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琪,你想怎麽樣。”男人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狡黠之光一閃而過,直唿其名時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輕慢。他雙手抱胸,雙腳隨意地岔開,那副姿態仿佛在自己的地盤一般自在,篤定陳天琪拿他們無可奈何,嘴角漸漸勾起一抹若有若無、帶著挑釁意味的笑意。


    “看來你們把我調查得挺細啊。”陳天琪眉毛輕輕一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那笑容猶如寒冬裏的一絲凜冽寒風,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眼神裏仿佛在說你們這點小手段不過是班門弄斧。


    “你的信息很好查,沒有什麽難度。”男人眼神向下斜視,語調冰冷,聲音中像是裹了一層寒霜,還帶著一絲傲慢,“你現在就放了我們,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你不會想知道得罪我們的後果。”說著,他還向前邁了一小步,試圖給陳天琪施加壓力。


    陳天琪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在空曠之地迴蕩。他心裏暗忖這男人莫不是把自己當成無知小兒了,竟用如此低劣的嚇唬手段。他雙手叉腰,調侃道:“哦,你們這麽厲害,那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到底是誰?”


    “小朋友,我勸你不要打聽太多,這樣你或許還能多活幾年。”男人眯起眼睛,眼神猶如冰冷的毒蛇,死死盯著陳天琪,讓人不寒而栗。突然,他眼珠一轉,話音一轉,來了句:“我能見見你身後的那個人嗎?”


    陳天琪被這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頭霧水,身體下意識地一僵,迅速扭頭往自己身後看去,隻見身後隻有一片空地,他滿臉疑惑,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心裏直犯嘀咕:這是搞什麽鬼?


    “我的意思是我想見你背後的那個高人。”男人見陳天琪不明所以,雙手攤開,又明確地解釋了一下,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陳天琪的臉,似要從中找出一絲破綻。


    陳天琪更是懵了,他心裏清楚自己背後哪有什麽高人啊。他嘴巴微張,眼睛裏滿是茫然,呆呆地看著男人,怎麽也琢磨不透男人話背後的深意。想不明白就大聲問道:“喂,說人話,你這種類似官場總讓人自己體會的話我確實聽不懂。”


    男人的眼神緊緊地鎖住陳天琪的眼睛,像兩把銳利的鉤子,問出這句話其實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但陳天琪那一臉茫然的表現足以說明他的背後確實不存在某個他們需要尋找的人,又或者陳天琪也從未見過這個人。男人不禁陷入沉思,眉頭緊皺,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心中暗自思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紕漏。


    “喂,問你話呢!”陳天琪不耐煩地向前跨了幾步,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揮,大聲叫道:“你過來就是要找什麽高人的是吧,你也看了,這哪有什麽高人。”


    男人沉默不語,隻是嘴唇微微抿起,不再言語,眼神也變得有些躲閃。


    陳天琪見男人嘴這麽硬,便不打算在他身上繼續浪費時間,轉身朝向智慧,手臂用力一揮,“走,我們去北牆那看看。”


    陳天琪和智慧不再理會這個男人,大步流星地徑直朝北牆方向走去。陳天琪雙手背在身後,手指不停交錯,心裏盤算著,看看能不能從另外兩個人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離北牆兩米開外,那兩個妄圖逃跑的黑衣男人正狼狽地坐在地上。之前他們因逃跑被腳環電擊,此刻仍心有餘悸,所以特意離北牆遠了些。其中一個男人額頭上滿是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喘著粗氣,和旁邊的同伴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時掀起戴腳環的褲腿,專心研究怎麽去除這個可惡的腳環。他倆雙手好似鐵鉗一般,使勁地掰著小腿上的腳環,臉憋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像一條條蚯蚓在皮膚下蠕動,試圖徒手把腳環掰開,可顯然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嘿,你們這樣是打不開這個腳環的,除非你們把自己的腳砍了。”陳天琪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從遠處走來,看到兩人在掰腳環,臉上帶著一絲壞笑,眼睛裏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地上坐的兩個男人聽到這個聲音,身體像是被電擊了一般,不由自主地一哆嗦,眼神裏滿是驚恐,像受驚的兔子。


    “想讓我幫你打開這個腳環嗎?”陳天琪停下腳步,微微彎腰,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兩人連忙點頭,腦袋像搗蒜一樣,那模樣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眼睛裏滿是祈求。


    “簡單,你隻要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來這做什麽?”陳天琪直起身子,雙手抱胸,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眼神裏透著審視。


    兩人之前已經嚐過被電擊的痛苦,此刻迫切想要去掉這個枷鎖並離開這個鬼地方,於是兩人都爭先恐後地迴答。一個男人往前蹭了蹭,搶先說道:“我們隻是 m 國的某個黑幫成員,湯姆花大價錢聘請我們一起來華國一趟,說是要找人,具體是找什麽人我們也不清楚。我們隻是收錢辦事,之所以選上我們是因為我們是華裔又會華國語言。”


    “是啊,我們之前也不認識湯姆,另外我們還有一人在牆外,他也是被聘請的人員之一。”另外一人也急忙補充道,眼睛時不時看向陳天琪,生怕他不信。


    “湯姆,m 國。”陳天琪小聲嘀咕著,眼睛微眯,腦子飛速運轉起來。難道又是庫內奧在背後搞鬼?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正當兩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把自己知道的都透露給陳天琪的時候,北牆下突然響起一個人痛苦的叫嚷聲。


    陳天琪猛地抬起頭,循聲望去,隻見智慧如同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已經快速地跑到北牆根下。智慧身姿矯健,彎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抓住躺倒在地上的人的腳踝,迅速地將腳環扣上。腳環緊緊鎖住腳踝,還沒等地上的人反應過來反抗,一切都已經結束。


    地上的男人剛想掙紮著站起,腳踝上瞬間傳來麻痹感,他的臉瞬間扭曲,緊接著那麻痹感轉化為鑽心的疼痛感。男人疼得哇哇直叫,聲音淒慘無比,在空曠的場地中迴蕩,驚起幾隻棲息的飛鳥。


    “紮克,快過來,來這就不會被電了。”一個男人衝著北牆根下吱哇亂叫的男人紮克喊道,他雙手攏在嘴邊,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眼睛裏滿是擔憂。


    “是啊,紮克,離牆越遠,痛苦越小。”另外一個男的也大聲喊道,邊喊邊向紮克伸出手,示意他快點過來。


    紮克雖然疼得厲害,雙手緊緊捂住腳踝,身體不停地顫抖,但還能勉強行動。聽了兩人的話,他咬著牙,一點點朝著兩人的方向爬去。果真如他們所說,他腳上的疼痛感越來越輕,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紮克來到兩人跟前,大口喘著粗氣,問道:“嘿,鮑勃,查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到底發生了什麽。湯姆人呢?”


    “現在先別管湯姆了,我們的麻煩可一點不比湯姆小。”鮑勃苦笑著迴答,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滿是無奈與苦澀,肩膀微微聳動。


    “是啊,湯姆說好了隻是過來找人,沒有任何危險,結果……”查理也唉聲歎氣地說道,眼神裏滿是抱怨。


    “可湯姆還沒有付錢,我們不找到他就一美分也得不到了。”紮克有些著急地說道,眼睛裏閃爍著對金錢的渴望,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著。


    鮑勃和查理對視一眼,鮑勃微微搖頭,查理撇了撇嘴,心想:紮克這愣頭青是沒受夠苦頭,這時候還有心思惦記錢。


    智慧悄無聲息地走到陳天琪身後,微微彎腰,壓低聲音說道:“主人,周圍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陳天琪微微點頭,眼睛突然睜大,像是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智慧,這幾個人在這,每天李敏運貨物過來,你們轉移貨物不得被這幾個人瞧得一清二楚。還怎麽保密。”


    “把這幾個人限製在西邊那個翻砂廠房即可。”智慧直起身子,右手伸出食指,指著西邊的那座空廠房建議道,眼神中透著冷靜與睿智,表情鎮定自若。


    “行,先把這幾個人限製在這幾天。”陳天琪說道,他這麽做並沒有什麽精心的安排布局之類的想法,隻是單純氣不過這些人把這當公家地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心裏那股子怒火怎麽也壓不住,臉色微微泛紅。


    “好的主人。”智慧應道。說完,他先是朝最近的三人走去。


    “你們三人立即到那間廠房裏去,倒計時還有 3 分鍾,如果不想再吃苦頭就按我說的做。”智慧站在三人麵前,表情冷峻,眼神冰冷,指著西邊那座空曠的翻砂廠房對著這三人冷冷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那位先生已經答應為我們解開腳環。”鮑勃喊道。


    “是啊”查理附和道。


    陳天琪說道:“我還不能確定你們所說的話的真假,需要確認一下,如果確認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我便會遵守諾言幫你們打開腳環,這幾天就委屈你們呆著這了。”


    “時間不多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智慧的聲音響起。


    鮑勃和查理已經感受過智慧的恐怖,自然不會覺得智慧是在危言聳聽。他們倆迅速站起身來,一人抓住紮克的一隻胳膊,拉著還有些滿不在乎的紮克朝智慧所指的廠房快步走去,腳步匆匆,仿佛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一般,紮克還不時迴頭張望,滿臉的不情願。


    警告完這三個人後,智慧又朝著湯姆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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