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他媽有沒有學過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正當防衛?”趙羲彥冷笑道,“王書記、萬部長都在這看著……你還敢顛倒黑白?”


    “夠了。”


    王輔卿臉色鐵青道,“趙羲彥,既然你不識抬舉……那你下鄉去吧,車是《工人報》的資產,我們有權利收迴去。”


    嘩啦!


    一串鑰匙被趙羲彥丟在了桌子上。


    “小趙……”


    張主任急忙上前,“你別頂牛,這事還有周旋的餘地。”


    “王部長,我既然下鄉了,那就把我檔案還給我我。”趙羲彥冷笑道,“我要是見不到我的檔案,我上訪告你。”


    “好好好。”


    王輔卿怒聲道,“楊建國,你現在去把他的檔案給他,明天……”


    “明你大爺。”


    趙羲彥冷笑道,“知識青年下鄉可不歸你工業部管,你少他媽指手畫腳……你再敢幹涉,我等會就寫信去告你。”


    “你……”


    王輔卿好懸沒氣死。


    這讀過書的發起飆來,的確是難纏的很。


    “行了。”


    王文智沉著臉道,“趙羲彥,既然你想下鄉,那明天你就去懷柔下麵的李家屯,去那當個村長吧。”


    “村長,他還能當村幹部?”李德明怒斥道。


    “李部長,你要幹涉我們的工作?”王文智語氣冰冷。


    “不敢不敢。”


    李德明頓時額上見汗。


    “趙羲彥是正科級幹部,就算是下放,那也是幹部。”張主任沉聲道,“這完全符合規定……”


    “楊建國,還愣著幹什麽?去把他的檔案拿給他。”王輔卿沉聲道。


    “欸。”


    楊建國應了一聲後,從桌上拿著車鑰匙走了。


    “還不走,等著吃飯?”趙羲彥歪著頭道。


    “趙羲彥,你一輩子都別想迴來了。”王輔卿冷聲道。


    “你說了算?”趙羲彥輕笑道。


    “你……”


    王輔卿氣得臉色鐵青,拂袖而去。


    萬又麟看了一眼趙羲彥,無奈的搖了搖頭。


    西院。


    “小趙,你想幹什麽?”張主任怒聲道,“你知不知道王輔卿和萬又麟是想來幹什麽的?”


    “我知道。”


    趙羲彥輕聲道,“他們想磨磨我的性子,然後讓我去部委工作……”


    “唔,你知道?”王文智驚訝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激怒他們?”


    “為什麽不可以是他們激怒我呢?”趙羲彥反問道。


    “唔。”


    這倒是把張主任和王文智給問到了。


    “我不想評價現在部委的風氣怎麽樣,我就是單純的不想去部委工作。”


    趙羲彥正色道,“王輔卿不喜歡我,李德明也不喜歡我……讓我去部委工作,而且還是工業部,你覺得我去了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嗎?”


    ……


    張主任和王文智皆是驚訝的看著他。


    他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


    李德明和王輔卿都不喜歡趙羲彥,但上麵下了命令,讓趙羲彥去部委工作,他們也不能違抗,可到了部委過後,又會怎麽樣呢?


    “如果我沒猜錯,讓我去當放映員磨礪一下,應該不是上麵提的吧?”趙羲彥笑道。


    “不是……是李德明提的。”王文智搖頭道,“你這事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他們不是誠心想要你去部委工作的,但又不得不讓你去,所以打算讓你去鄉下放電影。”


    “我到底怎麽得罪他們了?”趙羲彥歎了口氣。


    “你的《工人報》、廣播站、運動會……都沒有和部委報備過,所以讓你們部委很被動。”王文智搖頭道,“上次開會的時候,上麵誇了你一通,又說了王輔卿幾句,你讓他怎麽高興的起來?”


    “這一踩一捧可不合適,這不是給我招恨嘛。”趙羲彥無奈道。


    “可你的確是做出了成績。”


    張主任苦笑道,“你知道上麵讓你去部委做什麽工作嗎?”


    “工業部宣傳部副部長……”趙羲彥歎氣道。


    “對咯。”


    王文智笑罵道,“你這麽年輕,就和很多老家夥平起平坐了……王輔卿這不是代表了他個人,也是代表了整個部委的態度。”


    “所以……你們覺得我剛才做的不對嗎?”趙羲彥攤攤手道。


    “你做的對,但手段太激烈了。”王文智苦笑道,“你看你把李德明打得……那一巴掌,沒有十天半個月,他都沒法見人。”


    “那可不,我鉚足了勁打的。”趙羲彥笑道,“早他媽想揍他了,一直沒找到機會……”


    張主任看著他,突然心念一動。


    “小趙……你和張幼儀還沒擺酒的吧?”


    “這不是訂的這個星期天嘛。”趙羲彥聳聳肩道,“也沒打算大操大辦……請幾個朋友一起喝兩杯就好了。”


    “老王,昨天老爺子不是還嘀咕著要我們響應號召嘛。”張主任笑道,“要不……把諾諾也送到鄉下去曆練曆練?一個當村長,一個當文書嘛,等曆練兩年,再把他們一起調迴來。”


    “唔,這倒是個好辦法。”


    王文智笑道,“老爺子說了幾次,要我們不要搞特殊……把諾諾送過去,到時候也找個理由把這小子一起撈迴來,到時候跳出了工業部,王輔卿他們也管不著了。”


    “欸,那我們現在迴去,和老爺子說說這事……”張主任起身道。


    “成。”


    王文智也站了起來,側頭道,“小子……你是聰明人,有些事,別太計較,有我和你領導幫你運作,你在鄉下別惹事就成。”


    “謝謝領導。”趙羲彥急忙道。


    “謝什麽謝?你是我的下屬,我不關照你,我去關照誰?”張主任嗔怪道,“下次做什麽,先和我商量……你那一巴掌,差點沒把我魂打掉。”


    “知道了。”


    趙羲彥乖巧的點點頭,隨即把兩人送到了院子口。


    可剛迴頭,就看到眾人一臉冷笑的看著他。


    “趙羲彥,讓你狂……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劉海中一臉冷笑道,“你這才來城裏一年都沒有,馬上又要變成鄉下人了。”


    “爸,可不興這麽說。”劉光奇陰陽怪氣道,“人家可是村長……對了,什麽村子來著?”


    “李家屯。”


    傻柱也幸災樂禍道,“趙羲彥,你接著喊啊,你別讓秦姐嫁人啊。”


    “哈哈哈。”


    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這幾個月可把他們憋壞了,城裏人還能被鄉巴佬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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