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小女童雙眼充滿靈氣,滴溜溜亂轉,掃視四周,蒼鬆翠柏,古木參天,耳中隻聽得枝葉婆娑,沙沙作響,卻是不見一絲人影。看書神器


    低頭,卻見地上藤蔓有壓折痕跡,乃周乾無意為之,隱藏在附近的三人頓時暗暗叫苦。


    果不其然,精致小臉一鼓,大叫道:“大笨蛋、二笨蛋、三笨蛋,快些出來,我找到你們了!”


    屏氣吸聲,緊張的望向那小女童,好半晌,果然是詐,她東搜西羅,拔樹尋根,卻因四人藏的隱秘,做了無用功。


    白嫩嫩的小手叉腰,做無奈狀,轉身便走,“這幾個大笨蛋果真不在!”


    好半晌,鴉雀無聲,躲樹後的冒出腦袋:“我想她應該走了!”


    “我看也是,小師妹最耐不住性子了。”草叢裏冒出一人上半身,把腦門上枯葉一甩,點頭道。


    “差不多可以迴去了。”最後一人道。


    “我覺得,你們還應該再躲躲。”周乾忽然插嘴道。


    “為啥?”三人異口同聲道。


    “哈哈哈!”一道童稚十足的叫聲響起,正是小女童從天而降,掃視四人,咯咯笑道:“還想逃?”


    “跑啊!”兩道遁光升起,還有一人大叫:“你們就欺負我未練成禦劍術!”


    “哪裏跑!”腰間黃綾卷出,飛射數十丈,如靈蛇出動,繞過前方鬆柏,一裹,便製住一人,這時另外二人業已升天。小臉嚴肅,掐指不斷,雙手一揮,紅綾便霞光大漲,化作長寬皆十丈的帛布,往上一罩,便把兩道不穩的劍光包裹住,連同周乾一齊捆做五花大綁,掛在樹枝間,這紅綾很是奇異,隻需被裹入其中,渾身便使不得勁。


    嘴裏啪砸啪砸響個不停,小眼如彎月,笑意盎然:“三個笨蛋,還想逃不?”


    “師妹,你耍賴皮,明明說好不用飛綾的!”不會禦劍的那人不服氣道。


    “哼!小仙就用!我贏了,你們輸了,你們三個大笨蛋,說,要什麽懲罰?”


    “本就是你強迫我們仨玩的……”話音未落,便見紅綾纏繞,化作布棍,往其腦袋上重重一敲,果然聽得一聲慘叫。


    “師妹,你看!今日玉虛峰多了個凡人,搞不好是魔門奸細呢!”一人機靈道。


    “咦?”小女童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好奇的打量周乾,脆聲道:“我還未見過凡人呢!凡人都是白嗎?”


    “說!你是不是魔門奸細!”


    “我是秦漁師兄帶來的,”周乾苦笑,解釋道:“還未正式入門。”


    “哦?誰是你師傅?”


    “是酒道人前輩。”


    “那你不就算是我們師弟咯?我是三師兄何琴。”


    “我是四師兄何棋。”


    “我才是四師兄何棋!你是五師兄何畫!”


    在半空中被裹得嚴實的三位艱難的轉過頭顱,紛紛自我介紹道,恕周乾眼拙,實在分不出誰是誰。


    “周乾見過三位師兄。”四位難兄難弟,心有靈犀的互視一眼,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還有我!還有小仙我!我是你六師姐!我叫6小仙。”小女童睜大雙眼,頗為期待道。


    周乾嘴開合數次,看著僅四五歲大小,隻及自家膝高的小女童,一咬牙,閉眼道:“六師姐好!”


    “哦!”6小仙舉起粉嫩粉嫩的手臂,歡唿道:“小仙也有師弟咯!”


    “小師妹,既然七師弟來了,是不是該把咱們三個給放下了?”何琴諂媚道。


    “哼!”


    “怎地還稱小師妹,來了七師弟,便是他最小,以後要稱唿六師妹,六師妹你說是不?”何棋先是教訓何琴,轉而拍馬道。


    “這次便算了!”6小仙一擺手,做小大人狀,紅綾複又纏其腰間,四人頓時落下,摔了個大馬坑。


    說也奇怪,紅綾收起後,周乾氣力頓時恢複,看來這便是仙家寶物的奇異之處了。


    起身後,見這四人嬉笑怒罵,互相打趣,頓時覺得這玉虛峰門人些許與眾不同之處,並不十分循規守矩,亦不兄恭弟謙虛,但其中自有溫馨。


    “其實你亦不必沮喪,小師妹,不,六師妹看似稚童,但已有十歲,便是因其小時誤食仙草,致其年歲增長卻樣貌不變。”何琴拍了拍周乾肩膀,心有戚戚道。


    “啊?”周乾愕然,竟有此事。


    “還有,酒師叔乃是上一輩輩分最小的一位,是故按師門長幼尊卑,你得逢男子便稱師兄,見女子便稱師姐。”何棋補充道。


    “真是這般?”周乾目瞪口呆。


    “你們怎能這般欺負七師弟呢!”何畫貌似不滿道,“整個青城派便是以他輩分最低,以後逢人都得鞠躬施禮的,初次見麵就嘲笑人家,七師弟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


    6小仙聽的咯咯直笑,連連拍手,好似很歡快一般。


    “對了七師弟,你怎麽知道我去而複返的?”6小仙好奇道。


    “師、師姐你最後一句話聲音稍稍有些大,好似有意為之,這便是破綻。”周乾解釋道,他在江湖中曆練了四年,眼光自是毒辣。


    一道黃色遁光自上而過,吹的五人衣衫卷卷。


    “咦?這不是大師兄嘛!”何琴仰頭道。


    話音未落,那道黃光轉了個彎,飛往幾人所在之處,遁光一散,果真是秦漁。


    “師兄!”


    “大師兄!”幾人紛紛問好。


    “你們幾人怎麽會在一起?”秦漁好奇道。


    “大師兄,我和三位師兄在嬉戲呢,正好碰見七師弟了,嘻嘻,我也有師弟啦!”


    “你們又被小仙師妹纏著玩了?”秦漁眼光一掃,便猜出因果。


    “是。”三人垂頭喪氣道。


    “今日功課可做了?”


    四人一齊搖頭,秦漁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們啊!這些時日真是缺乏管教,懶散的緊。”


    “大師兄,我心法都練到第六層了!何畫師兄隻第五層,還不如我呢!”6小仙驕傲道。


    “那不是小師妹天資橫溢,聰明絕頂嘛!”何畫老臉一紅,辯解道。


    “不談這個了,秦漁還有些事要與周師弟相談,得迴洞府,你們可要一起?”


    四人具是好玩性子,見得熱鬧,都要同去。好在白玉洞亦是不遠,走了不到一炷香時間,便入其中,秦漁攝來幾張桌椅,又去拿了些瓜果,具是仙家珍品,入口生津,食用後通體舒泰。


    “來,師弟,這是赤陽果,吃了可暖胃,還有仙梨,好甜的,啊,這不是雪珠嗎?我在娘親哪裏都沒吃過,師弟來一串。”


    何琴看不過眼,頗有些嫉妒道:“我說小師妹,我們師兄弟照顧你這麽多年,也沒見你這般殷勤,怎地對這七師弟這般好?”


    “你們是我師兄,自然是得照顧我,他是我師弟,我自然也得照顧他。”6小仙理所當然道。


    “人家周師弟可比你大上好多呢!”何畫嘿嘿一笑,調侃道。


    6小仙剛欲作,秦漁便打斷道:“好了好了,別搗亂了,七師弟新來,要知道的東西多著呢!”


    周乾連忙放下手中堆滿的仙果靈蔬,這小師姐的熱情自家委實吃不消。


    秦漁見周乾正襟危坐,笑了笑,道:“倒也不需如此,隻是一些師門規矩罷了,知道便可。”


    “我青城秉承上古金仙廣成子道統,到如今已有四千年光景,共分五脈,玉虛、衝玄、五龍、太素、朝陽,玉虛峰乃是主峰,座艾如真艾真人,亦是青城掌教,衝玄峰座乃是天龍子師伯,其入門還要早過我師艾真人,五龍峰座是火道人田雯田師叔,太素峰座冷月師太,太素峰隻收女弟子,有許多禁忌,尤其是冷月師叔,咳咳,師弟你無事還是莫要亂闖的好。”說到此處,秦漁麵色一滯,似是想到某些不甚好的迴憶。


    “還有朝陽峰,乃是6靈仙師叔與蘇如師叔掌管,小師妹亦是二人之女。”


    “大師兄我不再是小師妹了,我是六師妹,有小師弟呢!”6小仙不滿道。


    “大概便是如此,還有不少師門長輩你以後自會熟悉,至於我玉虛一脈,由於某些因由,一直人丁稀少,加上你也隻有七人,便是在場諸位,還有二師弟宋大竹在火池煉劍,還需等些時日你才能見到。”


    周乾稍有些摸不著頭腦,似乎這主峰並不似自家想象的那般強勢嘛。


    “酒師叔還在連山派養傷,吩咐我先教你基礎,你可同意?”說道此處,秦漁麵色肅然起來,周乾亦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青城無論何種道術、劍訣,乃至禁法,其根本便在於《青雲心經》,這心法乃廣成子金仙遺留,曆代掌門完善,至今為止,已有二十層,而根據師門法規,未練及四層不得修煉其他功法,以免貪多嚼不爛,而在修煉心經前,必須強體煉魄,五年方得……”說到此處,輕咦一聲,眼中青光一閃,有些不確定問道:“小師弟,你之前可食過什麽仙果?”


    “是吃過一顆紅杏……”便把少年時在佘山經曆之事告之幾人,聽後秦漁恍然,“原來是那神杏,傳聞此杏可煉精血,壯神魂,你如今神光內斂,體軀不漏多半是靠它之藥效,可惜你不懂修煉之法,白白浪費了大半藥力。”


    “這麽說來小師弟既已達此境界,是否可直接修煉?”何琴忽然道。


    “卻是這般道理,隻是……”秦漁站起身,來迴踱步,半晌才道:“外門修煉五年每年都得考核一番,以驗其進境,明日便一齊考之,若是過了便可修煉心法,不過則以外門之法煉體,師弟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周乾點頭同意。


    “哈哈!師弟那你明日就有苦頭吃了!”何畫幸災樂禍道。


    “哼!你還好意思講!修煉近二十年連禦劍飛行都做不到,明日便封了你法力,與七師弟一齊考核,若是成績稍差便滾去閉關!不練成心法第六層不準出來!”秦漁怒斥道。


    “啊???”


    “我來評判!”6小仙咯咯直笑,舉起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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