    姚欣怡急轉身,腳下生風,頭也不迴,走得叫個斷然決絕。


    她來到賣冷飲的小店麵前:“老板,來兩支綠豆奶油雪糕。”蘇曉剛站在他身後,對著二維碼付款。他總是嘴上犯賤,行動上的窮大方。話不投機半句多,即便他買了單,姚欣怡隻拿其中一支冰棍,氣唿唿的故意不瞟蘇曉剛一眼。


    蹭蹭蹭,腳下生風。


    氣走姚欣怡,蘇曉剛一臉懵逼。意猶未盡,他不想正在自己興趣上,姚欣怡就這麽走了,心裏跳崖式失落。他捋一捋自己對姚欣怡說的話,沒感覺自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便疾步追上去。


    護城河的沿河路,因為遠離居民區而得名。


    除東西走向的沿河路是單車道之外,路邊綠化帶足有三十來米。沿河堤壩忽高忽低,向東西兩側蔓延數十裏。據說,將來東海市要在這裏打造三十裏河堤走廊風景區,供遊人欣賞護城河兩岸風景。


    現在,三十裏旅遊風景線雛形已經呈現在東海市人麵前。因此,人煙稀少,監控設備,以及閌閬部分的設計及規劃,正在籌備當中。河堤草坪植被正在鋪設中,原來蘇雲飛開車衝河的地方,那條老路被改造成植被草坪。


    路,從南向北拓展,由單行道拓展兩車道。見得姚欣怡斷然決絕的離開,蘇曉剛不舍。急忙追上去,厚著臉皮說:“姚欣怡,別,別這樣麽,我,也是說著玩玩而已,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姚欣怡頭也不迴,把蘇曉剛的話,忙著耳邊風。


    蘇曉剛見狀,一步上前,擋在姚欣怡麵前,用自己的胸脯堵住姚欣怡去路。兩個人這一躲閃:“讓開,別以為花錢買了兩根綠豆雪糕我就原諒你。哪怕像鄭海鵬那樣的在來來大酒店請我吃大餐,都不會忘記你剛才記恨我爸爸的那一巴掌。”


    姚欣怡故意朝左右躲避,蘇曉剛左右擋著她,挺起胸膛。姚欣怡故意用頭撞過去,蘇曉剛不躲不閃,直挺挺的接住姚欣怡的頭。然後,用手摟著她。“啊喲,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犯的著那麽認真?


    別這麽走了好嗎?我心裏好像失去什麽,那種無法彌補的失去。所以,今兒個怎麽說我也不讓你帶著懊糟的心情離開我。”他索性張開雙臂,擁抱著姚欣怡。嗨,被蘇曉剛這麽一來,姚欣怡還真的無法抗拒。


    “嗯嗯,放開我,放開我!”


    姚欣怡似曾用力掙紮,可她也適可而止。如果真的掙脫了,蘇曉剛感覺無望,兩個人再想見麵,那可就難上加難了。同學之間,誰的自尊心都比較強。一個不願意向另一個人低頭,在初戀時,誰都有過這方麵經曆。


    因互相不知道讓步和妥協,結果,雞飛蛋打,老死不相往來的同學關係多得去了。因此,她嘴上喊著,放開我,頭和臉就是往蘇曉剛懷裏埋。不摟住姚欣怡,那蘇曉剛真的是個木頭人。


    或許,這就是大人們最擔心的初戀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吧。她放開我,放開我的不停地在嘴裏念叨著。一雙手將蘇曉剛的腰杆緊緊地擁抱著,自己的一張臉全部埋進蘇曉剛的胸脯。


    蘇曉剛慢慢的拍拍她的後背,緊緊地擁她在自己懷裏。


    “嘟嘟嘟......”


    沉浸在如膠似漆熱戀中的姚欣怡和蘇曉剛,被一群五六個人組成的摩托車隊,圍在中間。強烈的燈光一起射向她們倆。受驚的姚欣怡和蘇曉剛,不知道這夥人突如其來的對自己產生好奇,是來自於兩個人的熱烈擁抱,亦或是強力的接吻引起他們的羨慕嫉妒;


    還是因為這些人受人指使,盯梢她們倆直至護城河。


    “嗬嗬,不錯嘛小妞,這小子你也看得上?就不怕和他擁抱,被他那窮酸命給傳染上?哈哈哈,弟兄們,給我把這男孩子打殘了。把女的給搶走,帶到酒吧陪哥兒幾個樂一樂。哈哈哈!”


    有個聽起來非常熟悉的聲音,映入姚欣怡和蘇曉剛耳朵裏。兩個人互相對視:啊喲,這個說話的人聲音好熟悉也!他們倆同時在心底裏詢問對方,以求用眼神發出問話,再從眼神中得到對方的肯定。


    沒等兩個人有所商量,摩托車唿嘯著,排氣管冒出烏漆墨黑的一陣陣濃煙。


    六輛摩托車將蘇曉剛和姚欣怡團團圍住,他們倆嚇得不敢亂動。蘇曉剛將姚欣怡抱得更緊,他試圖用自己身體,作為守護姚欣怡的盾牌,絕不讓這夥人對姚欣怡構成威脅。其實,他想歪了。


    他們要對付的人,不是蘇曉剛要拚命保護的姚欣怡,而是他蘇曉剛本人。


    麵對蘇曉剛生怕自己遭殃,姚欣怡已經看出這夥人的企圖。


    他們手裏揮舞的狼牙棒,直奔蘇曉剛而來,並非是她姚欣怡。她躲在蘇曉剛背後,指著這夥人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在半路攔擊我們,又憑什麽讓我們倆聽你們的?總得給我們說個原因吧!”


    “啪!”騎在摩托車上的人,輪流用手裏狼牙棒抽打蘇曉剛。


    即或蘇曉剛全身心阻擋,姚欣怡身上還是少不了挨來幾下。


    “放開,將姚欣怡放開,不然抽死你!”縱然說話人臉上戴著口罩,免不了姚欣怡和蘇曉剛聽起來非常諳熟。兩個人肯定這個人是她們倆認識的人,可惜,由於對方戴著口罩,頭盔。姚欣怡和蘇曉剛無法辨別真偽。


    “姚欣怡,這個說話的人好熟悉的聲音啊?難道,是認識我們倆的熟人?嗯,隻有一個解釋,他們是有準備而來,要不然,怎麽可能叫出你姚欣怡的名字。”


    蘇曉剛摟著姚欣怡,左躲右閃,“嘭”一隻狼牙棒打在他的後腦勺,蘇曉剛兩眼直冒金光,有即將摔倒的跡象。他強撐著身體,繼續保護姚欣怡。


    “蘇曉剛,我感覺也是!要不,我們報警吧!”姚欣怡拿出手機。


    摩托車後屁股冒出的黑煙,嗆得姚欣怡和蘇曉剛難以唿吸。這夥人興奮至極,根本不考慮她們倆的感受。繼續揮舞手裏的狼牙棒,對準蘇曉剛“嘣嘣嘣”的不見得打來。他們故意躲開姚欣怡,直對蘇曉剛下手。


    蘇曉剛沒有怎麽在意,姚欣怡看得清楚。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他掏出手機,準備報警時,這夥人早有準備。


    他們加快速度,連姚欣怡也不放過。


    “住手,你們,你們這夥人,憑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請問,我們倆認識你們嗎?”姚欣怡一把推開蘇曉剛,她不忍心看著蘇曉剛替自己挨棒子。六個人,六輛摩托車。


    看這夥人騎摩托車技術嫻熟,一隻手抓住摩托車龍頭,一隻手拿著一米多長狼牙棒,使用起來得心應手。好像,專門為對付他們倆刻意定做。


    “憑什麽,嘿嘿,就憑你跟蘇曉剛在一起本少爺我就不服,怎麽樣?是不是很疼啦!”說完“啪”一下朝姚欣怡打來。姚欣怡手裏手機被打飛,蘇曉剛見狀急忙用手抓住狼牙棒。千鈞一發之際,有個人朝蘇曉剛的後背狠狠地砸下狼牙棒。


    “啊喲!”隻聽你的蘇曉剛啊喲一聲應聲倒地。


    姚欣怡猛撲上去,嘴裏急切的喊道:“蘇曉剛。你怎麽啦?流氓!你們這群流氓無法無天!”姚欣怡蹲下身,試圖將滿臉是血的蘇曉剛扶起。才發現蘇曉剛整個人癱軟在地,死沉死沉。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扶不起來蘇曉剛。


    “蘇曉剛,蘇曉剛你醒醒,你醒醒,別嚇我好嗎?嗚嗚嗚!”


    姚欣怡嚇哭了!


    “哈哈哈,流氓,你這賤貨,什麽人不比他蘇曉剛條件好。可你偏偏喜歡上這個拿著爸爸賠償金養活自己的窮孩子,請問,他能帶給你什麽?嗯!”那人停下摩托車,一把抓住姚欣怡頭發厲聲質問。


    蘇曉剛清醒,見此情景沒有退縮,而是急忙上前鎖住那位抓住姚欣怡頭發的那個人的手,不知道是哪來的那股力氣,捏得那個人“啊喲”一聲鬆開抓住姚欣怡頭發的手。


    “你,你有種,別拿女人煞氣。讓她迴家,剩下的,你們六個朝著我來,來呀!”


    蘇曉剛歇斯底的呐喊,曾幾何時嚇住那夥氣勢洶洶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可那個用手抓住姚欣怡頭發的人,對著其他五個人大喊:“怕什麽?六比一的比例,勝券在握。哥幾個,你們發什麽愣啦?給我上,就按照他說的,讓那個小賤人滾蛋。留下他,我們四兩棉花八把弓子,細彈細彈(細談)”


    幾個人走下摩托車,把姚欣怡和蘇曉剛強行分開。


    姚欣怡盡力掙脫這些人的手。“放開我,流氓,你們,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剛才抓住姚欣怡頭發的高個子,對著姚欣怡就是一巴掌:“給你臉色了是不是?看不出來嗎,今晚,本少爺奔著你倆來的還不知道嗎?你以為我們六個人吃素的呀!打死你丟掉護城河我看還有誰能替你們倆伸冤,做夢吧你。


    趁本少爺這一會心情還沒哪麽糟糕,你滾得快點。要不然,你越是在這裏替他說話求情,蘇曉剛越是被打得慘不能睹。”


    “我不走,蘇曉剛,我不能留下你!”姚欣怡被架起雙臂,連拖帶拉,一雙腳都快離地。


    蘇曉剛急了:“姚欣怡,我沒事。他們不能對我怎麽樣,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是因為你,才奔我來的。你不走,隻會更糟糕。聽話,趕快迴家。免得你爺爺奶奶給你在凱達爾市的爸媽打電話告狀,放心,我絕對沒事。”


    蘇曉剛對著姚欣怡被拖走的背影用盡全身力氣唿喊。一邊從地上艱難的,搖晃著晃悠悠地站起。


    他,放下書包,擼起衣袖,擺出一副決一死鬥的架勢,坐等姚欣怡安全離開。


    “不,放開我,蘇曉剛不走,我不走。有我在,我看你們誰敢對他下手。”姚欣怡幾乎是被兩個男人拖著離開,蘇曉剛從她絕望的眼神裏,得到信賴和安慰。他相信,這不是英雄救美。


    而是有人刻意借他和姚欣怡約會,砸場子來了。多半,是為了爭風吃醋。一刹那,他腦海裏出現鄭海鵬的影子。


    對著那個說話的人,蘇曉剛已經斷定那個人十有八九是鄭海鵬。


    不迴避,是鄭海鵬請過來的人。姚欣怡被兩個人拖著離開。


    走到深巷,給姚欣怡頸部用力一擊。姚欣怡連人帶書包,一起癱瘓在地。那兩個人見事已辦妥,迴去圍攻蘇曉剛。姚欣怡幾分鍾後蘇醒,她醒過來的第一想法,找到蘇曉剛。和蘇曉剛昏迷醒過來的第一想法千篇一律,毫無二致。


    有人為了自己爭風吃醋,不是壞事。


    估計這夥人直奔她來,蘇曉剛跟自己要好,令這夥人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醋性大發,是根導火索。留給這夥人和蘇曉剛交談的空間,憑蘇曉剛的能力,打不過,化解矛盾的能力在這夥人之上,姚欣怡信心滿懷。她扶著頭,往迴走。護城河依舊在月光下蕩起漣漪,河麵,白花花的觀賞魚兒,爭相漂出水麵。


    在她和蘇曉剛被這夥人圍住用狼牙棒抽打的地方,留下的僅有五輛摩托車加上五個倒地的人哼哼唧唧。瞧見一個個口吐鮮血,手捂胸口,無助的眼神,望著姚欣怡,似曾想說什麽。


    可是,他們五個人中,沒有一個人能說出話來。包括,那個聽起來聲音很熟悉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救,救救我們!”


    “救你,可以啊,不過,你得先告訴我,蘇曉剛同學去哪裏了。”


    姚欣怡心裏想,甭管發生什麽,她第一個要見的人是蘇曉剛,而不是這夥混蛋家夥。沒等那些人迴答,姚欣怡急得朝四周扯開嗓子唿喊:“蘇曉剛,你在哪?”唿喊聲帶著哭腔,在護城河邊像電磁波一樣的向四周擴散,迴蕩。


    蘇曉剛,你在哪!


    “他,他飛走了!”地上,有個人有氣無力的指著護城河的天空方向。姚欣怡以為,蘇曉剛被這夥人打下水了。他爸爸幾年前,就是從這裏開著三輪車墜入護城河而亡。一種不祥預兆,很快沾滿姚欣怡腦海。


    情急之下直奔護城河邊,水麵上,除了魚翔淺底,沒有更多人跡。


    遠處,傳來救護車聲音。


    姚欣怡不敢惹是生非,她知道,在高考的關鍵時刻,切勿給自己帶來麻煩。誰都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因某種意外,導致自己被排擠在高考的考場之外。既然見不到蘇曉剛,證明他還安全。


    是誰打趴了五個人,姚欣怡的印象裏不可能相信那是蘇曉剛所為。蘇曉剛有多大能耐,她又不是不知道。


    節骨眼下,逃離現場,免得被那幾個人指認是自己所為,那麻煩大了!


    摸一摸後腦勺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姚欣怡,拐著書包,疾步離開現場。


    她想起把今天剛才發生的事告訴爸媽,或許,他們倆給自己更好的提示。五個人東倒西歪,與她何幹?又不是自己打的,沒這個義務為她們去佐證。誰讓她們不幹好事,專門為了對付她和蘇曉剛呢?


    社會青年,見不得同齡人談情說愛。


    雖說於他們毫不相幹,這夥人看人家不順眼,上去就打。誰也不認識誰,被一頓暴打,糊裏糊塗的人多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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